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坐在岸邊,遙望湖心點點舟影,繁榮的景象未曾延伸至孤立于湖心的島上,他依舊只有一道影子。 默默垂釣的耿少言,連魚兒早已上鉤也未發(fā)現(xiàn),一直到身旁的大黑狗汪汪地連叫數(shù)聲,才喚回他恍惚的心神。 “好吵喔!小黑??!魚!”耿少言和頑固的大魚爭斗一番,終于讓物你锪???br /> “汪!”小黑似乎在抗議到嘴邊的晚餐沒了,不過你槍酚植皇敲ǎ你蔚妹坎統(tǒng)雜隳兀堪Γ?br /> “咦???” 所有扁舟無不刻意劃離孤島,離島愈遠(yuǎn)愈好,偏偏其中一艘逐漸地往這兒靠近,難道 耿少言睜大眼睛,生怕一眨眼會發(fā)現(xiàn)原來他在作夢,抑或眼花! “怎么?想我嗎?竟然親自在岸上恭候本大爺?shù)臍w來,告訴你,本大爺沒有辦不到的事,哼,不過就是道菜嘛!喂喂!我說話你有沒有在聽?。抗⑸傺源蟊康?!喂!” 突然,耿少言抽掉楓念晴又習(xí)慣性地叼在嘴角的干草。 “親愛的小妾,楓念晴小矮子,不曉得你還記不記得我告訴過你的話?” 被抽走干草的同時,楓念晴隨即想起耿少言的威脅,不自覺地往后退,卻發(fā)現(xiàn)一只有力的臂膀擋住他的退路,他雙手舉高,捂住嘴唇,眼睛瞪若銅鈴。他真笨!才過沒幾天他竟忘了他的威脅。 “呵,我想你記得,你渾身上下沒一處合格,頭發(fā)太亂、干草礙眼、衣襟大敞、腰帶不齊、鞋子沒穿妥太多太多,你索吻的表現(xiàn)實在過于明顯,小矮子。” “聽你在放屁噢!”又讓他多一項藉口! 一想到日前他所說的懲罰,楓念晴又羞又惱,全身發(fā)燙,頭頂生煙。 “我說過,你這么喜歡我的懲罰,那這懲罰便失了意義?!?/br> “那你不會換一個!”楓念晴瞪著靠他很近很近的單鳳眼,直接承受他們散發(fā)出來的邪氣,令他招架不住。 “這么說來你承認(rèn)你喜歡你???br /> “放屁!” 耿少言劍眉一挑,他不愛那個俏麗可愛的粉唇老是口出穢言,明明生得俊俏可人,卻總愛衣衫不整,教人不滿意,得調(diào)教調(diào)教 他低頭恣啃嚙楓念晴捂住唇的手背,用力一咬。 “啊!會痛耶!你干什么?嗯!”他反射性地移開受攻擊的雙手,卻被耿少言乘虛而入,尋到了他的目的地,霸占他的唇。 耿少言不急著撬開緊抿的雙唇,像是欲細(xì)細(xì)品味睽違已久的美食,他的舌尖柔柔地舔滑過唇瓣每一處,滋潤它,為它增色。 “乖,分開” 好溫柔是錯覺嗎? “不嗯” 該說楓念晴笨亦或是單純?當(dāng)他開口拒絕不也等于聽耿少言的命令,將緊閉的唇自行分離。 眼見大好良機,不把握是蠢蛋,耿少言以狂之勢長趨真入,久違的甘美瞬時在舌間漾開、蔓延,難以想像歸屬與熟稔,仿佛終于找到尋尋覓覓一世的伊人 是錯覺嗎? 兩人抱持著同樣的想法,卻也都無暇厘清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心思,皆沉浸于濃郁的激情里,難以自持。 耿少言不心急也不輕饒雙手拍打他胸膛及肩膀以示拒意的楓念晴,一手煽情地抵于后腰的地方,讓他更往自己貼近契合;另一手則抵在他的后腦勺,方便自己更恣意回味,回味自初接觸后更不曾忘記的想望。 他的吻更深入、更霸氣、更強奪,楓念晴被奪去言語、呼吸、心跳一切,不由得雙膝一軟,將自己完全交給耿少言支撐住他的健臂。 終于,在楓念晴又如上回般昏厥前,耿少言放過他,嘴角噙著笑,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汪!” 不甘被莫視,小黑“聲張”自己的飲食權(quán),你親傭霰飭耍?br /> 不解風(fēng)情的叫聲打破緊緊纏繞著兩人的迷思,耿少言率先反應(yīng)過來,情緒說變就變,他松開雙手,讓尚未回神的楓念晴跌坐于地。 “咦?”“瞧你陶醉的模樣,我的吻當(dāng)真這么好?”耿少言俯視楓念晴,給了他充滿鄙夷的眼神。 “你聽你放” “嗯?” 楓念晴窘迫地拉緊衣領(lǐng),站起身又踮起腳尖,努力抬頭挺胸回瞪耿少言,正在想要罵什么才不會又落小人口實的他,兩頰泛紅,雙眼濕潤。 耿少言見狀,下身一緊,撇過頭去。 “想必你是學(xué)會如何烹煮東坡rou才有臉回來,想不到燒了廚房及臥房的小矮了也有為人洗手做羹湯的一日,我期待著?!?/br> “沒有我楓念晴做不到的事,只是若我煮得好,那我有什么好處?否則我豈不太虧本”學(xué)都學(xué)了,苦都吃了,雙手燒燙出不少光榮戰(zhàn)跡,楓念晴聽見耿少言的譏誚這才想到,為了能留在島上伺機報復(fù),他的付出會不會太多了點?而成果卻仍在飄渺的遠(yuǎn)方,遙不可及。 “好,若是你的手藝能讓我覺得合格,我便應(yīng)允你一件事。” “真的?” “當(dāng)然?!焙?,不過短短數(shù)日豈能教吳下阿蒙改變? “那怎么評斷合格與否?萬一你昧著良心說反話” “小黑?!?/br> “汪!” 大黑狗逐漸適應(yīng)夠俗的名字,回應(yīng)耿少言,表示你茉敢獾蔽你廢刃惺猿裕?暇姑咳彰坎統(tǒng)鑰居閼娌皇槍飯?娜兆櫻你幌肼儻?g???br /> 楓念晴一臉正經(jīng),雙手捧住小黑的臉“小黑,你可得憑著狗良心,好好地評鑒我精心烹調(diào)的東坡rou喔!” “汪!” 跟狗也這么認(rèn)真? 小黑噴了楓念晴一臉口水,在楓念晴想改烹煮香rou前,被耿少言帶走繼續(xù)垂釣,擺明對他的手藝不抱希望。 * * * 明明是和方才同樣的景物,小黑坐在一旁,釣竿浮于水面,風(fēng)依然輕徐,西湖景色依然柔媚,人依然坐在岸畔,同樣的姿勢下卻有截然不同的心情。 “?。 边@幾日,耿少言閑來無事再次搭建好的廚房內(nèi)又傳來數(shù)聲慘叫及鏗鏘聲,看來不久后他又得重建廚房,呵。 耿少言吹著口哨,小黑伴著音律搖尾巴,時而汪汪伴奏,此刻風(fēng)情好不愜意。 “好了,本公子的大作,超級豪華美味東坡rou做好了,還不快來品嘗!” 瞧瞧楓念晴還真是會自我犧牲取悅他人,進廚房前是個麥子色的小小可人兒,出來時則成了灰頭土臉丑陋的小黑人,耿少言提起竹簍欲起身。 “等等,別虐待魚兒了,我絕不再吃烤魚!”楓念晴奪下竹簍將其內(nèi)數(shù)只肥碩的鮮魚放回湖中。 耿少言笑看他的舉動,卻不為失去辛苦釣來的魚兒而慍怒。 “小矮子,這么有把握?” 楓念晴已然習(xí)慣他的親昵稱呼,不再像初時怒氣沖天。 “你吃過便知曉?!备道牙讯颊f合格的杰作沒道理不好吃的,楓念晴自信滿滿,下巴又揚得半天高。 來到新釘好的餐桌前,坐在新造好的椅子上,睽違不過數(shù)日,被楓念晴弄毀的慘況已不復(fù)見,嶄新的桌面上獨獨擺著一鍋rou,有點黑、有些兒丑,但香氣騰騰。 “吃吃看?!痹诮邮照娴目隙ㄇ埃瑮髂钋缫允直衬ㄈツ樕系奈蹪n,卻愈抹愈黑,心情也愈益忐忑。 “小黑。” “汪!” “耿少言!” “好吧、好吧,小黑,咱們數(shù)一二三,一起吃?” “汪!” 達(dá)成協(xié)議,一人一狗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在喊完口令后低頭就吃。 “如何?喂,快說呀,究竟如何?” “嗯”“汪嗚” 一人一狗似乎故事吊楓念晴胃口,害他一顆心哽在喉嚨,卡得難受,等不及之下,楓念晴也夾rou吃了一口,應(yīng)該不錯呀,可是自己評斷不準(zhǔn)。 “小黑?” “汪汪!” “這是好吃的意思嗎?” “汪!” “我就說嘛,哪有我楓念晴辦不到的事,再艱難的任務(wù)到我手中無一不迎刃而解,更遑論是道小小的東坡rou,哈哈!”楓念晴站在椅子上,鼻子朝天,一副神奇樣。 “下來,多難看?!睘楹嗡麜萑烫幪幦撬拥娜艘恢背霈F(xiàn)在眼前?耿少言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我贏了,愿賭服輸,你得聽我一件事,該命令你做什么好呢?”楓念晴腦子里冒出許許多多念頭,他猶豫不決。 “等你想好再說,不過你可得好好想想,只有一件事喔!小矮子?!笔悖笫?,耿少言悶頭趁楓念晴仍埋頭苦思時,和小黑將桌上一大鍋東坡rou一掃而空,終于不用吃烤魚了。 一直到耿少言和小黑相偕離開餐桌,楓念晴還沒發(fā)現(xiàn)他的辛苦許久的精心杰作早已一滴不剩,而他自己的晚餐也沒了著落。 * * * “嗯臭耿少言!色胚!混蛋!” 悄悄潛入楓念晴房內(nèi)的耿少言,無言地瞅視睡夢中的楓念晴,拂開幾綹落于紅潤頰際的發(fā)絲,因他的囈語而哂然。 手持酒壺,耿少言不明白自己為何像小偷似的輕手輕腳潛進房子里,就為了確認(rèn)他是否仍躺在床上、仍在屋內(nèi)、仍在島上? “姓耿的嗯嗯我要你學(xué)狗叫繞島三圈要你跪在地上向我陪不是嗯,要你倒吊樹上叫我爹爹!呵我要你要你”要我? 呵,真容易教人想歪。 耿少言粗糙的指腹撫上紅嫩的唇瓣,唇瓣的蠕動給他回吻的錯覺,他細(xì)細(xì)地描繪楓念晴俏嫩的唇形。 “耿少言耿少言我要你嗯要你”耿少言喝入口的醇酒險些嗆鼻,明知楓念晴本意并非如此,但 他喝上滿滿一口,封住睡夢中仍喋喋不休的唇,哺進甘釀,迫使楓念晴一一咽下,愛喝但酒量并不好的楓念晴在半昏沉下連喝數(shù)口,渾沌的神智教他分不清是夢或現(xiàn)實,他迷?韉難垡?鴯5傺孕鬧行芐艿撓????br /> 耿少言戀戀不舍地探索著楓念晴唇內(nèi)的純真,喚起同他一般的本性,熱力正逐漸蔓延,他輕彈嬌翹的鼻尖,笑道:“要用這兒呼吸,可別再昏厥,小矮子?!?/br> “耿少言我要你嗯!”耿少言咬了下楓念晴微微被吮腫的下唇“呵,我也要你,小矮子?!?/br> 貪婪的,亟欲品嘗鮮美的唇舌緩緩下滑,吮、咬、舔、嚙用盡各種方式,只為嘗遍楓念晴這個青澀又甜美的果實。 腰帶不知何時被扯落,大敞的衣襟露出雖略顯纖細(xì)卻又結(jié)實健康的胴體,眩惑了耿少言的目光,教他難以移開,他唇移至因他而挺立的果實,以舌尖撫舔弄,以貝齒啃嚙、吸吮,直到它色澤更為艷麗,他才輾轉(zhuǎn)來到被忽略已久的另一邊,以同樣的方式愛它。 “耿少言要你我要你”耿少言忙于品味紅果時,大手直下滑,鉆進褲襠中,準(zhǔn)確找到變得和他一般硬熱的部分,粗魯?shù)負(fù)崤?/br> “耿少言我要你我啊”激情蔓延之下,楓念晴猛地睜開眼,瞧見正倚在他身上的耿少言,是夢嗎?不!不是! “耿少言,我要你住手!”楓念晴仿佛正忍受極大的苦痛。 “可是你真的?” “對,快住手!”推不開抵在他下腹的手,楓念晴急了。 “小矮子,你只有一次命令我的機會,你確定?” 什么?小人!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 “對,再確定不過!”他的手再不離開他,他就 “好吧!可別說我不遵守承諾喔!小矮子?!惫⑸傺孕Φ玫靡猓p輕松松躍下床,將灼熱的身體移開,臉上凈是從容,但心里 “給我滾!耿少言,你這小人!”楓念晴激動地跳下床,當(dāng)著他的面甩上門,落上銷,再回身面對只剩自己的漆黑,背倚著門板,不知該如何處理自己身體里難受的熱度,只能不停地咒罵始作俑者。 “王八大混蛋!” * * * 隔日一大早,睡得極不安穩(wěn)的楓念晴放棄重要的睡眠,離開床鋪,做著父親平時如何要求也不肯勤奮做的功課——練武。 即使是為時已晚,亡羊補牢,他也不能放棄,他看著父親交予他的秘笈,依樣畫葫蘆,一招一式努力地練著。 “喝!哈!”虛空的掌力一揮,沒有掌風(fēng),楓念晴以口補強,聽來威風(fēng)凜凜,喊得一口好功夫。 “汪汪!”小黑抗議睡眠被打攪。 無視大黑狗的嘲笑,楓念晴練得認(rèn)真,此情此景 若是為父的有看見,說不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馬步?jīng)]扎穩(wěn),再練也是枉然,小矮子?!?/br> 不理會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楓念晴目不斜視,裝得再認(rèn)真也不過。 “小矮子,照你這樣練下去,一輩子也贏不了我的?!惫⑸傺哉f得相當(dāng)自信。 聞言,楓念晴仍是繼續(xù)練,他不想和無恥之徒說話!但氣到直發(fā)顫的手臂泄露了他的在乎。 “背要挺直。”耿少言邊說大手邊搭上有些歪斜的背脊。 楓念晴一驚,跳得老遠(yuǎn)。 “臀要繃緊”大手輕佻地拍了下俏臀。 楓念晴眼睛險些瞪出血絲,又跳得老遠(yuǎn),繼續(xù)練。 “手要打直。” 摸手似乎比較不危險,楓念晴只是以眼直瞪。 “馬步再低點?!彼氖掷p上楓念晴大腿“雙腿要分開一點?!彪S即滑進雙腿相連處 又跳開的楓念晴忍住不開口,覺得逗弄嘔氣的他很有趣的耿少言則死纏著他不放,他遠(yuǎn)離,他跟上,他跳遠(yuǎn),他躍近。 武功被嫌得一無是處的楓念晴,一來敵不過耿少言的纏功,二來為雪恥也確實需要高人指點,三來耿少言碰觸他的動作雖曖昧了點,但皆點到為止,勉勉強強尚能忍受,于是乎,他這個立志復(fù)仇者竟讓耿少言這個被復(fù)仇者竟指導(dǎo)武功修為,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