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圣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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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殷寧在陣敲鑼打鼓的鬧聲中醒來。 只聽,門外人聲鼎沸。遠近的百姓將這客棧圍得水泄不通,正朝著樓上高呼著“神僧”的圣名。想來,是昨夜那事,已經(jīng)在這靈虛鎮(zhèn)中傳開了。 殷寧從床上起身,她走到窗邊,將著透氣的小窗打開。 窗戶一開,外面那爆竹燃過的氣味就跟著撲來。 樓下的聲音更大了,夾雜著那頗為浩大的陣仗,震耳欲聾。 她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這陣勢是從何時起的。 人群中為首的是這個鎮(zhèn)的鎮(zhèn)長,呂青山。 才五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jīng)須發(fā)全白,形容枯瘦。 他站在人前,對無相畢恭畢敬:“圣僧,你不知,那妖怪已經(jīng)吃了我們鎮(zhèn)中的好多人,它、它行影無蹤,不知從哪來的,也不知道怎么來的,就連我那可憐的兒......都慘遭橫禍啊!” 說起他死去的兒子,呂青山老淚縱橫。 而今見到無相,心中又悲又喜。 他朝著無相作揖,后背佝僂彎曲,似是馬上就要跪倒在地,“圣僧,若您不嫌棄,請務(wù)必在這多住幾天,我等擺了桌席,還請移步,一起用些齋飯吧?!?/br> 殷寧聽了兩句,就覺得無趣。 這些恭維之言她早就聽厭了,在昆侖時,在她主教身邊,她便常能聽到這些奉承話語。 現(xiàn)在她出來了,來到這窮鄉(xiāng)僻壤處,還是能聽見。 就連這說辭,都如出一轍。 不是她冷血,是她見的多了遇到的也多了,看著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蓪嶋H上又有太多勾心斗角,虛情假意。 昆侖邊境妖怪眾多,也不知道這老兒是真心實意的想感謝無相,還是想借著無相的本領(lǐng),白白的在這幫他們鎮(zhèn)子擋災(zāi)擋難,大占便宜。 她沒無相那么大方,也沒無相那么高的覺悟。 她只知江湖險惡,人心叵測。 要不是他有著一身的本事,怕也早被人給算計透了。 光是那把佩劍,就要人好生垂涎。 殷寧不解。 無相花了這么大力氣,孤身一人,從京北來此,他是圖什么呢。 無論是這普通人還是和尚,總該有點想要的吧? 想要救濟蒼生?真有那么偉大嗎。 恍惚中,殷寧隱約聽到無相的聲音,清冽,沉穩(wěn)。 她說是覺得無趣,可聽到這響動,心中又覺得泛癢。 她也想知,無相在對著這些話時是什么反應(yīng)。 可惜,那外面鑼鼓聲太重,人群的叫嚷聲也過于聒噪。 她只聞到了幾聲只言碎語,就什么都沒了。 罷了。 殷寧關(guān)上窗,回了床榻。 她拿起枕下的“寒霜”,心思沉沉。 她手中的匕首在提醒她,她不是來發(fā)展什么兒女情長的,也不是來體驗什么聲色犬馬的。 是不是的,可事情似乎朝著那極不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殷寧抿住唇,她手指撫摸著寒霜的刀面,刺骨的涼意鉆進她心里,似要將她的血液也凍的凝固。 她是要殺他。 對,她要殺了他。 可她越是想,越想要專注,她那心思就越不受控制。 她心猿意馬,不禁想起昨夜夢中情形。 她腿間濕意還在,只要稍稍想到,那股磨人的癢意便又來了。 入夢的畫面猶存,她好久沒這么沖動過,也好久沒睡得那么安穩(wěn)過。 在夢中尚且如此,那在現(xiàn)實呢? …… 她真是瘋了。 殷寧深吸了口氣,把“寒霜”放回了原處。 她不敢再想,再想下去,她怕是連這刀,都要拿不穩(wěn)了。 門口,兩聲叩門聲響。 片刻,她聽到了無相的聲音:“是我。” 殷寧有些發(fā)愣,他不是,跟那老頭去吃飯了? 殷寧心思凌亂,她拖著傷腿,把門打開。 門開了,她又側(cè)開身,給他留出位置:“請吧,大師?!?/br> 離她一近,她身上的氣味就傳來。 那味道不重,就像是普通的皂莢氣,可沾在她身上,偏生出中超脫的氣質(zhì)。 無相沒再看,他側(cè)身而進,將門關(guān)上。 外面還在吵鬧著,只是殷寧已經(jīng)無心去分辨他們在說些什么了。 她耳邊只有無相的話:“我來給你換藥,坐下罷?!?/br> 按理說,這藥在昨夜就該給她換了—— 可昨夜...因種種原因,沒能來得及。 而今天,那些個因素雖然還在。 只是她的腳,已經(jīng)是不能再拖了。 “好?!币髮幋饝?yīng)。 管他去不去用膳,管他什么打算,總之這受著萬眾追捧的圣僧如今正在她這。 不光在這,還要給她換藥,幫她醫(yī)病,親手照料。 恍惚間,她竟不想過早的治好這條傷腿了。 或者要這病痛再嚴重些,要他滿心惦記。 殷寧在床邊坐下。 她身體微微前傾斜,慢慢地去脫自己的鞋襪。 她眼不能視物,可在冥冥之中,她恍如感覺到,無相正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