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州平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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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當上大隊長那年,毒販為了報復他,綁架了他小學三年級的兒子,劉文昌孤身去救孩子的時候,腿被毒販打殘了,他的小孩,在他的面前被殺害。 這個男人一直是金色盾牌上最硬的那一塊,現(xiàn)在,他頹喪地坐在沙發(fā)上,拿抱枕捂著自己的臉,哭成了一個軟蛋。 成州平艱難的彎下腰,撿起砸在地上的獎杯獎牌,放回箱子里。 他把紙巾放在劉文昌手邊。 他知道劉文昌不想看到自己,便說:“我先走了,查到黃皮的源頭,需要我去一線,隨時待命。” 成州平離開劉文昌家,坐公交回了警隊宿舍。老周提前把他行李送了回來,說是行李,一年四季衣服加起來,也塞不滿一個箱子。 老周往冰箱里塞著水果,說:“過幾天出去買點衣服,三十歲的老小子了也該收拾一下自己了?!?/br> 成州平?jīng)]在聽老周的嘮叨,他坐在床上,邊點煙邊問:“我歸隊時間什么時候能定?” 老周說:“年后吧。我給你買了些速凍餃子,你晚上餓了自己煮了吃,但午飯必須去食堂吃,聽到?jīng)]?” 成州平點頭,“聽到了?!?/br> 他看到老周頭發(fā)上多出來的白發(fā),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 成州平說:“你就別管我了,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br> 老周就是愛cao心的命,他說:“照顧你一下,你能死啊?” 成州平回來第三天,隊里給他舉辦了一個簡單的表彰儀式。但迎接他的不是歸隊,而是漫長的復健和心理輔導。 他一天的安排,基本上是早晨去做心理輔導,中午在食堂吃個飯,下午去做復健,晚上回宿舍看看電視。 年二十八這一天,他依然重復這條路徑。 中午在食堂吃飯,他打了一大碗面,坐在靠窗的位置。幾個新來的警員打打鬧鬧進來,看到他,立馬嚴肅起來,喊了聲:“成哥!” 過去,成州平也和他們一樣愛熱鬧。 他對他們點了點頭,一個瘦瘦的警員說:“成哥,我們先去打飯了?!?/br> 成州平說:“去吧?!?/br> 他看著他們打完飯,然后坐到離他很遠的一桌,他也自己低下頭吃飯,他吃得慢,吃完的時候,食堂幾乎空了。 餐桌被陽光照著的地方,忽被陰影掩埋。一個穿警服的身影在他對面坐下來,是劉文昌。 他打了兩菜一湯。 “黃皮來源查到了。交警那邊追蹤到了你拍到的中間人車牌,那輛車一直在廣西百色市內(nèi)活動,我連線了那邊警方,初步鎖定目標嫌疑人是傅輝?!?/br> “傅輝?” 成州平在閆立軍身邊跟了七年,他幾乎可以完美地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可是,聽到傅輝的名字,他明顯眼神晃動了一下。 劉文昌抬頭,笑道:“對,傅輝,還敢往前沖嗎?” 傅輝的名字,在他們內(nèi)部非常出名。 傅輝是販毒發(fā)家,但他量小路多,極為狡猾,警方多次拿他束手無策。近幾年韓金堯崛起后,傅輝這個人徹底消失在了警方的視線內(nèi)。 此次警方順著成州平給的車牌號進行調(diào)查,他們再次發(fā)現(xiàn)了傅輝的蹤跡??磥硭皇墙鹋柘词?,而是改販毒為制毒了。 他們這一窩都是接受過專業(yè)刑偵訓練的警察,他們的工作就是跟毒販斗智斗勇,活來了,沒有退縮的道理。 當然,如果傅輝只是這樣的毒販的話,劉文昌不會問成州平敢不敢往前沖,而是會直接把活派給他。 他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傅輝在販毒之前,是一名緝毒警察。 成州平挑眉,“敢呀,有什么不敢的?!?/br> 劉文昌說:“如果真的是傅輝的話,這人有殘殺線人的前科,普通線人他很容易就看出來了,只能采取臥底偵查。成州平,這次任務不比上一回簡單。等當?shù)鼐胶藢嵾^后,就開始給你準備身份?!?/br> 成州平想了想,說:“做什么新身份,不是有現(xiàn)成的身份么?” 劉文昌眼皮一震,“你想繼續(xù)用劉鋒的身份?” 成州平點頭說:“嗯。閆立軍最后一批毒品是從傅輝那里進的,我在閆立軍身邊時候,跟中間人打過照面,換新身份麻煩太大了?!?/br> 劉文昌說:“我們還需要采集傅輝更多的信息,你這段時間集中養(yǎng)傷,等通知吧?!?/br> 成州平揚起唇角,“謝謝劉隊?!?/br> 劉文昌冷哼了聲,他看向成州平,“成州平,我再問你一遍,你是為什么干這個的?” 成州平說:“抓毒販,立功,兩件事不沖突?!?/br> 劉文昌忽然問他:“成州平,你成家了么?” 成州平搖頭。 劉文昌語重心長地說:“等你成家了,就知道,兩個都不重要。” 成州平今天沒去做復健,直接回了宿舍,他躺在床上打算睡午覺的時候,收到了小松的短信。 她發(fā)來的,是一段高鐵票務信息。 成州平看著“旅客您好”四個字,不覺笑了笑。 他點了根煙抽上,夜里起風,醫(yī)院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都裹緊了衣服。 成州平快速撥通電話。 小松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高鐵站候車。 電話接通那一秒,對方?jīng)]有說話,小松知道他在故意等她先開口,她不想讓著成州平,也倔強地不說話,但憋了半天,她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 “成州平?!?/br> 小松語氣柔柔的,讓成州平覺得自己的心像泡沫一樣柔軟易碎。 成州平說:“想我了么?!?/br> 小松說:“這才幾天呀,你也太小瞧我了。” 成州平不置可否地笑了聲。 他低啞的笑聲透過電話傳到小松耳朵里,小松竟然覺得,這樣就很足夠了。 就算看不到他,只要他多笑一笑,不要總是冷著臉,心事重重,就足夠了。 成州平說:“晚上我去接你?!?/br> 小松故意說:“那怎么好意思麻煩你?!?/br> 成州平說:“本來不覺得麻煩,你這么一說倒是挺麻煩的,那算了吧?!?/br> 小松裝出來的好脾氣立馬沒了,她質(zhì)問:“你這人怎么這樣?” 成州平說:“我這人就這樣,你后悔么。” 小松說:“嗯,后悔了,你不來就不來,又不是沒人接我回家?!?/br> 成州平立刻想到那天在醫(yī)院將小松從他身邊拉開的男人。 那是個極為優(yōu)秀的男人,成州平想到他熨帖的襯衣,想到他飛揚的眉目,想到他護著小松時關心的神情,他真想狠狠去揍對方一頓。 他語氣忽然淡了下來,“那我就不多跑一趟了?!?/br> 小松也說:“行,你有種就別來?!?/br> 掛斷電話,她對著手機屏幕無聲地發(fā)誓,要是成州平敢來接她,她一定無視他,讓他一個人接受嚴冬的摧殘吧! 第57章 小松在高鐵上睡了一覺,醒來天就黑了。 她在終點站下車,這會兒車上幾乎少了一半人。 她打了電話給龔琴過去,“媽?” 龔琴問:“到哪了?你怎么不讓你林叔去接你啊?!?/br> 小松說:“我都二十五了,還讓林叔接啊,過幾年都該我接你們了?!?/br> 小松要回來,龔琴很高興,她笑著說:“今年真的是咱家最熱鬧的一次,林志飛也帶女朋友回來了,你什么時候帶男朋友回來???” 小松看到車窗倒影里,自己慢慢僵化的笑容,“媽,林志飛帶女朋友回來,他們住哪里呀?” 龔琴和林廣文領證后,他們在郊區(qū)買了新房。 龔琴說:“人小姑娘從外地來,總不能讓住賓館,當然是住咱們家?!?/br> “那我呢?” “你當然和我住啊,咱娘倆擠一擠。” 小松微微一笑,“媽,我和林志飛又不是親姐弟,也不熟,不好住同一屋檐下,這樣,我最近就住高中同學家里,你好好招待林志飛女朋友哦,別讓人覺得你是惡婆婆?!?/br> 小松的語氣讓龔琴很放心,她說,“那明年讓他們住賓館,你帶男朋友回來住家里?!?/br> 小松說:“好啊,不過我今天得先去同學家放東西,明天再回家吧?!?/br> 結束通話,小松在訂房軟件上定了一間賓館,一直住到年后。 在龔琴重新組建家庭那天,她就知道自己沒有家了,因此這通電話也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高鐵剛停,幾個中年大叔就迫不及待地沖出門,開始抽煙。小松拎著行李箱下車,和大波人潮一起刷票出了車站。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春運了,接站的地方站滿了人,小松幾乎是被擠出人群的。 進出站在同一層,廣場上開了各種商鋪,紅紅綠綠的廣告牌倒映在光滑的地板上,她從左往右張望了一下四周,直到最后,才看到了一個家裝廣告燈牌下站著的男人。 他雙臂抱在胸前,身體向后靠在廣告燈牌上,揚著下巴,目光淡淡地看著她。 目光對視的那一瞬,她剛才在高鐵上發(fā)的誓就被拋到腦后了。 除了發(fā)的誓,一同被她拋棄的,還有她的行李箱。 小松把行李箱往后一扔,直接朝著那個身影跑去。 她撞進對方懷里,抱住他的腰。 成州平被撞得身體后移,他雙手投降似地舉了一瞬,然后落下來,像她緊緊抱住自己那樣,緊緊抱著她。 小松在他懷里賭氣地說:“有人不是不來了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