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53節(jié)
要知道,他這副鎧甲可是曾經(jīng)跟他上陣殺過敵的,雖然多年未穿,但鎧甲上的肅殺之氣不少。 尋常孩子遠(yuǎn)遠(yuǎn)地感受到都要嚇哭,何況還有這么多跟他一樣著鎧甲的將士在,偏許懷謙的孩子不一樣,還能安安靜靜的在他懷里啃小手手。 著實可愛得緊。 昌盛帝抱著就愛不釋手了,無數(shù)次在心里想,這要是他的孫兒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隨時想抱就抱了。 “好生養(yǎng)著?!辈⒌郯押⒆舆€給許懷謙,囑咐了一聲。他期待,他班師回朝那日,能夠聽到陳諾叫他一聲爺爺?shù)膱鼍啊?/br> “好。”許懷謙接過孩子,看著這個對自己頗為疼愛的皇帝,想到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的,一時間竟然有些哽咽,再次出聲道,“陛下保重啊?!?/br> “嗯。”昌盛帝不是婆婆mama的人,朝許懷謙點點頭,扯過馬匹的韁繩,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身后的大臣說了一句:“朕走了。” 隨即就讓大軍開拔:“啟程!” “臣等恭送陛下!”帝王出行,城門大開,號角相送。 蔓延整個京都山脈的將士,將京城外的道路都給鋪滿了,許懷謙抱著孩子站在城墻上,目送帝王帶著五十萬大軍遠(yuǎn)去,直到看不見了,這才不舍的回神。 “你怎么還哭了?!钡弁醯能婈牽床坏缴碛昂?,太子也慢慢收回了目光,側(cè)過頭看到一旁許懷謙臉上淡淡的淚痕,問了一聲。 他都沒哭,他哭什么? “沒有?!币簧硪獜姷脑S懷謙否認(rèn),“我這是被風(fēng)吹的?!?/br> “漬——”太子漬了許懷謙一口,“哭了就哭了,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反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許大人嬌氣得很,會哭鼻子,也沒什么。” 對于這個會畫餅,會抽風(fēng),完全琢磨不透的太子,許懷謙不怎么喜歡跟他相處,翻了白眼,就請告辭了:“太子殿下,臣孩子累了,臣就先帶著孩子回去休息了。” 太子揮了揮手:“走吧,走吧,孤也要走了?!?/br> 太子嘴上說著要走,但許懷謙下城墻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他離開,反而看見他的目光還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昌盛帝離開的地方。 得了,這也是個嘴強王者。 昌盛帝的離開,讓許懷謙萎靡了好幾天,沒辦法,要是昌盛帝只是出門巡視之類的,許懷謙還能興高采烈的把他送走。 可他這是去打仗。 一想到都五十多歲的老人了,為了國家,為了他們這些子民,還要拿著刀劍在戰(zhàn)場廝殺。 要是有個萬一就回不來了。 許懷謙沒有辦法不傷感,要是昌盛帝不在了,這個朝堂都沒有給他兜底的人了。 好在這些天陳烈酒要去商部上班,糯糯小朋友一直是他在帶,有孩子陪著他,也能減少一點他對昌盛帝離開的淡淡的憂傷。 “欸——欸——”孩子又長大了些,現(xiàn)在許懷謙把他放在嬰兒床里,他都會自己翻身了。 還時常自言自語的說些大人聽不懂的嬰兒語。 “才幾個月大啊,你就想學(xué)著說話了?”聽到孩子的聲音,許懷謙放下手中的筆,走到嬰兒床邊,把他抱起來,輕聲問他。 “哦!哦!”糯糯小朋友最喜歡他兩個爹爹陪他一塊玩,每次許懷謙和陳烈酒抱他的時候,他都表現(xiàn)得極為興奮。 “怎么不玩娃娃了?”許懷謙看他手里什么都沒有,他的破布娃娃扔在了一旁。 “不是我說許大人。”戶部右侍郎,正好來許懷謙的辦公署拿東西,看到許懷謙帶孩子這一幕,忍不住為孩子抱怨了一句,“你們也太吝嗇了,都這么久過去了,還給他一個破布娃娃玩?!?/br> “小孩子都是喜新厭舊的。”戶部右侍郎把許懷謙案桌上的東西取走,“一般一個玩意,過幾天就要給他換一次,讓他有個新鮮感。” “那得需要多少新鮮玩意?”許懷謙聽到幾天一換就咋舌,他還這么小,就要先養(yǎng)成奢靡的性子了? 況且他還這么小,那些新鮮東西給他玩,他玩得明白么? “也不是說幾天,好歹過一段日子就要換一個吧?!睉舨坑沂汤蓪﹃愔Z小朋友很是同情,這孩子來了他們戶部,不哭不鬧的,他們這些人沒事的時候,都喜歡來許懷謙這里,抱著他都逗弄逗弄,也能消磨一下上衙時無趣的時光。 但許懷謙是真摳門啊。 在戶部一分一厘都計較得清清楚楚就不用說了,連自己的兒子都摳。 這么久去了,陳諾連個撥浪鼓都沒有,一直玩許懷謙給他那個破布娃娃。 看這個破布娃娃的做工,還不是街上上買的,可能是家里那個孩子的隨手之作。 這也太可憐。 “你不想玩破布娃娃了???”許懷謙把那個娃娃從嬰兒床里拿出來,塞給陳諾,見他沒有用手拿,是真不想玩了。 想到戶部右侍郎的話,覺得這樣對兒子吝嗇也不好。 至于撥浪鼓那些,陳諾不是沒有,王碗碗和陳小妹給他買了一大堆,但許懷謙閑它太吵鬧,就沒有把它帶來官署。 只有破布娃娃這種東西,帶來,他隨便怎么玩都可以。 現(xiàn)在要給他換個玩具還真讓許懷謙頭疼。 他太小了,給他一些木制或者其他地方玩具,他怕他自己把自己傷到。 雖說是個兒子,但他若是受傷了,許懷謙也心疼。 但要給他一些其他,類似于九連環(huán),七巧板之類的玩具,他覺得幾個月大的奶娃娃,他也玩不明白啊。 許懷謙在房間踱步,思考著給陳諾小朋友換給什么玩具。 忽然,他看到桌上的紙。 涉及到錢糧的戶部,紙是最多的,各式各樣的,什么顏色的都有,毫不夸張的說,去到戶部的倉庫,許懷謙都拿出一大堆來。 看著桌上的紙,又看了看懷里的兒子,許懷謙突然有了注意:“糯糯乖,爹這就給你做個這個時代任何人都沒有的玩具,保證你在這個時代獨一份,讓他們都羨慕死你,再也不說爹給你的破布娃娃是寒酸你了。” 許懷謙也是有小脾氣的,說著也不管兒子看不看得懂,把兒子放在自己腿上,取出一碟他用來做記號,五顏六色,五花八門的紙來,擼起袖子就開疊。 許懷謙在戶部疊紙的時候,陳烈酒也在商部專心致志的工作。 他從陳烈酒勻了一百匹馬過來為展銷會做準(zhǔn)備,別看只有一百匹馬,這一百匹馬現(xiàn)在想要在市面上租到可極為不容易。 這么多馬,曾經(jīng)陳烈酒在京城郊外買的牧場就派上用上了。 他把馬放在牧場里,找專人看著,就開始審核起這次要被他帶出門去的商人們。 由于都是些女子、哥兒,陳烈酒必須得確保他們的安全,且這還是頭次帶這么多人出門,他不希望有意外發(fā)生,這人選一定得篩選了又篩選。 尤其是他上次給哥兒們說了,外頭的商人們也想加入進(jìn)來,這人選他就更要自己親自過目了。 他是好心好意想帶著大家出去做生意的,不是想給自己惹一堆麻煩回來。 “烈酒哥!”但陳烈酒沒有想到,在這兒他居然還能夠看到他的熟人。 “姚樂,你怎么在這兒?”陳烈酒看到姚樂也頗為意外。 這是他當(dāng)初剛來京城時,在京郊城外找地方辦磚窯廠時,在一個打夫郎的男人手里救下來的哥兒。 他記得他做飯很好吃。 “我來入你們商部展銷會的會!”姚樂看到陳烈酒十分高興,沒有一含蓄的講自己的事給他講了,“你不在京城后,我沒有給磚窯那邊做飯了,我自己開了一個面條攤子。” 給磚窯廠的工人做了幾年飯,攢了些錢的姚樂,聽從陳烈酒的話,把自家的老本行重新拾掇起來。 只是他的錢還不夠多,開一個飯館夠嗆,但開一個面條攤子還是綽綽有余。 “這很好啊。”陳烈酒本來就對姚樂很欣賞,聽到他把自家的老本行收拾了起來,很高興。 “嗨,我可能不是做生意的料。”姚樂也大方給陳烈酒說,“做了兩年生意也沒掙多少,正好,你們商部退出這個幫助商人做生意的展銷會,我就想著來入個會試著做做生意?!?/br> “怎么會?”陳烈酒聽到他做生意做賠了,很意外,“你做飯很好吃啊?!?/br> “我也意外。”姚樂也納悶,“來我這兒吃飯的不少,可是錢總是對不上數(shù)目。” “那可能是你不太會算賬?!标惲揖埔幌伦泳拖胪岁P(guān)鍵,“你要不要找人學(xué)學(xué)算賬試試?” “我也想學(xué)?!币纺樇t,“可是我一看見字就想睡覺?!?/br> 真的,有段時間他甚至給自己找了個夫子,夫子在上頭上課,他就在下頭睡覺,睡得可香了。 一節(jié)課過去,夫子講了啥,他完全不知道。 后來夫子就把他攆出了學(xué)堂,說不準(zhǔn)他帶壞其他學(xué)生,而且他也教不來這樣的學(xué)生。 “沒關(guān)系。”陳烈酒笑笑,“我剛開始學(xué)識字的時候也這樣,你來報名這個展銷會是對的,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br> 因為自己經(jīng)歷過,陳烈酒知道有些學(xué)生是天生就在課堂里坐不住的,就像他,閑不下來。 讓這樣的學(xué)生坐在課堂里,再折磨不過了,不過,生活中也不是不可以學(xué)習(xí),姚樂只是學(xué)一些簡單的字和算賬。 陳烈酒覺得自己帶著他,一年半載他就該清楚怎么做賬了。 “烈酒哥,你太好了!”姚樂看著陳烈酒崇拜得不行,當(dāng)初他就崇拜他,現(xiàn)在他更加崇拜他了。 聽說他現(xiàn)在都當(dāng)上爵爺了,想到這里他變了變稱呼:“烈酒哥,我現(xiàn)在是不是該叫你爵爺了?!?/br> “不用。”陳烈酒也聽不慣別人爵爺爵爺?shù)慕兴?,“你還是這樣稱呼就好了?!?/br> 不過,陳烈酒也叮囑了一句:“但是有外人在的時候,你還是叫我一身陳大人比較好?!?/br> 這樣比較有威嚴(yán)一點。 “是,陳大人!”姚樂瞬間明白陳烈酒的用意,從善如流的叫了一聲。 “陳大人,你身上好香啊?!币氛f完,在陳烈酒身上嗅了嗅。 確定自己的鼻子沒有出錯,陳烈酒身上有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很好聞,也不刺鼻,讓人忍不住湊到他的身上去聞。 “有嗎?”陳烈酒抬袖子嗅了嗅,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有。”姚樂很肯定的給陳烈酒點頭,“一股說不出來的花香味,好似是從你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的一樣?!备郧奥劦竭^別人用熏香薰出來的香味完全不一樣。 可能是姚樂是做飯的,陳烈酒以為他說的香,是飯香味,這會兒聽到姚樂說他身上有股若有似無的花香味,陳烈酒就懂了。 這是他家小相公給他的精油香。 自他家小相公把那瓶精油給他后,他日日涂抹,原本有些妊娠文的肚子都白皙了不少,紋路也漸漸淡了。 就算每日沐浴,也有香味撒在衣服上,被姚樂嗅出來,也不算是稀奇事。 “我知道了。”陳烈酒朝姚樂笑,“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是一種新型的香膏?!?/br> 香膏就是胭脂鋪子賣給女子、哥兒用來涂抹身體的膏體。 跟許懷謙送給陳烈酒這個精油很像,但又完全不希望。 香膏的持久性很短,隔幾個時辰,女子、哥兒們就要用盒子里取一點出來涂抹在身體上。 但許懷謙送給他的這個精油不一樣,這個精油只取少量涂抹在身上,不僅能夠使人身體白,還能淡化疤痕,重要的是它能持酒留香。 滴一點在衣服上,能香一整天,就算是換下來的衣服,不用多一點胰子都去不掉這個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