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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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焰很想知道朱邪是不是有讀心的能力,不然,她怎么能通過她挑釁老師的小舉動,精準讀出她從未告訴任何人的犯罪動機。 其實很簡單。 夢想和動機,都不過由欲望組成……看穿一個人最深的欲望,就能看穿她的一切。 而欲望是軟肋。 惡名也是名,姜思焰害怕別人奪走她通過作案制造的惡名,朱邪說中了,從說中的這一刻起,她就變成了她眼中近乎透明的玻璃紙,能輕易看見心靈的底色。 因此,盥洗室外響起老師們搜捕的腳步聲時,朱邪依然穩(wěn)穩(wěn)舉著濕淋淋的rou條,像舉逗貓棒那樣,垂眸望著姜思焰,等她的答案。 “大不了我自己認罪!”姜思焰輕聲喊。 “高明的罪犯不僅能作案,也能脫罪,我猜你不想丟掉名校的學(xué)歷。” 她說的沒錯,考入這所學(xué)校的履歷,是姜思焰在世俗評價體系里得到的最高榮譽,不可能放棄。 姜思焰氣紅了臉。這就是人人敬畏的學(xué)生會長牧希清嗎?知法犯法,監(jiān)守自盜,一邊威脅犯人一邊幫犯人隱瞞案情。 真是邪惡,真是……讓人心癢,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果然,朱邪才是最適合她的名字,姜思焰在心里默念一遍這新認識的姓名。 “小牧同學(xué)去哪了?” “剛剛好像就在搜這層吧?!?/br> “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有沒有新發(fā)現(xiàn)。” 盥洗室和走廊只隔著半截薄門簾,能清楚聽見門外老師的對話,姜思焰面朝門,看著被風(fēng)吹起的簾角,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有一個人微微偏頭,就會看見正在和她對峙的學(xué)生會長,看見她手里沾著泡沫的yinjing。 而這個所有老師心目中的優(yōu)等生,會在被發(fā)現(xiàn)時,興高采烈地替她認下罪名——用那張隱匿邪性的沒有情緒的臉。 “思焰,考慮好了么,要不要接受我的告白?” 她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叫她的姓,只叫她的名了?姜思焰分不清guntang的臉頰是被氣熱的,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掩飾臉紅的方式是抬眼瞪她,嗔怒道:“我也有一個條件?!?/br> “我答應(yīng),你說?!敝煨暗暮韲淀斨都鉂L了一滾。 “作案成功,我很興奮,你要幫我紓解,但不能弄疼我,否則我就……你、你這人!怎么突然脫衣服!” 朱邪脫掉襯衫露出無袖黑背心的同時,姜思焰被驚得喊出了聲。 這一嗓子,吸引了走廊里正在翻找學(xué)生會長聯(lián)系方式的輔導(dǎo)員老師,她三五步就走到了盥洗室門口,掀起了門簾。 朱邪腕上搭著剛脫下來的黑襯衫,襯衫下藏著攥yinjing的手,頸肩之間還被姜思焰用水果刀頂著,就這樣淡定地轉(zhuǎn)過頭,半張臉對著老師,打了個招呼。 “小牧,你在這兒呀!我們正要去搜下棟樓,一起走。” “老師,這有個同學(xué)流鼻血了,我?guī)退雇暄腿?,你們先走?!?/br> 姜思焰小心翼翼踮起腳,露出嫣紅的臉,人中上果然掛著一道血線。 “欸今年夏天確實太干燥了,我下班回家也只穿個吊帶,”輔導(dǎo)員老師嘆息,“流鼻血不能光堵,要舉起胳膊,止血才快嘞,快把手舉過頭頂?!?/br> 姜思焰右手還握著刀,只能舉左手。 “不對不對!你哪個鼻孔流血,要舉另一側(cè)的手臂呀?!?/br> 朱邪沒有笑,面癱是做不出笑臉的,然而她的小腹正在緊身背心下顫動,忍笑忍得很辛苦。 姜思焰不好意思再和她對視,只能狠狠瞪害她流鼻血的黑色背心。 那該死的背心,恰到好處地展示了朱邪上半身的身材:露出雙臂英俊的肌rou線條和偉岸的雙肩,同時也進行了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遮蔽——隱約可見結(jié)實的腹肌,卻看不清肌rou格的輪廓,更令人好奇的是齊肩衣領(lǐng)下優(yōu)美的鎖骨,和飽滿又傲慢的胸膛。 她像鐵藝鑄成的女神雕塑。 沖擊姜思焰的不是性魅力,是沉潛在健美軀體下的激情。 她不大懂藝術(shù),說不明白,每次經(jīng)過美術(shù)館,只覺得她們赤裸得光明磊落,威風(fēng)堂堂,令人仰慕,可她們到底是金屬做的死物。 頭一次知道活人能生長出這般風(fēng)采,也是頭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血會飆得這么快。 “學(xué)妹,別看了……聽老師的話,把手舉起來?!?/br> 還在失神的姜思焰直接松了手,水果刀擦著朱邪的褲管下落時,她才后知后覺感到恐慌…… 朱邪腳尖一張一合,夾住了即將觸地的刀柄,沒有讓老師發(fā)現(xiàn)。 “對!就是這樣,舉一會胳膊血就不流了……那我們先走了,小牧,要不你等會就回宿舍吧,不用再跟著我們搜了,跑一天怪累的,別耽誤你明天上早課?!?/br> 輔導(dǎo)員終于離開,姜思焰臉上掛著血線,眼里隱含淚水。 她剛才突然松手,刀鋒下劃,朱邪的頸側(cè)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米粒大小的血珠正一顆接一顆往外冒。 “我不是故意的?!睕]出息的哭腔。 要失去她的愛了吧,姜思焰想,這輩子都不會被更優(yōu)秀的人告白了吧?明明已經(jīng)準備答應(yīng),卻被自己一時沖動搞砸了,好像總是配不上最好的一切…… “你怎么這么可愛,比我想象得還要可愛。” 朱邪沒有查看自己脖子上的傷痕,抬手擦掉了她的鼻血。 “我脫衣服是為了滿足你的要求,怎么你自己先撐不住了?這可只是個開始?!?/br> 我會給你的,給你高潮,朱邪吻在她耳側(cè)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