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2節(jié)
不是什么很貴的東西,但也不會太便宜就是。 吳掌柜很有心了,知道許懷謙咳嗽專送了治咳嗽的銀耳,原本陳烈酒也想買的,奈何沒錢了。 “這下好了,藥都齊了。”陳烈酒蓋上藥盒,臉上露出了一抹輕快明艷的笑容,朝許懷謙崇拜道:“還是你厲害!” 他累死累活,弄得一身傷才掙三十六兩,其中還有六兩是許懷謙掙的,而許懷謙僅僅只是靠著一張嘴就輕輕松松掙了五十兩銀子,不可謂不厲害。 許懷謙被他這笑容灼得也跟著笑了:“現(xiàn)在又有錢了,說吧,還想買什么?”大有要為老婆花錢的架勢。 剛還想花錢買東西的陳烈酒這會兒卻突然猶疑起來:“要不還是省著點花,以后還得繼續(xù)買藥呢?!?/br> 五十兩的確很多,放在以前他都可以安心養(yǎng)老了,可分攤到許懷謙的藥錢上,也就只夠五個月的,再加上燕窩、銀耳等等一眾補品,可能也就只夠三四個月的。 這么一算,錢遠遠不夠花。 “錢要省也要花,”這話許懷謙就不愛聽了,“不能為了省錢就不花錢?!?/br> “當然,”許懷謙說完看著陳烈酒又添了句,“也不能亂花?!?/br> 然后嘴上說不能亂花錢的許懷謙就把全家人帶進了胭脂鋪子,仔仔細細地問掌柜的有沒有潤膚潤手的膏脂。 看著在胭脂鋪子掌柜的推薦下,一樣一樣試膏脂的許懷謙,原本還在對他僅靠說話就能掙這么多錢驚訝震驚中的一家人,又全都扶額露出一臉難盡的表情。 這究竟是有多愛美啊。 他們的吐槽許懷謙完全聽不到,在掌柜的推薦下花了八錢銀子,買了四盒消除面皺、滋潤皮膚的面脂,最后結(jié)賬的時候又買了根做工繁復精美的紅色發(fā)帶。 出了胭脂鋪子的門,他就給家里其他三人,一人發(fā)了一盒面脂。 “你買一盒就好了,干嘛給我們也買了?!蹦弥嬷年惲揖坪完愋∶猛耆焕斫馑@浪費錢的舉動。 “一家人就是要人人都有份,”許懷謙沒有搭理他倆,只是跟王婉婉說,“我問過掌柜的了,這個面脂不僅可以擦臉還可以擦手,姑娘家還是俏一點好?!?/br> 王婉婉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cao持家里,年紀輕輕就有些滄桑的手,拿著面脂的手一緊,抬頭看向許懷謙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淚光:“我……” 許懷謙笑笑:“沒了再跟二哥說。” 王婉婉本來一肚子感動的話要說,還想說,她不需要,二哥留著自己用就好,但聽許懷謙這般輕松愜意,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口吐不出來,最后只得頷首道:“謝謝二哥?!?/br> 陳烈酒見狀還有什么不明白,也怪他大大咧咧的沒有注意到姑娘家的心思,想也不想把自己手里那盒面脂一塊塞給了王婉婉:“大哥的也給你,一盒擦臉,一盒擦手,也不是多貴的東西,別省著用?!?/br> 明明方才還覺得多花錢是浪費錢來著,王婉婉有點哭笑不得地笑了笑:“也謝謝大哥?!?/br> 陳烈酒擺了擺手。 陳小妹拿著面脂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舉著面脂也要給王婉婉。 王婉婉點了點她的鼻子:“你的就算了,你現(xiàn)在要是再不學著點,以后只能當個小黑妹了?!?/br> 王婉婉這話純粹就是嚇唬人了,陳小妹雖然皮實了點,但完全繼承到了跟陳烈酒一樣的好膚色,雪白雪白的,配合她那圓圓的臉蛋和一張黑珍珠似的大眼睛,瞧著再活潑可愛不過了。 “那好吧?!标愋∶靡娡跬裢癫灰矝]有強給,只不過接下來一路都矮矮地黏在許懷謙身旁,不叫人,也不要人拉。 許懷謙見她一直跟著自己,進雜貨鋪子買米面糧油的時候,還給她買了包八文一兩的麥芽糖。 陳小妹手里拿著許懷謙包給她的五兩麥芽糖,搖著頭把油紙包退換給他:“我不要這個?!?/br> 許懷謙一邊給雜貨鋪的人確認著東西,一邊問她:“那你要什么?” “我——”陳小妹張了張口,剛想說出自己要什么,許懷謙就已被雜貨鋪的小二叫過去結(jié)賬了,沒辦法,她只能把話又吞了回去,想著等他忙完再說叭。 脫好殼的純白大米五文錢一升,磨好的面粉八文錢一升,許懷謙各要了五斗,主要是怕放久了長蟲,不然可以多囤點。 這里還沒有蕓苔子,所以沒有菜籽油,普通人吃的都是亞麻油和芝麻油。 黃豆油也有,因為壓榨工藝不高,出油率也低,所以價格極為昂貴,要一百六十文一升。 這對比五十文一升的亞麻油和七十文一升的芝麻油便宜多了。 但許懷謙還是買了兩升,沒有辦法,他吃不慣芝麻油炒出來的菜,在他的記憶里,芝麻油是調(diào)料來著,而亞麻油他不知道是自己沒吃過還是這具身體不喜歡,每次用亞麻油炒出來的菜,他吃了就作嘔。 除了給陳小妹買的一包麥芽糖,還買了斤十文錢一兩的蔗糖,買了兩斤五十文的鹽。 這一通花下來,就去了一千三百四十文。 許懷謙非說四十文聽著不吉利,克他,要店家給他抹了零頭,還附贈了兩斤醋,不然他買的這些東西全都不要了。 店家一看要是因為這幾十文損失了一個一千多文的大顧客,得不償失,沒辦法咬牙給允了。 許懷謙也愉快地表示下次還來照顧他生意,店家那痛心疾首的面色這才好看許多,依依不舍地把他給送出了店門。 他這一通cao作下來,把一家人都給看傻了,原來還可以這樣買東西? “學著點,”出了雜貨鋪,許懷謙拍了拍陳小妹那仰著下巴呆呆看他的腦袋,“可以省很多錢的?!?/br> “正好,”許懷謙捏著店家找給他的零散銅板,“用剩下的這些錢,兌現(xiàn)你們大哥的承諾?!?/br> ——吃香的喝辣的。 三人驚喜不已,他們以前來城里,每回有余錢,陳烈酒都會帶他去縣城里的來客樓點一桌小菜,打個牙祭。 他們以為許懷謙也會如此。 最后,一家四口坐在一家客人還挺多的云吞鋪子前,面前一人一碗云吞。 陳烈酒嘆了口氣:“這就是你說的吃香的喝辣的?。俊?/br> “當然,”許懷謙給他碗里加了一勺店家秘制的茱萸,“這云吞吃著不香,喝起來不辣么?” 三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默默吃起碗里的云吞來,別說,雖然沒有來客樓的紅繞rou香,但皮薄餡大,再配上店家秘制的茱萸,吃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今天就省下了幾十文,”許懷謙吃什么料也沒加的云吞,開始給他們畫餅,“只能請你們吃這便宜的云吞,待到下次能省下幾百文的時候,再請你們?nèi)砜蜆?,好好吃香喝辣的?!?/br> 反正下次再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去了,況且再來也不一定能省下幾百文,先把餅畫了再說。 那酒樓里的菜,他路過的時候看了一下,死貴死貴的,關(guān)鍵還是用最低等的亞麻油炒的,不劃算。 錢還是要精打細算著用,該花的花,不該花的堅決不花。 作者有話要說: 酒酒:摳死你算了! 第12章 把酒話桑麻 三人聽許懷謙這樣一說,果然期待起下次來縣城的時候,對來客樓的紅燒rou倒是沒那么惦記了。 吃飽喝足。 打道回府的路上,許懷謙想了想,又去rou攤子割了兩斤新鮮豬rou,吃不上酒樓的rou,自家的rou總是能吃上的。 豬rou十三文一斤。 要是只要肥rou還得多加一文。 豬rou價貴,尋常百姓不常吃rou,偶爾吃一次,也是挑肥的沾沾葷腥,肥rou就比豬rou貴一點。 許懷謙覺得他們這一家,小的小,病的病,受傷的受傷,還是不要在嘴上省的好,買了一斤五花,一斤肥rou,又挑了些三文錢剃得干干凈凈的棒骨。 可惜來得晚了,豬板油早被人買走了,不然還能買一板回去煉豬油。 豬油炒菜也香。 許懷謙在買rou的時候,陳小妹眨了眨眼睛,想著她要是再不開口的話,等下就回家了,要是有什么需要買的,就只能等到下次來城里了,狠了狠心,噠噠上前扯了扯許懷謙的衣服。 許懷謙低頭問她:“怎么了?” 她仰著頭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你說你會孵小雞是不是真的?”這事在她心里憋兩天了,再不問她都快憋出內(nèi)傷來了。 許懷謙沒想到她還惦記著這事,怪不得突然變得這么黏他,走到哪兒都挨著他,心思一轉(zhuǎn),似是而非地回她:“你猜?” 你猜我猜,猜不著呀! 陳小妹氣呼呼地不搭理他了,她覺得許懷謙故意逗著她玩,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直說就是,至于這么消遣她么。 還讓她猜,她要是能猜著,還能去問他? 陳小妹的小情緒許懷謙沒有在意,挑挑揀揀地又買了些東西,最后太陽都快落山了,他們才駕車趕回了家。 家里雞鴨鵝,一天沒喂,全都餓花了眼,他們一回家,支著脖子使勁叫喚。 陳烈酒和陳小妹王婉婉三人趕緊弄了些水和米糠出來喂它們。 許懷謙也沒有閑著,脫下冪籬把今天買的東西,該分類的分類,該放好的放好。 最后看著他買的那兩斤rou,沉默了一下,提著就進了廚房,挽起袖子,準備親自上陣了。 不是他嫌王婉婉手藝差,實在是這個時代的農(nóng)家人掌握的廚藝不多,王婉婉一個半大的姑娘,能把一家人的日常cao持得井井有條,已經(jīng)是很厲害的了,其他地方就不要太苛責了。 就是她能做菜的時候稍微多點花樣,別全都隨便炒炒加水一煮,就更好了。 吃了好幾天水煮菜日子的許懷謙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改善改善伙食了。 嗯,得趁著王婉婉沒進廚房前,趕緊弄,不然她一進來,就沒有他說話的份了。 到現(xiàn)在許懷謙還對王婉婉搶了他主內(nèi)的水壺耿耿于懷。 明明他也是很賢惠的,沒穿越前,靠著皮囊和會做飯這一手,不知道有多少人給他介紹對象,現(xiàn)在穿成了個病秧子,從搶手貨變成個人嫌狗憎的,他也是有落差的好吧。 王婉婉緊趕慢趕地把家里能忙活都忙活完了,擦了一把汗,腳步不停地邁進了廚房,準備做晚飯了。 結(jié)果她一進門,許懷謙什么都弄好了,這會兒都站在灶邊準備炒菜了。 她心口一跳,忙不迭地上前準備接手了:“二哥,我來就好。” “不用,”一看到她進來,許懷謙眼疾手快地倒油炒菜了,“我這都快弄好了。” 王婉婉看著被他倒進鍋里小半個鍋底的油和糖,眼皮子跳了跳。 二哥這是準備不過日子啦? 一頓吃完好散伙? “紅燒rou就得這么燒才香?!泵鎸ν跬裢褚荒樞耐?,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想到她做菜都看不到個油花,又添了句,“就這么一頓,今天沒讓你們吃上來客樓的紅燒rou,晚上二哥給你們補上。” 那來客樓的柜臺上掛了木牌,一盤紅燒rou三十八文,份量有多少還不清楚,而他這自己買rou做的,實打?qū)嵉囊唤飏ou,加上調(diào)料也不過才十幾文,一下就省了二十多文,不比在酒樓吃得香? 王婉婉本來還在心疼油和糖,聽到許懷謙這么一說放心了,轉(zhuǎn)而詫異道:“二哥還會做酒樓菜?” 許懷謙隨便扯了個理由:“以前在家里病得無所事事,看過兩本食譜,自己琢磨的,可能沒有酒樓做的正宗?!?/br> “哦?!蓖跬裢顸c點頭,知道讀書人和她們終究是不一樣的,普通人拿著食譜連字都不識,他們想學什么,只管看書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