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有間小賣部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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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女笑了,把麥乳精拿過來,伸頭看看包里,“還有啥?” “這是給咱媽買的一件毛背心,這是東東的,你摸摸這背心,是不是很軟。冬天穿在棉襖里,就像裹一個大火爐一樣?!?/br> 翟明翠的毛背心的純色的,黃棕色,雞心領,又軟又暖。東東的就是粉紅色,小姑娘都喜歡粉紅色,現(xiàn)在每天穿的秋衣也是粉紅色的,連手帕都要買粉紅色。 “這毛背心合適?!鄙叟弥戳丝矗安坏炷艽?,春天秋天也能穿,套在外面,挺洋氣的。” “是吧?!钡赂Uf,“我一眼就相中了。可惜沒有大號,你這肚子都穿不了。等生完了,我?guī)闳ナ〕琴I。你自己挑,想買什么買什么?!?/br> 邵女默默看德福一眼,想起他執(zhí)意要走的心思,便沒有接話。 任何承諾在那個前提下都是不作數(shù)的,邵女比誰都懂。 張德福沒有察覺,繼續(xù)從里面拿,“這是幾雙厚棉襪?!?/br> “我看你的襪子都不合適了,你看看,我去省城的時候,剛好碰到開展銷會,這些都是在展銷會上買的。你看看襪口,沒你現(xiàn)在穿的那么緊了。我特意買了大碼,瞧著你的腳和小腿開始腫了。” “是,已經(jīng)腫了?!鄙叟贸鲆m子,一個個塑料袋里包著,質(zhì)量很好,百分百全棉。 “這衣服襪子都是展銷會上買的?”邵女問。 “嗯。這次的展銷會可大了,賣什么的都有,大部分都是日用品。你看見了,肯定喜歡。”德福說著,從包里拿出最后幾樣東西,兩方絲巾和幾盒小點心。 兩方絲巾是給德鳳和橙花的,點心則是當?shù)氐奶禺a(chǎn),他們?nèi)ラ_會的人一起去買的,帶回家給家人嘗嘗。 翟明翠沒想到德福出門一趟,竟然買了這么多東西,雖然一直念叨這得多少錢啊,可是收禮物是那么開心的事,羊毛背心是摸了又摸,就沒見過這么柔軟的東西,開心的不行,套上又脫下來,再套上,不停給大家看她羊毛背心。 張東東已經(jīng)喝了一杯沖好的麥乳精,雖然德福一再強調(diào)兩罐麥乳精一人一罐,誰也不能喝對方的。怕的就是邵女不舍得喝,都給東東喝了??墒鞘屡c愿違,邵女還是執(zhí)意開了一罐,說這兩罐都打開,會返潮結(jié)塊的。不如喝完一罐再喝一罐,并表示自己一定會喝,接受東東和德福的監(jiān)督。 張德福只能隨她去了。 最后德鳳回到家時,大家已經(jīng)把禮物都分了,點心也打開嘗了。她一臉陰郁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被德柱賞了幾個大白眼后,就直接往臥房里走。 “姑姑,你怎么不吃點心?”張東東立刻叫她,“你快來嘗嘗,有個還有奶油呢?!?/br> 張德鳳哦一聲,有氣無力的,“一會兒吧?!?/br> 張東東立刻跑進去,看著張德鳳坐在床沿上,也不換鞋,垂著頭,便過去拉她的手:“姑姑,你怎么了,怎么不高興,是不是你們酒廠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找他去!” 張德鳳抬頭看東東,突然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柔聲道:“小崽子,這個家里,也就只有你還關心我了?!?/br> “怎么不關心你,大家都關心你?!睆垨|東立刻說,“我爸爸還給你帶了絲巾,說是什么州的。” 東東說完就跑出去,“爸爸,你買的絲巾呢?說是什么州的?” “杭州。”德福已經(jīng)把絲巾拿出來了,給東東,“去吧,給你姑姑送去?!?/br> 張東東連忙跑回去,一個特別好看的盒子,直接遞給德鳳:“姑姑,你快看看?!?/br> 德鳳連忙接過來,打開就看見里面淺水藍的一條絲巾擺在里面。 張德鳳把絲巾拿出來,軟軟的一方,她趕緊對著鏡子系在脖子上,轉(zhuǎn)頭看東東,“你看,好看嗎?” “當然!”張東東拍起手,“姑姑你最襯這個藍色了。像天空的顏色?!?/br> 張東東一張小嘴很會說,說的張德鳳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覺得好看。 張東東湊過去,也跟著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姑姑好像哭了。 “姑姑?!睆垨|東站在德鳳身邊,拽了拽她的衣角,“姑姑,你怎么哭了?” 張德鳳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絲巾很好看,自己也很好看。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不化妝,也是天底下最美的。 “姑姑,你沒事吧?!睆垨|東又問。 “沒事?!钡馒P趕緊擦干了眼淚,低頭看東東:“姑姑就是太高興了?!?/br> “為什么?因為有絲巾了嗎?” “是,也不是。”張德鳳小聲說,“是覺得好像又有人愛我了。” 張東東不明白也聽不懂。 她用力拉了一下德鳳,“走吧,姑姑,我們?nèi)コ渣c心,奶油的那個可好吃了。和我在我姥姥家吃的奶油蛋糕味道一模一樣!” 第58章 十二十二 張德鳳和張東東一樣喜歡吃甜甜的奶油, 一個點心吃完,感覺沒吃過癮,又悄悄的伸出手去拿。 和張東東不一樣, 東東吃完一個立刻去拿點心, 絲毫沒有猶豫。張德鳳就不一樣了, 她先是抬眼看看大家都在干什么, 確定沒有人盯著她, 她才慢慢伸出手。 手指碰到點心, 立刻拿了縮回來, 然后塞進嘴里。 動作一氣呵成, 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怕是在偷著吃一樣,小心翼翼的。 張東東在一旁看見了,十分不解的偏偏小腦袋,“姑姑, 你怎么了?” 張德鳳正在慢慢嚼著,盡量不讓自己嘴巴動的太明顯, 因為大家都不再吃了, 在聊著天, 只有她還在吃。哦, 對了,還有東東。 “姑姑, 你為什么用手捂著嘴巴?” 張東東又開口問,張德鳳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竟然無意識的捂上了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仔細想了想, 在她二哥買火燒的時候沒有她的份之前,她還不是這樣的。家里吃什么,用什么, 必須要有自己的,沒有或者少了,她都要鬧一場。 自從火燒事件和牛奶事件之后,張德鳳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變了。 那種強迫她瞬間長大的,不是所謂的社會毒打,而是身邊最最親近的家人。 她忽然有一種想法,她自己也覺得這想法太可怕了,也太可悲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就這么出現(xiàn)了。 在她腦海里,影響著她的行為,影響著她的想法,影響著她吃個點心,都要小心翼翼,開始下意識的看別人的臉色。 “沒事啊。”張德鳳回答的有些違心,用手擦了擦嘴上的點心渣,看著東東,羨慕她還那么小,根本不需要想這些,就像她自己小時候一樣。 “真的沒事?!?/br> 張德鳳也不知道,最后這句,她是對張東東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所以呢,大哥,這次開會就這么一點事?”張德柱坐在一旁向德福打聽這次開會的事,張德福寥寥說了幾句,就不再往下聊了。德柱很好奇,就不停的追問。 “你是真的好奇啊?!睆埖赂G扑?,“這次開會應該帶著你去?!?/br> “嘿嘿。”張德柱傻笑著撓撓頭,“我這不是心系煤廠嗎,大哥你不一直都是這么教我的?” “你啊,最好是。”張德??粗轮?,十分無奈,“對了,你有旅行包嗎?” 張德柱還沒來得及問什么,就被旁邊的翟明翠打斷了,“德福,聽說你們廠長想讓你接技術科?” 張德福立刻看向德柱,張德柱縮了縮脖子,從桌上拿一塊點心塞橙花嘴里,“吃,橙花,咱大哥可會買了,點心都好吃。” 橙花突然被塞一塊點心,白了德柱一眼,繼續(xù)轉(zhuǎn)頭和德鳳說話。 “媽,你別聽德柱在那里瞎說。”張德福立刻道。 “我沒聽他瞎說,是聽你們廠長說的?!钡悦鞔涔室庠p德福,“我聽你們廠長這么說的。” 德福沒話了,以為是真的,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 “你說你,你說你!”翟明翠食指伸出來,點著德福,“你是不是傻啊。不用去礦上,還能當科長,你竟然還想走?你,你是不是傻!” 翟明翠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么說過德福了,她這次是真的氣壞了,又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談,慌忙中便說了許多自己都沒想到的話。 張德福也很明顯被罵呆了,坐在那里看著翟明翠,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大哥?!睆埖轮⌒囊硪碓谥虚g和稀泥,不讓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問:“大哥你剛剛問我什么旅行包?” “哦。”張德福終于轉(zhuǎn)回神,“你收拾一下行李,后天出發(fā)?!?/br> “去哪?”張德柱一聽要出門,興奮地要死,立刻問:“大哥,去哪去哪?是要出差對嗎?” “嗯?!钡赂Uf,“要出門一趟。之前定的替換部件和一些小型器械都到了。這次去開會就是說的這個。讓統(tǒng)一更換?!?/br> “隊上沒人來領?”德柱問。 德福十分不理解的瞥他一眼,“你當大家在礦上都是玩呢?哪有時間來領?我們送,每個在礦上的隊伍,一隊一隊的送?!?/br> 張德福說完,憂心忡忡看了看日歷,已經(jīng)十二月中旬了,希望這一趟能趕上他們最后一次下井。這樣的天氣,再下一次,今年的活就結(jié)束了,來年再干了。 張德柱是開心了,他上班這么幾年了,一次礦上都沒去過,沒想到這次竟然有這好事,當然興奮到不行,立刻站起來說:“大哥,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 “你給我回來?!蔽撼然ǖ芍?,“你要走了?” “哦?!睆埖轮劬Ρ牭么蟠蟮兀瑥某錾浆F(xiàn)在就沒睜這么大過,開心死了,“你沒聽大哥說嘛?!?/br> “那,那我怎么辦!”魏橙花氣呼呼道。 張德柱光顧著開心了,忘記了橙花這件事,他心里一盤算,這一場出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怎么也得一個月吧,那橙花怎么辦,是啊,怎么辦! 張德柱立刻拉起橙花,陪著笑臉,“走,咱們回屋去說?!?/br> 他扶著橙花出去,走到門口,又對德福保證:“大哥,我回屋就收拾啊?!?/br> “再帶一件毛衫吧。”邵女坐在床上看著德福收拾行李,“不是還要往北邊去?” “我不去?!钡赂Uf,“這次為了快點把新機器都裝備上,廠里一共發(fā)出兩輛設備車?!?/br> “是嗎?”邵女連忙問,“那你去不去你們隊?” “不去?!钡赂:苁?,“沒輪到我,我負責前三個小隊,廠長帶人去后三個?!?/br> “哦?!鄙叟c點頭,沒再說什么。 張德福行李收拾的十分迅速,一會兒就收拾好了。這么多年出門在外不是白干的,很清楚需要什么,要多帶什么,那邊的德柱就不一樣了,一邊收拾一邊聽著橙花在一旁哭,哭的心都麻了,收拾的更不知所謂了。 “帶什么啊。”張德柱自言自語,看一眼柜子,已經(jīng)被他翻成了雞窩。 “德柱,我和你說的話,你到底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張德柱無奈看向橙花,“我最多一個月就回來了,你看你又哭又鬧的。之前還嫌我,說我如果分房子估計都分不到。現(xiàn)在我有用了,在廠子也算個人物了,出差都能叫上我,你又不愿意了。姑奶奶,你說你怎么這么難伺候?”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背然ǖ?,“以前我沒懷孕不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你走了,我怎么辦?” 張德柱看著她,想了個法子。 “要不,我不去了?”他試探看向橙花,然后就裝模作樣從行李包里往外掏衣物,“算了,我不去了。我給大哥說一聲,什么房子什么工作,都不要了。還是在家陪我媳婦要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