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有間小賣部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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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酒廠,邵萍就笑了,“你可別提了,德福他妹去年就考上酒廠了……” 張德福寫完工作總結(jié)的時候,看了一下旁邊,邵女還在算賬。 他湊過去看了一眼,賬本上密密麻麻記了很多。 “還沒算好?”德福道:“差不多該睡了?!?/br> 邵女說:“再算完這一遍?!?/br> 東東已經(jīng)睡著了,一個人占了一個大床,睡的歪扭七八的。 這幾天張東東一直處在興奮中,因為她感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什么是全世界? 對東東來說,大白兔、點心、橘子水就是全世界。 現(xiàn)在她都有了,而且還有那么那么多。 她每天都會和壯壯萌萌炫耀,并邀請她們來自己家。 “我媽說了,你們來我家做客,瓜子花生可以隨便吃,橘子水也可以每人喝一瓶!” 這件事張東東回到家又重復(fù)和邵女確認,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帶朋友回家。 邵女再三確認,不但可以給橘子水喝,每人再發(fā)兩塊大白兔。 張東東想了想,覺得不要兩塊大白兔,最好還是一塊大白兔一塊話梅糖更好。 德福聽了,在一旁忙問邵女,才開業(yè)兩天啊,是不是就賺大錢了?要不然怎么這么豪爽! 邵女便道賺不賺錢吧,孩子開心就好。 也不是每次來都給這么多,只限第一次! 德福還想打聽一下今天賺了多少錢,可邵女已經(jīng)去幫東東脫衣服睡覺了,這一會兒小孩總算睡著,邵女的賬也算了兩遍了,德福就支著下巴看她,看她會不會說自己賺了多少錢。 可德福眼看著邵女把記賬本合上了,也沒有要和他說的意思。 便有點著急,問:“到底怎么樣???” 邵女點點頭:“還好?!?/br> 德福有點摸不著頭腦:“還好是多少,沒有個數(shù)?” 邵女想了想,道:“你想要什么數(shù)啊?” “就是今天賣了多少,成本多少,一減,不就是賺的錢了?” 邵女把鋼筆帽蓋上,雙臂交疊放在桌上:“我覺得不能這么算?!?/br> “什么?那應(yīng)該怎么算?” “首先,我要把蓋房子的成本算進去,因為在小賣部開始之前,我是先做了投資,先蓋了這個房子。這房子也在成本之中。其次,只算營業(yè)額減去成本也是不對的,因為還有我自己的工作時間,我覺得應(yīng)該也把我的工作時間算上去。就像你上一天班,廠子會發(fā)你一天工資一樣。我的勞動力也是有價值的,也應(yīng)該計算在成本中。雖然,我不需要發(fā)給自己工資。” 張德??粗鵁艄庀碌纳叟?,反復(fù)琢磨她說的這些話,覺得她的話,沒有什么錯,但是又好像哪里有些別扭。 張德福說不出別扭的所在,只能道:“按你這么說,現(xiàn)在還在賠錢狀態(tài)?” 邵女點點頭,十分鄭重:“不但是賠錢,而且還賠了好多!這錢要慢慢賺,才能把蓋房子的錢賺出來,然后再還你的。” 張德福聽明白了,說來說去又繞到她要還錢這件事上。 可張德福心里還是有疑惑,蓋房子的錢是邵女自己出的,當(dāng)初的進貨單德福也看了,他給邵女的錢,三分之一也用不了。可邵女說她用完了,也給德福寫了欠條,說以后會還他,快則一年,晚則兩年。 德福也不確定那些錢是不是真的都花完了。反正有時候他還竊喜,幸虧邵女頭天晚上找他拿走了,否則,自己都得借給丈母娘蓋房子了。 所以這件事,德福也沒打算再問,兩口子過日子,算不了這么細,但是一想到手里一分錢也沒有,還有三個快要出生的娃,張德鳳也有點沉不住氣,總是想著要去多賺錢,這腳趕緊好了,就去礦上。 至于廠長會不會放他,這還要另說。反正他去意已決,在廠子里待著的這些日子,可把他給拘束死了。不如在漫天遍野里痛快。 可他不敢告訴邵女,省的她又搬出那句“去和你爸說最后幾句話”來,那話聽著,怪瘆人。 德福坐在凳子上,原本的圈椅讓給了邵女,兩人并排坐著,一人一邊,占據(jù)了整個長條桌。 中間是一個臺燈,燈泡特別亮,是德福特意換上的。 現(xiàn)在張東東上托兒所了,每天晚上回來都會有一點作業(yè),換個亮的,好讓她寫作業(yè)。 還有一件事,就是邵女每晚也要用了,她要記賬,有時候看書,反正曾經(jīng)堆滿雜物的長條桌,現(xiàn)在都收拾的干干凈凈,全是書本和鉛筆。 這些變化不是一朝一夕,德福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和媳婦并排坐在一起,在燈下,共同學(xué)習(xí)進步。好像又回到了上學(xué)的時候。 “你覺沒覺得咱倆這樣坐著,很像同班同學(xué)?”德福問。 “是嗎?”邵女笑著,“可惜,當(dāng)時咱倆不一個班級?!?/br> “對啊?!钡赂Uf,“我比你高一級,你姐比我高一級。” “要不是那件事,我還不知道咱倆一個學(xué)校呢?!鄙叟肫鹜隆?/br> 德福也笑了,“誰說不是?!?/br> 兩人就著臺燈的光芒,各自回憶了往日時光。過了一夜,又是一天。 日子就這么過著,小賣部的生意一如往常,邵女每天坐在柜臺里面等客人上門。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 一開始她總是緊張的站在門口,現(xiàn)在時間長了,游刃有余,坐在柜臺里,雙腳搭在小凳子上,有客人來,大家也都知道她情況特殊,能自己拿的都自己拿了,過來問好價格,再把錢塞進專門放錢的鐵盒子里。 邵女便覺得時間越來越充足,不需要怎么cao心,一旦沒了貨,供銷社就會送來,送貨的小年輕,看著邵女大肚子,也愿意幫忙搬一搬摞一摞的,邵女自然心存感激,橘子水和大白兔沒少給他們?nèi)?,這樣一來二去,大家都熟悉了。 時間一充足,邵女就想著做點什么。 張德鳳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擺在堂屋里,邵女見她只是擺著,都拿到小賣部看。原本放著等著到期就再還的書,一本一本的都被邵女讀完了。 她從書里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邵萍,驚訝道:“你怎么這時候來了?” 邵萍手里提著一大包袱東西,往柜臺上一放,氣喘吁吁:“我的天啊,累死我了?!?/br> “買的什么這是?” 邵女趕緊打開包袱,一打開,各種各樣的棉布都露了出來。 什么顏色的都有,五顏六色的,還有純白的。一塊一塊的十分好看。 邵女拿出來一塊,摸了摸,“好軟啊?!?/br> “你可真會摸,這一塊最貴了,我準備做貼身的衣服?!?/br> 邵女看著布頭大小,問:“樂眉的?” “哪里是樂眉的?!鄙燮监凉挚聪蛏叟?,然后指指邵女的肚子:“他們仨的?!?/br> 邵女怎么都沒想到,jiejie竟然已經(jīng)開始給肚子里的孩子準備布料了,忙說:“現(xiàn)在?這么早?” “不早了啊妹子?!鄙燮嫉?,“這幾天天氣還好一點,趕緊買來了洗洗曬曬,然后就可以做了。咱們這里秋天本來就短,上次下了雨,瞬間就涼起來了。過幾天再來一場,你以為呢,就要穿秋褲了?!?/br> 邵女一聽這個就瑟瑟發(fā)抖,她本人最怕冷了,說:“你這么一說,好像立馬就要過冬了?!?/br> “那當(dāng)然?!鄙燮紡闹虚g挑出一塊紅色的棉布,大紅色,又鮮艷又喜慶,“你不知道,為了這塊布我跑了多長時間才找到。我算了,你這仨孩子,都趕到年后了。正好,一出生,穿上紅紅火火的顏色。怎么樣,好看吧。我準備做三個小棉襖?!?/br> 邵女看著她姐,真的,就想抱抱她。 知道這些本來該親媽做的,黃靜是死也不會準備。她這個做jiejie的,自己就想著這件事了,特意去買了布料,開始準備做新衣。 “還有這幾塊,你摸摸?!鄙燮歼f給邵女,“是不是更軟?長短也合適,正好做尿褯子?!?/br> 邵女拿在手里,就覺得心頭一直暖。 “咦,你也看這本?”邵萍正好看見邵女放在一旁的書,“簡愛?” “對?!鄙叟褧f給邵萍,“德鳳在圖書館借來的,我拿來看看?!?/br> 她看著邵萍,“你也看了?” 邵萍搖搖頭,把書重新放下,“我哪里有時間看這個,整天累都要累死了。還要上班,還要管樂眉,一點不得空啊。” 她說完,神秘道:“我看你姐夫看的?!?/br> “我姐夫?”邵女覺得不可思議,“他還看這種書?” “這書他不能看嗎?”邵萍沒看過,所以不知道里面什么內(nèi)容。 “那倒不是不能看。”邵女想了想,“我覺得我姐夫應(yīng)該更喜歡史鐵生的書才對?!?/br> 邵萍也沒讀過史鐵生的書,所以不清楚的搖了搖頭。 兩人說著話,那個戴頭巾背孩子的女人又來了。 站在門口往里看,見有人和邵女說話,就沒進來,只是在門外站著。 邵女看見了,就招呼她:“小草,進來吧,這是我姐。沒事。” 戴頭巾的女人叫小草,不知道姓什么,只說自己叫小草。 這些天沒事就來小賣部轉(zhuǎn)悠,也不買東西,只是背著孩子看。 一來二去,邵女就和她熟了,也聊過幾句,大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這女人住在附近不遠處,才結(jié)婚沒多久,背上的是她兒子。 說是結(jié)婚來的,可追根究底,是被賣來的。 賣的也是心甘情愿,這么大了又被賣來,能不知道咋回事? 小草什么都知道,可是實在太餓了,在家里連吃水都困難,一家兄弟姊妹八個,她是老五,下面還有弟弟meimei,只有她適婚,就來了。 也不能說是賣,話太難聽,雙方情愿,但是也給錢了。 給了一千整,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 男方則是有點毛病,小時候發(fā)燒,燒壞了腦子,傻了。 能說話,能走路,但就是像個孩子。有時候還亂發(fā)脾氣。 小草不愿意待在家,每天就背著孩子出門溜達。 一開始也是不讓她出來的,婆婆怕她跑嘍,后來時間長了,又生了個兒子,這才讓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那天小店開業(yè),小草被鞭炮聲吸引了,一路走到這里來。 后來,她沒事就背著孩子溜達,到處轉(zhuǎn)悠,可不知為什么,每次溜達的終點,就是這小賣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