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德妃小食堂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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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兒子記住了?!必范A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去吧,把那老兵帶進來?!被蒎鷮ΩD顡]了揮手,又叫旁邊的幾個小太監(jiān)抬上一面屏風(fēng),自己坐在屏風(fēng)后頭聽著。 雖然早早地便叮囑了那老兵不可在胤禔面前亂說話,惠妃還是覺得自己須在旁邊聽著方才安心。 “奴才鑲藍旗兵丁阿爾津,給大阿哥請安?!蹦抢媳桓D顜нM來,瞧見一身貴氣衣裝的少年,便知是大阿哥,當(dāng)即便要叩頭行禮。 “不必多禮,賜座。”胤禔連忙緊走兩步上前,扶住了那喚作阿爾津的兵丁要下拜的身子?!敖袢帐秦范A要請教與你,你也算是胤禔一日的師傅了,哪有師傅對學(xué)生行禮的呢?!?/br> 惠妃在屏風(fēng)后頭聽了這些,不由得咬牙憤憤:若是你在上書房對師傅也這般尊敬,何至于他們對你皇阿瑪告你的狀? 但她還是軟下口氣笑道:“好,好,您就同胤禔好好說說打仗的事?!?/br> “對,你都打過哪些仗?”胤禔來了興致。 “回大阿哥的話,奴才在十三年時便當(dāng)了兵,耿精忠反時,奴才跟著康親王一同平過叛……” “你是康親王的部下!”胤禔聽了不由眼睛一亮??涤H王杰書是他為數(shù)不多敬佩之人,與許多酒囊飯袋的親王貝子不同,不光平叛,還收復(fù)了不少被賊人取得的失地。 那阿爾津點了點頭,又繼續(xù)說了下去:“奴才隨著康親王與叛賊苦戰(zhàn),一直打到十五年時,方才平定浙江,直搗福州……” 胤禔聽著聽著,臉上便現(xiàn)出憧憬的神色來:“若我有一天也披掛上陣,誅殺叛軍就好了!” 阿爾津剛想說些什么,便聽見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硪宦暰镜目人月?,立刻改了口:“您這樣金尊玉貴的人,何苦來受這樣的苦?” “康親王不也是一樣,同樣都是愛新覺羅,怎的他受得了,我就受不了?”胤禔皺起了眉頭?!澳愕拐f說,有什么辛苦的?” “呃……這個嘛,在軍中衣食苦啊,糧草總要省著用,入山林之時,康親王便總叫我們?nèi)カC一些野獸來烤著吃充饑……哎,奴才還記得,那時候總要將野獸剝皮后穿在鐵簽上,在火上炙烤,配著餅子吃……”阿爾津說著說著便瞧著胤禔的表情不對勁。 胤禔此刻的表情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反而更加向往了,甚至還吸了吸口水。 阿爾津立刻明白過來,這位常居紫禁城的大阿哥想必是對精致膳食都吃膩了,反而想換換口味了,便立刻又開始想起了別的話題。 “還有,這不光吃食上辛苦,還有cao練上艱苦!”阿爾津道,“每日里天不亮就要起來cao練,一日也不能落下!” 他本以為這一條會讓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阿哥害怕,不想胤禔卻道:“我在紫禁城中,也是日日天不亮就去上書房,日日讀書……早起又不是什么難事?!?/br> 雖然要好幾個小太監(jiān)服侍早起就是了。 “那可不一樣,做兵丁的,要日日cao練武器,刀槍棍棒無一不練,可比坐在屋里讀書要難受多了……”阿爾津見胤禔的興趣不減反增,立刻有些著急了起來。 而胤禔想的則是另外一回事:“可以一直練武,不用念書?這也太好了吧……” 阿爾津聽著屏風(fēng)后頭又一陣咳嗽,連忙又急急地回憶起自己在軍隊時的事來。 “大阿哥,這在軍隊中面對叛匪,常要深夜襲擊敵營,待到對方放下警惕再夜襲進去,十分辛苦!” “夜襲敵營,這也太刺激了!” “大阿哥,這在軍隊中還要埋伏敵軍,在山崖上伏擊,一趴就是大半天呢!” “從山頂包抄而下,太過癮了!” “大阿哥,還有那匪徒常常一股一股地隱于山林之中,十分狡猾,要反復(fù)進退襲擊,拖得叛匪疲憊后才一舉殲滅,可謂十分勞苦了!” “這才是真真有趣呢!” …… 阿爾津說了半日,只覺自己嘴皮子都說破了,但眼前的這位大阿哥非但不曾有畏懼的意思,反而聽了這些后,越聽越來勁了。 “大阿哥……”阿爾津欲言又止。 “往常我都只能叫小太監(jiān)從話本子上念故事給我聽,說平叛大將軍如何如何神武,決戰(zhàn)千里的故事,好聽是好聽,就是假得很……如今聽你說了,才知道什么叫刺激呢!”胤禔十分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 阿爾津欲哭無淚,又聽見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砹艘婚L串咳嗽聲。 “額娘,您怎么了?嗓子不舒服的話,兒子給您傳太醫(yī)來。”胤禔探頭向屏風(fēng)后看去。 “咳咳……額娘沒事?!被蒎鸬?,“阿爾津,你給胤禔再多講講,那些叛軍是怎么個可怕的?” “哦對對,奴才倒把這個給忘了?!卑柦蛞慌哪X袋,“大阿哥可知這耿精忠是何等人物?” “聽說……對待手下十分苛責(zé),對待領(lǐng)地內(nèi)的百姓更是搜刮其財務(wù),故而不得民心?”胤禔回憶起那坊間流傳的話本子故事。 阿爾津點了點頭:“康親王帶著我們攻入城時,還是因為他部下不能容忍其肆意處罰,主動投誠的,我們一進城,便見餓殍遍地,滿地皆是衣不蔽體的流民啊……但這還不是最駭人的?!?/br> “還有什么更可怕的?”胤禔只覺一顆心碰碰地亂跳。 “我們攻進那耿精忠所在的居室,發(fā)現(xiàn)他竟然走火入魔,不光要造反,還不知從哪里聽來,吃人心肝可延年益壽……”說到此處,阿爾津的臉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們莫不是瞧見他屋里放著——”胤禔覺得呼吸一滯。 阿爾津沉重地點了點頭,“他要下人每十日剖一人取心肝,為了吃新鮮的,須得熱騰騰冒著熱氣地端上來,不然作為懲罰,那下人便也要取而代之,被剖心肝……” 聽了這話,胤禔也面色難看起來,差點吐了出來。 而惠妃在屏風(fēng)后面,則是厭惡地擰緊了眉頭,用手帕按住了嘴。 早知道就不在午膳后傳召他了! 雖說讓他說點駭人的,但是這也太惡心了! 但聽見兒子差點嘔出來的聲音,惠妃終于安心了。 胤禔的問題終歸還是要靠猛藥來治,被這樣駭人的故事一嚇唬,想必是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吵著嚷著要去軍中了。 第169章 決定 惠妃正為自己的成功的教育而感到暗自欣喜, 忽然聽得大帳的簾子被掀開了。 緊接著,她便隔著屏風(fēng)聽見, 屏風(fēng)另一頭的人齊齊地跪下, “奴才參見皇上”“兒臣參見皇阿瑪”之聲傳來。 惠妃連忙走出屏風(fēng),果然見皇上立在門口,面沉如水, 也急急行禮。 “參見皇上,不知皇上怎么這時候來了?” “朕聽說你遣人去軍營里尋了個人給胤禔講課,便過來看看。”玄燁皺了皺眉答道。 他當(dāng)年收到康親王發(fā)來的關(guān)于耿精忠之事的奏報, 雖然也提到了耿精忠吃人的駭人行徑,但遠(yuǎn)遠(yuǎn)沒有當(dāng)事人描述的現(xiàn)場這般讓人感同身受。 玄燁想起自己當(dāng)時在奏報上瞧見這等駭人行徑時, 都覺得十分作嘔,還當(dāng)即便將原本的斬首之刑改作了凌遲。他都不曾聽過這么詳細(xì)的版本, 更別提將這種故事講給胤禔了。 再瞧胤禔的神色, 果然面有驚懼之色,一向不怎么哭的他此時眼角還閃著些淚光。 “雖說聽聽這些故事是好事, 但難免嚇壞了孩子。”玄燁頗有些不悅。 他本是見胤禔雖然一向在詩書上沒什么興趣, 但對舞刀弄槍的頗有興趣, 本想栽培他成為一名武將,若是此刻嚇破了膽,那可就全然辜負(fù)了自己的用心了。 惠妃感覺到皇上的不悅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掃過,連忙垂首辯解道:“嬪妾不過是覺得,既然胤禔對這些感興趣, 便依了他,沒有別的意思。” 玄燁見惠妃一臉惶恐之色, 也只好點了點頭。 畢竟惠妃平日里雖然對孩子寬縱了些, 但壞心思恐怕是沒有的。 想及此處, 玄燁便對胤禔張開了手,“過來,到皇阿瑪這里來?!?/br> 胤禔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然后爬起來走到了玄燁面前。 “不必害怕,這叛賊已被皇阿瑪凌遲處死了。”玄燁將胤禔攬在懷里,揉了揉他的腦袋。 “真的嗎?皇阿瑪?”胤禔仰起頭問道。 他不太能習(xí)慣來自皇阿瑪?shù)挠H近,自他懂事時,皇阿瑪便總是皺著眉頭呵斥他調(diào)皮。 “自然是真的,此賊被康親王捉拿后,被押送進京后凌遲處死,不然不足以平民憤?!毙畛谅曊f道,“所以胤禔不必害怕。” “嗯!皇阿瑪威武!”聽到逆賊已死,胤禔忍不住歡呼。 而在他們父子兩人身后的惠妃更是在心中歡呼。 本以為嚇到胤禔之后這一局就該完美落幕,不想還引來他皇阿瑪?shù)奶巯?!簡直是一石二鳥! 但就在惠妃為眼前的父慈子孝之景暗自欣慰之時,她卻聽見胤禔又開口了。 “皇阿瑪,那將耿精忠處死之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胤禔又仰起頭問道。 糟糕。 惠妃聽著這話,生出一些不祥的預(yù)感。 “自然不是?!毙钌钌钜粐@。 平日里他總當(dāng)自己的兒女還是懵懂幼童,就算是與他們說這些,他們也聽不懂。 今日他倒是覺得,胤禔似乎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jīng)長大了,已經(jīng)能聽懂一些了。 “同耿精忠一般的,又何止他一人,如今三藩之亂雖然已大致平定,但仍有不少叛匪偏居一隅,做個土皇帝,魚rou百姓;當(dāng)?shù)匕傩找嗍且虏槐误w,食不果腹,與耿精忠之禍無異……”玄燁雖然不知道胤禔能不能全然聽懂,但還是將近日戰(zhàn)報上需要自己苦惱的事說與了胤禔聽。 胤禔雖然聽不太懂,但見皇阿瑪少有地這么專注地與自己說話,也歪著腦袋認(rèn)真聽著。 魚rou……百姓……是什么意思?就是吃百姓的意思? 皇阿瑪?shù)囊馑际钦f,這些各地的叛匪都在吃人! 胤禔立刻打了個激靈。 “皇阿瑪……” “胤禔,你有什么想說的,就同你皇阿瑪說,?。俊被蒎娍p插針地提醒道。 “嗯,胤禔想說什么?”玄燁覺得自己的話頗有些對牛彈琴,但還是鼓勵性地看著胤禔。 “胤禔想,去軍隊,像康親王那樣,領(lǐng)兵打仗!將那些魚、魚rou百姓的壞人都?xì)⒌?!”胤禔仰頭,眼中全是漲紅的血絲?!柏范A早一天去戰(zhàn)場,那些可惡的人就早一天被胤禔抓住,送給皇阿瑪斬首示眾!” “什么?” 惠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胤禔要為皇阿瑪殺遍天下叛賊——嗚嗚嗚……”胤禔的后半句話被惠妃捂回了嘴里。 “胤禔還小,說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讓皇上見笑了?!被蒎嫔线€勉強露著笑容,手上還不忘在懷里扭來扭去的胤禔胳膊上掐上一把。 “朕倒是覺得,胤禔人小志高,這一番報國熱忱,很值得嘉獎。”玄燁拍了拍惠妃的肩膀。“這都是你這個做額娘的教得好,能想出這樣的主意,請老兵對他言傳身教,倒是用心良苦了?!?/br> “皇上過獎了……嬪妾不過是盡自己所能罷了?!被蒎樕系男θ荼瓤捱€難看。 “胤禔這個年紀(jì)……若是直接送去戰(zhàn)場上歷練……是還早了一點。但若是送去軍營先磨練磨練,想來是合宜的。”玄燁一邊思慮,一邊摩挲著手中的珠串,“不如朕就將你送去康親王旗下,他也算是你皇叔,定能照應(yīng)你一二的?!?/br> “真的嗎!胤禔……謝謝皇阿瑪!”一聽到不但進軍營的愿望能得償所愿,甚至還能去心中憧憬的康親王旗下,兩個愿望一起實現(xiàn)的胤禔高興地立刻磕頭謝恩起來,惠妃攔都沒攔住。 “好,就這樣定了。如今康親王在懷柔駐扎練兵,并非邊遠(yuǎn)苦寒之地,離京城也不算遠(yuǎn),若是惠妃思念,逢年過節(jié)也可以一見嘛。”玄燁一甩珠串,朗聲道?!柏范A,走,皇阿瑪帶你再去營地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