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48節(jié)
“你拿著銀子再去紡織廠訂購一批紗布吧。”送佛送到西。許懷謙酒精都給了自然不會吝嗇一點紗布了。 “你殺熟啊。”裴望舒接過銀錢,一眼就知道許懷謙為什么把這事交給他去辦。 戶部沒有錢,要置辦這些東西,別人去辦,沒有比他去辦能拿到更低的價格了。 “將士們在戰(zhàn)場上勞苦功高?!迸嵬娼o他講人情,許懷謙就給他講情懷,“你們少賺一點就少賺一點咯。” “我也沒說要賺這個錢啊?!迸嵬媛柤纾靶辛?,我保證這一萬兩的銀錢,給你們弄出兩萬兩的紗布來?!?/br> 解決完這件事,許懷謙這才看著章秉文道:“走,去你們工部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們工部這個鐵究竟是如何用的?!?/br> 一般來說,工部的制造坊,其他部門的人是不能隨意進入的,但許懷謙即將是監(jiān)國大臣,他一去不僅沒有人阻攔,反而得到工部尚書梁雨石親自接待:“許侍郎。” “梁大人?!痹俅我姷焦げ可袝河晔?,許懷謙感觸頗多啊,不過幾年不見,他頭發(fā)都白了。 想必這幾年日子不太好過吧? 梁雨石這幾年確實過得不太好,工部是個講究實力的地方,他當(dāng)年為了打壓許懷謙囂張的氣焰,給許懷謙的都是一些備受冷落的工匠。 但許懷謙拿到這些工匠并沒有氣餒,反而聯(lián)合一些民間的工匠,將盛北打造得風(fēng)生水起。 不僅給盛北建造了許多工廠,還給盛北修建了水庫、堤壩、運河等等一系列的措施,弄得他就算不想給這些工匠升職,也在他們回來的時候,給陛下上了折子,給他們升職了。 給他們升職后,梁雨石最擔(dān)驚受怕的還是跟戶部尚書魏鴻彩一樣,怕許懷謙事后報復(fù)。 他跟魏鴻彩不一樣,魏鴻彩在昌盛帝上位這么多年里,不知幫昌盛帝多了多少事。 供養(yǎng)驍勇軍就是其中一條。 有這份功勞在,再怎樣昌盛帝也不會拿他怎樣,至多就一個貶官。 而他這個工部尚書,因為沒有錢,這些年待在工部,一直沒什么建數(shù),許懷謙鐵了心要收拾他,輕而易舉。 在尚書這個位置坐太久了,一想到以后自己下去了,晚年如何凄涼,患得患失,可不就白頭發(fā)么? 就連許懷謙并沒有如他所想直接入閣,而是自親去了戶部任職侍郎,他也心神不安,連批款都不敢去,都讓章秉文去的。 就是為了減少自己在許懷謙面前的存在感。 但他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不去就山,山就來就他,許懷謙到底還是親自來到工部了。 “梁大人,你緊張什么?”許懷謙來到工部,見到一見到他就如臨大敵的梁雨石,哭笑不得,他不會以為他還會計較幾年前的那些事吧? 算了吧,冤冤相報何時了,他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梁雨石確實為人中庸還小氣,但他要工匠這些他也沒藏著掖著不給,就算給的不好也在人之常情。 天底下又不僅僅只是盛北,其他地方也同樣需要工匠,他把好的都帶走了,其他地方怎么辦? 許懷謙沒有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什么都要他是最好的想法。 只要梁雨石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其他的,許懷謙覺得自己都能夠接受。 許懷謙單刀直入地問他:“擔(dān)心我在陛下面前告你狀啊。” 梁雨石尷尬地頓了頓。 “要告早告了?!痹S懷謙讓他放寬心,“當(dāng)一天官做一天事吧,梁大人?!?/br> 都一把年紀(jì)了,要不了幾年就要致仕了,何必跟他置這個氣呢。 “許侍郎來我工部不是為了跟我敘舊?”許懷謙一席話把梁雨石給說懵了。 “我跟你有什么好敘舊的?!痹S懷謙一天忙得很,才沒空理會這些事情,“我是來看你們工部的鐵究竟是怎么用的,為何戶部給你們批再多的鐵都不夠用。” “工部用鐵的地方太多了?!币娫S懷謙不是來找他茬的梁雨石榮了一口氣,親自帶著許懷謙往工部制造坊而去,“沒有大量的鐵,許多工坊都開不了工。” 一走進工部的工坊,許懷謙趕緊拿帕子捂住口鼻,煙熏火燎的,他這身體在里面待久了,回去又要喝藥了。 許懷謙喝藥是喝夠了,他這輩子都不想喝藥了。 “許侍郎,你看看。”梁雨石帶著許懷謙走在工坊里,每個工坊里都有一群鐵匠,正打鐵打得火熱,戶部給他們的鐵礦石,幾乎是一運到,就有人一搶而空。 還有幾個沒有搶到鐵的工坊,在哪里哀嚎:“你們這些人速度也太快了,也不知道給我們留一點,我就蹲在這里,下次再有鐵來,一個都休想從我手里搶到鐵!” 許懷謙走了一路,看到打鐵的工坊大大小小都有上百個,戶部給的那點鐵,確實不夠用。 不過,轉(zhuǎn)了一圈,許懷謙也不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在冶煉鐵的工坊外面,發(fā)現(xiàn)他們冶煉的鐵,都是大塊大塊的鐵礦石,不由得問道:“沒有鐵礦渣嗎?” 梁雨石被他問得一愣:“鐵礦渣?” 許懷謙解釋了一句:“就是除了這些鐵塊以外,在開采過程中,產(chǎn)生的鐵礦石碎渣?!?/br> 許懷謙這么一解釋,梁雨石就懂了:“那種碎渣,拿回來煉鐵,煉出來的鐵太細碎了,收集不起來,一般都是不要的?!?/br> 許懷謙看了,工部的煉鐵工藝,采用的是高爐法,把大塊的鐵礦石打成拳頭大小的鐵礦石仍進高爐里,冶煉出來的就是海綿鐵和其他廢渣。 將海綿鐵篩選出來,經(jīng)過不斷的燒制捶打,最后就會變成鐵塊。 而那打碎過程中變成的鐵塊碎渣,無人問津,掃到一旁,會有專門的人處理出去。 每天聽章秉文念叨鐵鐵鐵的,許懷謙現(xiàn)在一看到這些從鐵礦石上面打散下來的廢渣,就rou疼得緊。 每一塊廢渣里可是多多少少都包含著一點鐵的,就因為燒制出來,不好收集,就這樣不要了。 一天不要一點,日積月累下來,該是多少? 重要的是,他們不僅燒制的時候浪費,開采的時候也不要。 生活在現(xiàn)代的許懷謙知道,鐵礦周圍附近的沙子都是練得出鐵來的,要是能夠把這些浪費的鐵礦石損耗,利用起來,是不是就能大量緩解縉朝鐵資源緊張的問題。 但怎么收集是個問題! 許懷謙一時間也沒有什么好方法,參觀過工部以后,就先行回戶部處理其他事物去了。 另外一邊,陳烈酒也沒有帶陳諾到處亂逛,徑直去了商部的衙門。 為了方便管理,皇后娘娘在皇宮外不遠的地方選擇了一塊廢棄的國公府的宅子出來做商部的衙門。 這邊靠近內(nèi)務(wù)府,由于是皇后在統(tǒng)管,管理者還都是一些哥兒、女子,也沒有人在意。 陳烈酒亮出自己的爵爺腰牌,守衛(wèi)的連攔都沒有攔,就讓他通過。 “烈酒哥?”商部突然來了個帶著個奶娃娃的哥兒,在商部里面忙碌的哥兒們,愣了愣。 唯獨,最早期跟著陳烈酒一塊闖蕩的幾位王爺家的哥兒在愣過后,喚了他一聲。 “你們忙你們的?!标惲揖瓶此麄兠β抵?,抱著看什么都稀奇的陳諾也不走進內(nèi)堂,只是在外頭的院子里觀看,“我就是帶孩子隨意逛逛?!?/br> “烈酒哥,你進來吧。”陳烈酒可是一手把他們這個商部給建立起來的人,哥兒們攔誰也不能攔他啊,“我們這里沒什么機密?!?/br> 哥兒們把他迎進了內(nèi)堂,又喚人來給陳烈酒倒茶。 外面后頭進來的哥兒們都很好奇,這位是誰啊,竟然有這么大排面,讓上頭的幾位大人端茶倒水的。 看出外頭的哥兒們對這位抱著孩子來商部官署的陳烈酒不滿,立馬就有人解釋道:“這位就是替我們哥兒找出一條路,還是我縉朝第一個封為爵爺?shù)母鐑海惲揖?,陳爵爺,你們對他客氣些?!?/br> “啊!他就是——啊啊啊啊?!北煌鯛敿业母鐑簜冞@么一解釋,商部里的其他哥兒們,全都興奮了起來。 要論哥兒們的偶像,非陳烈酒莫屬。 要是沒有陳烈酒,他們現(xiàn)在還在家里整日渾渾噩噩的度日,哪里能像現(xiàn)在一樣,出來做事,能拿俸祿,能當(dāng)官光宗耀祖。 “你們好啊。”陳烈酒聽到他們的尖叫聲,回過身,朝他們點點頭。 他才不會害羞。 他這樣大大方方的,更惹的其他哥兒佩服了,要是他們被人這樣尖叫議論,準(zhǔn)羞得面紅耳赤了。 “烈酒哥,別管他們,喝茶。”王爺家的哥兒們看著外頭得到消息,涌過來一群看熱鬧的哥兒們,笑了笑,將手中沏好的茶放在陳烈酒面前,末了又看了看陳烈酒懷里的陳諾,向他問道,“烈酒哥,這是你的孩子嗎?” “是,叫糯糯,給你抱抱。”陳烈酒要喝茶,也沒有辦法抱孩子,見他感興趣,想也不想地把孩子塞給了他。 “我可以嗎?”這位王爺家的哥兒接過陳諾,還以為他見到生人必定會哭,誰知,他只是拿著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看他,并不哭鬧。 “哎呀,好乖。”這位王爺?shù)母鐑阂槐?,其他哥兒也涌了過來,捏捏他的小手手,點點他的小臉蛋之類的,陳諾小朋友一律都不哭,時不時給他們發(fā)出一些:“啊、哦?!敝惖膵雰赫Z。 可把這群哥兒給喜壞了。 “這也太可愛了叭,這都怎么生出來的,不像我家的,就跟個小魔王一樣,稍微來個人,大嗓門能把天喊破。” 幾年過去,這些哥兒們也有成家的了,不過因為他們現(xiàn)在在商部做事,雖說算不得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官,但由于能時常接觸皇后娘娘,在婚配上面比原來優(yōu)待好多。 再也不是以前盲婚啞嫁,家里人看上那個他們就嫁那個的時代了。 至少現(xiàn)在他們要嫁人,必須得經(jīng)過他們自己點頭才行。 他們?nèi)羰亲约翰辉敢?,父母也沒有辦法干預(yù),甚至有幾個哥兒,由于商部還給俸祿,家里舍不得將他們嫁出去,繼續(xù)留著,準(zhǔn)備學(xué)陳烈酒招贅。 要是哥兒自己不想成婚,也沒關(guān)系,去藥鋪買抑制哥兒潮熱的藥。 現(xiàn)在抑制哥兒潮熱的潮熱藥,在各大藥鋪都能買到,方便得很。 戚白楠就是不想嫁人那一類,三年過去,他在商部干得風(fēng)生水起,給商部提了許多有用的意見并得到了采納,現(xiàn)在他跟其他王爺家的哥兒一樣,榮獲商部七品官。 當(dāng)年他爹的三年之期,完全作廢了不說,現(xiàn)在他拿著俸祿,就算被他爹攆出家門,他也不害怕,他完全可以在外面自己租房住。 有個官身在,他也不怕別人會欺負他,皇后娘娘也不是什么好被人欺負的角色。 “我家的也不是多聽話,我現(xiàn)在在這兒還好,我一走,鬧騰得沒法看?!睂τ趧e人夸自家兒子的話,陳烈酒跟許懷謙的答復(fù)一樣。 陳諾小朋友就是兩位爹爹在時,乖得不了,離開了他們,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哭鬧不止。 “這也很乖了?!逼渌鐑翰徽J同,“我家的就算我在一旁,一樣的鬧騰得人一個頭兩個大?!?/br> 生了孩子的哥兒們跟著附和:“就是啊?!?/br> 只有帶過孩子的哥兒知道,這孩子究竟有多難帶。 “我生了孩子以后,我都想要是沒生他就好了?!庇懈鐑罕г沟?,“現(xiàn)在我要在衙門上衙,他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家里的下人又帶不住,你們也知道,這孩子總讓下人帶也不好?!?/br> 不是說不信任家里的下人,實在是這下人是下人,主子是主子。 這孩子再小,他也是個辦大的主子,家里做下人的,只能捧著寵著,可不敢給孩子受一點委屈。 長此以往,孩子是會被慣壞的。 但若要他舍棄自己的事業(yè),回去專心帶孩子,他也做不到,這可是他好不容易考進來的,哪能為了孩子,就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最后就只得懊惱,自己當(dāng)初要是沒生孩子就好了。 同樣的問題,陳烈酒曾經(jīng)也有過,不過阿謙會主動幫他分擔(dān)。 但不是每個男人都如同他家阿謙一樣,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跟他家阿謙一樣能把孩子帶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