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86節(jié)
上車之后,再一次和蔣韶搴獨處在狹小的空間里,方棠莫名的感覺到拘束和緊張,明明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但此時,方棠卻有種坐立不安的緊繃感。 蔣韶搴半瞇著眼打量著坐姿僵硬的方棠,狹長的鳳眸里不由染上幾分笑意,她這樣獨來獨往,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豁出一條命的性格,竟然也會緊張? 方棠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蔣韶搴并不是很難相處的人,他看著冷漠威嚴,但很有分寸,不會強人所難,否則方棠也不可能和他和平共處,但這都是之前,而不是此刻! 此時方棠沒有回頭,卻敏銳的感覺到蔣韶搴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灼熱的視線具有強烈的攻擊性和侵略性,讓方棠甚至有種要被燒傷的感覺。 當放在膝蓋上的手突然被蔣韶搴溫暖的大手握住時,方棠身體下意識的一抖,便聽到耳邊傳來低沉悅耳的笑聲。 臉蹭一下漲紅了,方棠猛地轉(zhuǎn)過頭來,惱羞成怒的瞪著身側(cè)的蔣韶搴,他竟然還笑! “小棠?!钡袜膬蓚€字從蔣韶搴喉嚨里吐出,似乎蘊含著百轉(zhuǎn)千回的溫情和曖昧,蔣韶搴收斂了笑意,卻抓著方棠的手放到了自己左手的手腕處。 指尖搭在蔣韶搴的手腕上,方棠不解的瞅著他,把脈? “小棠,你計算一下我的心率?!笔Y韶搴沉聲開口,一手拿出了手機及時。 方案靜下心來,指尖下是輕微的脈搏跳動,一聲一聲……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方棠不數(shù)了,小手順勢握住了蔣韶搴的手腕,嘴角緩緩露出淺笑。 蔣韶搴這樣經(jīng)過高強度訓練的人,心率比一般人慢多了,但剛剛那急促的脈搏,讓方棠明白原來緊張的不僅僅是自己。 蔣韶搴再次將方棠的手窩在了掌心,“直接去西街口?” 蔣韶搴是殺伐果決的上位者,行事也是雷厲風行的果決,但他的霸道并沒有對方棠,低沉的語調(diào)里更是的是詢問。 方棠遲疑了一下,“等明天再說,我先處理了和周勇的婚約關(guān)系。” 之前答應(yīng)嫁去周家聯(lián)姻,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原主的的殘念,她不想留在方家,聯(lián)姻也是算償還了方家的養(yǎng)育之恩。 但如今,方棠看向蔣韶搴,自己不能在有婚約的前提下和他交往。 “我可以處理?!笔Y韶搴再次開口,周家或許還好處理,但方家那邊,方豐益絕對不會同意。 方棠搖搖頭,“我自己處理?!?/br> 說完之后,不由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不行的話,我再找你幫忙?!?/br> “好?!币琅f是縱容的語調(diào),蔣韶搴沒有阻止方棠,但為了杜絕張志行的事情再次發(fā)生,自己該安排幾個人進入周家。 等汽車停在了周家老宅門口,方棠壓下那一絲不舍和眷戀,“我先下車了?!?/br> 蔣韶搴點了點頭,卻沒有松開掌心里方棠的手,大拇指反而曖昧的在她細滑的手背上來回摩挲著。 方棠眨巴著眼瞅著蔣韶搴,重復了一句,“我先回去了?!?/br> 蔣韶搴還是點頭同意,但依舊不放手。 方棠蒙圈的看著蔣韶搴,任誰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嚴肅認真的男人,臉部線條冷硬,眼神冷漠凌厲,但此刻在蔣韶搴身上,方棠莫名的看出幾分無賴來。 “你松手啊?!狈教恼f話的同時將手往回抽了抽,得,直接被蔣韶搴掌心貼著掌心,五指相扣住了。 蔣韶搴抬起頭,幽深的黑眸如同看不見底的漩渦,讓方棠有種要被吸進去的感覺。 “注意安全?!钡统恋穆曇繇懫?,蔣韶搴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方棠愣愣的點了點頭,蹭蹭的打開車門下車。 莫名的感覺自己這樣落荒而逃有點傷人,方棠不由轉(zhuǎn)身看向后座的蔣韶搴,不好意思的叮囑,“我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說起來蔣韶搴連夜從上京到了長源,一大早又送自己去了盧大師那里,他昨晚上只怕就睡了三四個小時。 那一瞬間的無賴似乎是方棠的錯覺,蔣韶搴依舊是那個嚴肅冷厲的男人,“進去吧?!?/br> 方棠遲疑了一下,這才點頭往大門口走了去。 “少夫人,您回來了。”守在門口的人恭敬的行了禮,經(jīng)過劉潛那一出殺雞儆猴之后,周家上上下下的傭人都不敢再怠慢方棠。 透過汽車車窗目送方棠進門后,蔣韶搴這才沉聲開口:“開車?!?/br> !分隔線! 徒家。 “好了,你哭哭啼啼干什么?小鑫是個男人,別說他沒有被怎么樣,就算真的那也不過是一夜風流而已?!蓖礁笡]好氣的看著抹著眼淚的徒母。 美人落淚那是一枝梨花春帶雨,可徒母這健碩肥胖的身軀,她哭起來,再加上那殺豬般的嚎聲,讓徒父只感覺惡心。 “你怎么能這么說?小鑫是我們兒子,他被人欺負了,你這個當父親的竟然無動于衷,還要出去找女人鬼混!”徒母憤怒的喊叫著,一把抓住徒父的胳膊不準他出門。 徒母力氣大,指甲直接摳到了皮rou里,徒父痛的嘶了一聲,偏偏甩不開徒母的手,不由氣的吼了起來,“你給我放手!” “好了,大清早的你們夫妻吵什么!”徒老夫人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院子里拉拉扯扯的夫妻兩人,為什么兩個兒子都沒有遺傳到自己的腦子。 徒父再風流也忌憚徒老夫人這個母親,更別說徒母這個當媳婦的了。 “媽,沒什么事,我這就上班去了?!蓖礁赋脵C將胳膊抽了回來,剛打算離開,一個傭人匆忙的跑了過來,差一點和徒父撞到了一起。 “老夫人,警署來人了?!眰蛉诉@話剛說完,就見四個身穿便服的警署人員走了進來。 徒老夫人一怔,立刻迎了過來。 “老夫人?!睅ш牭年犻L態(tài)度和善,將搜查令遞了過去,公事公辦的說明了來意,“我們接到舉報,有在逃犯罪分子藏匿在徒家,我們是來抓捕犯人歸案的?!?/br> 張志行?徒老夫人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這消息還是傳出去了,小鑫的名聲只怕就真的毀了。 “抱歉,之前張志行入室偷竊,剛好是發(fā)生在我女兒家,原本將人抓住之后就該送去警署的,不曾想我受到了驚嚇,身體不好,這才耽擱了,勞煩幾位跑一趟了?!蓖嚼戏蛉俗詧A其說之后,立刻讓人去將被張志行帶過來。 徒母臉色蒼白的一變,看著張志行要被帶走了,不由求助的看向徒老夫人,如果張志行把不該說的都說了,那小鑫的名聲怎么辦?自己會不會被牽連? 人抓到了,警署四人也就離開了。 六神無主的徒母一下子向著徒老夫人撲了過去,不安的開口:“媽,這可怎么辦?” “做事之前你怎么不問問我?”徒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慌亂害怕的徒母,誰讓她自作聰明的雇了張志行對付方棠,現(xiàn)成的把柄送出去了。 第94章 三天期限 原本徒母將張志行關(guān)在徒家,一來是因為他欺辱了自己寶貝兒子徒鑫,雖然沒有實質(zhì)的發(fā)生關(guān)系,但徒鑫的名聲是被毀了,徒母自然氣的不行。 二來徒母擔心方棠會報復自己,張志行就是人證,所以她才將人扣押了,現(xiàn)在張志行被抓走了,徒母是真的害怕了。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兜著!”徒父原本就不喜歡徒母這個粗鄙的悍婦,這會她犯了事,徒父不說幫忙解決,直接一甩手上車離開了。 徒母紅了眼,可是徒老夫人打算給徒母一個教訓,讓傭人扶著自己回房間休息了,根本不管徒母的死活。 “都是一家子白眼狼!”徒母站在院子里氣的直跺腳,偏偏整個徒家唯一關(guān)心她的徒鑫因為張志行的破事,出去鬼混去了。 找不到人安慰,徒母氣的回屋抓著包直奔周家而來。 一大早的,周二嬸剛探望了還躺在床上食欲不振的周斌,結(jié)果就聽到院子外的傳來的叫嚷聲。 “不吃了?!敝鼙鬅┰甑膶⒖曜右粊G,自己跑個馬將腿摔斷了,大熱天的只能悶在房間里養(yǎng)傷。 更重要的是錯過了和關(guān)五少結(jié)交的大好機會,一想到胡虎他們整天跟著關(guān)五少出去吃喝玩樂,周斌嫉妒的都想殺人了。 “一會我讓傭人送點湯過來?!敝芏饾M臉笑容的安撫著暴躁的周斌,可轉(zhuǎn)過身后,周二嬸臉刷的一下就陰沉下來。 走到門口,周二嬸冷著臉怒斥,“大嫂這是將周家當成了徒家嗎?大清早的又嚎又叫的,不知道斌斌在養(yǎng)傷嗎?” “小妹,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徒母也顧不得被周二嬸的冷臉,肥胖健碩的身軀一把撲了過來,抓住了周二嬸的胳膊,急切的嚷了起來,“小妹,要不是你答應(yīng),我也不能將張志行放進周家來,現(xiàn)在他被抓走了,你說怎么辦?” 說到底徒母真正害怕的還是方棠背后的方家,方豐益可是長源的總議長,他的女兒在周家差一點被張志行給欺負了。 關(guān)鍵幕后指使的人是徒母,人證物證齊全,徒母是真的怕被方棠報復。 “你給我閉嘴!”周二嬸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不知道是氣徒母口無遮攔,還是因為胳膊被她抓的痛了。 一看周二嬸這不認賬的表情,徒母一下子慌了,梗著脖子嚷起來,“徒萍,你要是見死不救,可別怪我不客氣,你就是我的同謀,是共犯!” 院子里的周家傭人恨不能將自己耳朵給堵起來,為什么要聽到這樣的秘密! 如果方棠像周父周母一樣,被欺壓了也不敢吱一聲,傭人倒也不害怕,聽就聽到了唄,但現(xiàn)在不說方家的強大,就方棠本身也是個練家子,一言不合她就敢動手揍人。 “進來再說!”冷眼警告的看著院子里低著頭的傭人,周二嬸鐵青著老臉,簡直要被沒腦子的徒母給氣死了,只能將人拉進了客廳。 周二嬸順手將門也關(guān)上了,這才裝作不知情的問道:“張志行不是被你帶走了,怎么又被抓起來了?” “肯定是方棠搗的鬼!”徒母想也不想的回答,“否則怎么可能這么巧,我前面將張志行帶回徒家,后腳他就被抓走了。” 聽到方棠的名字,周二嬸臉色同樣難看,原本她還想將徒母當槍使,抓到方棠被張志行ooxx的視頻和照片來威脅方棠。 誰知道徒母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徒母,周二嬸緩緩開口:“你也不用急,先看看情況,你是我大嫂,我肯定會幫你的。” 聽著周二嬸這輕飄飄的保證,徒母半點不滿意,剛想要撒潑,可是對上周二嬸冷厲的警告眼神,徒母頓時又蔫了,畢竟現(xiàn)在是她有求于人。 “大嫂,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張志行被帶走了,我總不能空手上門找人幫忙吧?”周二嬸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精光,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徒家雖然是周二嬸的娘家,可有精明的徒老夫人坐鎮(zhèn),女兒再好也人別人家的,兒子才是家族傳承的根本,周二嬸也覬覦過徒家的產(chǎn)業(yè),只可惜沒地方下手。 “我們是一家人,你竟然找我要錢?”徒母不敢相信的看著表情冷漠的周二嬸,氣急敗壞的指著對方,“徒萍,你別忘記了這事是你默許的,我倒霉你也逃不了!” 冷哼一聲,周二嬸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開口:“我大哥一直想離婚,只是被媽給壓住了,這一次你犯了事,大哥剛好也有離婚的借口了,至于我,你想要攀扯我有證據(jù)嗎?誰聽見了誰看見了?” 徒母傻眼的愣住了,她一直知道徒萍這個小姑子自私霸道,可是她真不知道周二嬸竟然能壞到這種程度,徒家的財產(chǎn)都是小鑫的,她這個當姑姑的竟然想要搶奪外甥的產(chǎn)業(yè)! 看著忿恨不甘的徒母,周二嬸冷笑起來,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高傲姿態(tài),可說出口的話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大嫂,小鑫的名聲毀了,這一傳出去,哪個家族愿意將女兒嫁給他,小鑫都三十來歲了,到時候大哥再娶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來年生個兒子,以后徒家就沒小鑫什么事了?!?/br> 見徒母想要反駁,周二嬸直截了當?shù)亩滤浪詈蟮耐寺罚澳阋矂e指望媽,媽年紀大了,她能多活幾年。” 許久的沉默之后,徒母即使不甘心,卻也只能屈服,從牙縫里擠出話來,“你要多少錢?” “梅林樓盤,我要三分之一的開發(fā)權(quán)。”周二嬸獅子大開口。 徒母氣的漲紅了臉,怒指著周二嬸,但想想自己的處境,想想兒子徒鑫,徒母最終只能認了,權(quán)當花錢消災(zāi)!“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必須確保我平安無事!” “我這就讓人喊方棠過來,只要她不追究就可以了?!敝芏鹄夏樕下冻鰟倮男θ荩劣诜教倪@邊,周二嬸不怕她不答應(yīng)。 方棠原本就沒打算在周家長住,行禮箱里也就幾套衣服被拿出來了,腦海里莫名的浮現(xiàn)出蔣韶搴的峻臉。 昨晚上蔣韶搴就連夜乘飛機回上京了,他匆匆而來,匆匆而回,在長源都沒有停留到二十四小時,只為了見自己一面,被人重視的感覺讓方棠臉上不由浮出淺淺的笑意。 “少夫人,這些事讓我來做。”小田一進門就看到方棠在收拾東西,趕忙走上前來打算幫忙。 “不用,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狈教牟辉谝獾臄[擺手,原本就沒幾件東西要收拾,留在周家的時間比自己預(yù)想的更短。 心情好,方棠的神色也不顯得清冷,“有什么事?” “是二夫人讓少夫人你過去一趟?!毙√镎f完之后,視線詫異的掃了一眼行李箱,少夫人這是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