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嬌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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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宋濯不近女色……傳聞果然不可信。 想著想著,他喉間有些緊,心道,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宋濯如此寶貝,給人瞧上幾眼都舍不得? 姚蓁渾然不知他此時在想什么。 她能感受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惴惴不安,僵住不敢動,生怕姚添察覺到哪里不對,連鼻息都放輕許多。 緊張之時,只恨更漏流逝的這般慢,因為驚懼,她的手指都在微微發(fā)顫。 脖頸上忽然一熱,姚蓁一驚,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下一瞬被宋濯按著腦袋壓在鎖骨處,兩人緊緊相貼。撞上他熾熱肌膚,她那點柔媚的聲調(diào)被揉的稀碎。 她聽見宋濯冷聲道:“世子,看夠了嗎?” 被宋濯緊緊按著,姚蓁的鼻尖壓在他肩頭,有些呼吸不暢。她張開口,輕聲呼吸著,像一條缺水的魚,呼吸時帶著一點喘.息。 她愈是輕喘,宋濯將她按得愈緊。 他的力氣十分大,姚蓁掙脫不開,眼淚汪汪,貼在他耳側(cè),用氣聲對他道:“輕一點……” 方才她那一聲驚叫,直將姚添聽得眼睛發(fā)直。 所幸那嬌滴滴的一聲,與她平日里端著儀態(tài)所發(fā)出的嗓音并不一樣,姚添并未察覺到異樣。 可姚蓁要緊張死了! 宋濯是做過夫子的人,一聲冷斥,將姚添訓(xùn)的渾身一哆嗦,手一用勁,將袍角從屏風底下拽出,用力過大,一個踉蹌,噼里啪啦又帶倒了什么。 他倉皇摸到自己的手持,緊緊攥在手中,腳下卻未曾挪動分毫。 哪怕是知道自己撞破了旁人的房事,信城小霸王姚添亦絲毫不臉紅,甚至混不吝地調(diào)笑宋濯:“喲,你這是急眼了?” 宋濯不應(yīng)。 他便自顧自地說起了隱晦的葷話,眼神不住往宋濯懷中瞅,甚至還大膽地向這邊邁了幾步:“我說方才來時,宋公子為何如此惱怒——這是哪里尋得的美人?宋公子若是用的稱心,不如介紹給我,改日讓本世子也快活快活?” 姚蓁聽見他的話,有些能聽明白,有些聽不明晰,但也知絕不是什么好話,又羞又惱,氣得渾身發(fā)抖。 偏生姚添還在喋喋不休,又像是低聲自語:“這小美人身板柔弱的很,是不是雛兒?若是,宋公子可要牢記,莫要如此心急,屆時弄疼了她,不知要摟著你的腰,哭哭啼啼落多少眼淚……” 姚蓁感覺到,宋濯壓著自己的那只手,筋脈“突突”直跳。 他嗓音含怒:“夠了,世子請回!” 姚添知道,自己是徹徹底底將他惹怒了。 他不知自己今夜是發(fā)的哪門子的瘋,自從聞到那股香味,便總想出言挑釁宋濯,甚至在走出內(nèi)舍時,仍不甘心的放緩腳步,豎著耳朵聽。 他聽見宋濯低聲問:“弄疼你了?” 旋即是柔媚的女聲,輕聲應(yīng),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聽不明晰,但足夠令人浮想聯(lián)翩:“沒有,只是……” 姚添聽得耳根酥麻。 內(nèi)舍的對話戛然而止。 姚添心頭發(fā)緊,恐自己被發(fā)現(xiàn),改日宋濯去父王前參自己一本,連忙快步走了。 - 內(nèi)舍中。 姚蓁壓著嗓音,輕輕咳了幾聲。 方才,因為她鼻尖撞在宋濯的堅硬的鎖骨之上,本就逼出了一些淚,此時一咳,眼尾咳出細碎的淚珠,濕濕沾在眼睫之上。 她分神辨認一陣,輕聲問宋濯:“他走了嗎?” 宋濯言簡意賅:“嗯?!?/br> 姚蓁驟然放松下來,軟倒在宋濯懷中,手搭在他的臂彎之上,后怕不已,指尖還在微微發(fā)抖。 她仰起臉問:“方才……他發(fā)現(xiàn)是我了嗎?” 她感覺到宋濯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有些沉。 視線一觸即離,宋濯淡聲道:“應(yīng)該沒有?!?/br> 姚蓁便放下心來。 她的鼻尖,因為方才被宋濯按著,貼在他炙熱的肌膚之上,有些痛,又有些發(fā)癢,便抬手揉著鼻尖。 她好似渾然未曾察覺到,她坐在宋濯腿上、依偎在他懷中,這樣一個姿勢,在漆黑的夜里,是多么的曖/昧、多么的不妥。 ——多么的危險。 宋濯盯了她一陣,沉聲提醒,她才恍然大悟一般,自他大腿上起身。 宋濯看向她。 不用燈光,他亦能猜想到,那個端方清冷的公主,此時是個什么模樣。 必然是臉頰緋紅,神色訥訥,眼尾應(yīng)該也是緋紅的。 ——方才他們挨得太近,他清晰地聽見,她急促的喘.息中,帶有一點哭腔。 纖長如鴉羽的眼睫,此時應(yīng)該是濕潤的。 他的指尖,還留存有她脖頸處細膩肌膚的觸感,腿部衣料上也留存著她的溫度。 他盯著她。 竟分辨不出,她是刻意,還是真情流露。 他輕輕嘆息一聲,尾音上挑,似乎帶著一絲輕笑:“公主……” 姚蓁懵懵抬頭:“嗯?” 宋濯看向支摘窗外,地面盈著水一般明亮:“公主還不離開么?” 姚蓁抿抿唇,輕聲道:“這就離開。” 她抬步向外走去,步子很快。地面太過于凌亂,她似乎踢到了什么,那物件與地面摩擦,在寂靜的黑夜中發(fā)出一道刺耳的銳響。 宋濯看見,黑暗中,她的身形頓了頓,應(yīng)該是嚇到了。 許是仔細辨認了一陣,片刻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抬足,繞過四散的物件,走到外間。 宋濯起身,雙眸輕闔,觸碰過姚蓁的那只手,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捻搓著。 他難以忍受,這如此凌亂的屋舍。 腳步聲漸漸遠離,宋濯垂眼,看向自己的指尖,眉間緩緩蹙起。 可很快,那眉梢微微挑起。 極輕的腳步聲,去而復(fù)還。 姚蓁頓足,聲音輕柔:“外面,下大雪了。 “我沒辦法離開了?!?/br> 第15章 共寢 隔著濃重的黑暗,宋濯凝視著她。 窗外落著細碎的雪花,雪勢漸大,院中枯樹裹銀裝,枝丫交錯,延伸向天際,枝頭如綻萬千梨花,又似銀絮拂過。 燈光映照下,細雪粼粼,沉寂之中,隱約可聽見雪花落地時發(fā)出的窸窣聲響。 姚蓁漸漸察覺到寒冷。她雙手交疊在身前,衣袖垂落,脊背挺直,端立著,目光搜尋著他所在的位置。 良久,宋濯別開視線,看向支摘窗外密密匝匝的雪花。 他淡然道:“臣差苑清送公主回去?!?/br> 姚蓁輕輕咬了咬下唇:“不可?!?/br> 她總疑心,姚添并未走遠。她一出去,保不齊會撞在一處,徒生許多麻煩。 況且,雪勢現(xiàn)今這樣大,明兒晨起時又不知該是個什么情況,她現(xiàn)在若是離開,倘若雪勢驟消減,保不齊會留下從宋濯院中蔓延至自己寢殿的足印,有心人稍一留意,便又是一場編排,平添人口舌。 與其那般麻煩,不如她留在此處,待到天明,觀其雪勢,再做定論。 這般想著,她便這樣對宋濯說出口:“會留下足印?!?/br> 黑暗中,又是良久的寂靜。 須臾,姚蓁聽見宋濯從喉間溢出一聲輕嘆:“嗯?!?/br> 他轉(zhuǎn)身向外舍走,與姚蓁擦肩而過時,微微頓住腳步,聲音沉沉,尾音帶著一點情緒不明的上挑:“委屈公主,在此歇息一晚?!?/br> 姚蓁側(cè)著臉看向他:“你要去哪里?” 宋濯平視窗外白茫茫的雪,撣了撣衣袖,緩聲道:“臣忽然憶起,有些策論還未曾溫習(xí)?!?/br> 借著映入屋中的雪光,他睨她一眼,語氣平淡:“床榻,臣暫時無用。公主上榻歇息罷。” 姚蓁眨眨眼,頷首。 宋濯推門而出,門扇開合,抖落屋檐上堆積的雪。 雪塊嘩啦落下,將檐角下垂著的燈籠攪動地一通亂晃。 姚蓁回眸看,宋濯披衣而出,穿過廊廡,走入院中。 燈籠下朦朧的光,勾勒出細碎雪花的形狀,宛如萬千星子灑落,飛舞翩翩。 雪色映得他側(cè)臉如玉,他的肩頭落了許多碎雪,穿過一個拐角,便瞧不清身影了。 方才又驚又駭,驅(qū)散了困意。此時驟然安穩(wěn)下來,困意漸漸上涌。 姚蓁掩唇,小聲打了一個哈欠。 她眨眨眼,小心繞過地上雜亂的物件,走到床榻旁。 她退去繡鞋,端坐床沿。 坐了一陣子,神識漸漸為困意所侵擾。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門扇又一聲開合,應(yīng)是宋濯折返,腳步聲漸漸靠近內(nèi)舍,便安心地睡了過去。 輕緩的腳步聲頓在床榻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