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末羅 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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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仗很大,武太郎終于有了點來到封建王朝時期印度的真實感,頓時緊張了起來。 “jiejie,你是隊長,我們都聽你的,現(xiàn)在我們應該怎么辦?” 李妮妮莫名其妙。 他們就是來圖書館上個自習,自習當然就是看書啊,還要怎么辦? “就……看著辦啊?!?/br> “怎么能看著辦!”武太郎一臉的不贊同:“這可是國家外交級場合,萬一翻車了呢?” 楊朵朵這幾天也被餓出了心理陰影,聞言馬上附和道:“對對,要么我們提前竄一下臺詞?不然到時候被人拆穿神棍身份趕出去,又沒飯吃了?!?/br> 武太郎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套紙筆:“那我們統(tǒng)一一下說辭吧,按jiejie剛才說的,我們是從東土大唐來的茅山派道士,去往西天取經(jīng)。我們的主是太上老君,我們的祈禱儀式是少先隊員禮……等等,為什么是少先隊員禮?” 李妮妮:“因為我只會少先隊員禮。” 楊朵朵:“……你沒入團嗎?” 李妮妮心道我又怎么知道我有沒有入團。 李妮妮:“可能是,入團時沒組織集體學習入團禮?” 武太郎:“入團沒有入團禮吧,只有宣誓禮和曲臂禮?!?/br> 楊朵朵:“不是,入團怎么就沒有入團禮?” 武太郎:“入團本來就沒有入團禮啊。” …… 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宛若菜雞互啄、杠精重生。 菜雞互啄的結(jié)果,就是接下來的話題開始逐漸走偏—— 楊朵朵:“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們團員不配擁有入團禮咯?” 武太郎:“我沒說團員不配擁有入團禮,我只是客觀地說團員本來就沒有特定的入團禮,我們高中入團時不都是行注目禮的嗎?” 楊朵朵:“胡說八道,我明明記得我們高中入團宣誓的時候,要把右手握拳放在耳邊!” 武太郎忍無可忍:“那就是宣誓禮啊你個棒槌!” 楊朵朵頓時出離了憤怒:“你說誰棒槌!” 武太郎:“誰反問我,我就說誰棒槌!” 楊朵朵:“你學歷比我低,高考分數(shù)比我差,你還敢說我是棒槌?” “你罵人就罵人,為什么要搞人身攻擊?”他瞥了李妮妮一眼,給自己找補道:“而且誰說我讀不了博士?我只是不想讀博士而已!” 楊朵朵:“我哪里有人身攻擊?我只是客觀地表達你學歷比我低的事實,正如你客觀表達沒有入團禮的‘事實’。我們說的明明是一樣的話,結(jié)果你就是客觀表達,我就是人身攻擊,你這不是雙標嗎?” …… 李妮妮被這兩個人吵得頭昏腦脹,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他們。 “夠了,現(xiàn)在的重點難道是團員有沒有入團禮嗎?” “……聽到?jīng)]?現(xiàn)在的重點難道是團員有沒有入團禮嗎?” 武太郎立刻擺出了勝利的嘴臉。 “現(xiàn)在的重點明明是趕快設計一套門派背景和神系圖譜,以免萬一被人問起……” “……不是,這些都不是重點?!?/br> 這些細節(jié)有什么重要?就算被戳穿了又能怎么樣?兩邊語言語境不通,什么謊圓不過去? 李妮妮根本沒在乎過這些東西。 她此刻腦海里想到的重點,反而是她在海灘上第1次見到瑪?shù)贍栠_王子時,王子說的那句—— “法院那是高等時區(qū)文明會做的事,在我們這里,神就是法律”。 高等,時區(qū),文明。 這三個詞,不管是哪一個,都不像是古印度能出現(xiàn)的詞匯。 王子昨天晚上和她說那句“我的正妃必須是婆羅門世家的貴族小姐,你這種外邦女子,哪怕來自高等時區(qū),也別肖想王子妃之位”時,也提到了這個“高等時區(qū)”。 高等時區(qū)……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政-教合一的國家,等會兒他們馬上就要見到的大祭司,也屬于這個國家的最高統(tǒng)治者之一。 他會對“時區(qū)”這個玩意有所了解嗎? 還是,其實人人都了解。 只有她一個人,因為失憶所以不了解? 眼看著三人快走到神殿大門口,兩個蓄著胡須的黑甲武士已經(jīng)朝他們走來。 李妮妮翻身爬下牛,飛快地朝兩側(cè)確認道:“你們知道‘高等時區(qū)’是什么嗎?” 武太郎迷茫道:“那是什么?” 李妮妮:“……你們對這里文明的落后,難道就不感到驚訝嗎?我們還是不是現(xiàn)代人?這里很明顯已經(jīng)到古代了吧?!?/br> 楊朵朵也很茫然:“為什么要驚訝?” 武太郎也說:“對啊,這不是復古潮流嗎?為了減少碳排放,很多國家都開始棄用現(xiàn)代文明了,歐洲那群男人都開始穿絲襪和高跟鞋了呢?!?/br> 男人穿絲襪和高跟鞋……還是法國路易14時期的事。 李妮妮震驚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們知道我們現(xiàn)在,在哪個時區(qū)嗎?” 武太郎:“知道啊?!?/br> 李妮妮松了一口氣。 武太郎緊接著道:“我們不是在北京時區(qū)嗎?” 李妮妮:“……?” 楊朵朵立刻反駁:“屁!哪來的北京時區(qū)?那叫中國東8區(qū)?!?/br> 武太郎:“我就愛用北京時區(qū)不行嗎?中國東8區(qū)遵循的不都是北京時間?” 楊朵朵:“可以,但不專業(yè)?!?/br> 武太郎:“你才不專業(yè)!” 楊朵朵:“是你不專業(yè)!” 武太郎:“你不——” 李妮妮打斷了他們兩個:“好了,夠了,你們都別吵了?!?/br> 但兩人沒人聽她的。 李妮妮夾在兩邊來回反復擊打的火力中間,就像被一群鴨子包圍,只覺得無比心累。 ……不是,說好的她是隊長,一切都聽她的呢。 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對嗎? 為了迎接他們這群“貴客”,大祭司已經(jīng)提前和守衛(wèi)打了招呼,李妮妮出示了王子的項鏈,便被順利地放進了神殿。 殿內(nèi),一位白衣祭司朝他們行合十禮,用標準的中文說:“來自東方的尊貴客人,我來接引你們?nèi)ヒ娢覀兊拇蠹浪?。?/br> 李妮妮朝他點點頭。 楊朵朵和武太郎繃著臉,仰著下巴,一臉高貴冷艷地跟在她身后。 大祭司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身形稍微佝僂,長得有點像圣雄甘地。 他穿著白袍,露著半臂,胸口骨骼根根分明。 聽到李妮妮幾人腳步的響動,便抬起下垂的眼睛道:“你便是來自東方大唐的神官?” 白衣祭司在一旁翻譯。 李妮妮朝他行了一個合十禮,道:“是的,愿我主保佑你。” 大祭司手指緩緩撫摸著手中的手杖,慢慢道:“可是大唐,在幾千年前已經(jīng)覆滅了啊,你又如何來自大唐呢?” 武太郎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楊朵朵也倒吸一口冷氣。 ——燈下黑!東土大唐這個梗玩得太順了,他們竟沒人想到這里會出問題! 李妮妮卻笑了一下,不答反問道:“大祭司以為呢?” 大祭司沒有回答,只是重新閉上眼。 李妮妮慢慢露出可惜的神色:“看來我高看大祭司了,也是,在一個信仰被桎梏的國家,一個耳目被閉塞的祭司,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楊朵朵和武太郎一頭霧水地看了看大祭司,又看了看李妮妮,根本不知道他們兩個現(xiàn)在在打什么啞謎。 什么叫“信仰被桎梏”的國家? 這個國家信仰不是很堅定嗎? 還有什么又叫“耳目被閉塞的祭司”? 這個祭司看起來身體狀況很好啊,人是老了點,但還是耳聰目明的。 李妮妮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聽懂了,連起來卻跟天書似的,完全沒聽明白。 但是他們聽不懂,不代表大祭司聽不懂。 大祭司重新睜開了眼睛。 他蒼老的面皮上終于露出一絲探究的神色,唇角也慢慢繃得銳利:“神官遠道而來,就是來挑撥我和王室關(guān)系的?” ……怎么又扯到王室了? 這一刻,武太郎和楊朵朵兩人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子已經(jīng)完全跟不上進度。 于是他們干脆放棄了思考,安詳?shù)卣驹谝贿?,假裝自己是兩個花瓶,就靜靜地圍觀李妮妮cao作。 李妮妮:“不,我是來為你們傳播信仰的?!?/br> 大祭司:“你的信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