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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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中,封天妃并不在乎雨水浸透她的身體,只是安靜地倚靠著校門旁豎立的石墻。單薄的身子依舊穿著上臺時的那身紅色連衣裙,因為水的關(guān)係導(dǎo)致顏色越發(fā)暗沉,染濕的布料貼緊了她的軀體,勾勒著曼妙曲線,可惜現(xiàn)在并無觀眾來欣賞她這副宛若雨中玫瑰傲然不倒的模樣。 連綿不斷的水珠順著衣裙的細肩帶下滑,有些在凹陷的鎖骨氾濫成災(zāi),有些則匯流進胸前雙峰中央的縫隙,引人遐想。 她雙手環(huán)胸看向遠方道路的盡頭,擾人的雨聲持續(xù)在耳邊沖刷,但她只是想著不久前看到的景象——杉望凱驅(qū)車到來等著月傾城,而那人在姍姍來遲后毫無芥蒂地上車,并沒有任何猶豫。大雨后他們的離開多么理所當然,她在期待甚么?是希望月傾城看到大雨后能夠想到她?還是希望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到她? 但是,都沒有。 封天妃想起那個改變她人生的夜晚,也是一個雨勢浩大到聽不清外邊有甚么聲響的夜晚,饑餓感迫使她推開櫥柜的門,映入眼簾的是母親與素未謀面的男人在床上交纏,原本被隔絕的呻吟與低喘入耳。當時她只是看著母親細長的腿圈向男人的腰,手也緊緊地攀緊壓在她身上人的脖頸。 那時她覺得肚子里翻攪的都是噁心,當對上母親那雙眼含冰冷的眸后一個機靈,不顧可能手指會被夾到的風險也馬上關(guān)了柜門。她雙手合十希望母親不要生氣,但不過兩分鐘后原本闔上的柜門又重新被打開,她下意識仰頭對上了一雙還在涌動著慾望的眼,那男人渾身赤裸地站在櫥柜前,身體下半部的雄性特徵挺立,就在她的臉前不過一手的距離。 ——「您要不要試試看孩子的滋味?這么小的孩子您還沒試過吧?」 在那夜之后她無數(shù)次后悔當時推開柜門的行為,因為那就是拉開她悲慘一生的序幕。如果當初她沒有這么做的話,或許她還會跟月傾城一樣的乾凈,她的人生也能是個被捧在手心里盡情撒嬌,恣意揮灑的公主,可萬事都沒有早知道,她已經(jīng)是爛在深淵泥沼的枯骨了。 她好像還依稀記得當那個男人走了以后,母親披著浴袍用指尖捏著她下巴,端詳她滿是傷痕的身體,像是打量物品一般地看著她,并不在意她身下流出的血絲跟黏稠物,最后抽了張紙巾擦拭指尖,彷彿她身上有甚么傳染病一樣。被捏疼的下巴失去禁錮的力量,下意識垂首,入目的就是她那副被摧殘不堪的軀體,她并不想看,閉起眼卻被母親狠狠甩了一巴掌。 刺痛感在臉上被放大,一時間她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睜開眼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母親,看見的狠戾與暴躁很陌生,那股嫌棄也毫無掩飾地侵蝕著她。 ——「噁心的傢伙,看清楚你是怎么不堪寂寞地離開那個柜子遭到報應(yīng)的,像個欲求不滿的畜牲一樣,是你母親真讓我覺得反胃?!?/br> 她從記憶里回過神,對上的不是母親那副兇惡嫌棄的模樣,而是時盛念那個乾凈的少年。他眼神里有著擔憂,手持傘往她的方向遮著,肩頭覆上一層仍有馀溫的外套,她知道原主人一定是眼前的少年。 時盛念是跟她住在同個社區(qū)的人,在那個破敗不堪,yin亂無比的社區(qū)里有很多孩子,但只有時盛念不一樣,只有他被家人保護得很好。有愛著他,不會讓他凍著的奶奶,還有即使忙碌但也會時不時抽空回來看看他的雙親,所以即便身處在像是爛泥里的環(huán)境,時盛念就像不染塵埃的花一樣乾凈。 她當初會看見時盛念,也是因為那股跟月傾城如出一轍的乾凈。 在外面她跟他保持著疏離的態(tài)度,但回到那個社區(qū)時她才會給他一點笑臉,用著那些母親靠賣她得來部分的小零錢,兩人一起去買罐巧克力,掰著指頭數(shù)數(shù)吃下。直到進了這所大學(xué),就算像是追隨著她的腳步考來的時盛念來到她面前,她的視線還是放在月傾城的身上。 只是在這個狼狽不堪的當下,她看向眼前穿白襯衫的乾凈少年,伸出帶著水氣的指尖輕輕抵在他的心口,濕冷似乎也慢慢浸透著他。防水的妝容并沒有被大雨暈染,她揚起的笑容依舊很美,像是有人常說的破碎感在蔓延。 封天妃猛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將時盛念握著傘的手向上推去,見他身子下意識地后仰,傾身含住男性最為脆弱的喉結(jié)。他沒有推拒,而她只是用牙齒嘶磨,片刻她就松了手退后,看見帶著曖昧紅印的少年跟起了反應(yīng)的部位,她悄悄勾住束在他腰際的皮帶,施力讓兩人下身貼近。 「你也想上我嗎?時盛念?!?/br> 她的聲音好像要被這陣雨聲敲得稀碎,如果不是他很認真在看著她,或許本來就輕微的聲音就會被掩埋,聽不到她那些被藏在惡毒話語后的呼救。 看見那雙始終注視著她的眸子,封天妃垂下頭靠向少年的肩頭,即使帶水的發(fā)絲染濕了白襯衫,他也沒有怨言,只是安靜地讓她靠著,給她在這個當下有一個能夠汲取溫暖的一個地方。好像在這個時候她才終于后知后覺冷得發(fā)顫,雙手抱臂,直到指甲刺破皮膚滲出血液的疼痛才讓她拼出幾句破碎的話語。 「時盛念,我好冷……她真的不要我了,你會要我嗎?」 那個少年沒有開口,只是在兩人認識以來第一次伸出手環(huán)住她的腰,就像情人一樣的依偎,這次終于不是她對月傾城的一廂情愿,而是有個人緩慢卻堅定地抱住她,于是她也第一次放任自己的脆弱被他所看見。 她輕輕閉起眼,卻是在心中道歉,她知道了時盛念的情意,卻始終無法回答。 因為她不能帶著滿身污穢泥濘去染臟眼前少年的白襯衫,她不忍心,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