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婢 第141節(jié)
“裴老六這個家伙,是不相信你?還是怕嚇著你?” 謝皇后笑的囂張極了:“我這個皇后,可不僅僅是蕭直的皇后,我還是先帝的皇后呢,我是蕭直的皇嬸哦?!?/br> “誒?” 沈妙貞的腦袋好像大錘子接連打了好幾下,耳朵處嗡嗡的,只能呆愣愣的望著笑容如花的皇后娘娘。 作者有話說: 《星河落入你的眼眸》,現(xiàn)言求關(guān)注,下一本可能會開綜神話那篇或者女皇那篇,求預(yù)收,嚶嚶嚶 ? 180、180 “你跟裴老六成婚, 覺得幸福嗎?” “他直接請蕭直下旨賜婚,可有問過你愿不愿意嫁?” 沈妙貞愕然到說不出話,怪不得裴境先前跟她說, 不管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當(dāng)做沒瞧見呢,原來是這樣。 皇后娘娘, 看著比昨晚不正常的裴境, 看著還瘋。 “你不信嗎?” 謝皇后笑的燦爛極了, 她指著云慧這些宮女:“她們都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還有那些見過我的官員夫人,哪一個不知道,我是先帝的皇后, 可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br> “蕭直給我安排了謝家嫡支女兒的身份, 還是先皇后的親meimei,大家便指鹿為馬, 說我不是謝期而是謝朝。” “這就是高高在上的皇權(quán)啊,傻姑娘, 你不是也是因為蕭直的賜婚,而不得不嫁給裴老六的嗎?” “……” 沈妙貞覺得腦子有點亂,糟哄哄的根本就反應(yīng)不過來。 謝皇后忽然起身,對著她走過來, 她如此身姿款款,當(dāng)真是萬種風(fēng)情都不能描繪一二, 沈妙貞卻傻兮兮的坐在那, 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存在在這個地方。 謝皇后俯下身, 捏住她的下巴, 好生端詳著她, 嘆了一口氣:“真是個我見猶憐的美人兒,怎么就嫁給裴老六那個家伙,這人雖然生了一張好皮囊,可心卻是烏漆嘛黑的,居然討到這么一個美人兒做老婆,真是便宜他了?!?/br> 沈妙貞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完全不知手腳該放在哪里。 “好姑娘,你相信你那個丈夫嗎?” “他……他……” 沈妙貞不論背地里跟裴境有多少矛盾,每天躍躍欲試的挑釁他,讓他生氣,可她到底還是知道分寸的。 因為她不僅是安寧郡主,是溫國公家的長女,還是武安侯府二房的媳婦,縱然謝皇后是個瘋的,她也不能順著她的話說。 “夫君他,他挺好的,也沒有皇后娘娘說的那么……” 沈妙貞實在說不出心黑這兩個字。 謝皇后卻笑了:“好妹子,你太甜了,能跟蕭直這種人臭味相投的,能是什么好人嗎?” 沈妙貞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太香了,并不濃郁,卻說不出來是什么香,很甜膩卻很好聞,她雖然總是挑釁裴境,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些年呆在裴境身邊,各種喜好都跟他很相似,熏香也喜歡清冷調(diào)的雪中春信。 然而這股甜膩的味道她并不討厭,被熏得暈暈乎乎。 靠的太近了,沈妙貞的臉都紅了起來,往下一瞥,卻見到她蜿蜒的裙子中延伸出來的金色鎖鏈,足有嬰兒手腕那么粗。 沈妙貞一下子從這種旖旎的氛圍中驚醒。 “皇后娘娘,誰把您鎖住了?難道您宮里的人對您不敬,欺負(fù)您?” 沈妙貞想要去扯那根精鐵鏈子,冷厲的眼神掃向周圍的宮女們。 雖然被她調(diào)戲,被她的瘋勁兒嚇到,可看到她腳踝上這條鏈子,這個姑娘還是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保護和問責(zé),竟然還竭力把她往身后藏。 謝期噗嗤一笑,捏了捏沈妙貞尚有嬰兒肥的臉蛋,果然是個很好的姑娘,可惜被裴老六弄到了手,她謝家也有許多好男兒,怎么就沒遇上這樣的好姑娘呢。 此前調(diào)笑的樣子也收斂了一些,謝期收回手,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也拉著她坐下。 “既然我是裴老老六口中備受寵愛的皇后娘娘,有誰敢鎖著我呢?!?/br> 謝期的話感嘆又惆悵,沈妙貞一開始還有些迷茫,隨即臉上的表情就開始變了。 “你想到了對不對?”謝期自嘲一笑:“除了蕭直,還有誰敢這么做呢?!?/br> 沈妙貞不敢相信的望著她,她眼中的理解與愛憐,跟別人完全不一樣。 為了這個皇后之位,為了家族的榮耀,連親生父親都放棄了她,勸她順從蕭直,更有人還勸她,說蕭直不嫌棄她是先帝皇后,已經(jīng)是寬仁之至,讓她謝恩,認(rèn)命。 唯有這個姑娘,分明是個陌生人,卻用愛憐的眼光看著她。 “你家那個裴老六,并不可信,你最好不要什么都相信他。” 沈妙貞一愣,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我聽蕭直說過,你沒被溫家找回來的時候,曾經(jīng)有個相公?!?/br> 她的身世,對于皇帝來說應(yīng)該并不是秘密,而陛下跟這位喜歡非常的皇后娘娘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沈妙貞點了點頭:“是,臣女確實曾嫁過人,曾有過一個丈夫?!?/br> 謝期卻搖搖頭:“我建議你好好查一查,也許你那個相公的死,并不是……” “梓潼好興致,居然跟安寧這么聊了起來?!?/br> 一個聲音打斷了謝期的話,正是蕭直,他穿著月白繡著五爪金龍的常服,面色如常的走了進來,卻正正好截斷了她的話。 謝期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去不看他。 沈妙貞急忙行禮,拜見這位很有手段雷厲風(fēng)行的皇帝,大梁人都說蕭直肖似曾祖父昭皇帝,大梁要中興了。 她作為臣女,卻不敢抬頭直視天顏。 蕭直卻完全不顧謝期的冷臉,直接握住她的手,把她往上首的羅漢塌上帶。 “難得見你跟誰聊得這樣開心,看來你跟安寧很投緣。” 謝期冷哼:“那些人都滿臉奉承樣,沒有真心,我不喜歡?!?/br> “你喜歡安寧,倒是可以讓她多進宮陪陪你,不過……”蕭直話鋒一轉(zhuǎn):“安寧與裴境乃是新婚,正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怕是沒什么時間入宮陪你?!?/br> 沈妙貞很想說自己有時間,然而蕭直與裴境一樣,說話淡淡的,卻因為久居上位,殺伐果決,比裴境更加有壓迫感。 這句話根本就不是解釋,而是給她定性,她就算有時間也得說沒有。 謝期更加了解蕭直的手段,開始冷笑起來了。 “反正你是皇帝,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唄。” “安寧,你起來吧,今日要你入宮來陪皇后說話,為難你了?!笔捴睖睾偷淖屔蛎钬懫鹕恚骸叭缃衲阋咽强ぶ鳎闶腔始抑?,裴境是個好的,你要跟他好好過?!?/br> 沈妙貞垂著頭稱是。 “黃德有,去把去年暹羅進貢的那兩只響珠鐲給郡主?!?/br> “裴境還在等著你,朕就不留你們的飯了?!?/br> 沈妙貞謝恩,被黃德有請著,走出了鳳儀宮,踏出門口的時候,她好似隱隱約約聽到,皇帝把皇后拉入內(nèi)帷,那個明麗嫵媚的皇后,低低的抽泣聲。 沈妙貞想要回頭看,卻被黃德有監(jiān)視著,根本就不敢回頭。 黃德有笑容可掬,把她送到后宮與前宮的正氣門外,奉上一個明黃盒子:“郡主娘娘,陛下和皇后娘娘是真喜歡你,這響珠鐲,只貢上來四只,更好的那兩只陛下給了皇后娘娘,這兩只就賞給您了。” “陛下的恩德,臣女自是感激不盡?!?/br> 她面容躊躇,似是還有什么話想說,又糾結(jié)著不敢說。 “黃大伴,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說這種話,實在僭越,可是……可是……” 黃德有隱晦的看著一眼裴境,見他沒有絲毫要阻攔的意思,他也不能對權(quán)臣夫人態(tài)度不好,只能頂著笑聽著。 “皇后娘娘好似有些郁結(jié)于心,雖然臉上有笑,我卻絲毫看不出她是發(fā)自真正的開心?!?/br> 她猶猶豫豫半天,卻到底可憐謝皇后,不愿讓那么一個明麗女子凋零在這深宮之中。 “若陛下當(dāng)真愛重皇后娘娘,叫太醫(yī)給皇后娘娘瞧一瞧吧,平日用一些藥膳食補對皇后娘娘身子也有好處,不過,還是要,要順著皇后娘娘的心意,解開心結(jié)才是?!?/br> 黃德有頗為意外,拱拱手:“咱家會把郡主的話帶給陛下的,您能真切的關(guān)心皇后娘娘,陛下也感謝您?!?/br> 沈妙貞連聲說不敢,這才滿面惆悵的跟裴境出了宮,坐上了回裴府的馬車。 “皇后對你說了什么,她瘋瘋癲癲的,說什么你都不要信。” 沈妙貞頓時來了氣:“你怎么沒告訴我,皇后娘娘是先帝的皇后,陛下他……陛下他……” 裴境不以為然:“告訴你了又能怎樣,皇后是不是先帝的妻子,也不妨礙今上喜歡她,一意孤行要她做皇后,我們?yōu)槿顺甲拥?,只要皇帝在政事上英明決斷就好,至于私德如何,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 沈妙貞越聽越氣,皇后娘娘那么一個明艷的姑娘,居然被鎖在鳳儀宮,想來也是不愿意給自己名義上的皇侄做皇后的。 一定是蕭直強取豪奪! 一個一個,怎么都是些狗男人,對女人強取豪奪,有什么本事呢? 沈妙貞因為生氣,說話也開始毫不客氣,口不擇言:“你跟陛下還真是臭味相投呢,怪不得你們君臣相宜,他重用你,你也為他賣命。” 裴境的眉毛皺了起來,果然她下一句更加不客氣:“你愛寡婦,他愛皇嬸,還都玩這種強取豪奪的戲碼,真不愧是,不是一路人不聚在一起?!?/br> “哪個女人貪上你們這種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 181、181 裴境想讓她試試, 什么叫做真正的壞男人,不過沒能實施,馬車就到了家。 她像一個靈活的小老鼠, 哧溜溜的下了馬車,晚上還試圖把他關(guān)在外面不讓他進房, 好在景天很會開鎖, 哪怕是里面匣住的, 能給開開。 接下來每一天, 她都在跟他鬧別扭,見了他眼睛能白到天上去,不是冷哼就是冷笑, 反正沒一個好臉。 裴境采取的態(tài)度是, 她愛怎么作妖便怎么作妖,他接招就是, 反正婚已經(jīng)結(jié)了,只要他不休妻, 沈妙貞這輩子都是他的女人,他們裴家的人,死了也要跟他埋到一個棺材里。 但說心里話,裴境到底在不在意她對他是這樣的態(tài)度,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一次得到了一個白眼后,裴境再穩(wěn)坐釣魚臺, 也終于忍不住了。 “你已經(jīng)跟我成婚, 成了我的妻子,以后幾十年, 都要跟我是這種態(tài)度過一輩子?” 沈妙貞原本看賬本, 裴境就在她旁邊的桌案上看兵部的各種機要文牒, 她嫌棄的要命,這人感覺時時刻刻都要粘著她,除了上朝,只要在家,就窩在她的屋里。 明明他有書房,也有自己的院子,就非得在她身邊呆著,每日看著看著書,就要蹭過來貼著她,時不時就要親親她。 要不是她親自驗證過,很難相信這么黏黏糊糊的男人,就是那個內(nèi)心高冷孤傲的六公子,她都要懷疑這人被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