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05節(jié)
“不行!”陳烈酒看一眼就知道許懷謙那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忙搖頭,“你身體還沒有好,今天不想殿試了?” “不做什么,”許懷謙手指下滑,“我就用手碰碰,好不好?” 太高興了,不做點什么他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只能用手哦!” 他家小相公這樣,陳烈酒也不好拒絕,拉過被子將他和許懷謙蒙在被子里,等一切平息后,這才攤開被子,紅著臉大口大口地喘息,十分懊惱。 上次就不該給他家小相公暖手指,他找到竅門了,就可勁地往那里欺負他,弄得他現(xiàn)在全身發(fā)軟,爬不起來。 看著自家老婆大汗淋漓的模樣許懷謙滿意了,洗干凈手,親了親他那紅彤彤還在喘息的臉:“你再睡會兒,不著急起?!?/br> 第一次被自家小相公弄成這樣的陳烈酒,拉過被子蒙住臉,好丟臉! “不丟臉,很可愛!”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婆這個模樣的許懷謙覺得他可愛死了,拉開他被子,又親了親哄了哄,最后孟方荀他們都在催了,他才依依不舍地跟他說,“我走啦!” “嗯?!?/br> 等陳烈酒在被子里應了一聲,許懷謙對著被子里那鼓起的一團,笑了笑,這才面滿春風地出了門,連病弱都阻止不了他現(xiàn)在的開心! 等他們去到宮門口和其他貢生們匯合,一起傳喚等著進宮殿試的時候,許懷謙看到那號稱才冠雙絕的沈溫年,更滿意了,就這一身正氣,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樣,一看就是狀元郎的好苗子! 沒有人跟他搶探花了! 沈溫年看到許懷謙也很滿意,就這面如冠玉、芝蘭玉樹中還帶點弱柳扶風味道的會試第二,一看就是探花郎的預備役! 沒有人跟他搶狀元了! 第54章 把酒話桑麻54 殿試的時間是卯時時分, 他們到的時候還早,等所有的貢士集齊了,檢查過身上沒有夾帶小抄等異物后, 宮里的管事公公就把他們帶去了即將殿試的保和殿偏殿, 用早膳。 是的, 沒錯,殿試是管飯的, 還管兩頓,朝食和午食。 吃得還挺好,朝食是四個純rou餡的大包子和一碗香氣濃郁的參湯。 許懷謙胃口小, 四個包子吃了兩就飽了, 剩下的實在吃不下了, 就全給了章秉文, 他人小,正是長身體吃得多的時候。 “謝謝師兄!”章秉文接過也沒有客氣,一邊吃還一邊問許懷謙, “也不知道這rou是什么rou,感覺不像豬rou也不像羊rou,好好吃!” 豬羊rou的包子章秉文都吃過, 跟他手里的這個包子味道不一樣。 “這是牛rou?!痹S懷謙一嘗就嘗出來了,他喝了口參湯壓了壓有點撐的肚子, 給他們幾個解釋。 “牛rou?”這下不止章秉文,連孟方荀也看了過來。 縉朝禁止私自宰殺耕牛,只有老死、病死、意外死亡的牛rou報經(jīng)官府后可以屠宰分食。 尋常百姓家有一頭牛都實屬不易了, 平日里都寶貴著, 就算是死了,除非家里實在缺錢得緊, 不然誰舍得吃給自家辛苦勞累了一輩子的牛? 因此民間連個賣牛rou的鋪子都沒有,想吃牛rou都得多方打聽,還得碰上運氣才有。 章秉文和孟方荀兩人都是普通家庭,雖然家里有點小錢,也犯不著為這點口腹之欲去耗費心神。 裴望舒和段祐言雖說吃過牛rou,但吃得次數(shù)也不多,早忘了是什么味兒,這會兒聽許懷謙說起,才想起來,這原來是牛rou。 “嗯,就是牛rou。”他兩細細品嘗了一番,幫許懷謙肯定到。 第一次吃到牛rou的章秉文一下子就愛上了這個味道:“要是可以天天吃就好了?!?/br> “別想了?!泵戏杰髟谧老绿吡颂咚哪_,“耕牛比人還貴,皇宮里恐怕也不常食用,你還想天天吃?” 孟方荀這話說得不錯,縉朝剛開國,人力物力極度缺乏,能夠幫助百姓耕地的耕牛,相當寶貴,即使是皇室也不能隨意宰殺。 只有在每年祭祀日的時候,皇帝才會允許皇室宗親宰牛。 這里三月,正好趕上清明祭祀時節(jié),宮里殺了不少牛羊祭祀,才能給他們這些貢生們包牛rou包子,不然他們也沒得吃的。 許懷謙想起家里,陳烈酒買的那一對夫婦,兩人才花了二十兩,而一頭耕牛的價格在靡山縣的需要十五兩左右,這還只是牛犢的價格,上好的青壯年牛更貴,有價無市。 確實牛比人貴。 “要是有工具能代替耕牛犁地?!闭卤目兄討崙嵅黄?,“那豈不是就能把牛解放出來,讓我們這些人都能夠吃上牛rou了?” “沒那么容易?!痹S懷謙搖搖頭,牛除了可以耕地外,還替代著這個時代大部分的交通工具。 這點,雖說馬和騾子也能辦到,可跟牛比起來,馬更貴,貴到普通家庭連飼養(yǎng)他都飼養(yǎng)不起,而騾子又不能生育,算來算去,還是牛最劃算,所以即使有了替代牛的農業(yè)工具出來,牛依舊是這個時代的“奢侈品”。 章秉文泄氣了:“那以后想吃牛rou,就只得碰運氣了?” “也不一定,”許懷謙又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湯,“這個世上除了耕地的黃牛以外,還有奶牛、牦牛?!?/br> “牦牛我知道!”裴望舒指了指許懷謙腰間掛的玉佩,“我送你的這柄梳子就是牦牛角做的,可不好尋了?!?/br> 裴望舒還記得他當時可是托了不少關系才買到一個牦牛角,一個角都這般難尋,牛就更不用說了。 “這奶牛又是何物?” 原諒他們這些從偏遠山村出來的人,委實沒聽過這奶牛為何物。 “就是產(chǎn)奶的牛?!边@個段祐言清楚,“我家小錦要生產(chǎn)了,他不愿意用人奶喂養(yǎng),族里就給他尋了一頭奶牛來,聽說能日產(chǎn)三四十斤奶,好些吃不完的人家都用來做點心了?!?/br> “這個好!”孟方荀聽他這么一說,瞬間來了靈感,“要是尋常百姓家都有一頭奶牛,一些窮苦家庭的哥兒也能喂養(yǎng)得起孩子了?” 眾所周知,哥兒雖然能跟女子一樣生育,但他們的體質畢竟跟男子一樣,所以是沒有奶水的。 不過,畢竟他們能夠跟女子一樣生育嘛,生產(chǎn)過后,哪里或多或少都會出一點點的奶汁,也不多,一點點,排干凈后,就恢復正常了。 孟方荀這么一提醒,許懷謙瞬間腦補了一下,陳烈酒生產(chǎn)后,排奶汁的畫面。 臉一紅,忙把這個想法從腦子里丟開,太危險了。 他差一點,就產(chǎn)生了,有點想讓老婆生孩子的想法。 要知道,不管是哥兒還是女子生產(chǎn)都是一大難關,他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他才舍不得讓他老婆去受生育之苦。 不生,不生。 “哪有那么容易。”段祐言苦笑,“尋常耕牛普通老百姓都購置不起,更別說是這能做糕點的奶牛了?!?/br> “也是。”孟方荀被段祐言這一點清醒了過來。 “聽說西域就盛產(chǎn)奶牛。”許懷謙拿帕子揩唇,“要是能從西域大量購買奶牛就好了?!?/br> 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國內建立自己的奶牛養(yǎng)殖基地,等到大批量的奶牛出欄后,完全可以將奶牛下發(fā)到各州府、各縣城,甚至是各村落。 這樣以后縉朝但凡有生產(chǎn)的哥兒或者生產(chǎn)過后缺奶水的女子,都能哺乳得起孩子了。 “可惜,西域離我們太遠了?!本退銢]有輿圖,他們也在書上學過,西域離他們縉朝遠上千里萬里。 重要的不是遠,還有那難走的路,現(xiàn)在的西域可不像后世那樣還有公路,都是些黃沙漫天的沙漠路。 人走在里面連方向都分不清,更別說是要穿山越嶺地去跋涉了。 “哎,只是想吃個牛rou而已,沒想到這么困難?!闭卤臎]想到他只是嘴饞了一下,就引得許懷謙他們討論了這個多。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許懷謙偏偏了腦袋,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差點都要被段祐言他們給帶跑偏了。 遠水不解近渴,全國建立牛奶產(chǎn)的這個想法太遙遠了,可以以后再說,但近的呢? 近的是不是可以搞搞雜交牛,把rou牛給搞出來。 以后不管是祭祀也好,還是想吃牛rou也好,都方便了。 而且還能大大減少黃牛被屠宰的命運,從而提高農民的生產(chǎn)效率。 重要的是他也能賺錢。 一舉好幾得。 就是要雜交牛的話,各式各樣的牛種,這個大工程,該去哪兒找? 他們在這里暢所欲言地談天談地,隔壁桌,吃著包子都不停在腦子里推演時政題的沈溫年,見許懷謙他們這一行人還能有說有笑,搖搖頭。 這有天賦還有顏值的人就是不一樣,考個殿試一點都不緊張,輕松得好似來游玩一樣。 這樣就不要怪他搶他的狀元了! 其實,許懷謙早注意到了認真努力的沈溫年了,看他這最后一刻都不放松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沖著狀元去的,跟段祐言他們幾個這么放松,也是為了給他釋放自己的意思。 你放心,我絕對不跟你搶。 兩個人都對對方的行為特別滿意,早膳吃飽喝足后,一群貢生,這才被帶進保和殿正廳參見剛下朝回來的皇帝,然后開始科舉選拔賽的最后一輪——殿試。 保和殿正廳很大,進深五間房,殿面寬闊足足有九間房那么大,許懷謙目測不會少于一千二百方。 好家伙,比他家宅子還要大。 許懷謙懷疑,皇帝站在上面能看清他們下面的人嗎? 許懷謙在想什么昌盛帝不清楚,他下了朝,一踏進保和殿,看到那整整齊齊站在殿內的三百多位高矮胖瘦,氣質形態(tài)不一的貢生們,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向左前方的第二位看去。 這屆會試錄取的總共也就三百多人,且考生都是按照會試的排名進殿站好給皇帝行禮。 因此,昌盛帝一踏進殿內就搜尋到了站在沈溫年身后的許懷謙。 眉峰一挑,頗有點意外。 先前他派了應星海去給他請了平安脈,應星?;貋砀f,他自小五勞七傷,底子差到極致,又跟京城的水土不服,他還以為出身于平民又身體不好的許懷謙,一定干柴又瘦弱,就一皺皺巴巴可可憐憐的小孩模樣。 沒想到他生這得般云容月貌,瑤林瓊樹,倒不像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而是世家培育出來的貴公子。 昌盛帝的目光滑到站在許懷謙前面的沈溫年身上,見他都壓不住許懷謙那一身清貴的氣質,轉念一想,世家公子雖然珍貴,可才華橫溢的天之驕子更珍貴。 壓他一頭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br> 皇帝在想什么無人知道,一行貢生在他進來的時候,就齊齊跪了下去:“參見陛下?!?/br> 貢生也算半個士了,不在無權無勢的平民之類,因此能跟大臣們一樣用“參見”二字。 “免禮?!辈⒌垭S口說了一聲,目光還落在許懷謙身上,越看越滿意,長得好,還有才華,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第一次給人下跪行禮的許懷謙頗為不習慣,等到皇帝說免禮的時候,他忙不迭地跟其他人一塊站了起來。 就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身體了,這一跪一起,生了病還沒好的身體一個眩暈,差一點沒站穩(wěn)。 一直注視著他的昌盛帝見他如此,腳下一動,下意識地想要下去接住他,站在許懷謙身后的孟方荀先他一步,扶住了許懷謙,昌盛帝又把腿給收了回去。 “小心點?!苯幼≡S懷謙的孟方荀緊張死了,這可是在御前,御前失禮是要被治罪的,許懷謙拖著一身病骨好不容易熬到這里,可不能讓他因為這么一點點的失誤就前功盡棄了。 “……謝謝?!北幻戏杰鹘幼〔趴翱胺€(wěn)住身形的許懷謙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想要轉過頭去向他道謝,但一想到他們還有個皇帝,他番舉動動作太大了,又轉而像皇帝望了過去,想知道被他發(fā)現(xiàn)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