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有間小賣部 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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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 張德鳳看看院子里的人,連忙說:“你有事就在這里說吧, 這里也沒什么外人, 都是自己家人?!?/br> “還是回家說吧?!钡悦鞔鋵?duì)王霞說, “走, 跟著我回我家,回家說?!?/br> “好?!蓖跸茧S即跟在翟明翠身后, 亦步亦趨的往隔壁走。 “德鳳,快去啊。”張德柱在一旁小聲催促道。 “我?”張德鳳指指自己,“又讓我?” “那你說誰去?”德柱道, “你是姑娘,姑娘不是最貼心的嗎,快去, 快!” “我不?!睆埖馒P搖頭,“就那年、那年發(fā)生的事,你都忘了?咱媽多久沒理我,你知道吧!她都恨死我了,我,我現(xiàn)在想一想,我都心煩。反正你別想,這種事總是退給我,要去,大家一起去,要不去,都別去。” “好了?!睆埖赂i_了腔,“我們一起去?!?/br> “對(duì),一起就一起。”張德柱說完又小聲嘀咕道:“總不能老了老了又晚節(jié)不保。” “你說什么呢!”張德福轉(zhuǎn)頭看向德柱訓(xùn)斥道,“孩子都在這里呢?!?/br> “那我也去?!睆埖馒P立刻跟上。 三個(gè)人往隔壁走,張東東憂心忡忡看了她媽一眼。 邵女對(duì)她點(diǎn)點(diǎn)頭,無聲道:“去吧?!?/br> 張東東心領(lǐng)神會(huì),立刻跑了過去。 “媽,我大姐干什么去了,我也去。”張西西立刻問。 邵女一把抓住她:“你停下,跟著我收拾東西。” “我?”張西西立刻皺眉,“這么一大桌子,我才不收拾。” “北北南南拉住你們二姐?!鄙叟?,“你們?nèi)齻€(gè)一起和mama收拾。我告訴你們啊,活就這么多,你們讓西西跑了,你們就得多干?!?/br> 張北北知道她媽是什么意思,就是怕這個(gè)二姐又去搗亂,就用力箍著她二姐的胳膊,“行了,二姐。有你什么事啊,你總是愛湊熱鬧,奶奶的熱鬧你也湊?” 另一邊,張東東也被德福訓(xùn)了,再三要求她離開,張東東梗著脖子,就當(dāng)沒聽見。 “又不是什么見不得熱的事?!钡悦鞔湫÷暤?,“好了,讓她留下吧?!?/br> 張德福不再說話,所有人都看向王霞。 “孩子,你來什么事,你就說吧?!钡悦鞔鋵?duì)王霞說。 “翟阿姨?!蓖跸嫉椭^,沒有看大家,她微微發(fā)著抖,聲音越來越小,“翟阿姨,我爸得了肺癌。晚期。” “什么?”張德鳳脫口驚道,“肺、肺癌?二哥,她說是肺癌是不是?” 張德柱瞪德鳳一眼,讓她閉嘴。 “肺癌?”翟明翠的聲音都在打顫,“肺癌……什么時(shí)候查出來的?” “兩個(gè)月了?!蓖跸伎粗悦鞔?,“晚期?!?/br> “醫(yī)生怎么說?”翟明翠立刻問, “醫(yī)生說,最多一年?!?/br> “那最少呢?” “三個(gè)月?!?/br> 王明不抽煙,也不怎么喝酒,平時(shí)經(jīng)常鍛煉,走路散步甚至慢跑,還天天下棋。王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了肺癌。而且檢查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晚期了。 才兩個(gè)月,王明已經(jīng)瘦了快十斤。 他每天躺在病床上,心里只有一件事,自己什么時(shí)候會(huì)死。 直到醫(yī)生說可以出院了,王明才從北京回到家。 從那天開始,王明就每天坐在院子里,慢慢等。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更不知道要等什么。 他吃不下東西,連水都難以下咽。 一日吃一餐,就胃疼的難受。 他知道,醫(yī)生問過王霞,治不好了,還治嗎,這么大年齡了,就是受罪。 王霞在病房外面哭了又哭,直到王明在病房叫她,姑娘,我想回家。 王明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或者自己在等什么。 他在醫(yī)院里等回家,回到家后,又在等。 “王大哥?!?/br> 翟明翠站在大門口,往里瞧著。 王明坐在躺椅上,慢慢搖著,慢慢等著。 可在他聽到翟明翠那聲呼喊后,他醒了。 他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女兒扶著翟明翠進(jìn)來,兩人已經(jīng)許久不見了。 第二天,老張家又鬧翻了天。 翟明翠坐在客廳的圈椅上,看著站在面前的三個(gè)兒女,吵翻了天。 張德鳳和張德柱兩人已經(jīng)吵的臉紅脖子粗,雙方誰也不肯讓步。 張德鳳這次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沒有阻止翟明翠的行動(dòng)。 昨天晚上回來,翟明翠就通知了大家,她準(zhǔn)備以后每天都去照顧王明,陪他說說話聊聊天,陪他走完最后這一段路。 誰也不用阻攔,因?yàn)槟銈兙退銛r,也一樣攔不住。 張德柱今天一早,就來堵門了。 說什么都不讓翟明翠出這個(gè)門。 后來張德鳳也來了,持得卻不是相同的態(tài)度。 這讓張德柱十分意外,和德鳳吵了幾句后,只能把大哥叫來,這件事,還需要大哥說句話。 張德福就站在那里聽他們兩個(gè)吵,間隙中,他看了一眼翟明翠。 翟明翠和上次一樣,閉著眼睛,似乎,沒有聽到大家的吵鬧。 “你們先停一停,聽聽咱媽怎么說?!睆埖赂Uf。 “還用聽什么啊,不能去就是不能去。都這么大年齡了,自己都照顧不來自己,再去照顧別人?如果是自己的兄弟,還要避嫌,更別說是一個(gè)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了,還是一個(gè)快死的男人,我不同意!”張德柱叫起來。 “你呢,你怎么說,德鳳?”張德福問。 “我覺得人都要死了,干什么還計(jì)較這些。說實(shí)話,那時(shí)候我還沒結(jié)婚,你們讓我來勸咱媽我就來勸,如果當(dāng)時(shí)就同意,兩人能做個(gè)伴,多好?!?/br> “你別這么說!”張德柱立刻道:“幸虧當(dāng)時(shí)我們死活攔著,要不然,老頭馬上就要沒了,咱媽算什么?再灰溜溜回來?” “什么灰溜溜回來?”張德福皺著眉看德柱,“你說的什么話!這是咱媽的家,她不回來她能去哪里?” “反正我就覺得,咱媽和王大爺都是真心的。昨天我陪著去了,我在門口看見他們兩個(gè)互相看著對(duì)方,我,我就想哭。沒多少日子了,大哥二哥,讓咱媽做她想做的事吧?!?/br> “你,你怎么回事?”張德柱氣得牙癢癢,“怎么一晚上工夫,你就變了。昨天你還說不行的?!?/br> “反正,大哥二哥,咱媽在是咱媽之前,她是一個(gè)人,是一個(gè)女人。她守寡這么多年,把咱們?nèi)齻€(gè)拉扯大,從來沒有做過自己想做的事,沒有想過自己想要什么,她都這么大年齡了,就想陪著老朋友走完最后一段日子,為什么不行?我覺得我們要支持她。為人兒女,只能做到這些了?!?/br> 張德柱越想越不對(duì),這話不是德鳳能說得出來的,他看著張德鳳,“你昨天回來見了誰?是小年爸說的?這話你說不出來,德鳳,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張德鳳一愣,臉都紅了,說:“你別管了,反正我同意!” “你們也別吵了?!钡悦鞔浔犻_眼睛,“德柱,你關(guān)我一天,你還能關(guān)我兩天、三天?你準(zhǔn)備在我家門口安營扎寨了?我和你們說,我和你王大爺認(rèn)識(shí)這么多年,情分在。你們是人,有感情,難道當(dāng)媽的就不是人,就沒有感情了?這次不管你們說什么,我都要去。不過你們放心,我,老婆子一個(gè),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就死了。我不會(huì)做讓你們蒙羞的事?!?/br> “媽,你看你說的,你說哪里去了?!睆埖赂_B忙道。 “話我是要說清楚的?!钡悦鞔涞?,“王霞給你們王大爺請(qǐng)了保姆,每天做飯伺候,我呢,就當(dāng)個(gè)陪的。和他聊聊天,散散步。我早晨去,晚上回,你們放心。” 翟明翠說完,站了起身,看向德柱道:“還有,這是我的家。你想攔著我,你倒是看看有沒有那個(gè)本事。我一直沒走,就是想把事情給你們說清楚?,F(xiàn)在說清楚了,正好,我去陪你們王大爺吃午飯?!?/br> “媽,那個(gè)……”張德福搓了搓手,看向翟明翠,“媽,我送你去。正好看看王大爺。” “大哥,你!”張德柱見狀,便閉了嘴。 “我也去?!钡馒P說,“我知道家在哪里,我在前面帶路?!?/br> 三個(gè)人從家里出來,張德福攙著翟明翠走,張德鳳一出門,就被一個(gè)聲音給吸引住了。 “噗呲噗呲。” 張德鳳連忙回頭,就看見張東東站在家里的大門口,往外看著她。 張德鳳停下腳步,等著德福走遠(yuǎn)了,立刻轉(zhuǎn)身走過去。 “姑姑,怎么樣?” “我都按你教的說了,可是好像還有沒說的。不過,你爸也同意了,我也同意,你二叔就沒話說了?!?/br> “現(xiàn)在去哪呢?”張東東立刻問, “去你王爺爺家。你奶奶說了,以后早晨走,晚上回來。” “嗯,好?!睆垨|東點(diǎn)頭。 張德鳳想了想,好是好,不過她倒是麻煩了,她媽這一去陪王大爺,她家小年可就沒人看了。 第108章 小銘銘 張東東聽完張德鳳的話, 那邊德福就喊了,問德鳳干什么呢,不是說要帶路。 張德鳳急匆匆追過去, 張東東也跟著回到家。 “怎么樣?”邵女看見她回來了, 問道, “說通了嗎?” “嗯,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了。” “去你王爺爺家?” “是?!睆垨|東說, “我爸、二叔還有我姑姑都陪著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