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通jian
蕭棣回來那日,梅妃的禁足解除,宣令君的報病也結(jié)束了,綠頭牌也被重新掛上。 皇后身體不適,慶祝蕭棣回來的宮宴,由皇后姑母身邊的海尚宮cao持。 宣令君因為升了位份,座次靠前了不少,挨在寧妃娘娘的身邊。 寧妃娘娘喜愛白色,今日也是穿了一身白色長袖寬衫,頭上只簪了銀飾,整個人素雅溫婉,與世無爭。 她注視道宣令君的視線,轉(zhuǎn)頭微微一笑。 宣令君手持緙絲山水繡扇,遮在胸前,回以一笑。今日是她病好第一次面圣,姚黃給她打扮的隆重了些。 梳了高螺髻,特意戴了去年華容閣涉及的一副藍(lán)水晶頭面,狐貍水晶耳飾看著靈動又俏皮,水藍(lán)色長袖齊胸襦裙多了絲嫵媚,姚黃還在她額前點了朵雪蓮,紅唇雪腮,襯得她清冷且高貴。 宮宴上百花齊綻,也難擋宣令君的美。 蕭棣一進來,便看到那只小狐貍玩著手里的扇子,百無聊賴。 眾人間陛下駕到,齊齊行禮,梅妃微微抬頭看到蕭棣的視線,恨得她差點沒控制好表情,看蕭棣還未走到宣令君桌前,便起身,嬌滴滴的喊道:“陛下~” 眾目睽睽之下,梅妃就差沒黏在蕭棣身上了。 蕭棣眸光微閃,拉著梅妃的手,坐在正中的寶座上。 宣令君早就習(xí)慣參加宮宴,怎么微笑是最得體的,如何調(diào)整坐姿不會讓腿麻,怎樣不引起上位者的注意,平安和諧的度過宮宴。 畢竟在后宮里的每一次宴席,都是吸引男人的大型宮斗場面,一不小心就會被波及的。 “丹寧長公主到——” 宣令君起身相迎,視線卻看著桌上的糕點,她今日打扮得不算低調(diào),但也不是最突出的那個,能在陛下那里有個印象就好,她也不期待陛下第一日回來就去她宮里。 丹寧長公主看到宣嬪娘娘面色如常的坐在這宴會間,挑了挑眉,“丹陽參見陛下?!?/br> 蕭棣敬愛長姐,丹陽長公主還未行全禮,便讓他起身了,“阿姐,起來吧,上座?!?/br> 梅妃看到長公主來了,勾了勾嘴角,眼底全是算計,她端起酒杯時看了一眼麗萍。 麗萍也端起酒杯,“陛下,現(xiàn)下正是我大梁春耕播種的時節(jié),妾身誦經(jīng)七七四十九日,日夜不綴,抄寫佛經(jīng)百遍,賀我大梁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蕭棣喝了麗萍的敬酒,“李義,賞?!?/br> 麗萍羞澀的用長袖捂面,“我還請了青龍寺的佛子,為陛下獻(xiàn)上九轉(zhuǎn)佛珠?!?/br> 佛子?宣令君聽說過這人,據(jù)說長公主曾邀請佛子去公主府講經(jīng),只是在民間被傳的沸沸揚揚,她也有些好奇這佛子的樣貌。 “貧僧無心,參見各位施主?!?/br> 無心穿了一身白色的僧袍,眸若星子,膚如白玉,眉心一點紅痣,如果不是他圓圓的腦袋,上面還有六個戒疤,估計是以為哪家豪門貴族的小公子出來了呢,看著不過十幾歲的樣子,好像比她還小,這位就是青龍寺精通佛理的佛子,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無心將主持開過光的佛珠獻(xiàn)給陛下,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面色冷然,還真有點得道高僧的面相。 梅妃娘娘這時卻開口道:“佛子留步,都說能近身聆聽佛子講經(jīng)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前幾日您去了公主府講經(jīng),不知何時能入宮來,給我們姐妹也講講?” 婉貴人也附和道:“是啊,我記得那日宣嬪娘娘去了公主府呢,不知是否有幸見了佛子?!?/br> 宣令君停箸,“那日我并未見到佛子,恐是與佛無緣吧。” 無心淡淡撇了她一眼,第一次見到這么直言,不與佛親近之人,“那日貧僧身體不適,并未在公主府久留,那么,貧僧告退?!?/br> “等等!”婉貴人突然站起來,“還請佛子留步,需要您幫臣妾做個見證。” 無心的臉色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就又恢復(fù)了高冷的佛子形象。 婉貴人走到大殿中央,“稟告陛下,臣妾要告發(fā)宣嬪……私通——” 宣令君身子一僵。 魏紫震驚著,但依舊脫口而出,“婉貴人,你胡說什么!” 婉貴人諷刺一笑,“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br> 蕭棣面黑如鐵,臉上也沒了春風(fēng)和煦般的微笑,多年坐在高處的威壓,讓宮宴上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宣令君看了一眼丹寧長公主,沉下心問道:“你說我私通,那請問jian夫是誰?” 婉貴人挑釁的看了她一眼,“都被拆穿了,還不主動認(rèn)罪,當(dāng)真是厚臉皮,回稟陛下,宣令君的jian夫便是平陽侯庶子韓繼?!?/br> 宣令君一瞬間迷茫,“是誰?” 魏紫在她耳邊輕聲道:“曾經(jīng)國公爺有意與平陽侯府結(jié)親?!?/br> 宣令君想起來了,她好像差點是要有個未婚夫,可是她跟這人一面都沒見過啊。 婉貴人嗤笑一聲,這人還裝的真像,“稟告陛下,在您回宮叁日前,宣嬪娘娘曾到長公主府做客,待了大半日,凌晨才回宮,是也不是?” 宣令君沒有反駁,“是?!?/br> 婉貴人又轉(zhuǎn)身,問站在大殿一側(cè)的佛子,“敢問佛子,那日你是否看見宣令君和韓繼進了同一間房。” 無心回想起來,那日他正要離開時,確實看到宣嬪娘娘和這位韓公子進了公主府正殿,“是,不過是宣嬪娘娘先進去,然后我便去了偏殿等候,沒過多久,在偏殿拜見了長公主殿下,出來時,見到這位韓公子去了正殿,之后的事情貧僧便不知了?!?/br> 宣令君當(dāng)然也不知,她那時在密室,正殿里來去了何人,她并不知曉。 蕭棣指尖敲擊著金色扶手,目光幽深,沉聲道:“宣嬪,當(dāng)時你在哪里?” “我記得我一直在正殿?!毙罹琅f坐著,收起了剛才宴會上懶散的模樣,有幾分軍人的挺拔,“我并未與韓繼私通?!?/br> 宣家人幼時都是接受過軍隊訓(xùn)練的,宣令君也不例外,這場仗她不能輸,“當(dāng)日我在正殿,求見長公主殿下,等了一下午,并未見到長公主,只能漏液趕回,還加重了病情,僅此而已,我并未見到韓公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