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33節(jié)
得到穆將離的命令,四散開來的將士全都向穆將離身后靠攏。 將士們排成一條長龍,跟隨在穆將離生后,往山谷前方向他們殺來的敵軍沖了出去。 圍在前面的敵軍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只會橫沖直撞地往山谷里涌,根本不會戰(zhàn)術。 穆將離這一隊人沖出了山谷都不知道,還在齊頭并進地往山谷里沖。 出了山谷口的穆將離沒有管這些人,帶著軍隊向他們涌來人最多的地方殺過去。 “殺殺殺!” 一時間火光沖天,喊殺聲震耳欲聾喊出。 明明只帶了上千人的隊伍沖出山谷,但他們卻喊出了上萬人的氣勢。 “怎么回事?”魆族魆長正在山谷外等待時機,猝不及防聽到這道士氣沖天的喊殺聲,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沖出來了?!” 忙爬上地勢較高處,向山谷方向看去。 火光交輝間,只看到一只近千人的敵軍隊伍,魆族族長這才放下下去:“只是山谷溜出來的幾只小耗子罷了?!?/br> 跟縉朝的幾十萬大軍相比,一只近千人的隊伍,都不夠魆族族長看的,他派了個部落出去:“巖部,就由你們?nèi)@只部落吧?!?/br> “好!”巖部的首領出列,帶著人就與穆將離那隊人馬廝殺到一塊去了。 見沖上來的人不再是沖向山谷的老弱病幼,而是魆族的正規(guī)軍隊,穆將離放心了,拿起武器與巖部的首領戰(zhàn)斗起來。 比起與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們戰(zhàn)斗,她還是更喜歡與這種正規(guī)軍作戰(zhàn)。 只是她帶出來的人太少了,一支千人的隊伍根本就抵抗不了巖部的進攻。 “哼……”又一個進攻,穆將離都巖部的首領逼退半步后,她掃了眼周圍不敵敵軍的將士們,握緊了點手中的長槍。 不行。 這樣下去,她帶出來的人全都會折在這里。 穆將離的目光飛速將周圍的地形掃視了一圈,她記得這里的地形是山谷外的又一個弧形。 兩面有高山做掩。 如果能將敵軍逼出弧形外,說不得可以在弧形出,設置一個跟山谷一樣的關卡口。 將敵軍圍困在關卡口,打攻堅戰(zhàn),就能保住她身后這些人的命。 但是。 穆將離握著長槍的手再次一緊,她一個人不太是巖部首領的對手。 但再不是對手,在戰(zhàn)場上也不能輕言放棄,不到最后誰知道是勝是輸。 穆將離有了主意后,捏緊了槍又向巖部首領攻過去。 兩個人打得難舍難分,雖然穆將離對上他有些吃力,但穆將離耐力足,死死地吊著他,一點點地往弧形處推過去。 眼看著距離弧形的地方不遠了,一直站在高處關注著這邊情形的魆族魆長見巖部首領打了半天還沒有把這幾只小老鼠給解決掉,不耐煩了:“鐵部,你們也下去幫忙,不要讓這幾只老鼠壞了我們的計劃?!?/br> 鐵部領命向這邊殺了過來。 穆將離對付巖部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看到向她們不斷靠攏的鐵部,臉色一白。 若是鐵部再加入進來,她的計策就不管用了! 她一邊與巖部對戰(zhàn),一邊在腦中思索著對敵之策。 一個不慎,手中的長槍被巖部首領挑飛,眼看就要落入敵軍之手之時。 “穆將軍接刀!” 身后有匹白馬自被魆族的老弱病殘給圍個水泄不通的山谷口沖出來,向就要被鉗制住的穆將離丟來了兩柄長刀。 穆將離沒去管自己被挑飛的長槍,在聽到聲音時,想也不想地在地上滾了兩圈,脫離開巖部首領的鉗制,撿起丟落在地上的長刀,重新與緊追不舍的巖部首領對抗起來。 比起槍來,穆將離更適合刀。 因為這是她從小練到大,走到哪兒都帶著的武器。 但戰(zhàn)場上不太適合用刀,她這才改練槍的。 可若是這種單人對戰(zhàn),刀在她手,就是得天獨厚! 果不其然,剛對抗巖部首領還明顯處于下乘的穆將離在拿到刀后,明顯扭轉(zhuǎn)了局面。 現(xiàn)在是巖部首領不敵她了。 眼看著穆將離就要把巖部首領給逼出弧形口,連帶著后面乘勝追擊的鐵部也被那騎白馬的中年男子攔住,他的計劃就要進行不下去了,魆族魆長急眼了,把所有的部下都派了出去,向昌盛帝喊道:“嵇九霄,你太狂妄自大了,你就帶了這么點人手出來,如何贏得過我魆族!” 以前魆族是人少,不敢跟縉朝硬碰硬,但現(xiàn)在他魆族人多縉朝人少,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昌盛帝出來前扯掉了掉在手臂上的繃帶,這會兒帶著傷與鐵部首領廝殺在一起,竟然一點也不落下乘。 隊伍魆族族長的話,半點也沒有放心上,看向魆族族長的眼神自信而輕蔑:“不過一群藏在陰溝里的蟲子罷了,這有何懼!” 自始至終昌盛帝都沒有把魆族人放在眼中過,他當年戍邊與弶國和嬿國兩個國家作戰(zhàn)的時候,魆族連個頭都不敢露。 要不是靠著一些歪門邪道和傍上嬿國這條大腿,他們魆族早就不復存在了,還有臉在這兒跟他唧唧歪歪。 “哈哈哈哈哈。”被昌盛帝羞辱的魆族魆長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蟲子又怎樣,蟻多咬死象,嵇九霄,你今天在劫難逃了!” “是嗎?”昌盛帝一個巧勁將鐵部首領擊退,勾了勾唇,反問魆族族長。 魆族族長被昌盛帝這全然不懼的態(tài)度驚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了過后,指著還不斷在往山谷里沖去的魆族人道:“嵇九霄,一旦我魆族人將你們這個山谷的出口堵死。” 他高舉起手中的火把:“我這一把火放下去,你大縉一半的將士都將死在這里吧!” 將才如昌盛帝,魆族和嬿國一聯(lián)手,他就將手底下的將士一分為二,一部分隨他上陣殺敵,一部分鎮(zhèn)守邊界,不讓他們兩國有任何可趁之機殺個回馬槍。 如今在麒麟山山谷里的將士們,只有二十萬人馬。 別看只有二十萬人馬,但是昌盛帝在這兒,一旦昌盛帝和這二十萬人馬折戟在這兒,那些守衛(wèi)邊界的將士們必定軍心動蕩。 而魆族在攻打麒麟山山脈的時候,嬿國已經(jīng)派兵往縉朝邊界去了。 只要魆族這邊一得逞,嬿國那邊的鐵馬就能趁縉朝軍心不穩(wěn)的時候,踏破他們邊界的防線,一躍攻進縉朝內(nèi)部。 隨著縉朝皇帝的死,縉朝內(nèi)部想必也會動蕩不安,屆時他們魆族再聯(lián)合嬿國,縉朝還不是手到擒來。 昌盛帝看著魆族族長癲狂的面容,勒緊韁繩,轉(zhuǎn)身看了看,還在不往山谷里沖的魆族人,輕蔑道:“這山谷就就這么大的關卡,你猜猜為什么你們盡全族之力還沒有將關卡給堵??!” 魆族是人少,可他們所有部落加起來怎么也有近千萬的人口,這么多人他不可能每個都調(diào)得動,但被他趕來堵山口的老弱病殘沒有百萬,也有二三十萬了。 這么多人,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該把關卡給堵死了才對,但是這會兒人還在不斷地往里沖,沒有一點關卡被堵住的跡象。 “嗯???”魆族族長被昌盛帝說得一愣。 他舉著火把朝山谷口看過去,只見他魆族的人不斷在減少,而山谷口一點被堵住的跡象都沒有。 他心下大驚:這是怎么回事! “你們魆族國域小,不知道有沒有治過水?!辈⒌圩隈R背上笑魆族族長,“這治水里有一條至關重要的治水之法,堵不如疏。” 在位近二十年的昌盛帝,期間治過兩場大水,已經(jīng)對治水之法掌握得爐火純青。 在穆將離帶著將士們溜出關谷后,他看著逐漸被堵住的關谷口,就明白了魆族人在打什么主意。 立馬將守在關谷口的將士們?nèi)颊偌嘶貋?,讓那些老弱病幼們沖進軍營。 他們來個甕中捉鱉,豈不是比在關卡口廝殺,如了魆族人的意好。 “現(xiàn)在你魆族大半的老弱病幼都已經(jīng)進我軍山谷里,你還要放火燒山嗎?” 二三十萬,不是一兩百也不是一兩千,還是他們自己的子民,他真下得去這個手? “那又怎樣!”魆族族長一聽昌盛帝的言語,臉上浮現(xiàn)出更癲狂更輕蔑地表情,“成敗在此一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能夠用這些人換取你的江山,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嵇九霄,你不會以為你拿這些人要挾我,我就會妥協(xié)吧,你太天真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慈不掌兵,魆族族長能夠靠著狠將原來的魆族發(fā)展成現(xiàn)在魆族的規(guī)模,他是把這些摸得透透的。 昌盛帝跟他費這個話沒用,他能把這些老弱病幼趕來,就沒想過讓他們還能活著回去。 昌盛帝別的什么不佩服魆族族長,但在這狠上,他委佩服得很,為了成功,他確實豁得出去。 若不是許懷謙在豐良縣發(fā)現(xiàn)了他們拐賣人口并與縉朝許多官員勾結查出了是他們魆族在背后搗鬼。 假以時日,魆族定成大器,他再把弶國和嬿國吞并,屆時,縉朝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在他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時候,他們的陰謀詭計就被許懷謙給發(fā)現(xiàn)了,破壞了他們所有的計劃。 不怪他們明知道會暴露的情況下,也要去刺殺許懷謙。 昌盛帝一瞬間想通了所有細節(jié),對上魆族族長笑了笑:“你笑我天真,我看你才天真?!?/br> 昌盛帝倚在馬背上:“你憑什么認為,我都知道你要放火燒山了,還會在原地坐以待斃?!?/br> 小國思想就是小國思想,總認為自己破釜沉舟,殊死一搏,只要自己夠狠夠冷血就一定會贏。 殊不知,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 他們這么多人的確會把山谷的路給堵死,但是放他們進入山谷后,他們的人是不是就能出來了? “沖沖沖——” 就在魆族族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山谷關卡處并沒有多少魆族人的時候,早就待命好的縉朝將士,全都從狹隘的山谷口沖了出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聽到那士氣高漲從山谷里沖出來的聲音,魆族族長倒退半步,不肯相信這個事實,“我魆族那么多人,就算進入山谷,也不會讓你們縉軍輕而易舉地出入山谷的!” 還是那句話,人多堆也能把山谷口堆死,而縉朝人又假仁假義,舍不得對老人孩子下手,這么多人堵在山谷口,縉軍怎么出得來? “若是我把軍中的糧食都擺了出來呢?”昌盛帝都快要懶得跟魆族族長對話了,但還是那句話,他不希望他的對手是個糊涂鬼,不介意再多告訴他一點。 他們以山谷里有好酒好rou誘惑那些饑腸轆轆的魆族老人孩子替他們堵山口。 卻忘了,餓極了的人,在看到有吃的,什么都可以拋之腦后,一心只想填飽肚子。 或許別的將領會舍不得這些將士,覺得等這些人吃飽了以后,肯定會反噬他們的將士。 但昌盛帝不是別人,他覺得他的軍隊隊上一群毫無作戰(zhàn)經(jīng)驗,僅僅是吃飽了肚子的老幼們都打不過的話,那他這個仗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直接投降好了。 況且有個詞叫窮兇惡極,人在極度饑餓的狀態(tài)下,是沒有理智可言的,越不給他們吃,才能激起他們的反抗。 反而給他們吃飽了,他們還想動彈嗎?即使動彈了,又有多少真正舍得拼命之人? 說白了,這天下究竟是誰的天下,對老百姓來說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