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散仙(27卷)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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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10日 第四回·君意何如 小玄萬料不到這兩個小仙子人后竟是如此蕩漾,且還在顛倒衣裳時拿自己打趣,心中跳個不住,猛地想起兩個師姐就在旁邊,不敢繼續(xù)再看,垂下了眼。 但那低細的嬌啼、嚶嚀與求饒聲依然不斷傳來。 三人無處可遁,藤蘿中的空氣仿佛燙熱得似要令人燒著起來。 小婉昏昏縮著身子,思緒忽地迷幻,不知飄蕩到了何處,恍惚間竟似到了一個翠竹如屏、碧波似鏡的地方,浸泡在沁膚的涼水中她心頭一顫,魂魄俱融。 “別別那么快,受不了!”林蓉嚶嚀道。 “那還咬這么緊!”紀(jì)芷晴卻道,聲音有些兇狠。 “別碰那~” “口是心非!” “再碰就就” “這樣子好不好?粗不粗魯!” “讓開,要要出來了!” “別怕,帕子給你備著呢?!奔o(jì)晴芷哄似地溫柔道,臂膀動得愈加猛烈。 陡聞一聲悸啼,嬌膩入骨,宛如斷腸。 紀(jì)芷晴笑吟吟地停住了臂膀,吐出一點舌尖,勾去濺在唇畔一顆細小的晶瑩水珠,顯然準(zhǔn)備的帕子沒能將飛濺的花汁全部攔住。 花叢里的嬌喘久久未歇,聞?wù)咝奶?/br> “今兒怎么這樣厲害?”她笑嘻嘻道,抬手眼前,纖指稍稍拈捻,拉出幾根細細的黏絲。 “還不是你太太壞了!”林蓉羞嗔。 “給我老實招來,適才在想著誰?”紀(jì)芷晴瞇著眼道。 “我猜,莫非在想那個方公子?”忽有個聲音從不遠處的榕樹上傳來。 二姝大吃一驚,齊自花叢中坐起身來。 “誰!”紀(jì)芷晴厲叱一聲,人已自花叢中拔身飛起,并指為劍朝枝葉中刺去,只聞嗤嗤數(shù)聲,從樹冠中迫出一人來。 “是你!”紀(jì)芷晴厲喝。 “就是我,怎么著!”一個清脆地聲音應(yīng)。 是她?小玄心中一動,忍不住抬眼望出去,見月色下,紀(jì)芷晴對面的枝杈上俏立著一人,眉似翠羽,靨若芙蓉,一雙杏眼亮若冷電,正是祝美菱。 “你幾時來的?鬼鬼祟祟地藏樹上做什么!”紀(jì)芷晴瞪著她喝道。 她此時一手并指為劍,另一手捉抱著衣裳,身上裸露著大片肌膚,真?zhèn)€白得欺霜賽雪,模樣雖然狼狽,卻不失曼妙之姿,婷立在細枝梢頭,別有一番誘人之處。 “早就來了,看了好久的戲呢。”祝美菱笑嘻嘻道。 “你你聽見什么了!”紀(jì)芷晴沉聲道,迅速且利落披上衣裳。 花叢中的林蓉也在慌亂地整理衣裳。 “我么~我聽見有人沒羞沒臊地哼唧,還一邊方公子長方公子短地叫~”祝美菱笑嘻嘻道。 她與紀(jì)芷晴各立一根細枝之上,遙遙對著,裳帶隨著夜風(fēng)微微飄舞,說不盡的綽約動人。 紀(jì)芷晴面色大變,麗頰如燒,林蓉更是面暈耳赤,只恨不得能尋個洞兒永遠不出來。 “果真做出了這等好事!”祝美菱面色一沉,“難怪一直鬼鬼祟祟,別人說與我聽,我還不信,原來并非空xue來風(fēng)!” “我們想怎么著,愛什么樣子,你管不著,更由不得你管!”紀(jì)芷晴道。 “我是管不著,但自然會有人管!”祝美菱冷冷一笑,從枝杈上躍落,就要朝遠方掠去。 林蓉顧不得尚未整好衣裳,便即急飛上前,死死捉扯住她的手腕,張皇道:“阿菱,你要去哪?” “自然去見兩位師叔呀!”祝美菱悠然道。 “別啊?!绷秩剀浡曆氲溃骸澳悴荒苋?,好阿菱,你就饒我們一回吧,求你了~” “諸位師長最惱門人行止不端,你們卻還我行我素,真?zhèn)€膽大包天,如今丑事做也做了,快活也快活過了,這便怪我不得啦!”祝美菱冷聲道,眼角卻掠向紀(jì)芷晴。 原來她同紀(jì)芷晴皆是辟邪宮青年一輩中最為出類拔萃的翹楚,性情卻遠,素來甚不對眼,本就時時明爭暗斗互不相讓,這會拿著把柄,焉肯放過。 “無須求她!”紀(jì)芷晴竟寧定道。 祝美菱大怒,甩開林蓉的糾纏,轉(zhuǎn)身就走。 林蓉還要再追。 “讓她去!”紀(jì)芷晴冷冷道,“一會我也去見師叔,稟明這賤人干的好事,到時倒要瞧瞧,誰受的責(zé)罰更重!” “你威脅我?”祝美菱微微一怔,佇足側(cè)首:“我做什么了?” “你做過什么,自個明白。”紀(jì)芷晴冷笑一聲。 “唬人么,瞧瞧能不能嚇住本仙子!”祝美菱轉(zhuǎn)身又走。 “那日眾邪大舉進犯飛仙島,幸得天庭發(fā)兵及眾門眾派相助,方免大難。進犯飛仙島的千百邪魔一一伏誅,幾無漏網(wǎng)之魚??墒潜娝苤?,還是給一個了不得的小魔頭逃走了?!奔o(jì)芷晴忽地自言自語。 祝美菱心中一跳,再次轉(zhuǎn)回身來。 “你是說方公子么?”林蓉面現(xiàn)難過之色,“眾上神都說方公子是玄狐之后,可是他卻冒死救了我們,這等俠肝義膽,怎會是邪魔?著實令人難以相信” 聽見“玄狐”二字,李夢棠與夏小婉皆吃了一驚,乜目悄望小玄,心中 困惑:“不知她們說的那方公子是誰?難道玄狐還另有后人?” 小玄不動聲色,心中怦怦直跳。 “那日天王三太子攔住了方公子,諸位上神亦一齊上前圍困。恰好我也趕到近旁,正見三太子祭起九龍神火罩,扣住了方公子,就在眾上神覺得十拿九穩(wěn)之際,卻給方公子走脫了。”紀(jì)芷晴道。 “對呀,這消息傳回宮中,人人都道都道方公子修為了得,竟能從神火罩中走脫,皆言他定是玄狐后人無疑了。”林蓉道。 “但我卻知道,那日方公子得以走脫,其實是有人在旁暗中相助?!奔o(jì)芷晴道。 “有人暗中相助?”林蓉訝問。 “對?!奔o(jì)芷晴道,停了下方悠悠道:“別個不知,我卻知道是因為有人偷偷啟動了本宮的法陣,將方公子傳送出險境的!” 祝美菱面色大變。 紀(jì)芷晴好整似暇地對林蓉道,“寶寶,你想不想知道啟動法陣的那個人是誰?” 祝美菱目銳如刀地盯著紀(jì)芷晴。 紀(jì)芷晴微微一笑,毫不畏怯地迎住了她的目光。 林蓉若有所悟,愕然轉(zhuǎn)首,也望向祝美菱。 祝美菱死死地咬住了唇。 小玄想起當(dāng)日情形,心中萬般不安:“這丫頭冒險救我,卻給自己惹下了大禍” “想必,你已知曉我說的是哪個了吧?!奔o(jì)芷晴望著祝美菱悠然道。 祝美菱怒目相視,沒有吭聲。 “好啦。”紀(jì)芷晴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見兩位師叔,各自領(lǐng)罰便是?!?/br> “你你”祝美菱指著她怒道,“方公子拼死救你性命,你卻要去告發(fā),真真恬不知恥忘恩負義!” “我要告發(fā)的是你!”紀(jì)芷晴提聲道,“這是哪個逼的?你助他逃走,存的是什么心思,原本不關(guān)別人的事,但如果今日有誰要做小人,那便休怪姑奶奶無情!” 祝美菱嬌靨陣青陣白,僵滯了半晌,猛地跺了下足,道:“前方傳來消息,說飛巖堡遭遇夜襲,已是岌岌可危,二師叔三師叔要我們同城中各門各派馳援,你倆倘若快活夠了,便即刻趕回閣中聚集,若是去遲了有人起疑,那可不關(guān)我的事!” 言畢真氣一提,立從枝頭飛起,拔身走了。 紀(jì)芷晴笑吟吟地目送她遠去。 林蓉長長地舒了口氣。 “僅憑這點伎倆,還想要挾我們!”紀(jì)芷晴哈哈一笑。 “晴,還好有你!適才真真嚇?biāo)牢伊恕绷秩嘏呐男目凇?/br> 紀(jì)芷晴一把勾攬住她的腰,貼耳低語道:“你可是美過了哦,欠我的什么時候還?” “不還了!”林蓉玉頰暈紅,羞嗔地打了她一下。 兩人又再仔細整了整衣裳,匆匆去了。 ◇ ◇ ◇ ◇ ◇ ◇ ◇ ◇ ◇ ◇ ◇ 外邊終于沒了動靜,躲藏在藤蘿中的師姐弟三個半天沒能緩過神來,心中怦怦亂跳,不知各自在想什么。 李夢棠聆聽了會周圍,悄聲道:“各門派要馳援飛巖堡,城防或有疏隙,正宜離開,我們出去?!?/br> 言罷口中低低頌?zāi)?,蘭指捻訣,旋見周圍的藤蔓綠蘿登時又“活”了起來,紛紛抽拽著飛縮疾退,不一會兒已各歸各位復(fù)還原狀。 三人于藤蘿間出來,李夢棠與夏小婉稍整了下被枝葉抓亂的衣裳,無意間朝小玄瞥了一眼,驀地呆住。 先前藤蘿叢中光線昏暗,且沒細瞧,這時望去,見月色下的小師弟膚若明玉,竟似隱隱泛光,一對星目湛然若神,立在那里,真?zhèn)€秀逸如天人!比起當(dāng)初下山之時,再又俊美了許多。 “怎么了?”小玄問,摸摸臉上。 雙姝暗暗詫訝,猛地又發(fā)現(xiàn)他面頰上的傷口已無影無蹤,竟連丁點疤痕都不見,心中愈奇。 “沒什么?!崩顗籼膿u了下頭,這會哪有閑暇細究,壓著聲道:“我們手腳輕點,走?!?/br> 三人運提真氣,迅朝鯉園外圍掠去,果然甚是順利,沒有遭遇什么巡哨。 三人飛過圍墻,四下已是漆黑一片。李夢棠同夏小婉依憑著記憶,盡尋偏街僻巷,領(lǐng)著小玄往城門方向潛去。 行過數(shù)條街巷,城門已遙遙在望,三人不敢近前,縱上屋頂瞧去,只見城門緊閉,周邊布列著大群軍士,四下燈火通明,照耀得如同白晝。 “這樣子怎出得去?”夏小婉蹙眉道。 “防備加強了許多,盤查必定極嚴(yán),我們雖有出入符牌,只怕亦難以蒙混過關(guān)?!崩顗籼纳袂槟氐?。 “我從天上走如何?”小玄寧定道。 “你瞧天上。”李夢棠指著空中悄聲道,“那些黑影是蜀山名宿大笑仙公所飼的奇禽,叫做云囂,不但目視百里,且兇猛非常,“倘若給它們絆住,眾仙定會很快趕至,到時絕難走脫?!?/br> 小玄沒有吭聲,心忖以自己現(xiàn)今的身法,悄悄溜出去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即便硬要強闖,那些怪鳥也是攔不住自己多久的。 正琢磨間,又見李夢棠沉吟道:“我記得西南城墻爬滿大片藤蘿,不如去那邊瞧瞧,我或許可以用木遁術(shù)助你潛出城外?!?/br> “如此甚好?!毙⌒?yīng),能與兩位師姐再多待片刻總是好的。 “ 只怕戰(zhàn)事臨近,有人將那些藤蘿除去了?!崩顗籼南肓讼氲?,“夜里人稀,我們?nèi)藙屿o太大,還是我先過去瞧瞧為好?!?/br> “你一個人去?不會”小玄有些擔(dān)心道。 “他們要捉的是你,縱然有人瞧見我,也不會有啥麻煩的?!崩顗籼牡?,“你們在這等著,我很快就會回來。” 小玄與小婉點點頭。 三人從屋頂躍下,李夢棠稍提真氣,輕風(fēng)般朝遠處飄去。 小玄同小婉立在屋檐底下,一時無語。 小玄悄悄望去,見小師姐正凝眸望著自己,視線觸著自己的目光,便即低垂下去。 驀然間,從前的無數(shù)往事浮涌心頭,令他幾要去牽她的手。 “小婉,你這些天好嗎?”千言萬語,說出口的卻是干巴巴的一句。 小婉沒有吭聲。 小玄訕訕的,愈覺自個言語無味。 “小玄?!毙⊥窈鲚p輕地叫了一聲。 “嗯?”小玄忙應(yīng)。 “有句話可以問你嗎?”小婉道。 小玄見她似是鄭重其事,趕忙認認真真地點了個頭。 “你”小婉遲疑了好一會,方道:“你心里邊,真正喜歡的是水若?還是二師姐?” 小玄愣住。 小婉輕咬著唇,抬眼瞧他。 小玄啞口無言。 “喜歡水若,卻又要去招惹二師姐?!毖矍暗男熃闼坪跤行┍∴粒澳阈睦锵矚g的到底是哪個?” 小玄張口結(jié)舌,心中怦怦亂跳。 小婉輕輕地嘆了一下,幽幽道:“你為啥老是這樣貪心?!?/br> 這就貪心了?小玄滿面燒燙,幸好她還不知道自己心底那恬不知恥的遠大理想 就在這時,忽見人影一閃,兩人疾轉(zhuǎn)過目望去,竟是李夢棠飛掠過來。 “怎這么快就回來了?”小婉訝色問。 “你們看!”李夢棠壓著聲指了指上方。 小玄與小婉朝天上望去,立時發(fā)現(xiàn)情形有些不對,夜空中的十余只云囂不知何時聚攏了過來,正在三人頭頂上低低盤旋。 “這些云囂多半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李夢棠疾聲道,“走!離開此處!” 三人運提真氣,沿街飛奔。 小玄不時抬頭,見空中的云囂依然緊隨其上,正思應(yīng)對之法,才到一個十字路口,忽見對面緩緩行出一人,挺著個大肚子擋住了去路。 李夢棠面色一變,很快便認出此人正是空中那些云囂的主人——蜀仙名宿大笑仙公翁莫忿。 “哪里逃!”大笑仙公哈哈一笑,徐徐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著他們。 三人急調(diào)方向,陡見右側(cè)街口簇擁著行來一大群人,個個風(fēng)姿綽約身段婀娜,借著月色看定,竟是辟邪宮眾仙姝,為首兩個自是二宮主雷電仙子念無邪及三宮主霞霓仙子龍繡霓,蘇嫣、穆寶兒、祝美菱、紀(jì)芷晴、林蓉與薛小依等皆在隨后的一眾門人當(dāng)中。 三人朝后欲退,猛見來路已多了數(shù)人,竟是長癡公郤景及蒲鹿然、鄧巽、朱珪、嵇稷、樂羊燮等加盟天道閣的化外仙真。 三人心中一驚,轉(zhuǎn)身才要往最后一個方向逃走,又見前邊影影綽綽,為首一人柱著長杖自街邊房屋的陰影中慢慢行出,鬢如霜雪身籠瑞氣,赫是黎山老母。 小玄身軀一震,剎住了腳步。 “三師伯”李夢棠與夏小婉齊聲低呼,抬目望去,瞧清了黎山老母身后眾人,五師伯丘定真、十五師叔晏明、二十三師叔朱晃及楊奕、趙彥、雪涵皆在其中。 轉(zhuǎn)眼間,十字街心已成鐵桶之圍,四個方向的巷口都有人堵著。 三人僵在街心。 “三個小娃兒,有老夫的寶貝在天上盯著,你們豈能溜得了!”大笑仙公笑道。 “夢棠、小婉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暗助吾教棄徒逃匿!”晏明提聲厲喝。 小玄朝李夢棠與小婉瞧去,見她們面色蒼白,不由心中一疼。 “諸位師長,小玄雖給逐出門墻,本身卻從無過錯,大家為何要對他苦苦相逼?”李夢棠輕聲道。 “怎無過錯?”丘定真冷冷道,“莫說遠的,單是此孽行刺少麟,便是罪無可?。 ?/br> “五師伯明鑒,莫說小玄沒有襲擊少麟,既便硬要說有,那也僅是嫌疑而已?!崩顗籼木管浿袔в驳仨斪驳?。 丘定真面色一沉,如非有許多外人在旁,便要發(fā)作。 “這小賊既為吾教棄徒,更是玄狐遺孽!天地之中,人人皆可誅之!”楊奕倏地大喝,“崔小玄,今日你是自尋死路來了!” 竟是玄狐后人!玄教之外的眾仙不無動容,目光齊刷刷地聚在小玄身上。 蘇嫣、穆寶兒、祝美菱、紀(jì)芷晴、林蓉與薛小依幾個更是大吃一驚。 “他到底是誰?方少麒和崔小玄哪個才是他真正的名字?”祝美菱心神輕顫,恨恨思道:“他究竟是靈寶宮弟子?邪宗少主?還是玄教棄徒玄狐遺孽?” 抑或就是個滿嘴謊言的小魔頭? 黎山老母與丘定真眉心微蹙,似乎皆對楊奕在外人前面貿(mào)然曝出小玄的隱秘身份有所不悅。 小玄心往下沉,面上卻不動聲色。 事已至此,惟獨拼死相爭,方有一線生機了! “三師伯,您是知曉小玄的為人的?!崩顗籼某枭嚼夏府?dāng)街跪下,叩首拜道:“還望您老人家秉持公道!” 夏小婉也跟在旁跪下。 雪涵忽從人群出來,掉轉(zhuǎn)過頭,同她倆并排跪在一起,凄色道:“弟子求三師伯為小玄作主!” 小玄在后面望去,見三個師姐怯怯跪在地上,玉肩如削纖腰一搦,倍顯單薄可憐,不禁難過萬分。 “小玄?!崩枭嚼夏改抗鈴娜^頂穿過,和顏慈色地瞧著他道:“你且隨我上鳳凰崖去見教尊,老身定當(dāng)為你求情說項。幸得你至今未有惡行,料想教尊不會太過為難的?!?/br> “多謝師伯奶奶厚意。”小玄躬身俯首,恭恭敬敬道:“弟子本該遵命,只是目下有要事在身,暫且無法上鳳凰崖恭聆教尊訓(xùn)誨了?!?/br> 黎山老母輕嘆一聲,沒再說話。 “小娃娃,你便是有天大的事,今兒也走不得了!”大笑仙公的聲音從旁側(cè)傳來。 小玄轉(zhuǎn)過身去,淡淡道:“怕是未必?!?/br> “原來汝便是玄狐后人,不知如何稱呼?”長癡公郤景忽道。 “小子拜見前輩?!毙⌒D(zhuǎn)向他俯身行禮,道:“晚輩姓崔,崔小玄?!?/br> “上兩世玄狐的是非黑白,自有天斷。老夫未聞閣下有甚惡行,原本各不相干。然你行刺方帥,這個可就由不得我們不管了?!遍L癡公淡淡道。 “郤伯伯、諸位前輩?!毖┖?,“小玄并沒有行刺少帥,我們師姐妹幾個當(dāng)時就在近旁,可以佐證?!?/br> “郤伯伯、諸位前輩?!崩顗籼囊嗟?,“小女子愿以性命擔(dān)保,小玄絕無襲擊少帥?!?/br> 楊奕在陰暗中盯著她,面色鐵青。 想到這師妹平日里是何等之溫婉靜雅,今兒不但在眾目睽睽之下為妖狐苦苦求情,還拼著冒犯之責(zé)頂撞師長,再想起趙彥先前之言,不由爐火攻心,牙齒都快要咬崩了。 “雪姑娘,李姑娘?!遍L癡公和顏道,“你倆久侍天道閣,說的話,老朽自是十分信得過的,然方帥遇刺,事關(guān)重大牽扯甚多,崔公子既有嫌疑,那還是暫且留下,待到真相大白,再做定奪不遲。” 楊奕突地從丘定真身后邁步而出,大聲道:“雪師妹,李師妹!你們與這小賊曾是同門,如何做得了證!即便做證,又有幾分能讓此間的眾師長眾前輩相信?” 李夢棠面色一沉,冷聲道:“你與我們亦是同門,不知我們的為人,不信我們的話也就罷了,只是在這里的諸位師長前輩都是德高望重的高人,自有知人善察的明心慧眼,怎輪得到你代他們斷言信與不信!” 楊奕臉上陣青陣白,一時給嗆得說不出話來。 大笑仙公哈哈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娃娃,你便是那過目不忘之能的青霓仙子吧?” 李夢棠斂衽行禮,謙應(yīng)道:“晚輩焉有什么過目不忘之能,不過是死記硬背罷了,不足為道?!?/br> 大笑仙公道:“你為了舊日同門,這般袒護,也算有情有義了,老夫亦能明白,只是這小子有行刺方帥之嫌,茲事體大,總不能被你這么稍稍一捧,大伙兒便任由他去吧?” 李夢棠面上一紅,道:“仙公伯伯,小玄留在這里,要為難他的人怕是不少。” “有人要為難崔公子么”大笑仙公道,轉(zhuǎn)望向小玄:“小子,此處有老夫看著,不會讓誰為難你的,你且留下來如何?” “眾師長要捉我上鳳凰崖,留在此間,無異于坐以待斃?!毙⌒哪铍娹D(zhuǎn),抱揖道:“多謝仙長美意,小子確有要事在身,無暇逗留?!?/br> “小子,這里許多人圍著,你自信能走得掉么!”大笑仙公瞪著眼道。 “諸位前輩自是不能任由在下離去,只是小可亦不會束手就擒?!毙⌒?。 “好小子,有點膽色!”大笑仙公撫著自己的大肚子道,踏前一步:“那就休怪吾等就不客氣啦!” 四圍眾仙亦皆緩緩向前,就要動手。 “前輩稍慢!”李夢棠急道,“在此的諸位,都是各門各派的名宿翹楚,都是超塵拔俗的化外仙真,如此為難一個小輩,說句不中聽的,豈非以大欺小,倚多為勝!” “夢棠,不得無禮!”黎山老母輕聲喝道。 李夢棠嬌軀輕震,然知此際一旦退縮,小師弟便遭滅頂之災(zāi),遂硬撐著道:“諸位前輩聯(lián)手,定然能拿得下他,只是日后傳將出去,豈非讓人徒生閑言?面上有何光彩?” 她娓娓而言,聲音清脆,吐屬婉雅,實則字字不肯相讓。 “放肆,大事當(dāng)前,休要胡攪蠻纏!”丘定真怒容滿面,厲喝道:“你們?nèi)齻€,還不給我退下!” 三姝何曾遭師長如此厲言責(zé)叱,一個個身子輕顫,不覺眼圈紅了,卻都仍跪在地,不肯起身。 小玄瞧得熱血上涌,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今日縱是粉身碎骨,亦不可讓她們再受半點委曲了!” 當(dāng)即邁步上前,將三個師姐一一扶起,柔聲道:“沒事的?!?/br> 三姝凝望著他,無不心如刀割憂急如焚。 就在這時,忽聞長癡公道:“諸位,且聽老朽一言如何?” 眾仙朝他望去。 “青霓仙子用‘聯(lián)手’二字,雖說有些刺耳,卻亦提醒了老朽?!遍L癡公悠然道,“雖然崔公子的嫌疑不小,但如果吾等一擁而上,縱是留住了他,日后怕是真會叫人笑掉大牙。不如這樣吧,我們四個街口上各出一人,與崔公子一對一的走幾招,只要崔公子勝了,今日便任由他離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