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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不馴之?dāng)吃诰€閱讀 - 不馴之?dāng)?第60節(jié)

不馴之?dāng)?第60節(jié)

    他發(fā)現(xiàn)單飛白身上的煙味,和寧灼身上的一模一樣。

    而且,據(jù)他所知,那款薄荷煙很特殊,叫做“kiss”。

    它香味持久不說,煙的過濾嘴上還使用了一種特殊的物質(zhì),如果含上去久了,嘴唇會被染上薄薄的紅色,看上去不大顯眼,但就像是情侶接吻后嘴唇泛紅的色澤,因此得名。

    老大當(dāng)時明明只管自己要了一支,說要解解饞的!

    匡鶴軒攥緊拳頭,滿目悲憤。

    狗.日的寧兔子,逼良為娼,欺人太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單飛白的千層套路(劃掉)犯上攻略.mp4

    第40章 (八)合作

    這一頓飯, 兩邊的表情均是莊重肅穆,像在吃席。

    主廚傅老大并不忙著張羅著他們聯(lián)誼,自己選了個安靜地帶, 舉案大嚼, 旁若無人。

    他是個注重個人生活品質(zhì)的人。

    他知道兩邊關(guān)系冰封已久, 強(qiáng)行搞大聯(lián)歡容易導(dǎo)致消化不良,不如吃飽再說話。

    “海娜”“磐橋”那邊, 雙方心里都百轉(zhuǎn)千回地恨不得敲出一曲大鼓書來。

    得知單飛白遇襲事件的前因后果,“磐橋”當(dāng)然知道寧灼對單飛白有恩。

    可寧灼把“挾恩圖報”四個字做得太明顯,擺明了是沖著吃掉整個“磐橋”來的。

    他們就算有感恩之心, 也被寧灼的cao作折騰得灰飛煙滅了。

    至于“海娜”, 寧灼一身火跡地拖著單飛白回來, 半條胳膊都打沒了。

    明明是“磐橋”自己內(nèi)部不干凈出了內(nèi)賊, 最后卻是寧灼豁出命去救了單飛白。

    他們本來就習(xí)慣護(hù)著寧灼,直替寧灼虧得慌。

    然而,兩邊雖然氣性都大, 但冷靜下來,他們心里不約而同地達(dá)成了共識:

    單飛白要是真折在了寧灼的地盤,對兩家來說, 最后的結(jié)果只能是不可轉(zhuǎn)圜的不死不休。

    ——有人在試圖挑動爭斗,叫他們兩敗俱傷。

    外敵身份不明, 他們就算再不平不忿,也要分得清輕重緩急。

    這也是寧灼和單飛白專門挑在這時候搞并派的原因。

    這在其他雇傭兵組織看來,絕對是一步昏招。

    對雇傭兵來說, 合作是常態(tài), 并派卻往往是要流血死人的。

    雇傭兵經(jīng)常被蔑稱為“鬣狗”,因為他們只講利益。

    對大多數(shù)雇傭兵而言, 只要錢到位,哪怕是殺父仇人也能捏著鼻子合作,但并派就是全然不同的了,牽扯的利益過大,一個cao作不當(dāng),甚至?xí)愠? 1<0的負(fù)效果。

    別說是選話事人,單就是在“并派后用誰家的名字”這個議題上,人腦袋就能活活打成狗腦袋。

    在得知“海娜”和“磐橋”并派的消息后,許多雇傭兵組織暗暗吃驚之余,紛紛在暗地里開盤下注,賭“海娜”內(nèi)部會在什么時候大亂起來,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還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在一片窒息的杯盤碰撞聲里,閔旻和鳳凰兩個人互相看了幾眼,旋即默契地各自起身,把餐盤放入自動處理機(jī),就一前一后地出了食堂。

    鳳凰走出氣壓低沉的食堂,長舒一口氣,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火柴,抬起大腿,在鏤空義肢上摩擦劃亮了,剛要點起一支煙,就看到了本樓層的禁煙標(biāo)志。

    閔旻看她點著火愣在原地,嘴角一翹,走上前去,好心指點道:“14樓不禁煙?!?/br>
    “謝啦。”鳳凰沖她擺擺手,“就是這個數(shù)不大吉利?!?/br>
    閔旻答:“是寧定的。他說濫用煙草的人要時刻有自己會早死的覺悟。”

    鳳凰抿嘴一樂,心想,寧灼這人的腦回路還挺有意思。

    “我沒煙癮,只是實在憋得慌了。跟你們一起吃飯……”

    鳳凰抬手比劃了一下,她手里的火柴是特制的,一小簇熊熊燃燒著,隨著她指尖的運動在空中劃出明亮的光弧,“……感覺太奇怪?!?/br>
    她們都是內(nèi)勤人員,知道兩家常起沖突,也親眼見到過自家人帶著一身傷回歸,但恩怨總并不像外勤那樣直觀清晰。

    “我?guī)闳グ伞!遍h旻主動道,“我看兩邊都憋悶得不輕,要是一會兒都趕去14樓抽煙解悶,不是更塞心?”

    兩人一拍即合,肩并肩往電梯方向走去。

    閔旻順口向她打聽:“指甲油是什么牌子的?”

    鳳凰展示給閔旻看:“自己做的。要嗎?”

    閔旻:“告訴我配方,我來做。禮尚往來,我請你一支煙吧。”

    鳳凰知道她是擔(dān)心自己的東西有毒,但鑒于兩家關(guān)系一向糟糕,這樣的懷疑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便不在乎地一聳肩:“好啊。”

    ……

    飯后。

    寧灼和單飛白將“海娜”和“磐橋”實際上的二把手招來,要對他們離開后的事宜進(jìn)行一番交代。

    事情千頭萬緒,但說有多復(fù)雜,也不算很復(fù)雜。

    總共有對內(nèi)對外兩件大事:

    對外,暫停接單,不要透露任何風(fēng)聲。

    對內(nèi),整理兩家各自的財務(wù)、人員和物資的臺賬,互相交底。

    這些事不難,卻也足夠麻煩,能牽扯著兩邊都忙得不可開交,省得他們閑下來,琢磨著生事。

    寧灼說一條,于是非就聽話地記上一條,偶爾問一些問題,也頗有條理。

    工作安排告一段落后,寧灼放出目光,打量著于是非。

    于是非也坦坦蕩蕩地看了回來,目光沉靜得仿佛真的有靈魂一樣。

    坦白說,寧灼對這個仿生人的印象并不好。

    于是非的臉著實捏得不錯,一頭銀發(fā)尤其出眾,宛如流動的璨銀。

    可他的心是又冷又黑的。

    他是“磐橋”專屬的信息戰(zhàn)專家,外號“銀鼠”。

    上次,“海娜”為黑市押運一種特殊材料時,“磐橋”受雇于另一家不知名地下勢力,要搶奪他們手里的貨。

    于是非動用了一種無名的病毒,讓“海娜”所有人的義肢徹底陷入紊亂和不可拆卸的狀態(tài),順利劫走了他們要保的貨。

    寧灼那次沒去,“海娜”吃了虧,白白損失了一大筆保證金。

    寧灼絕不肯吃虧,當(dāng)即還擊,直接帶隊去搶了“磐橋”的一處倉庫,不重要的東西折算成錢,盡數(shù)賠給當(dāng)事人,多出來的部分全部撥給唐凱唱,讓他把所有終端的防火墻進(jìn)行一次再加固。

    但即使是唐凱唱,也無法徹底破解那種無名病毒進(jìn)行。

    好在“海娜”內(nèi)部的安全防護(hù)盾不同于義體這樣的終端,相當(dāng)嚴(yán)密。

    即使無法絞殺病毒,也能實現(xiàn)精準(zhǔn)的防御,因此寧灼并不擔(dān)心于是非從內(nèi)部下手。

    就寧灼和于是非不多的打交道經(jīng)驗來看,此人符合仿生人的一切特征,理智、冷靜、手狠、認(rèn)死理,偶爾人工智障。

    不過,他的性格與外表全不相符,可以說是彬彬有禮、紳士溫和。

    至于金雪深,在寧灼交代事情的全程都站在走廊里,沒挪窩。

    寧灼叫他:“金雪深,進(jìn)來?!?/br>
    金雪深背靠墻壁,冷峻拒絕:“不要。和他們呆在一個房間里我喘不過氣。”

    于是非很大方地探身出來邀請他:“渡鴉先生,請進(jìn)來吧。我可以不喘氣?!?/br>
    金雪深毫不客氣:“滾?!?/br>
    金雪深和于是非性情截然不同。

    他脾氣急,性子烈,但同時又拿得穩(wěn)、把得住,所以經(jīng)常自顧自把自己氣成河豚,但行為還是往理智的方向靠攏。

    他人不進(jìn)去,耳朵始終是豎著的。

    寧灼也不要求他進(jìn)來,平靜地繼續(xù)做出交代:“好好看家。我沒指望你們兄友弟恭深情厚誼,所以不用你們費那個心思去裝。但是誰要是敢動手,不管是哪一方占理,等我回來,只找你們兩個說話。”

    于是非看了一眼單飛白。

    單飛白正坐在寧灼的桌子一角,把玩著一個三角形筆架,聞言抬頭,表情還是俏皮輕松的:

    “老于,你有數(shù)的。這段時間我不在,我要大家安分守己。平時你們怎么樣都行,但碰見事情,我說你們該怎么做,你們就要怎么做。別忘了我們之間剛剛出了個背叛的阿范,要是再有什么變動,別怪我草木皆兵。”

    話一出口,寧灼沒反應(yīng),于是非點點頭,門外的金雪深則是訝異了。

    他以為姓單的小子是靠自家的雄厚家底籠絡(luò)住“磐橋”人心的,沒想到他居然是鐵腕壓制型的。

    對比之下,寧灼還挺可愛。

    剛冒出這個念頭,金雪深就在心里默不作聲地給了自己一耳光。

    于是非收起了掌上筆記本,問道:“飛白,你們要去哪里?”

    聽到這種叫法,寧灼似笑非笑地看了單飛白一眼。

    ……“飛白”。

    他和他下屬關(guān)系還挺親密。

    單飛白這時也扭過頭來,正好和寧灼的目光對上。

    他笑嘻嘻的:“我們倆去做壞事。”

    ……說了,但完全沒說。

    于是非困惑地走出房門,對上了同樣是一頭霧水的金雪深。

    金雪深剛和他目光交接,便冷淡地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于是非在腦中檢索了二十七年來的所有記錄,確定自己沒有和渡鴉先生打過交道,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