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上青云(科舉)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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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情緒就這樣悄悄的才華京城蔓延開,后來才有消息傳出, 圣上此番病得不輕, 三位皇子及其母妃都在侍疾。 “讓開!誰敢攔本公主?” 皇城外, 山和長公主狠狠甩著馬鞭,怒視著面前的侍衛(wèi):“本公主是圣上胞妹, 只要宮門未曾落鎖, 本公主便擁有隨意進出之權(quán), 你們難道不知嗎?這是圣上口諭恩準的!” 年輕的侍衛(wèi)垂眼,表情恭敬說話卻很不客氣:“圣上沒有召見, 誰也不能進宮。” 山和長公主聽了, 簡直怒不可遏:“圣上說的?圣旨還是口諭, 憑據(jù)在哪?” 侍衛(wèi)不卑不亢:“請殿下不要為難卑職。” “若本公主偏要進呢?”山和長公主扯了扯手中的鞭子,大有硬闖之勢。 千鈞一發(fā)之際,采月郡主的車駕趕到了皇城門口,一襲紅裝的郡主連忙跳下馬車:“母親!” 女兒的呼喚讓山和郡主暴怒的神經(jīng)暫時寧靜幾分。 采月郡主攥緊母親的手腕:“請母親隨我上車?!?/br> 山和長公主蹙著細長的眉毛,張唇欲言,采月郡主語氣更堅決的說道:“請母親隨我上車!” 說罷一臉哀求的晃了晃母親的手臂。 無奈之下,長公主只得隨女兒暫時上車,豈料剛坐穩(wěn),采月郡主就吩咐車夫快馬加鞭,離開了宮門。 “采月!我還要入宮看望皇上呢!”山和郡主余怒未消,還帶著三分火氣 “侍衛(wèi)不放行,母親難道要硬闖嗎?硬闖宮門罪同謀反?!?/br> 山和長公主不以為意:“這有什么,圣上不會因此生我的氣?!?/br> 皇兄對她才沒那么苛刻。 采月郡主聽著,眸光中閃過一絲灰暗:“圣上當然不會,可新君呢?” 她聲音雖小,山和長公主卻聽得很清楚,嚇得心驚膽戰(zhàn):“采月,不可胡言!” 采月郡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是女兒失言了?!彼吡Φ慕M織著語言,“但從現(xiàn)實計,圣上病重,恐壽不長,圣上寵愛娘親,但新君不一定,從長遠計較,母親,這段時日我們還是低調(diào)行事吧。” 山和長公主脾氣火爆,女兒的性子隨自己并有過之而無不及,突然變得冷靜懂事,反叫山和長公主意外:“采月,這不像你說的話,是郡馬說的?” “嗯。”采月郡主藏著寬袖中的手指狠狠掐著掌中軟rou,疼痛令她清醒,并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山和長公主被說服了,吩咐車夫:“回府。”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 采月郡主陪母親用罷晚飯,復又登上馬車,她有自己的郡主府,和林月賢大婚后,二人便是住在郡主府中。 一陣夾雜著nongnong寒意的涼風吹來,順著郡主微敞的衣領(lǐng)灌入,瞬間寒冷入骨。 “去藕香苑。”她冷冷道。 藕香苑是林月賢亡母嫁妝中的一處房產(chǎn),白柒柒誕下女兒不久后,就搬去了藕香苑居住。 馬車搖搖晃晃的往前駛?cè)?,采月郡主問婢女:“郡馬多久沒回郡主府了?” 女婢小心翼翼的回:“大概五六個月了吧,婢子記不清了?!?/br> 采月郡主眸光清冷,深吸了一口氣。 白柒柒母女搬去藕香苑的時候,她還高興過一陣,原以為沒有那小妖精從中作梗,他們的感情可以修復,結(jié)果呢?白柒柒一走林月賢的魂也走了。 他留在藕香苑的時間遠比郡主府多,后來,就干脆不回郡主府了。 采月郡主鬧過,吵過,林月賢說的是什么——咱們各玩各的,何必困在一起受罪。 “哈哈哈哈哈?!辈稍驴ぶ鞅l(fā)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將身旁的婢女嚇了一跳。 這大半年以來,郡主脾氣愈發(fā)暴躁,時常無故大笑自語,府里的下人們私下時常議論,都說郡主有些瘋癲了,不過大部分時候郡主是正常的。 采月郡主闔目,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想著林月賢說的那句‘各玩各的’,nongnong的羞恥感從心頭彌漫而出,令她的大腦嗡嗡作響。 對一個女人來說,沒有什么比丈夫親自開口,準許妻子和別的男人上床合歡更恥辱的事。 采月郡主的嘴角狠狠抽動一下,眸光陰沉沉的望向前方。 曾經(jīng)明媚似火張狂驕縱的少女不見了,如今的她,是一個陰郁沉悶的怨婦。 絲絲細雨飄落著,又密又輕,像霧一般。 寧靜的院里有花叢,有精致的小荷花池,還有秋千,走廊下掛著精致的小燈籠,屋里鋪著質(zhì)量上乘的地毯。 藕香苑雖小,卻處處提現(xiàn)主人的用心和情調(diào)。 這里的主人,自然是白柒柒了,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又朝一日能獨居一處,藕香苑上下一切,都由她說了算,白柒柒在這里就像當家主母一般。 她盡情營造著這里的一切,可是今日,林月賢竟要送她們母女離開華京城。 “發(fā)生了什么事?”白柒柒道。 林月賢語氣堅定:“聽我安排便是?!?/br> 他對白柒柒總似真似假,關(guān)系曖昧不清,白柒柒不便再追問,只是重重的揪住林月賢的衣袖,久未松開。 白柒柒依賴眼前這個男人,一想到要離開他,心里就空落落的。 林月賢將白柒柒的手毫不留情的扯開,取出一個小木盒放在桌上,白柒柒打開盒蓋,里面是一沓面額一千的銀票,少說有三萬兩,還有幾對金鐲,幾串珍珠,和一些值錢的寶石。 其價值加起來,足可供白柒柒母女衣食無憂過一輩子。 “帶上這些,明早我就派人送你們出城?!?/br> 白柒柒緊張的吞咽著口水:“究竟怎么了?” 話音才落,院外就傳來了喊門聲,林月賢聽出是采月郡主的人,對白柒柒道:“將東西收好,帶著小寶留在屋里,我去應付她就好?!?/br> 說著邁步出屋。 林月賢剛走出屋子,迎面就碰上了采月郡主,望著他身后緊閉的亮著燈的房間,窗戶上還有白柒柒的影子,她冷笑。 “藏什么,怕我吃了她?” 林月賢很冷淡:“郡主深夜來訪,有事吧?” “當然?!辈稍驴ぶ魃斐鍪种福稽c一點的勾住林月賢的下巴。 林月賢正想躲開,就聽采月郡主用極低沉的聲音道:“我知道了一個大秘密,天大的,正月初九的秘密?!?/br> 驀的,林月賢呼吸急促,眸光銳利而陰沉,見他這樣,采月郡主心里涌起一陣滿足。 她貼著林月賢的胸膛,凝視著她深愛入骨的夫君:“我一直派人悄悄跟蹤你,但我的手下太笨了,一直沒跟出什么名堂,直到初八那日,終于有了發(fā)現(xiàn),你帶著一隊人馬,悄悄出城去了紫棠宮,好不趕巧,第二日圣上就要去紫棠宮見道長?!?/br> “接著,譽親王的人馬也到了,之后是景郡王,哼,三隊人馬守著紫棠宮外,還真是有意思,侍衛(wèi)和我稟報了此事,于是我連夜出城,住到了紫棠宮附近的密云峰,密云峰地勢高,正好可以俯瞰紫棠宮,我倒要看看,你們?nèi)揭闶裁疵??!?/br> 采月郡主越說越亢奮,眼底涌出一絲絲瘋狂:“初九上午,圣上低調(diào)的進入了紫棠宮,只帶了很少的侍衛(wèi),因為這是微服出行,圣上不想引人注目,卻沒料到給你們這些狼子野心之人,留下了可乘之機!” “譽王帶人闖入了紫棠宮,緊接著景郡王也帶人闖入,再接著,我聽見了兵戈聲喊殺聲,如果我沒猜錯,是譽王和景郡王聯(lián)合弒君篡位吧?然后,你帶了兩個隨從,假裝到紫棠宮上香,假意撞破,又假意逃出去請援兵,對嗎?” 林月賢的目光兇狠的仿佛要殺了郡主。 采月郡主感受到了他眼里nongnong的殺意,但她沒有停止說話。 “林月賢,你提前一日就蹲守在紫棠宮前,你憑什么知道譽王和景郡王會弒君篡位?讓我來猜猜,你是共謀對不對?” “太子即將回朝,你明白譽王、五皇子、景郡王登基無望,你想改下注到太子身上,所以設(shè)下圈套,想建一筆救駕之功,增添政治資本,可惜啊,沒等你請來救兵,姜無戈率人先到一步,將二王的人馬斬殺干凈?!?/br> “我在密云峰看得一清二楚,之后有一副空棺槨被運送到了紫棠宮,若沒猜錯,圣上已經(jīng)駕崩了吧?現(xiàn)在尸體就在紫棠宮!之所以選擇秘不發(fā)喪,是怕朝局動蕩,他們在等太子歸位,至于譽王和景郡王為何沒戳破你,要么他們死了,要么逃了,對不對?” 林月賢燥熱的呼吸噴在郡主的臉頰上,看他這副表現(xiàn),采月郡主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毫不懷疑,薄情的林月賢為了自保,會當場殺了他滅口。 這就是她的愛人,她的夫君。 “從初九到現(xiàn)在,這一個多月里,我可沒閑著,我暗中搜集了不少證據(jù),足以證明你和譽王早有勾結(jié),人證物證俱全,要是我死了,立即有人將這些證物分別呈送到我母親和姜無戈那里?!辈稍驴ぶ髡f著,將頭輕輕靠在林月賢肩頭,毫不手軟的威脅著他,“謀逆大罪誅九族,你們林家包括你的柒柒和小寶,都將死無葬身之地?!?/br> 林月賢聲寒如雪:“你要怎樣?” 第107章 再團聚 ◎輔佐太子登基◎ 采月郡主挑眉冷笑, 貼在林月賢耳畔低語:“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林月賢的瞳孔猛然一振,腮旁肌rou顫抖鼓動著, 臉色陰沉的嚇人。 見他這樣,采月郡主痛快極了, 她沉音道:“你不愿跪也行,就讓白柒柒那個賤人代勞吧?!?/br> 林月賢竭力平緩著呼吸,他是男人, 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代己受過, 不會重蹈覆轍了。 “我們之間的賬,我們算,不要牽涉旁人,要我跪著求你?好,我答應。”林月賢飛快的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恢復了鎮(zhèn)定,眉眼間甚至含著三分笑意,“這兒人多, 請郡主給我留幾分薄面, 回了房再求你, 好不好?” 說著,一只手溫柔的攬住郡主的腰, 不斷收緊扣攏, 讓二人緊緊貼合, 哪怕隔著厚衫,也能感受彼此的體溫。 采月郡主沉寂許久的心, 頓時怦然躍動, 有多久, 林月賢沒主動抱過她了。 明知這絲溫情虛假至極,但她深陷泥潭,已不可自拔。 “好?!辈稍驴ぶ鞯?。 林月賢唇噙笑意,將采月郡主攔腰抱起,出了藕香苑登上門外郡主的馬車。 路過院門時,林月賢給自己的侍衛(wèi)遞去一個眼神,侍衛(wèi)會意,待郡主車駕離去后,立即連夜送白柒柒母女出了城。 待第二日采月郡主從帳中醒來,吩咐人去藕香苑收拾白柒柒時,那早已人去樓空。 回想昨夜的濃情蜜意,采月郡主竟覺得十分惡心,她喃喃道:“林月賢,你是真心愛她啊?!?/br> 風塵仆仆,一路疾馳,二月中旬,沈長林雷鵬一行人,終于抵達華京郊區(qū)。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在郊外雇了馬車,坐馬車入了城。 前年初夏離京,今年春方回,算算日子,已快兩年了,沈長林透過車窗縫隙看著熙攘熱鬧的街景,恍然若夢。 “去哪?”沈長林問道。 “皇城?!崩座i答。 邊上的曹二驀得瞪大雙眼,他竟然也要跟著去皇城了嗎?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這一輩子,他值了! 沈長林將曹二的激動看在眼中,不由想起入皇城參加殿試的自己,當初也如他一般激動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