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24節(jié)
因為許懷謙“病重”,在太醫(yī)院里治病,太醫(yī)院的各類太醫(yī)和御醫(yī)們做事全都小心翼翼的,就怕驚擾給許懷謙的太醫(yī)院們,讓他們一不小心把許懷謙給治死了。 畢竟許大人這些年也為他們太醫(yī)院謀了不少福利。 不說別的,就說那個教習令,就讓他們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揚眉吐氣了一把,讓他們這些太醫(yī)再也不是朝廷里最低等的行當,而是與朝堂諸公們平起平坐的存在。 太醫(yī)院里的太醫(yī)、御醫(yī)們沒有別的可以感謝努力在提高他們地位的許大人,至少能夠做到在許大人病重的時候不給許大人添亂。 他們卻不知,他們這番小心翼翼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他們的許大人正帶著一眾給他看病的太醫(yī)們在磨玻璃呢。 “我說許大人?!痹S懷謙現(xiàn)在官居二品,太醫(yī)院里與太醫(yī)院院使的地位平起平坐了,現(xiàn)在就連他一個院使看到他都要尊稱了,“你讓我們磨這琉璃究竟所謂何事?” 正所謂做戲做全套,為了彰顯出許懷謙這出病真的病得很嚴重,太醫(yī)院里三品以上的太醫(yī)們?nèi)紒碓S懷謙這個小院里做出一副許懷謙病得很嚴重的情形。 但這么多人在這里圍著,總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干吧,有太醫(yī)提出就在這個小院研制藥材。 正好也可以迷糊外面的御醫(yī)們,讓他們誤以為許懷謙真的病得特別嚴重。 但是許懷謙覺得有時候做得太緊張了反而令人生疑,研制藥材那不得什么東西都往他這個小院搬,熏天的煙火別人猜也猜得到他這個病入膏肓之人如何吃得下這么多藥。 還不如安靜一點。 于是就讓人去工部取了琉璃過來,手把手教他們磨起琉璃來。 “自然是有大用了?!边@幾年幫著孩子做萬花筒,許懷謙磨琉璃都已經(jīng)磨出經(jīng)驗來了,“說不得這東西做好了,以后你們太醫(yī)院也能進入朝堂,與朝堂諸公一塊商討國事?!?/br> 先前許懷謙就覺得,不把太醫(yī)院安置進朝堂不合理,有心想要把太醫(yī)院安置進朝堂,奈何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但他現(xiàn)在覺得這東西做出來了,說不得就能夠成功了。 “——?。俊币槐娞t(yī)驚奇地看著許懷謙,“此事當真?” 他們怎么覺得沒那么容易呢? 看看外面,為了讓商部并入朝堂,女子、哥兒們與男子們都快打成什么樣子了。 再把他們太醫(yī)院混進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嘛?!睂τ谒麄兊牟幌嘈?,許懷謙也沒有在意,笑了笑,拿陳烈酒出來說事,“你們看我家夫郎,以前別人還覺得我家夫郎成不了什么大事呢,但你們看他現(xiàn)在,大人做著,爵爺當著,威風著呢?!?/br> “你們要對自己有信心?!痹S懷謙一邊磨著玻璃,一邊道,“你們看這次朝堂上撞柱的人那么多,要是你們在朝堂上,真有那想不開撞柱的,你們也能搭把手幫上一點忙不是?!?/br> “而不是像我一樣,暈過去了再傳太醫(yī),我這是裝病,若是我不是裝的呢,等你們來了,我恐怕都涼了?!?/br> “何況你們太醫(yī)院現(xiàn)在也不是沒有讀書人了。”許懷謙說著說著,就說起了段祐言來,“你們副院使段祐言不就是正經(jīng)科舉出身嗎?” “外頭的人現(xiàn)在說商部的女子、哥兒不就說是他們地位低下,又沒有正經(jīng)的科舉出身嗎?” “與商部比起來,你們太醫(yī)院比他們優(yōu)勢好太多,如果商部都能夠成功,太醫(yī)院未嘗沒有一試的可能?!?/br> 許懷謙別的什么東西沒有,在安撫人心這方面,是一套又一套的。 幾句話就把太醫(yī)院的人說得憧憬了起來。 若他們太醫(yī)院真能夠進入朝堂,以后就算朝中大臣看到他們也不能對他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吧。 還有后宮的一眾嬪妃們,恐怕再也不能在他們面前趾高氣揚了,不拿他們太醫(yī)當人看。 段祐言靜靜地看著許懷謙忽悠人,等他忽悠得差不多了,他這才輕咳一聲問道:“說了這么多,你還沒說,這琉璃究竟怎么能使我們太醫(yī)院并入朝堂呢?!?/br> 將太醫(yī)院并入朝堂的事,段祐言也想,畢竟這能在朝堂為官和在其他地方為官還是有區(qū)別的。 但想和實際他還是分得清的。 先前的酒精若不是工部做出來的,說不得他們太醫(yī)院還可以憑借此物進入朝堂。 可那東西是許懷謙和章秉文弄出來的,作為他們的好友,段祐言實在沒有冒領(lǐng)人功勞的臉皮。 現(xiàn)在許懷謙說琉璃也能讓他們太醫(yī)院進入朝堂,段祐言不由得好奇起來,這琉璃除了能做千里鏡等神奇,莫非還能治病不成。 “你們先磨,磨成功了,這東西的妙用你們自然就清楚了?!睂τ诙蔚v言的疑問,許懷謙只管賣關(guān)子。 因為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成功。 這兩年有了琉璃石,也就是從魆族挖回來的石英石的加入,工部那邊對燒制玻璃的工藝是越來越高湛了。 甚至他們還能把石英石里的高濃度石英石挑選出來,用一種新手法燒制成一種更高級的玻璃,再加熱鍛壓使得這種玻璃不論是質(zhì)量還是其他都遠勝于普通玻璃。 許懷謙覺得這樣的玻璃拿來做窗戶和目前技術(shù)的千里鏡都有些浪費。 便讓人切割凹凸大圓鏡出來,讓人不停地打磨,看看能不能做出個天文鏡出來。 不一定要多好的天文鏡,只要能夠讓人看清楚一個模糊的影子都夠工部和欽天監(jiān)的人研究好些年了。 如此工部那邊在磨天文鏡,許懷謙就琢磨著,說不得這玻璃也能磨個顯微鏡出來。 反正太醫(yī)院的人閑著也是閑著嘛,大家一起做研究,說不得,還能一起見證奇跡的發(fā)生。 段祐言被許懷謙的賣關(guān)子賣得沒有辦法,許懷謙這個人就是這樣,他想讓你知道,半夜爬墻都能在你耳邊把事說給你聽。 他想不說給你聽,就算拿撬棍撬開他的牙齒,他都不會說給你聽。 沒有辦法,磨吧。 磨出來就知道了。 索性他也給他家燦燦做過萬花筒,磨這東西,磨起來也不算是太生疏,段祐言自己磨著,還能教太醫(yī)院里的其他太醫(yī)院們怎么磨。 看他們磨得起勁,許懷謙則是找了些紙板出來,努力回憶,他小時候上手中課做顯微鏡的步驟。 他小時候的老師最愛折騰人了,知道他們要上生物課,就讓他們回家自己嘗試做個簡易的顯微鏡。 為了做這個簡易的顯微鏡,許懷謙還拆了家里一個聚光手電筒,雖然他爸媽去世后,頗為嚴格的爺爺對他還算是疼愛,從沒有打罵過他,但這無緣無故地弄壞家里的東西。 還是讓他跪了兩個小時。 所以許懷謙記憶深刻,穿越這么多年,還勉強記得一點步驟。 但畢竟過去這么多年了,即使記得,做起來也生疏得很。 磕磕碰碰地做了好久,才算是做出個簡易得不能再簡易的顯微鏡筒子。 做得肯定沒有小時候做得那個好,但也無所謂了,能用就行了。 只要能讓太醫(yī)院里的這一群太醫(yī)院們發(fā)現(xiàn)顯微鏡的妙用,說不得他們后面能夠做出更好的顯微鏡來呢。 搖搖晃晃地把顯微鏡筒給做好了,許懷謙又去看他們顯微鏡的鏡片磨好了沒。 “這樣行不行?!倍蔚v言是完全按照萬花筒的磨法在磨的,看許懷謙湊過來,將稍微磨出一點倍數(shù)的鏡片拿給許懷謙看。 “不太行?!痹S懷謙接過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就萬花筒那個清晰度與顯微鏡的清晰度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好在他還記得一點顯微鏡的原理,目鏡的倍數(shù)乘以物鏡的倍數(shù)。 所以他們要磨的兩個鏡片都不一樣,還有得磨呢。 “還得再磨清晰一點。”許懷謙交代道,“尤其是物鏡這片,倍數(shù)磨得越高越好。” 這樣顯微鏡顯示出來的物體就會越來越清晰。 既然許懷謙說萬花筒那個倍數(shù)不太行,段祐言又低下頭去認真磨鏡片,邊磨邊疑惑。 琉璃做出來的體溫計能夠治病,他能夠理解,這琉璃做出來的類似于萬花筒和千里鏡的東西,怎么治病,他怎么想都想不出。 許懷謙也不管他,見他們又低下頭去磨鏡片了,把他那個搖搖晃晃的顯微鏡給固定好,又找了塊普通玻璃片當反光鏡。 一切大功告成,就等著段祐言他們的鏡片出來調(diào)試一下,就能試用他這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顯微鏡,究竟莘慶生能不能行的時候,陳烈酒來了。 “阿酒!”看到陳烈酒的許懷謙很是開心,太醫(yī)院什么都好,還能時不時找到藥材當零嘴,就是沒有夫郎和孩子,少了點歡樂。 “鼓搗什么呢?”陳烈酒忙完外面的事,一來到許懷謙這兒,就看到許懷謙又在擺弄他看不懂的東西,問了一聲, “顯微鏡?!睂掀艔膩聿浑[瞞的許懷謙在陳烈酒的耳朵邊上說了一句。 陳烈酒挑了挑眉,這個東西他聽許懷謙說過,不過許懷謙先前說很難做出來,現(xiàn)在怎么又能做了。 他看了眼許懷謙拿紙板做的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學著他的模樣,將手放在他耳朵上捂著問了一聲:“現(xiàn)在能做出來了?” “試試唄?!痹S懷謙也不太確定,“閑著也是閑著?!?/br> “咳——”段祐言對許懷謙和他家夫郎走到哪兒都是粉色泡泡的模樣已經(jīng)受夠了,看他倆一見面就卿卿我我的咬耳朵,咳嗽看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夠了啊,有什么親熱的話要說,就去一個沒人的地方說,可別來礙我們老人的眼?!?/br> 段祐言比許懷謙大八歲,前段日子才過了四十歲的壽宴,許懷謙去參加的時候,跟他感慨道:“一晃眼你都老了?!?/br> 可把段祐言給氣壞了,他覺得他四十還挺年輕的,活到八十歲不是問題,因此有事沒事,就在許懷謙面前嘲諷自己是個老人。 “行行行?!币娨幌虿辉趺从洺鸬亩蔚v言都記起愁來了,許懷謙決定不跟他計較,拉著他家陳烈酒去到一旁僻靜到?jīng)]有人的地方,“老小孩老小孩,這人老了,就跟小孩一樣?!?/br> 陳烈酒笑笑,他覺得許懷謙也是這樣,前面幾年還沒有這么孩子氣,現(xiàn)在越來越孩子氣了。 但他可不敢說許懷謙老。 “是吧,阿酒?!痹S懷謙把陳烈酒帶到他養(yǎng)病的小院墻角,兩人靠在墻邊,見陳烈酒沒有回他話,許懷謙拿手肘蹭了蹭他。 陳烈酒再笑:“是?!?/br> 再枯燥的日子,看到老婆的笑顏就不枯燥了,許懷謙問陳烈酒:“外面的事怎樣了?” 陳烈酒將最近的事說了說:“就這樣吵著唄?!?/br> “等他們吵去?!痹S懷謙聽罷也沒有意外,這事恐怕還得吵很久去。 甚至就算是商部進入朝堂后,恐怕也有不少人會拿這事出來說道。 不過只要天底下的女子、哥兒們自己不在意,并且不斷強大自身,教育好下一代,大家都是一樣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有一天,他們能夠獲取到他們所想要的天地。 怕就怕,有些人明知道壓迫女子、哥兒是一件不對的事情,連最基本的反抗都不敢去做。 “嗯?!标惲揖祁h首,這事本就該女子、哥兒們自己去反抗,外面越吵得兇越好,越吵得兇,人們越會反思。 “糯糯垚垚他們呢?”好久沒有看到兩個小朋友,許懷謙也想他們。 “好著呢?!闭f起兩個小朋友來,陳烈酒也笑,“外面鬧得兇了,他倆也知道你身體不好的事了,差一點就哭了,幸好給勸住了。” “怎么長成小哭包了?”許懷謙聽吧皺了皺眉,不過心里還是開心的,沒白疼兩個孩子。 “隨你?!标惲揖瓶戳搜墼S懷謙,說道。 他家小相公以前也挺愛哭的。 “我什么時候哭過?”許懷謙疑惑了,他就算是老撒嬌,但也沒怎么哭過吧。 “撒嬌的時候在哭。”陳烈酒笑了笑,每次許懷謙在他身上撒嬌的時候,他都覺得他家小相公在水漫金山,可愛得緊。 不過許懷謙干嚎不掉眼淚是因為他長大了,會克制自己的情緒了,而糯糯還沒有達到他的水平。 知道他說完這句,許懷謙又要炸毛,陳烈酒又道:“兩個小朋友托我給你帶東西呢?!?/br> 許懷謙剛想說他撒嬌怎么就是哭了,聽到陳烈酒這么一說,立馬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什么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