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貨百億,天災(zāi)躺平 第130節(jié)
“也對?!?/br> 趙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是沒想的這么細。 戴上口罩,拿出手電,兩人走進黑夜的霧霾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隔著口罩,人還是有點不舒服,直接接觸到空氣的皮膚都感覺有些許火辣辣的,總想著忍不住上手去抓。 這是上輩子沒有的。 上輩子的霧霾就是霧霾,有條件的人想要活下去是不難的。 俞飛瑤感覺自己有點想多了,沉默的走出去不知道多遠,終于還是忍不住伸手在另外的手背上抓了抓。 她的指甲修剪的很齊整但不長,可才抓了兩下就感覺那種火辣辣的感覺更明顯了。 趙翊拿著手電走在一邊,幾乎是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怎么了?” 俞飛瑤舉起手,手電的光落在手背上,兩個人清楚的看到兩道很明顯的抓痕。 “什么情況?” 兩個人看著新鮮的傷口無比錯愕。 皮膚又不是紙糊的,俞飛瑤的指甲也不尖銳,怎么可能這么輕輕撓兩下就破皮了? “這霧有問題!” 兩人異口同聲。 為了確定是不是霧霾的問題,趙翊伸手示意俞飛瑤在他手背上也撓一下,果然,只是輕輕一下,皮膚就被撓破了,而手臂上沒有直接接觸空氣的地方卻還是正常的,用更大的力氣抓也沒有絲毫的問題。 這附近已經(jīng)出了受災(zāi)區(qū),兩邊有院墻在,一時間都找不到掩體。 俞飛瑤捏著拳頭,心里煩躁的不行,抓破皮之后那種火辣辣的痛感里又夾雜著一些越來越強烈的癢,讓人忍不住就想伸手繼續(xù)抓。 她讓趙翊暫時把手電筒給關(guān)了,然后飛快的從空間里面拿出了兩套可以防酸堿的衣服出來,其中一套超大號的遞給了趙翊。 外面穿的衣服飛快的脫了下來,換上了才拿出來的衣服。 現(xiàn)在也顧不上衣服太干凈是否會引人注意了,皮膚暴露在空氣之中都會被無形的腐蝕,那普通的衣服肯定也會受影響,雖然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衣服下的皮膚有什么問題,但誰又能保證萬無一失呢? 兩個人飛快的換上了衣服,趙翊摸出一把打傘撐開,拉著俞飛瑤蹲了下來,拿了清理傷口的東西出來,快速的給她處理傷口,一只手也沒慢多少。 “再拿兩雙手套出來吧,還有防毒面具?!?/br> “好?!?/br> 俞飛瑤一邊往外拿東西,一邊看著趙翊給自己處理傷口。 感覺怪怪的,從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開始。 傷口本來也不大,很快就處理好了,俞飛瑤默默的將東西接了過來給趙翊處理手上的傷。 抓出來的傷口處理完,兩個人又把之前直接接觸到空氣的皮膚也消了一遍毒,這才戴上了防毒面具和手套,全副武裝的重新走在霧霾之中。 消毒顯然是明智的選擇,除了被抓出來的傷口還有點癢之外,其他的地方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 “之前雙天災(zāi),龍卷風和冰雹,出現(xiàn)過嗎?” 并肩走在一起,俞飛瑤輕聲問趙翊。 事實上她自己都已經(jīng)確定了上輩子是肯定沒有這個雙天災(zāi)同時降臨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遍。 這輩子的天災(zāi)跟上輩子的天災(zāi)不同,讓她心里多了點恐慌。 那不是滿空間的物資可以平復(fù)的,恐懼來源于未知,明知道就算不一樣,還是一樣得想方設(shè)法活下去,但就是會感到恐慌。 趙翊搖了搖頭,心情也有點沉重:“沒有,什么都沒有,包括這次霧霾里面有腐蝕性物質(zhì),也是前所未有的?!?/br> 他又不是傻子,雖然有些時候危難當頭,他會下意識的選擇救別人,但更多的情況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全自己。 已經(jīng)奉獻了一輩子出去了,這輩子他想為自己而活,想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如果他提前知道有冰雹或者龍卷風,在不確定具體日期的情況下,他會提前做好準備,也就不會出現(xiàn)被埋在廢墟之下這種事了。 俞飛瑤想笑一笑讓氣氛輕松一點,但真的一點都笑不出來。 沉默好久,才安慰的說:“我們已經(jīng)很幸運了,如果這些災(zāi)難連我們都無法度過,那么其他的人更不可能活下去的,所以,一定要打起精神來,你跟星星要好好養(yǎng)傷,后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困難在等著我們,我一個人不行的?!?/br> 也不知道是說給趙翊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趙翊很想說,就算他跟俞飛星都不在了,她也得好好活下去,上輩子那么艱難都能活十年,這輩子裝備齊全,怎么也得活到老。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話說出來多少有點不吉利,所以只能將這話又給咽了回去。 “嗯,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br> 龍卷風過去了三四天,能救的基本都救出來了,沒救出來的也基本都徹底沒救了,鍥而不舍的扒拉著廢墟,期待出現(xiàn)奇跡的人只有少數(shù),街道上面前所未有的安靜,偶爾走過離街邊近的居民區(qū),才能聽到一點房子里傳出來的動靜。 天災(zāi)之下,傷心的人連哭都是壓抑的,細微的哭泣聲在霧霾之中浮浮沉沉,沒一會就失去了蹤跡。 霧霾rou眼可見的越來越濃,兩人在黑夜之中走了好幾個小時,到基地門口的時候都已經(jīng)下半夜了,外面的霧已經(jīng)濃的手電強光都不能穿出去很遠的地步。 基地這邊住的都是重要人物,各種實驗室也都很珍貴,救援速度比外面快不少,再加上本來基地這邊受災(zāi)情況也不算太嚴重,所以短短幾天時間,之前被龍卷風刮倒的外墻居然又重新建起來了。 新修的基地大門雖然看著沒有之前氣派,但安保設(shè)施很到位,兩個人還沒有走進,就已經(jīng)有端著槍的軍人走了出來:“干什么的?” 軍警分屬不同的部門,這一點哪怕在末世之中也沒有改變,新城區(qū)警察局的小隊長放在外面也算是個人物了,但趙翊沒有貿(mào)然用這層身份。 兩人上前,俞飛瑤說明來意:“你好,我弟弟是基地的研究員,之前龍卷風來臨的時候他受了傷,我們是想來看看他?!?/br> 站崗的軍人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態(tài)度倒還算不錯:“基地不允許隨便進入,過來這邊登記一下,我們先聯(lián)系一下里面確認身份,再看看里面是否授權(quán)你們進去?!?/br> 不止過來問話的這名軍人,就連不遠處其他站崗的軍人們也都是全副武裝,顯然,基地這邊也發(fā)現(xiàn)了霧霾里的問題。 這是件好事。 兩人收回視線,說了聲好,跟著往基地大門的值班室走。 很快登記完了,軍人說了一聲稍等,就開始聯(lián)系里面。 “好了,一會有人來接你們,在這等稍等一會就行?!?/br> 說完,還給兩人倒了一杯熱水,就又出去站到了門口開始站崗。 屋子里門窗緊閉,兩人把防毒面具取下來透氣。 面罩是好面罩,這種必需品,俞飛瑤當初囤貨的時候根本不敢囤質(zhì)量差的,反正不差錢,可著勁買貴的買好的。 但再好的防毒面具戴時間長了,還是會讓人感到不適,尤其是面罩對頭部皮膚有一定的壓力,還是要盡量避免長期佩戴。 在值班室里等了半個多小時,才有人匆匆跑了過來。 來人穿了一整套的防護服,連臉都被遮擋住了大半。 俞飛瑤盯著來人仔細看了看,才勉強認出來是誰:“周悅宜?” “是我。” 飛快的在登記表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周悅宜悶聲朝俞飛瑤打了聲招呼,轉(zhuǎn)頭就要領(lǐng)著人走。 她語氣不對勁,隨便就能聽出來,俞飛瑤心里發(fā)沉,重新戴上防毒面具兩步追了上去:“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我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趙翊跟在俞飛瑤身邊沒有說話,但也在等著周悅宜的回答。 “沒什么,就是這兩天沒睡好有點困沒精神,你放心星哥沒事的?!?/br> 周悅宜勉強笑了笑。 這表情這語氣顯然不像是沒有事,但當事人不說,俞飛瑤也沒辦法硬逼著她說,但聽到俞飛星沒事,兩個人還是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從值班室出來,三個人沉默的往前走。 基地里的環(huán)境比外面要好不少,路邊隔不遠就有一盞路燈,順著大路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一棟六層樓前,并不是上次那個地方,但住的依舊還是一樓。 周悅宜將兩人帶到角落的一間房前就停住了腳步:“就是這里了,門沒有鎖的,直接進去就行,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好,謝謝你,回頭請你吃飯?!?/br> 看著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趙翊才擰開了門。 “姐,老趙,是你們嗎?” 門才一開,里面俞飛星的聲音就傳來出來,聽著還挺有精氣神的,趙翊回了一句是。 伸手在墻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開關(guān),摁下去屋里就亮起了燈。 這棟樓是基地的單身公寓,里面全是面積不大的套一,住的都是在實驗室上班的研究員,俞飛星當初正式入職之后也分到了一套,但是因為他姐跟好兄弟都住在外面,所以他自己也基本不在這邊住,只有偶爾加班到很晚才會睡在這邊。 兩個人進了門,一邊打量一邊往里走。 地方雖然不大,但是收拾的還挺干凈,家具什么的也都挺齊全的,沙發(fā)上還擺著一床折疊整齊的被子。 兩個人進了門,就看到俞飛星正靠著床望著門口。 床上做了改裝,能將他受傷的那條腿吊起來,面色看起來還不錯。 雙方各自打量一眼,俞飛星看著趙翊吊起來的胳膊,就忍不住一聲苦笑:“咱還真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你斷腿你斷胳膊,慘啊?!?/br> 趙翊看了眼自己吊起來的胳膊,在石膏上輕輕拍了兩下笑了一下:“誒,可別,咱倆還是不一樣的,我這個就是輕微的骨裂,很快就能好了,你這不一樣,你斷腿了,沒個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br> 俞飛星郁悶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行吧行吧,你厲害,你最厲害,好了吧?!?/br> 任由倆小學雞斗了會嘴,俞飛瑤才問起來周悅宜的事情:“剛才見到她感覺死氣沉沉的,上次走的時候還不這樣,發(fā)生什么事了?” 提到周悅宜,俞飛星臉上的輕松一下消失殆盡,沉默了一下才低聲說:“老師沒了?!?/br> 俞飛瑤跟趙翊有點驚訝:“周教授?” “怎么會???” 龍卷風過后俞飛瑤來基地找她弟,當時的周悅宜雖然看上去疲倦,但整個人的狀態(tài)是很正常的,這說明那個時候周教授肯定是安全的,要不然周悅宜作為他女兒,不可能還帶她跑前跑后幫忙找俞飛星。 這短短幾天過去,也沒聽說有什么區(qū)域性的天災(zāi),所以周教授怎么會死的這么突然? “當時是被埋在廢墟下面的,但第一時間就被救了出來,那時候說傷的不重,誰知道后來忽然人就不行了,醫(yī)生說是心肌梗塞猝死,當時基地忙著救災(zāi),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br> 這種急性心肌梗塞也不是人為能控制的,也不知道該說周教授是倒霉還是怎么的。 “他以前有這方面的病史嗎?” “沒有,天災(zāi)之前他每年都堅持體檢,天災(zāi)之后身邊死的人多了,也變的惜命了,也不會過度加班,所以小周覺得死因存疑想要尸檢,不過師母覺得人都已經(jīng)死了,再搞這些東西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拒絕了,她說想讓老師走的體面一點?!?/br>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亂七八糟的小說看多了,俞飛瑤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問題,一個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病史的人,說猝死就猝死了,這也未免太巧合了一點吧。 “周悅宜作為女兒,是有權(quán)利簽字尸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