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82節(jié)
蔣韶搴有多忙,方棠即使不問也知道,可是他卻為了自己特意從上京連夜趕到長源,方棠輕聲開口:“會不會耽擱你工作?” “只一天時間,不會影響什么,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放假?!笔Y韶搴調(diào)侃了一句,聽到方棠的輕笑聲,嚴(yán)肅冷峻的臉龐也跟著柔和下來。 蔣韶搴也很詫異,他竟然會有這么沖動不理智的時候,從懂事開始,蔣韶搴就是自律的,他如同機(jī)器人一般的學(xué)習(xí)、訓(xùn)練到日后的工作。 這還是第一次,蔣韶搴順從自己的內(nèi)心,他不想看到她被人欺負(fù),或許是大男子主義爆發(fā),看著她清冷著小臉,用自己僅有的生命當(dāng)代價去面對敵人,蔣韶搴只想將方棠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謝謝,我……”方棠剛要開口,安靜的夜里,窗戶被撬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隔著手機(jī)也聽到那細(xì)微的異常聲響,蔣韶搴眼神倏地一沉,冷厲著聲音詢問,“出了什么事?” “有人在撬窗戶。”方棠壓低聲音回了一句,被撬的是客廳的窗戶,若不是夜里安靜,方棠估計都聽不到。 方棠住的是偏院,雖然有些破舊,墻壁都發(fā)霉了,但地方還是挺大,一個臥房一個小廳旁邊還有一個雜物間,外面則是一個二十個平米不到的院子。 這一刻,蔣韶搴惱火自己不在方棠的身邊,再擔(dān)心也只能壓下,“把我送你的搶拿出來防身,如果人多就找機(jī)會出去,我馬上派人過來?!?/br> 明顯能感覺到蔣韶搴低沉嗓音里壓抑的怒火,方棠低聲開口:“你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br> “嗯,我知道,你也被害怕?!狈教牡纳硎质Y韶搴的確知道,但知道卻不代表不擔(dān)心! 這會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半了,暗中還不知道來了幾個人,蔣韶搴不可能不擔(dān)心!方棠雖然是個練家子,卻沒有多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對敵技巧。 方棠一手拿著手機(jī),腳步放輕向著門口走了去,黑暗里,窗戶已經(jīng)被撬開了,一道黑影跳了進(jìn)來。 只有一個人,方棠稍微放心了一點。 黑影進(jìn)了客廳之后,快速的向著門口方向走了過來,方棠見狀連忙將開了一條縫隙的門輕輕合上了,自己則是躲在了門后。 黑影伸手落在門鎖上,輕輕一轉(zhuǎn),見門沒有反鎖,臉上不由露出得意的表情。 闖入的黑影并沒有開門進(jìn)來,而是站在門外。 當(dāng)微弱的光亮在門口一閃,躲在門后面的方棠看了一眼,難道要放火?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房門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方棠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可是門口的黑影依舊沒有進(jìn)來,而是將點燃的盤香煙透過門縫放了進(jìn)來,然后再次將房門關(guān)上了。 方棠捂住了鼻子,快速往臥室里面走了去,低聲對手機(jī)另一頭的蔣韶搴開口:“一個人,放了盤香煙?!?/br> “可能是**煙,里面有曼陀羅花這一類讓人麻醉的藥草,你現(xiàn)在從臥室的窗戶出去,剩下的事我讓人來處理?!笔Y韶搴聲音聽著和之前沒太多的不同。 但方棠如果在飛機(jī)上,就能看出蔣韶搴的臉色多么陰沉可怕,他狹長的鳳眸里一片冰冷,肅殺的兇光凝聚在眼底。 “我知道了?!狈教钠磷『粑?,將窗戶打開,動作輕盈的躍上窗臺,然后跳進(jìn)了院子里。 黑暗一片里,院子里并沒有其他敵人,方棠遲疑了一下,沒有往院子門口去,而是轉(zhuǎn)身向著小廳方向走了過去。 電話另一頭,蔣韶搴似乎猜到了方棠的舉動,低沉的嗓音不由嚴(yán)厲了幾分,“小棠,聽話!立刻離開周家!” “只有一個人,我能對付,我把人解決了再和你說。”方棠快速回了一句,將手機(jī)放到了睡衣口袋里。 蔣韶搴攥著手機(jī)的大手猛地收緊,偏偏此刻他還在萬米高空! 闖入的黑影似乎在等**煙的藥效發(fā)揮,此刻他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優(yōu)哉游哉的點燃了一支煙抽著,完全沒察覺到方棠的身影也順著他撬開的窗戶跳進(jìn)了客廳。 “什么人……”黑影剛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方棠清瘦的聲音疾奔而來,抓住男人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人狠狠的砸在地上,方棠右胳膊勒住對方的脖子,猛地收緊。 “嗚嗚……”被壓在地上,不能呼吸的男人痛苦的掙扎了幾下,漸漸的,掙扎的力度放松下來,人徹底昏厥了過去。 方棠松了一口氣,這才拿出口袋里的手機(jī),“我沒事,人已經(jīng)被我打暈了。” “先檢查一下他的身上,看看有沒有藏武器,再找東西將人綁起來。”蔣韶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立刻指揮方棠做后續(xù)工作。 并不知道敵人的是誰派來的,也不確定周家是不是安全,所以方棠并沒有開燈,借著手機(jī)微弱的光亮開始檢查。 “他帶了一個包?!狈教倪@才發(fā)現(xiàn)放在一旁的黑色旅行包,拉開拉鏈打開:“里面有相機(jī)、三腳架,還有一個針筒,里面是白色藥液?!?/br> 隨著方棠聲音的響起,蔣韶搴臉黑的可以刮下一層鍋灰,眼神陰沉的駭人,**煙再加上相機(jī)、針筒,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是來干什么的。 將磅礴的怒火壓了下來,蔣韶搴一字一字開口:“小棠,你不用管,還有三分鐘,等我的人過來了,交給他接手?!?/br> 這么快?方棠愣了一下,她以為蔣韶搴就算派人過來至少也要二十多分鐘,可前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那他的人一定就住在周家老宅不遠(yuǎn)處。 方棠忽然明白過來,蔣韶搴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派人在周家附近保護(hù)自己。 片刻后。 “小棠,沒事吧?”小廳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邋遢大叔一進(jìn)來就看到地上昏厥的男人,不由吹了個口哨,“干得不錯?!?/br> 方棠最開始以為邋遢大叔是私家偵探,后來他跟蹤自己去了關(guān)航關(guān)押徒鑫、吳小天的倉庫,方棠才知道他是封掣的人,之前錢母自殺之后,邋遢大叔也客串了方棠的律師。 目光掃過地上打開的包,邋遢大叔眼神陰沉的一變,他明面上是私家偵探,被打暈的敵人半夜三更帶著這套裝備,是個人都知道對方有什么齷齪的打算。 “你先去院子里坐坐。”邋遢大叔回頭對著方棠說了一句,聯(lián)絡(luò)器里的手下已經(jīng)傳了消息過來,周家一切正常,沒有其他敵人。 至于是誰指使的,只要撬開他的嘴巴就知道了,黑暗里,邋遢大叔森冷冷的笑了起來。 第92章 修色上釉 邋遢大叔雖然早年從州衛(wèi)退下來了,可之前他是專業(yè)人士,所以等方棠再回到客廳里時,被她打暈的男人此時已經(jīng)清醒的坐在地上。 男人身上看不到任何外傷,可是眼神惶恐,見到方棠后身體瑟縮的一個顫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方棠將他怎么了。 “都招了?!卞邋荽笫迓N著二郎腿,一臉惋惜的直搖頭,“怎么這么快就招了,我還以為大半夜的敢潛進(jìn)來干這種勾當(dāng),至少是個硬茬,沒想到是個孬種?!?/br> 看著身體抖的跟落葉一般的男人,方棠接過邋遢大叔遞過來的口供。 她原本以為會是周二嬸,卻沒想到幕后指使的人竟然是徒鑫的母親,而這個男人是徒母花了五萬塊錢雇來的。 徒母的用意很簡單,方棠拒絕幫徒鑫,所以徒母就打算拍下方棠被人ooxx的照片和視頻,用以要挾方棠。 方棠即使不要臉,可方豐益和方家還要臉,這種不堪入目的照片視頻一旦發(fā)出去了,方棠的下場可想而知,說不定就被病死了。 “徒母也是被她小姑子當(dāng)槍使了?!卞邋荽笫遴托σ宦?,若沒有一點審問經(jīng)驗,估計還真被騙過去了。 男人叫張志行,并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少年時被武館的老師傅收留了,學(xué)了七八年的功夫,因為心術(shù)不正,也受不了老師傅的嚴(yán)格管教,十六歲就離開武館去外面混了。 他早些年就和周二嬸認(rèn)識,也幫過她私底下處理了不少骯臟的事,這一次除了徒母給的五萬塊,周二嬸還私下給了張志行十萬塊。 張志行是個練家子,混跡多年也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江湖,這一次如果不是太輕敵了,估計方棠也沒有這么容易將人一招制服。 所以明面上他是被徒母雇來的,實際則是周二嬸安排的,如果成功了,周二嬸也就拿捏住了方棠。 而如果失敗了,有徒母這個大嫂在前面頂缸,不管是方棠還是方家,即使怪罪也怪不到她頭上。 “將他送去警署?”方棠詢問的開口,想必張志行過去肯定也做過違法的事,送到警署依法處理最合適。 “行,房間里的**煙已經(jīng)散去了,你休息,這人我?guī)ё吡?。”邋遢大叔站起身來,一把將癱坐在地上的張志行給拉了起來。 房間里燃燒了四分之一的**煙已經(jīng)被熄滅了,開了窗戶,又開了電風(fēng)扇,味道差不多散盡了,這會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方棠打了個哈欠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方棠依舊早起出去晨跑,剛走到正院這邊的回廊,一道凄厲的喊叫聲突然響了起來,方棠包括正在庭院里打掃的傭人都嚇了一跳。 “你怎么在這里?”徒母聲音尖利的刺耳,不敢相信的看著臥房里,如果不是抓住了門框,估計她這會都承受不住的昏倒在地了。 “一大早的你吵什么?”隔壁的房門打開了,徒老夫人年紀(jì)大了,睡眠淺,昨晚上睡的又遲,原本想著早上多睡一會兒,就被徒母的聲音吵醒了。 “你為什么在這里!”根本沒有理會身后的徒老夫人,回過神來的徒母瘋了一般的沖進(jìn)了房間,對著床上張志行又是抓又是打,“你給我滾下來!” 方棠走到臥房門口一看,錯愕的愣住了。 旁邊幾個過來看熱鬧的傭人也是嚇了一大跳,徒鑫的床上多了一個人。 如果是女人的話,傭人也不會奇怪,畢竟周斌這個大少爺也經(jīng)常會帶女人回來過夜,傭人早就見怪不怪了,有錢人家的少爺換女人如換衣服。 可徒鑫這里睡的竟然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再看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再看吃果果的徒鑫,身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是個成年人都知道是怎么會是。 關(guān)鍵是徒母聲音這么大,瘋子一般廝打著張志行,結(jié)果睡在一旁的徒鑫還沒有醒,這昨晚上的戰(zhàn)況得多激烈??! 被吵醒的徒老夫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快步向著臥房走了進(jìn)來。 一看到這畫面,徒老夫人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幸好旁邊都是看熱鬧的傭人,趕忙將徒老夫人給扶住了。 方棠不愛湊熱鬧,雖然也詫異邋遢大叔怎么把張志行丟到徒鑫臥房里來了,不過她也沒在意,轉(zhuǎn)身離開繼續(xù)去外面晨跑。 早上的事在周家一下子傳開了,傭人們明面上被周二嬸下了禁口令,可是私底下卻是議論不斷。 “你說這也太不講究了,哪有在親戚家干這事的?”中年女傭擠眉弄眼的說著,可惜自己只聽了一耳朵,沒看到實際情況。 旁邊的女傭瞅了一眼四周,這才壓低聲開口:“徒少爺好像都三十多歲了,不是一直沒結(jié)婚,也沒聽說有女朋友,我估計就是好這一口?!?/br> 徒鑫年紀(jì)的確不小了,徒母也著急,可之前徒鑫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他瞄準(zhǔn)的是安新穎,而且每一次回來都說自己和小師妹關(guān)系怎么怎么親近。 一想到是安氏集團(tuán)的千金,徒母也不催了,畢竟安新穎才二十三歲,比起徒鑫小了不少,不可能這么早結(jié)婚。 徒老夫人倒是看的明白,她是疼愛徒鑫這個孫子,可也知道安氏不可能看上徒鑫,拋開家世的察覺不說,徒鑫的身材和長相跟英俊高大實在占不到邊。 徒老夫人想著等徒鑫從趙館長這里出師了,身為鑒定大師,即使長相不行,有能力有名氣也能找個家世相當(dāng)?shù)摹?/br> 再者也要等周二嬸完全將周家掌控在手里,徒鑫這個親外甥的婚事也能往上提一個檔次,這不一拖就拖到徒鑫過了三十歲。 一個小時之后,方棠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飯,傭人小田快步走了過來,跑的太快有些的喘,“少夫人,二夫人讓你去前廳一趟?!?/br> 方棠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徒鑫的事,“等我吃過早飯。” 小田著急的看著才開始動筷子的方棠,偏偏身為傭人,她也不敢催方棠,只能滿臉急躁的等在院子里。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另一個傭人快步跑了過來,“你在干什么呢?二夫人都催了。” “少夫人在吃早飯?!毙√镆布卑。勺约耗茉趺崔k。 傭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田,卻也不敢進(jìn)去催方棠,只能同樣站在院子里等,這會兒要回去告訴二夫人,肯定是一頓臭罵,還不如等在這里。 客廳里氣氛詭異的平靜,門窗緊閉著,傭人也都被趕到了院子外,即使伸長脖子也聽到里面聲音。 “你是腦子進(jìn)水了嗎?”徒老夫人恨不能將徒母給生撕了,就憑著她的腦子也敢去暗算方棠!結(jié)果卻害了自己的孫子! “我也是為了小鑫!”徒母已經(jīng)被訓(xùn)斥了半個多小時。 早上徒鑫醒過來之后,身后沒有不適,張志行并沒有將他怎么樣,徒鑫身上的青紫痕跡其實是人掐出來的,只不過制造出兩人ooxx的畫面。 可即使如此,徒鑫的名聲也毀了,徒母又氣又心疼,咬牙切齒的開口:“我一定不會放過方棠那個賤人的!” 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徒老夫人冷眉冷眼的看著還敢撒潑的徒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過她,方總議長的女兒,你敢明著動她一指頭,方家就能將我們徒家給滅了,劉家破產(chǎn)的例子擺在你眼前!” 方棠再不受寵,那也是方家的女兒,代表的是方家的臉面!誰敢明著動手,那就是挑釁方家,打方豐益的臉。 徒母的囂張志氣焰一下子被打壓下去了,低著頭,雖然還是氣憤難平,卻也不敢再回嘴了。 徒老夫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周二嬸,滿臉的復(fù)雜,大兒媳婦蠢,不代表老夫人看不透,沒有自己小女兒的同意,大兒媳婦能將人放進(jìn)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