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的領(lǐng)地在北方。

    平時各個部落散居且互不干涉，但冬季來臨時，大部分的蛇族人會聚集在位于丘陵下的城邦首府一起過冬。

    走了不少居民，許多小城幾乎渺無人煙，除了前來幫忙駐守的友方城邦以外，只剩下少許私人雇用的傭兵了。

    這也是凱特將計畫安排在秋末的原因，現(xiàn)在正是完成最后一步的最佳時刻。

    她拿出一枚翡翠戒指，沉穩(wěn)的綠散發(fā)出淡淡的煙霧，讓那顆翡翠有些朦朧。

    萊辛記得它，記得是當(dāng)初在某個貴族家中偷取蛇毒時，順手從柜子內(nèi)抓出來的。

    小羊有些疑問，說道：「蛇毒應(yīng)該比這個還珍貴才對，而且……」

    剩下的萊辛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一路上一直覺得這整個歸還計畫都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凱特手中的影子晃動，暫時將戒指包覆住，讓當(dāng)中的氣息不會逸散。

    她讓萊辛挪個位子，自己則一屁股坐在羊腿上，在兩人的身高差下完全沒有違和感，乍看之下像是一對親密的姊妹倆。

    精靈喜歡這種感覺。

    而小羊倒沒什么反應(yīng)，一來是習(xí)慣了，再來這種被依靠的感覺很新奇，是少數(shù)會讓她覺得眼前的少女比自己小的時刻。

    小啊……

    一想到某些更小的東西，她努力繃著臉不讓自己露出笑意，現(xiàn)在凱特的懲罰可不是捏捏臉頰那么簡單了。

    好在人家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只是晃了兩下雙足，想了一會兒后徐徐開口：「里頭藏著蛇毒的製造方式，雖然是十五年前左右的?！?/br>
    哦，難怪，那的確是很重要的。

    「萊辛，許多東西不見就算了，反正每年都會發(fā)生，但某些……」凱特接著說道，語重心長：「……可不是能輕易放棄的?！?/br>
    或是偷竊、或是私吞等等……別太過分的話貴族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只能做不能說的默契，也是給予所有階層都能各自活用的空間。

    至少在這個城邦林立的地方，模糊地帶反而能維持很多秩序，絕對不能用明確的法規(guī)去處理。

    所以比起法理，公理在此地更受歡迎。

    而萊辛這個憑著一股衝動行事的笨羊，就是在這一點上捅了馬蜂窩，還一次捅了快二十個。

    「我知道了……」

    雖然凱特沒有明說，但日常的隻字片語讓萊辛也能推敲出部分真相，想必是那些東西的主人在背地里請教會出手了吧。

    結(jié)合凱特現(xiàn)在所說，她隱約猜到那些商人不收的東西都藏有某些秘密。難怪那人不收，還叫她丟到容易迷失方向的不歸湖內(nèi)。如果留在身上，手指都不知道被砍斷幾根，甚至直接變成鐵棍上的rou條被切著吃了。

    萊辛一陣后怕，但又有新的疑問：「……那直接放回去就真的結(jié)束了？」

    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可能物歸原主就完了。

    凱特不言，抬起頭在萊辛脖子啃了好幾口，隨后還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掃了幾下，惹得她差點發(fā)出奇怪的聲音。

    精靈舔了舔紅唇，像是在回味剛才的味道。

    「因為萊辛很乖，沒有看到甚至也不知道這些東西?！?/br>
    城邦各有門路去確認情報的流向，更甚者能感應(yīng)有無外人知曉，好在最后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任何重要機密洩露，不然事情就不會只在檯面下處理了。

    委託內(nèi)容是尋回失物并確保情報不外流，找出兇手反而是其次——不如說，沒有兇手更好。委託公理教會的潛臺詞就是希望教會自己把兇手處理掉，但這涉及復(fù)雜的政治問題，凱特不想讓萊辛現(xiàn)在就知道太多，以后再慢慢教。

    一想到她為了這隻羊掏心掏肺，又是利益交換又是權(quán)謀妥協(xié)，卻始終沒辦法隨意掏出真正想掏的東西——第一次見面那個是例外，凱特又摟著萊辛一陣肆虐。

    總要收點利息。

    ……

    行動要等到深夜才進行，時間還很多。

    兩人就這樣在馬車上消磨時間，凱特也會藉機教一些書本上沒寫的經(jīng)驗談，或是復(fù)習(xí)周遭環(huán)境配置等等，確保過程萬無一失。

    萊辛圍上圍巾又整理一下衣服，把某些不能讓人看見的痕跡遮起來，還好是冬天，若是只穿著薄衣的夏天她會無法出來見人了。

    精靈故意把腳搭在小羊身上，命令對方幫自己揉一揉，搞得堂堂獸人心中火熱又不敢造次，整張臉皺成一團非常彆扭。

    而她則享受著沒什么技術(shù)的按摩，把人家窘迫的模樣當(dāng)作配菜，一如既往的惡趣味。

    只是這樣連續(xù)幾次的逗弄也有點過火了，本來以為凱特真的會做點什么，卻每每都是這樣一觸即走，搞得萊辛越來越心煩意亂。

    她寧愿凱特不顧自己的感受動手，也別像現(xiàn)在這樣不上不下的。

    本來對女性還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但這么撩撥卻還看得到吃不到，在日常生活中有意無意建立親近感的現(xiàn)在，宛若添了最后一把火，讓其內(nèi)心熊熊燃起一股強烈的衝動。

    不說喜不喜歡凱特，至少萊辛現(xiàn)在是很想報復(fù)回去，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慾望。

    她雖然是草食為主的羚羊一族，但那好歹也是獸人的血。

    精靈依舊是一副沒有防備的模樣，光著腳丫子在車上寫著信件，腳指偶爾動來動去，倒是難得一見的可愛活潑。

    萊辛喉頭低鳴，吞了一口唾液，心中想了很多，但沒什么膽子真的干些什么。只能低著頭繼續(xù)動手，將憤恨發(fā)洩在這雙可惡的美腿上。

    「……呃嗯，萊辛，很舒服呦……」

    小羊閉著眼睛裝作沒聽到。

    打不贏又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不敢造次。

    整個有色心沒色膽。

    凱特也好似沒注意到眼前這頭小獸的心思，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時不時又用其他手段調(diào)戲萊辛，以此拉近距離并試探底線。

    小羊被吃得死死的，這種感覺不至于太過難受，但就是卡了菜葉在齒縫間一樣，總會不太舒服。

    她想到以前聽過的一句笑話。

    美食當(dāng)前卻不敢享用——獸人之恥。

    萊辛心中有個念頭悄悄萌芽。

    要想辦法反撲回去，一次也好，否則可能永遠都無法發(fā)洩這份憋屈了。

    要伺機而動，找到機會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