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書房皇帝h
延嘉殿的人卻處變不驚,像是已經(jīng)習慣了,有條不紊的服侍著宣皇后去了寢宮。 宣令君陪著過去,海伊姑姑給她拿了個小杌子讓她坐在床邊。 宣皇后卸了臉上的妝,臉上毫無血色,微笑著道:“讓你見笑了,身子真是不行了?!?/br> 宣令君出生時,宣皇后已經(jīng)入宮了,現(xiàn)在她不過剛過而立之年,比溫良才大了兩歲,卻已如枯槁,皇帝比她大了七歲,現(xiàn)在看著她比皇帝還老些。 這樣的美人遲暮,讓她都感到有些悲涼,“小姑姑……” 宣皇后突然胸前很悶,停了許久才緩過來,“不中用了,阿令,你及笄那日的合衾酒是我送過去的?!?/br> 宣令君抬眸,微微驚訝后又了然,也是宮里的吃食,沒有主子的吩咐,怎么會擅做主張,本來那日她便是要將自己給了陛下,那酒助興,讓事情更加順理成章了,“對不起。” 宣皇后笑了一聲,“你是陛下的人,服侍他本就是應該,只是我以前看不透罷了,現(xiàn)在……” 宣皇后想到今日的事情,她什么時候那么會演戲了,這宮里真是讓人難受,可她快要解脫了,“宮里的路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宸兒只能拜托你,莫讓他太孤單?!?/br> 宣令君一直知道自己進宮的目的,“我會保護好他的?!?/br> 這次闔宮徹查,揪出很多人,婉貴人牽扯出了梅妃娘娘,梅妃被打入冷宮,沒幾天就傳出她精神失常,成了瘋子。 關于她通jian的誣陷,闔宮上下無人敢提,可心里恐怕都以為她拿著名聲,和宣皇后還有長公主聯(lián)手扳倒了梅妃。 可是說實話,她現(xiàn)在想起那日的事情都有些后怕,尤其是看到溫良進來,心都到嗓子眼了,硬是面上裝的毫不在意。 這幾日后宮里亂著,陛下待在甘露殿也不出來,宣令君長了這么大的臉,也不愿多走動,可是陛下身邊的讓竟傳了話來,讓她去侍奉筆墨。 宣令君當?shù)米窕拭?,既然侍候筆墨,穿寬袖的衣服就太累贅了,她換了一身天青色窄袖交領云紋長衫,同色束腰,留了兩條長長的流蘇垂在身體兩側(cè),襯得少女細腰長腿,發(fā)飾也簡單,就插了一根青玉竹葉釵,耳朵上墜了一對綠翡耳鐺,看著不像妃子,倒有點像白珩書院的女學子。 李大監(jiān)看到宣嬪娘娘來了,忙上前迎了進去,將剛煮好的廬山云霧端給她,“娘娘,這是陛下最喜歡喝的茶,快端進去吧?!?/br> 宣令君端著茶具,心里有些不安,“李大監(jiān),可知陛下是因何事傳喚,我也好有個準備?!?/br> 陛下處理政務很少傳喚妃嬪,如今宣嬪娘娘正處于流言旋渦中,不知陛下是何意思,“陛下這幾日繁于政務,娘娘小心伺候。” 宣令君感激的看了李大監(jiān)一眼,“謝李大監(jiān)?!?/br> 李大監(jiān)和魏紫在外面候著,她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伏案勤政的帝王,描金烏木雕龍翹頭案上放了幾沓折子,他皺著眉不知看到了什么。 宣令君走到正中央,行禮問安,卻沒有等到回答,旁邊的小太監(jiān)也不敢打擾陛下思考。 宣令君只能端著茶盤,半蹲著,還不到一刻鐘她就受不住了,手臂微微顫抖著,茶托和茶盤摩擦著發(fā)出磨人的聲響,她真的快支撐不住了,“啊……” 宣令君摔在地上,茶盞碎在地上,溫熱的茶浸濕了她的衣袖,她不敢抬頭,跪伏在地上,“臣妾失儀,請陛下責罰?!?/br> 半晌,都沒聽到回應,她慢慢抬起頭,一雙金底玄色鹿皮靴映入眼簾,他穿了一身湛色寬袖長袍,暗金色的龍紋若隱若現(xiàn)。 突然下巴被蕭棣捏住,他擦了擦她濺在她臉頰上的茶漬,“不要把自己弄臟了?!?/br> 宣令君被迫昂著頭看他,男子優(yōu)異的下顎線,棱角分明,他從上而下的俯視,睥睨天下的姿態(tài),慵懶又優(yōu)雅,好像一只休憩的雄獅偶然睜開一只眼,看著在自己爪子下不自量力的獵物。 “都下去。”殿內(nèi)的人一瞬間溜了個干凈。 宣令君不安的眨了眨眼,下一刻就被陛下拉了起來,帶到他懷里,她拘謹?shù)慕┲碜樱_下想跑,“謝陛下……茶剛摔了,臣妾給陛下重新沏杯茶?!?/br> “不用……你就夠了?!笔掗Ρ鹦罹凵窕薨挡幻?。 宣令君攀著他的脖子,看著他剛毅的側(cè)顏,大氣都不敢出,“陛下……臣妾錯了……” 嘩啦啦—— 桌上的奏折灑了一地,宣令君坐在案沿上,雙腿剛好卡著男人的腰。可是,她第一反應竟然想撿奏折,被蕭棣一把拉過來。 蕭棣箍著她的腰,讓她分毫不能動,“錯哪了?” 宣令君想到那日婉貴人的指證,還有皇后的手段,也不知道陛下到底在生哪個氣,不過按照平日里的那些話本子,男主人應是吃醋了,“我不認得平陽侯府的韓公子,真的,我不記得了……” 蕭棣手底下微微用力,“都要談婚論嫁了,你不記得?” “啊……疼……陛下……疼……”宣令君感覺腰要被他掐斷了,揪著他的衣服,雙腿下意識的收緊,勾著男人的腰身上下移動著,看著好似要往男人身上爬似的。 蕭棣目光幽暗,微微松了力道,聲音低啞,“別動了……” 宣令君微微睜大眼睛,眸光流轉(zhuǎn),帶著少女的天真還有絲剛通人事的媚意,她忐忑的掃了掃四周,這里可是甘露殿,皇帝勤政休憩之所,沒有嬪妃在此侍寢過,“陛下,奏折灑了……” 蕭棣哂笑,他挺了挺腰,“現(xiàn)在關心奏折?” 宣令君雙腿被他掰開卡著他的腰,腿間大開著,猛地被他一撞,眼角竟紅了,她忍不住輕哼一聲,“陛下……這里是倦勤閣?!?/br> 蕭棣皺著眉,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本正經(jīng)道:“這門匾是先帝提筆,確實應該勤奮些。” 宣令君附和著點頭,“那臣妾還是給陛下再泡杯茶……吧~”突然胸前一涼,她話音驚得轉(zhuǎn)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