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魚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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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的趙崇雖然不喜歡云鶯這番話,但無疑不會因此惱怒。 他緩和情緒,先把生病的云鶯塞回錦被下躺好,才手指輕撫她臉頰道:“這樣的話愛妃往后不可再說。” 趙崇語聲格外的溫柔。 再配上他手指輕輕摩挲她臉頰的動作,仿佛無限愛憐,生生令云鶯一陣惡寒,身子抖了抖。 云鶯內心變得有點兒抓狂。 為什么呀?她說出這么不識好歹、不識抬舉的話難得不值得生氣嗎? 趙崇只當云鶯正一門心思想避他,是害怕所致,未往別處想,頓一頓又道:“朕向來身體康健,這么點風寒病氣傷不到朕,愛妃實在無須心中不安。習畫之事,朕不會逼你,你盡力即可,昨日那副蓮花圖便很好。若有不懂不通之處,朕也可以為你指點一二。” 回想起那副慘不忍睹的蓮花圖,云鶯不懂所謂“很好”從何而來。 她只曉得皇帝在睜眼說瞎話。 再次萬念俱灰的云鶯:“……” 趙崇見她聳眉搭眼,似乎灰心喪氣,又摸了下她的臉方去沐浴。 睡意全無的云鶯絕望躺在床榻上,盯得頭頂帳幔許久,終于接受皇帝對她無比寬容的現(xiàn)狀。 她懷疑自己現(xiàn)下不論做出多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帝都會選擇原囿她。 可這份偏愛究竟從何而來,便實在想不明白。 晨早的頭昏腦脹之感卷土重來,云鶯摁揉過幾下額角,決定按照趙崇之前所說先行休息,懶怠再理會他。 迷迷糊糊中恍惚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身上有些發(fā)燙,這般被抱著只覺得熱,睡夢中的云鶯皺眉,無意識伸手推了推,沒推開,便也放棄了。 趙崇把云鶯摟在懷里,見她睡得不如往日安穩(wěn),輕輕嘆一口氣。 可也沒撒手,最終依然是這么抱著她休息的。 翌日云鶯醒來時,皇帝已經(jīng)離開了。她感覺身上比起前一日舒服許多,便喊來碧柳服侍她梳洗。后來用早膳的時候,碧梧匆匆進來在她耳邊道:“娘娘,那只波斯犬在竹林里刨出來個東西?!?/br> 云鶯抬了下眼:“什么東西?” 第25章 泛酸 波斯犬阿黃在清竹閣大多數(shù)時候很自由, 除去夜間會被關起來免得亂跑。 清竹閣外那片竹林更深受它喜愛,阿黃每日白天總要去溜達幾圈,時不時還會躥到竹林里刨坑藏rou骨頭。 誰想便叫它刨出東西來了。 碧梧如此小心謹慎,云鶯也猜得到不會是什么好玩意。 當那東西被呈到她的面前, 看得兩眼, 她挑了下眉,唇邊漫開一絲笑意。 巫蠱之術在后宮陰私之中從不少見。 這個被阿黃新鮮刨出來的匣子里面便有個渾身扎滿銀針的巫蠱小人。 上面的生辰八字不是她的。 若她沒有記錯, 這巫蠱小人上的生辰八字約莫屬于良妃蔣繁秋。 但最有趣的其實要論做這巫蠱小人的料子—— 竟然是用的云錦。 云錦珍貴, 又十分好辨認。 做個巫蠱小人偏要用這種稀罕的料子,等于輕易將后宮里曾被賞賜過云錦的妃嬪盡數(shù)圈入其中。 之前皇帝賞賜她的那兩匹云錦依然在小庫房里放著尚未拿出來裁制衣裙。 而妃嬪中有云錦的自然不止她一個。 賢妃那里是有的, 陳貴嬪尚為德妃的時候亦得過賞賜。 前些日子蔣繁秋被晉封良妃, 所得晉封之賞里同樣有一匹云錦。 至于她們是否賞賜過其他的妃嬪又賞賜過誰, 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云鶯便記不大清楚了。 細細想, 卻又基本可佚?以確認,只怕背后目的并不是單純想要栽贓她。 倘若對方此舉目的是栽贓陷害她在后宮玩弄巫蠱之術,那么首先便不該用云錦這種料子,因她被賞賜的那兩匹云錦尚未被動過不難打聽。 其次東西埋在清竹閣外的竹林里, 她明知波斯犬不時去竹林里刨坑藏骨頭,為何會選擇往竹林里藏,生怕不被發(fā)現(xiàn)么?其間的道理說不通,栽贓起來未免困難。 何況她同良妃之間目下沒有過節(jié),不是良妃換作其他人也一樣。 以皇帝近來只翻她牌子的表現(xiàn),這后宮沒有人比她風頭更盛,她也沒理由要做背后扎小人的事。 誠然也存在一種可能, 便是那人在等一個時機, 譬如想要等到她動過那兩匹云錦才設計將此事“揭發(fā)”出來。但那樣, 一切都難以在對方的掌握之中,而如若無法掌握局面,又注定難以達成目的。 然而,假如背后之人本便希望事情被發(fā)現(xiàn)又大不相同。 這般則是想借她的手去達成其他的目的。 她一個“寵妃”,發(fā)現(xiàn)自己被陷害,焉能不生惱?焉能不呈明皇帝? 皇帝寵愛她,又豈會置之不理? 屆時究竟會查出些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想要利用她不是這么容易的。 若是栽贓陷害,手段如此拙劣也傷不到她,她全然不必著急上火。若是想借機利用她達成某些目的,她既曉得,便不可能配合,而因目標不是她,對她同樣造不成什么傷害,她依舊不必著急上火。 云鶯慢慢思索過半晌,條條梳理清楚,心中有數(shù),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無須因這個匣子有所動作。只怕她無動于衷,有人反而要變得著急起來。 說不得又是一場好戲。 想清楚以后,云鶯方又去看候在一旁的碧梧。 “可有其他人曉得這個匣子?” 碧梧輕聲回答:“奴婢去竹林里找阿黃的時候沒有其他人在。發(fā)現(xiàn)這匣子以后也確認過沒有旁人,又心覺事關重大,不敢聲張,想著先請示娘娘如何處理,故而不曾讓任何人覺察竹林里的情況?!?/br> “很好?!痹弃L滿意碧梧的處置,嘴角微彎,“你且避著人,依舊不要令旁人知曉,把這匣子重新埋回去?!?/br> 隨即強調,“要原模原樣埋回去被阿黃刨出來那個地方?!?/br> 碧梧不解其意:“娘娘……”頓一頓,她低聲對云鶯說出自己的疑惑,“奴婢愚見,以為有人想要栽害娘娘,為何娘娘卻要將東西直接埋回去?” “你在想我為何不像之前幾次的事情那樣交由陛下處置?”云鶯問。 碧梧點點頭:“奴婢愚鈍,還請娘娘明示。” 云鶯只問:“這東西用的什么料子?” 碧梧疑惑中多留心一眼,反應過來居然用的是云錦,恍然大悟。 “娘娘,奴婢明白了?!北涛嗨尖庵械?,“陛下賞賜給娘娘的云錦尚未動過,那這個匣子如何也是栽贓不到娘娘身上的。” 云鶯彎唇:“背后之人是何目的我們不清楚,但說不定正是希望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匣子,再將事情鬧大呢?” 碧梧當下懂了云鶯為何要吩咐把匣子直接埋回去。雖然對巫蠱之術有些犯憷,但相信自家娘娘有分寸,碧梧再無不安。少傾,她尋個合適的時機避著人把那個匣子又悄悄埋回竹林里去了。 “娘娘,后面可要暗中盯著些?” 再次從竹林折回來,碧梧稟報過云鶯事情已辦妥,又輕聲問她。 云鶯沉吟中道:“只要匣子里的東西未被暗中替換,旁的無須太在意。” “倒不如靜觀其變?!?/br> 想一想,云鶯嘴角微彎又示意碧梧附耳過來,細細交待:“若后面在竹林里發(fā)現(xiàn)有人鬼鬼祟祟,直管當未曾覺察不對勁,把人隨便放過去便是?!?/br> “是,奴婢明白了?!?/br> 碧梧認真麗嘉聽罷云鶯的話,一福身應。 “嗯,你當一切如常,切不可先自亂陣腳?!?/br> 云鶯叮囑過,又讓將湯藥端來。 病未痊愈,喝過湯藥不久后云鶯回到里間便昏昏睡去。 晌午,知她正在生病、對她關懷備至的趙崇特地來清竹閣陪她用膳。 生病的云鶯須得飲食清淡,趙崇也只吩咐御膳房準備清淡菜式。他們兩個人一道用過午膳,后來直至看著云鶯喝下湯藥,皇帝方才離開。 夜里皇帝倒是沒有再過來清竹閣。 云鶯便獨霸床榻和被窩,比之前一夜睡得一個清凈覺。 之后連續(xù)幾日,皇帝晌午會抽空來清竹閣,待云鶯喝過湯藥才回勤政殿。 很有幾分知疼著熱的意味。 起初云鶯不大在意,且暗地里腹誹皇帝未必太有閑情天天來盯著她吃飯喝藥。然而接連數(shù)日享受著這樣的待遇,哪怕沒有刻意琢磨,她也逐漸反應過來——皇帝不會是專門盯著她喝藥,待她病愈了好再抓她去眼皮子底下習畫罷? 當天晌午,云鶯的推斷便隱約得到證實。 趙崇如之前幾日出現(xiàn)在清竹閣,兩個人吃過一頓清淡的午膳,碧柳端來一碗湯藥送至云鶯面前。 “這么多天,愛妃的風寒也該好了,怎得還在喝藥?” 看見那碗湯藥后,趙崇蹙眉問。 云鶯假意咳嗽兩聲:“多謝陛下關心,臣妾咳疾未愈,故而仍需喝藥。” 趙崇當即要命人去請?zhí)t(yī)。 云鶯這次生病不過染的一點風寒,劉太醫(yī)開的藥方很有用,吃得這么些天,已然好了個七八成。若現(xiàn)下把劉太醫(yī)請來,皇帝必定會知曉她已經(jīng)差不多病愈。 “不敢勞陛下如此cao心?!?/br> 云鶯連忙推辭,“臣妾今日且再喝著藥看一看,許明日便痊愈了?!?/br> 趙崇看一看她比前兩日紅潤許多的氣色,頷首道:“既愛妃這么說,那今日先喝著藥。明日若依舊不見好,便該去請?zhí)t(yī)來瞧瞧。若明日沒有不適,愛妃也可繼續(xù)來勤政殿習畫,把落下的補上?!?/br> 云鶯:“……”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