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之?dāng)?第156節(jié)
寧灼說:“我的意思是,要加錢?!?/br> “多少?” 寧灼對郁述劍招招手。 郁述劍會意,飛快地遞來一樣儀器。 寧灼報價道:“五百萬?!?/br> 查理曼以為自己聽錯了:“……多少?” “五百萬,賬號記一下?!?/br> 寧灼在儀器上cao作了幾下,將實時生成的賬號數(shù)字如實奉告。 查理曼氣得胸膛起伏連連:“那是一條爛命,搞不好明天就會死!” 寧灼:“我知道。這個賬號大概會存在十分鐘左右,請您抓緊時間轉(zhuǎn)賬。據(jù)我了解,您賬面上的活動資金是有這么多的,頂多是折您一半家財,買一個家和萬事興。這次是賣方市場,請諒解一下,不收現(xiàn)金。合作愉快,謝謝?!?/br> 他立即掛掉電話,發(fā)現(xiàn)郁述劍在呆呆地看他。 寧灼:“看什么?” 郁述劍吞了口口水,斟酌了用詞,小心詢問:“您是不是……跟單飛白……學(xué)壞了?” 他的后腦勺挨了寧灼一記拍擊,頓時老實得成了只大鵪鶉。 回到會客室,林檎笑著問他:“談生意嗎?聽起來金額很大。” 寧灼聳聳肩:“商業(yè)機密?!?/br> 看到老友比以往活潑得多的神態(tài),林檎半笑半認真道:“別違法亂紀?!?/br> 寧灼望著林檎,想,剛才那通電話的主人的身份,就是“白盾”的高層,銀槌市“神圣法律”曾經(jīng)的代言人。 即使是這樣的人,如今的職階還在林檎之上。 寧灼不置可否,用指尖輕輕一敲桌面:“除了來詐我一下,還有別的事要做嗎?” “這就告辭了?!绷珠照酒鹕?,“好好保養(yǎng)身體。” 寧灼揚了揚那張寫了老中醫(yī)地址的紙條:“會的?!?/br> 開車駛出“海娜”,駕駛座上的小徐頻頻關(guān)照著林檎的神色。 可他只低頭翻看電子案卷,對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置一詞。 小徐試探著問:“您對寧灼……怎么看?” “我擔(dān)心他?!绷珠疹^也不抬,“他走路有些跛,真該去看看大夫了?!?/br> 小徐舔舔嘴巴:“您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我看您和他很熟的樣子?!?/br> 林檎:“是救過我命的人,有點交情。非要說的話……” 他微微笑了:“沒血緣的弟弟吧?!?/br> 小徐很尊敬林檎,但此刻,他實在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委婉地提醒他:“寧灼……和最近的幾樁大案若有若無地都有牽扯,您是不是……該克服一下個人情感?” 看著擔(dān)憂的小下屬,林檎摸了摸他的頭:“小徐,你能這樣想,真的很好。謝謝你的提醒?!?/br> 得到了林檎的肯定,小徐的勇氣更足:“如果真是他干的,您會怎么辦?” “有證據(jù)的話,我會抓他歸案,每天給他送飯。他的胃該養(yǎng)養(yǎng)了,不能吃監(jiān)獄里的飯??傊?,能殺他的,只能是法律,不能是任何人?!?/br> “如果法律懲治不了他呢?” 林檎終于含笑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覺得小徐的這個問題很可愛。 “如果法律懲治不了人,那是法律不夠完善啊?!绷珠照J真道,“要改,慢慢改?!?/br> 小徐:“……” 他現(xiàn)在又有些猜不透他們的關(guān)系了。 林檎閉上眼睛,回想剛才的談話。 他總覺得寧灼有哪里奇怪。 現(xiàn)在他福至心靈,忽然想起來了。 寧灼穿的是白衣服。 ……他胸前的兩點像是鼓脹起來了,殷紅的色澤凸透過雪白的襯衫,很是鮮明。 林檎用電子檔案蓋住了臉,好掩蓋那些讓人面紅耳熱的猜想。 ……他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呢? 第102章 磐橋 單飛白正在偷吃黃油面包時, 小黑屋的門被寧灼從外一把推開。 寧灼:“……” 單飛白:“……” 寧灼快步上前,把剛被單飛白咬了兩口的黃油面包一把奪下,打量著上面剛咬出的一圈新鮮牙印。 牙口還挺好。 寧灼見他眨巴著眼睛, 挺委屈的樣子, 便就著他的牙印咬了一口面包, 又垂下手臂,問他:“哪兒來的?” 單飛白趕快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 信口撒謊:“地里長出來的。” 寧灼沒帶鞭子,隨手解下了腰帶,在手指上纏了一圈, 上面還帶著溫?zé)岬捏w溫。 他輕輕在單飛白臉上抽打兩下。 單飛白馬上老實了, 大聲喊道:“傅老大——” 躲在門外不遠處的傅老大沒想到自己被出賣得這么快, 弱弱探了個頭出來, 小心笑道:“孩子說餓了兩天了,剛剛還跟我哭呢?!?/br> 寧灼捂住眼睛,覺得有點頭痛:“你什么時候知道他在這兒?” 傅老大雙手背在身后:“就剛……” 寧灼看他。 傅老大馬上改口:“昨天你把他抓進來的時候我就在呢?!?/br> 寧灼:“……不問我為什么把他關(guān)這兒?” 傅老大實話實說:“不知道??墒强偛荒懿唤o吃飯吧。” 寧灼不能對傅老大發(fā)火。 他將兩個小時前才被單飛白親手解下的腰帶作領(lǐng)帶狀, 轉(zhuǎn)套在單飛白脖子上,隨即從兜里掏出來一串鑰匙,直砸向了單飛白:“滾出來, 干活了?!?/br> 在尾隨寧灼去往金雪深辦公室的路上,單飛白一邊揉著手腕上被鎖出來的細細紅痕, 一邊快速了解了寧灼剛接的新單子。 他咂舌道:“五百萬!查理曼不得被你逼瘋啊?!?/br> 寧灼:“我沒想讓他瘋。我想讓他死?!?/br> 單飛白:“那我們不去殺本部武?” “殺。”寧灼拿起了通訊器,“我們今天不出門,盡快把這件事辦了?!?/br> “我們不出門, 誰來做這件事?” 寧灼平淡道:“找了外包?!?/br> 單飛白好奇:“多少錢?” 寧灼:“免費。” 話罷, 他剛撥出的通訊就連通了。 不等那邊的人開口,寧灼便平鋪直敘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調(diào)律師’, 我今天不去見你,你明白為什么??丛谖覀兊慕磺樯?,再送我個情報:‘白盾’直屬醫(yī)院今天早上八點,有一名接受了全身改造的病患緊急送醫(yī),送入的是單人重癥病房。監(jiān)測一下他的生命體征,如果他死了,及時告知我,我好跟客戶反饋。就這件事?!?/br>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個單,我指派三哥幫我做?!?/br> 寧灼掛掉了通訊。 下一秒,他一把推開了金雪深的房門。 金雪深正在和于是非低聲討論著什么,被突如其來的門響聲嚇了一大跳。 于是非率先看到了單飛白,見他重新出現(xiàn),嘴角不由微微一翹:“……飛白?!?/br> 不知道是不是聽過于是非造謠的緣故,金雪深再看寧灼和單飛白同進同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飛快糾正了自己跑偏的思路,不大自然地咳嗽一聲,語氣不善道:“喂!長手是用來敲門的!” 寧灼徑直道:“我找到馬玉樹了?!?/br> 馬玉樹,是將金雪深全家害到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金雪深到死都不會忘記他的名字。 在接收到這一信息后,金雪深愣在了原地。 他用單手按住桌面,好緩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 當(dāng)金雪深的世界驟然安靜下來后,體內(nèi)機械的運轉(zhuǎn)聲和耳朵里血流的聲音,便變得格外清晰。 他聽到自己冷靜地發(fā)問:“馬玉樹,還活著?” “活著?!?/br> 金雪深:“沒死?” “沒死。” 金雪深:“……哦?!?/br> 他抬起血絲遍布的眼睛,身體已經(jīng)開始微微發(fā)抖:“人在哪兒?我干死他?!?/br> 寧灼將裝滿馬玉樹電子資料的信息盤丟過去:“全部資料都在這里了??赐旰髞碚椅?,別一個人往上莽。有的是辦法讓他死,沒必要讓他太痛快。” 金雪深本來就性格暴躁,一時之間受到的刺激超了標,竟然隱隱有了過度呼吸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