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末羅 第3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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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妮妮望著在雞棚里來回溜達的柴雞,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一個荒謬的聯(lián)想。 1、武太郎圈養(yǎng)了柴雞。 2、武太郎養(yǎng)了一只狗,自稱是柴犬和柯基的混血。 那狗的名字好像是叫做……柴基? 李妮妮:“…………” 作者有話說: 這本書后面會改名成《達摩末羅》或《不要喝馬桶里的水》 第229章 救世主229 武太郎真是個人才。 這隱晦而離奇的線索, 要不是她今天瞎貓撞上死耗子發(fā)現(xiàn)了,怕是下輩子也找不出來。 新占據(jù)達摩末羅的神殿勢力,并不真正虔誠于神主, 尤其在這權(quán)力交割之際,他們瓜分前代貴族留下的龐大財產(chǎn)就忙死了, 平時基本沒人會來神殿。 回廊空無一人,寂靜無聲。 李妮妮腳步?jīng)]停地進了藏經(jīng)閣, 直直往她與武太郎以前的位子走去。 幾縷緋薄的天光, 沙漏似地從窗扉中漏下。 夕陽漸垂,簾幕晃動間,一線光從她的下巴移動到她的眼睛。 快走到的時候, 李妮妮放滿了腳步。 蒲團還是那兩個蒲團, 案幾也還是那張案幾。 一切宛如昨日重現(xiàn)。 李妮妮耳邊似乎又傳來了武太郎在這里給她唱《ymca》時的樣子。 武太郎既然把她引到這里, 就說明這藏經(jīng)閣中, 一定留下了線索。 按李妮妮尋常的辦事效率, 她應(yīng)該立刻開始尋找才對。 再怎么樣, 也不該只是坐在這里,背靠書架發(fā)呆。 但她說不清, 心中此刻是什么感受。 就好像有人弄亂了她心中的毛線團,又像是有人將冷水灌進了她的心房, 將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從她心中沖走,與身體剝離。 李妮妮伸手按住心臟,覺得不明所以。 這就是……人類失去重要東西時的感受嗎? 李妮妮抬起頭,看見那線光正照在她頭頂上方的一本書上。 那本書叫《達摩本旨》。 李妮妮:“…………” 她現(xiàn)在坐的是她一貫的固定座位, 對面就是武太郎的位置。 也就是說, 武太郎一抬起頭, 第一眼看見的, 大概就是現(xiàn)在她頭頂?shù)母叨取?/br> 而《達摩本旨》是一本講述達摩教義,提倡個人修行主義的書。 不管是內(nèi)容還是形式,都非常相似于李妮妮時代的《巴黎本旨》。 好巧不巧,《巴黎本旨》是“基督教青年會”的圣經(jīng)。 而基督教青年會,翻譯過來又恰恰是“young men's christian association”。 簡稱,《ymca》。 李妮妮:“…………” 李妮妮仰著發(fā)酸脖子,陷入了謎一樣的沉默。 她現(xiàn)在一點都感覺不到方才的悲傷了,整個大腦都被武太郎《ymca》魔性的歌詞洗腦。 兩秒后。 李妮妮懷著復(fù)雜的心情,用被單斗篷遮住手指,取下這本武太郎費(隨)盡(隨)心(便)機(便)指引她找到的書。 李妮妮打開書頁,愣了一瞬。 這本厚厚的《達摩本旨》,中間被武太郎挖空。 空槽里放著的,是四張血跡斑斑的sim卡。 ……和三個用炭筆隨意畫就的空卡槽。 回到武太郎府邸門口時,正好一陣風(fēng)猛烈地刮過樹梢,幾只小型熱帶鳥罵罵咧咧的從窩里飛出來。 李妮妮的發(fā)型被風(fēng)打亂,她張開五指爬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隨手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盤起,露出半邊被燒毀嚴重的臉,和扭曲著蜿蜒進脖頸的疤痕。 她不在意,也不遮擋。 在路人驚異的視線中,徑直走到院子里。 武太郎正坐在花園里看書,看見她便微微笑了。 他接過她手中的馬匹,將馬拴在花園里的樹下,轉(zhuǎn)頭道:“黃金找到了嗎?” 李妮妮解開被單縫制的斗篷,扔在一邊,又從口袋里掏出一袋金子晃了晃:“找到了?!?/br> 武太郎怕金子太重,也想伸手接過。 沒想到李妮妮轉(zhuǎn)身將金子捂進了懷里。 武太郎:“……” 他失笑,走過來在她面前半蹲下來,伸手點了點她的腮:“不會搶你的錢?!?/br> 李妮妮:“那可說不準。” 武太郎:“金子都到手了,怎么看起來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李妮妮其實也察覺到了自己今天情緒不高。 但她總覺得自己的不開心,不會是因為確認了武太郎的死亡。 人的生死,不過是化學(xué)元素的重新組合,又有什么好難過的呢? 李妮妮想了想:“可能因為我今天進行了一場有深度的思考?思考總會讓人不開心,只有不思考的人才能一直快樂。” 武太郎覺得她此刻的表情太可愛了,想截圖。 他忍住唇邊的弧度道:“說來聽聽?!?/br> 李妮妮果然思考得很離奇:“我在想,達摩末羅是高等文明創(chuàng)造的世界,那……那些高等文明生物又是誰創(chuàng)造的呢?” 武太郎食指停在她臉頰上片刻:“為什么忽然有這種疑問?” “我只是忽然覺得,宇宙就像俄羅斯套娃。高等文明創(chuàng)造了我們,那又是誰創(chuàng)造了祂們?” 李妮妮抬手遮擋了一下自上而下的月光:“如果納菲力姆人也和我們一樣,不過是生活在造物主的劇本之中,那我去追尋的真相,又有什么意義呢?!?/br> 武太郎凝視著她一會兒,忽而道:“你聽過你男神愛因斯坦的一個梗嗎?” 李妮妮:“哪個?” 武太郎:“愛因斯坦曾經(jīng)接受過一個采訪,采訪中,記者問他:‘你相信世界上有造物主存在嗎?’” 他端起桌上一杯水,修長手指執(zhí)著水杯,在李妮妮面前晃了晃:“愛因斯坦沒有回答,而是指著桌上的咖啡杯說:‘你說這個杯子,為什么會在桌子上?” 李妮妮喃喃道:“……因為有人把它放了上去?” “沒錯?!蔽涮烧f:“然后愛因斯坦回答道:‘你看,連一杯咖啡,都是被人安排好,才會出現(xiàn)在它該在的位置,何況廣袤的宇宙和那無盡的群星呢?’” 李妮妮側(cè)過臉,幾縷長發(fā)從疤痕遍布的臉頰上落下,看著武太郎。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留在達摩末羅?這時候為什么又勸我不要放棄真相?” 武太郎漆黑的眼眸盛著她的倒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我從不想阻攔你做什么,這句話我一直在重復(fù)說,但是你總是不相信?!?/br> 他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畔,星空下凝視著她,一眨不眨地、慢慢地彎起眼眸。 “我所渴求的,不過是jiejie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償所愿而已?!?/br> 晚上李妮妮躲在被單里,手心里把玩著今天翻出的四張sim卡,一邊扇風(fēng)一邊思索。 sim卡上沾著血跡,上面甚至還印有通信5g標志,金色的接觸點上也帶著磨損的痕跡,和真的電話卡毫無差別。 哪怕不能查驗血跡的dna,李妮妮也大致能猜出這幾張sim卡最初的歸屬。 第一張sim卡,應(yīng)當是她失憶前,從大小姐那里偷來的。 當時她為了躲避大小姐,將卡封在蠟里,當做定情信物送給了蘇爾姬妲的父親克里希那。 后來克里希那死了,這張卡也不知所蹤。 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武太郎手里,想來就是被武太郎藏了起來。 而如果任務(wù)執(zhí)行者的腦子里,都有一張這樣的sim卡。 那第二張sim卡,應(yīng)該就是蘇爾姬妲腦子里的。 這樣一來,蘇爾姬妲十有八九就是武太郎所殺。 除了蘇爾姬妲以外,這一路上李妮妮遇到的任務(wù)執(zhí)行者。 一個是達瑪島上被焚燒而死的丸子頭。 另一個就是楊朵朵。 前者丸子頭,李妮妮已經(jīng)記不清她的樣貌。 但她還記得情景,當時丸子頭忽然自焚之后,根本沒人敢過去碰她的骨灰。 想來也是武太郎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收走了丸子頭腦子里的sim卡。 而至于第四張sim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