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德妃小食堂 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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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見便是,將災(zāi)民遷徙出受災(zāi)地。 玄燁看了這話,連連搖頭。 直隸受災(zāi),災(zāi)民能遷去哪里?只能就近遷往京城,京城又如何容納得下這些人?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來了京城之后又要做些什么呢? 京城中各行各業(yè)都人滿為患,這些大字不識的外鄉(xiāng)流民又如何立足? 怕是要將禍水引入京城了! 玄燁覺得頗為頭疼,便提筆寫下這設(shè)想的不切實際之處,并叮囑他照著舊例辦事即可,流民一事,不該他來顧慮。 沒想到,他這一封信寄出去后不久,便又收到了來自胤禛的信。 信的開頭雖然說謝皇阿瑪提點,但字里行間仍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是不切實際之舉。 但這一次,玄燁卻看那書信看得越發(fā)認真起來。 這一次胤禛顯然比上次的計劃,多了更多可以實行的想法,其中的諸多字眼如“工業(yè)改革”“產(chǎn)業(yè)升級”雖然對玄燁來說陌生古怪得很,但勉強也能讀懂意思。 一開始他還笑著,心說,這樣古怪的話想來是聽他額娘說的,但越到后面,玄燁越是心驚。 這小子說什么,流民不是負擔,而是財富? 說若是擴大工廠的生產(chǎn),讓許多諸如巧克力之類的食品不光是販賣給京中富人,而是銷往全國,并加大出口,那進項便會大大增加? 說黃履莊師傅的蒸汽鐵牛拉著犁耕作,地里遠不需要那么多農(nóng)民了? 讓世代耕作的農(nóng)民不再在土里刨食,而是轉(zhuǎn)而進入工廠,產(chǎn)生更高的利潤? 玄燁想象中的工匠,都是一家一戶,做些簡單的物品出售糊口,而在胤禛的描述中,在蒸汽機轟隆隆地開動下,工匠們產(chǎn)出流水樣堆積成山的物件的場景,是他從未設(shè)想過的。 良久,他將那信收入懷中,他還需要再多琢磨琢磨。 信中提到,除了巧克力可以開設(shè)工廠吸納工人以外,還有額娘研制的罐頭和方便面兩物。 而眼下,他要去永和宮看個究竟。 這巧克力和罐頭他都見識過了,這方便面是怎么個情況?這母子倆竟然藏了什么好吃的沒告訴他? 待到他急急進了永和宮,便被撲面的香氣撲了個正著,只是香氣混雜,一時間分不出究竟是什么。 而淑嵐則在院中擺一書案,面前是數(shù)個大碗,而她聞聞這個,聞聞那個,一臉糾結(jié)的神色。 “皇上來了!快來嘗嘗嬪妾特意為您制的湯面!” 而淑嵐見玄燁過來了,便趕緊將他拉到主位坐了,又將幾碗面往他面前推了推。 怕不是為朕特制的吧?玄燁心中一哼,也不戳破他,想來是她自己試菜吃撐了,才又拖了個旁人試菜。 他倒不在意這個,只是面前碗中的清湯面,未免寡淡了些,看不出有什么稀奇。 不過夾著吃了一口,他便立刻改了態(tài)度:碗中沒有半點rou與菜,竟能有如此香氣!玄燁心中一驚。 “莫非,是數(shù)個時辰熬制的高湯?”玄燁這么多年在淑嵐身邊,也懂了些制膳的門道,便問道。 “無需數(shù)個時辰,只需一包,這個?!笔鐛棺儜蚍ㄋ频奶统鲂×习?,“紅燒牛rou味,小雞蘑菇味,香辣排骨味,酸菜肥牛味……任君挑選?!?/br> 待到淑嵐解釋了此物如何方便攜帶,如何沖泡便利,玄燁越聽越是認真。 “除了沖泡,還可以煮著吃,打上一枚雞蛋,放上兩根青菜,便是上好的美味了?!笔鐛箤⒁粋€海碗推到玄燁面前。 她想著驗證一番這泡面是否真的便利,真的長途攜帶也不腐敗,便將它們裝進了自家兒子的行囊,不想胤禛說只吃了一個月便吃光了,只因每次他一泡起面來,便有兩個哥哥湊過來分食,說平時不吃倒也不想著,只是一聞見味道便不自覺地流口水,肚子里的饞蟲鬧得厲害。 吸飽了湯汁的勁道面條,和著湯汁更加鮮香的溏心蛋,玄燁頓時覺得簡單的一碗面也讓他舌尖極為熨帖和享受。 “嬪妾想著,此物原材料不似可可豆一般價格高昂,造價不高,可大批生產(chǎn)……這行商之人出行在外,雖身上有錢,但免不了要時常風餐露宿,若是能有這樣一種選擇,他們定然樂意囤貨,以便旅途中食用?!?/br> 除此之外,她還有另一個想法,那便是,若是行商們隨身攜帶方便面食用,無形中便是免費的廣告,那么這些行商們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能接觸到這樣方便的食物,推廣開來,日后販向全國,其收入不知道要翻多少倍。 “……只可惜,人手不足,無法大量生產(chǎn)。”淑嵐將心中所想說了,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 人力不足,工廠開不起來,真是耽誤人賺錢?。?/br> 她卻沒料到,玄燁卻在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角的面湯后,抬頭對她說道:“人手不足?沒關(guān)系,朕自有辦法?!?/br> 第223章 燙手山芋 “三百六十一, 三百六十二……”胤祚將四哥給自己的那一張花樹圖鋪在書案上,滿數(shù)的紅花已經(jīng)染得七七八八了, 剩下幾朵, 他都不忍下筆了。 萬一哥哥不守承諾可怎么辦呢? 糾結(jié)了良久,他還是認認真真地落筆:“三百六十五……” 這時,窗外傳來小太監(jiān)通傳的聲音。 “小聲些, 什么事?額娘正睡覺呢。”胤祚連忙放下筆,跑出了屋外,戳了一下那沒眼力見而小太監(jiān)的腦殼。 “是好事, 是大好事??!”那小太監(jiān)傻乎乎地揉揉腦袋對著胤祚傻笑,“四阿哥并大阿哥和三阿哥已經(jīng)回京了!這會兒皇上正傳他們進養(yǎng)心殿問話呢!” “真的?”胤祚高興得轉(zhuǎn)身去房中叫額娘, “額娘,快更衣, 我們?nèi)デ扑母?!?/br> 倒是淑嵐不緊不慢地從榻上起身:“不忙, 等你四哥回來再聊也不遲,恐怕他此時要去應(yīng)對皇阿瑪?shù)膯栐捘??!?/br> “那, 那我去養(yǎng)心殿門口等他!” 額娘有耐心等, 他可沒耐心等, 當下披了件氅衣,便叫了轎輦往養(yǎng)心殿去了。 淑嵐見他風風火火的喊不回來,便也由著他去了。 胤禛在京郊附近開建了廠房和供工人居住的集中舍房,一開始流民們還因為戀著故土不肯遷居,但漸漸地瞧見在工廠旱澇保收地賺取工錢, 比看天吃飯地埋頭種地要好賺得多,漸漸地也有大批的年輕人心思活絡(luò)起來, 開始進入了這些工廠。 而這些流民的流入也并未如京中住戶所想一般帶來混亂和疾病, 反而將原本的荒蕪之地變得就漸漸繁榮熱鬧起來, 販夫走卒、茶樓酒館穿插于其中,儼然有發(fā)展得不輸京中市井的熱鬧派頭。 久而久之,這塊工廠區(qū)不光吸納了無家可歸的流民,連原本有地可種的農(nóng)人也經(jīng)不住誘惑加入其中,畢竟沒有一層層的繁重賦稅,可要比頭頂烈日的勞作要輕松多了。 試行的三條生產(chǎn)線都是淑嵐所制的產(chǎn)品,她自然要提出抽成的。 胤祚曾見她跟玄燁討價還價,要這抽多少分利,還曾歪著腦袋問過:“額娘,你攢那么多錢做什么?你要多少錢,皇阿瑪難道會不給你不成?” 淑嵐則點了點胤祚的小腦袋:“你皇阿瑪雖然人稱萬歲,難道真能活萬歲不成?你早晨吃的蟹粉羹,中午吃的水晶肘子,晚上吃的炒三絲、炸雞脯,不都是這上頭來的嗎?額娘可不要等歲數(shù)大了,只能一頓三餐聽御膳房的,送什么就吃什么,可太沒勁了……” 胤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殊不知影壁后頭有玄燁在聽墻角,怒極反笑。 “怎么,難道說朕的女人不能安心倚靠朕,還要倚靠自己小金庫不成?” 但終究他還是當沒聽見,只擺擺手,吩咐下去,將淑嵐賬面上的所得按她的意思多加一分。 而淑嵐在宮中,便是等著胤禛和胤祚回宮來。 誰知等到天色漸晚,也沒有等到胤禛回來,倒是胤祚先提前回來了。 “你四哥呢?”淑嵐揉了揉胤祚的腦袋,“你可在養(yǎng)心殿見了他沒有?” “沒有?!必缝駬u了搖頭,“兒子在養(yǎng)心殿外等了許久,但胤禔哥哥和胤祉哥哥都早早從養(yǎng)心殿出來了,還面帶喜色,唯獨不見四哥,我又等了一會,見天黑下來了,便回來了?!?/br> 淑嵐心中一沉,這至少說明,玄燁叫遠行歸來的三個兒子回來,至少是嘉獎了他們的,可為何唯獨將胤禛留下了? 若說是他對胤禛心懷不滿,也應(yīng)該不可能,工廠的從無到有,可謂是他的親力親為,總該不會有什么錯處吧。 莫非是風頭太過,皇上要敲打他不成? 淑嵐一時間心中也是亂得很,只好嘆息一聲:“好吧,吃飯,將那手撕雞端上來?!?/br> 手撕雞在鍋上蒸了三溜兒,雞皮已經(jīng)失了脆勁兒了,變得有些糯,淑嵐看胤祚一見了雞腿就暫且把沒等到哥哥的煩惱拋在腦后,專心地與雞腿作斗爭,便一邊瞧著她吃,一邊興趣缺缺地吃些配菜的花生,一邊出神地想著。 若是胤禛在,定會說“雞腿要先給額娘吃”…… “小六,怎么我走了一年也不見你有長進,雞腿要先給額娘吃,聽見沒?” 淑嵐驚得一個激靈,一抬頭,倒真瞧見胤禛風塵仆仆地進來了,將外頭的大氅交給一旁的宮女,才笑著給淑嵐請安。 “哥!”胤祚一見哥哥,頓時將雞腿拋諸腦后,撲進了胤禛的懷里。 “好啦好啦,你四哥這不是回來了?沒有爽約吧?”胤禛揉了揉他的腦袋,在榻邊坐下,迫不及待地揪下翅根開始啃。 待到吃得七七八八,胤祚也在榻上打起了哈欠,淑嵐便笑著叫青雀帶他去洗漱安寢。 她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吃菜吃得臉紅撲撲的胤禛道:“好啦,別賣關(guān)子了,你皇阿瑪都跟你說了什么了?” “皇阿瑪說,雖然如今直隸流民之事已定,但天下如直隸一般受天災(zāi)人禍之地不計其數(shù),光是今年,便有山西、江西、福建、廣東等省十二州縣受災(zāi),朝廷給與蠲免一年的賦稅的政策,但終究還是治標不治本?!?/br> “那你是怎么回的?”淑嵐一時間緊張了起來,連筷子也懸在了空中。 “我答皇阿瑪,兒臣愿為皇阿瑪解憂?!必范G笑了。 淑嵐長長地嘆了口氣,雖然抱著一絲僥幸,但依照胤禛這個性子,怎么可能不這么說呢? 替皇上解心腹之患,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博得賞識,又容易遭人揣測。 所謂所做多錯,吃力不討好的,干活的不如在近側(cè)溜須拍馬的受寵愛的例子,淑嵐見過太多了。 但見胤禛充滿干勁的模樣,她自然知道,自己是不能攔,也攔不住他出去闖蕩的。 “你皇阿瑪安排你去了什么位置?”淑嵐嘆了口氣給胤禛夾了一筷子菜,問道。 “皇阿瑪叫我去工部監(jiān)管,主要便是巡察北直隸受災(zāi)之地,繼續(xù)安頓災(zāi)民,給他們安排賴以糊口的生計?!必范G笑著答道,他低頭扒了兩口飯,雞汁滲進米飯中,將米飯染得金黃,在外面這一年來可沒什么空檔能坐下來好好吃一口飯。 “額娘,你不必擔心,我這一年來,有經(jīng)驗。”胤禛見淑嵐撐著腮嘆氣,知道她在擔憂什么,便出言安慰道。 恐怕沒那么容易。淑嵐如此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問:“那你何日動身?” 胤禛倒是沒料到額娘會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要離京的事實:“此番在京城呆不了許多日,只待十日便走了?!?/br> 想了想,他又補上一句:“皇阿瑪本想讓我多留些時日……可是受災(zāi)百姓日日受倒懸之苦,兒臣多耽擱一日,也許就多一個賣兒賣女的人家,兒臣實在是不忍……” “十日……”淑嵐思忖片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十日也夠了?!?/br> 這十日中,胤禛也沒什么工夫在永和宮中陪淑嵐和胤祚,他要忙著清點帶在身邊的人,還要跟工部諸人應(yīng)付交接,總也脫不開身。 待到出行的當日,淑嵐才交給他一個木盒,叫他若是有難處了,便再打開。 胤禛瞧著額娘神秘兮兮的樣子,又瞧著這小盒子,滿腦子都被好奇心塞滿了。 難道又是吃的?但是這么一小盒,裝吃的也裝不下??? 況且,這些天也沒見額娘在永和宮做什么吃的呀? 但額娘說不許提前看,那他只好信守諾言,將心中的疑惑吞回肚子里。 而長大了些的胤祚,則不需要哥哥的叮囑,便蹭在胤禛懷里道:“哥哥放心,胤祚會好好照顧額娘的!” 延禧宮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