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89節(jié)
怒火掩蓋了之前的喜悅,馬副館長疾言厲色的批評著,“除了周靈是學生之外,你們六個在考古隊最短的也兩年多了,可是你們是怎么工作的?” “如果只是一塊碎片沒有發(fā)現,那還能說工作疏漏,可整整六十七塊侍女俑的碎片,你們眼睛是長頭頂了上了嗎?”斥責聲毫不留情,馬副館長是真的氣狠了,這種低級的錯誤根本不應該發(fā)生。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根本沒有認真的清理土堆,直接將這些碎磚和泥土運到外面就不管了,才沒有發(fā)現掩埋在泥土中的碎片。 謝書琴幾人低著頭,臉漲的通紅,卻是不敢反駁一句。 白教授視線則是落在一旁低著頭的周靈身上,馬副館長不愿意越俎代庖,也或許是因為周靈還是個學生,不算是考古隊的正式成員,所以沒有批評周靈。 可想到周靈之前的話,還有她手上幾道傷口,白教授面色也凝重了幾分,緩緩的開口:“周靈,我以為你是個踏實勤奮的好學生,可如今看來我見到的只是表面!” “教授,我……”周靈抬起頭,眼眶發(fā)紅的哽咽著,想要解釋,可是嘴唇哆嗦著,最后帶著哭腔開口:“對不起教授,我知道錯了?!?/br> “行了,年輕人犯錯也正常,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可不能這么馬虎了。”劉大師笑著打了個圓場,比起方棠,考古隊這幾個年輕人可真的差太遠了! !分隔線! 醫(yī)院里,古驊右腿上打著石膏,短短幾天的時間,古驊沒有了之前的風華正茂,整個人看起來陰沉了許多。 “小驊,你好好養(yǎng)傷,方棠的事從長計議?!惫拍笇趿藥讉€小時的湯放在了床頭柜上。 看著沉默不語的兒子,古母恨恨的開口:“方棠那個小賤人背后有徐榮昌撐腰,家主不愿意招惹徐榮昌,還賠給了方棠三件古董!” “行了,媽,不用說了?!惫膨憻┰甑暮鹆艘痪?,也沒有喝湯的食欲,直接躺了下來,誰知道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右腿的傷,痛的古驊嘶了一聲,表情更為的陰沉扭曲。 古母表情訕訕的沉默著,“那好,你好好休息,媽下午再來看你。” 等古母離開病房后,古驊死死的攥緊成拳頭,他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古母,自然明白古鄞這樣做的原因,可知道不代表接受。 一想到自己被方棠派人打斷了腿,古家不但不個他出頭,還給方棠賠禮道歉,古驊眼中迸發(fā)出猙獰的兇光! 家主這樣做,就等于把自己的面子丟在地上任人踐踏,自己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在弋州立足! 片刻后,臥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古驊抬頭看了過去,見到進門的林天寶,古驊快速的坐直了身體。 林天寶將果籃隨意的丟在桌子上,看著古驊右腿打的石膏,“古少,沒事了吧?” “林少客氣了,請坐?!惫膨懶χ泻糁痔鞂殻际沁萑ψ永锏娜?,兩人關系還不錯。 只是林天寶更紈绔一些,游手好閑的瀟灑人生,古驊平日里也和這些貴少們一起吃喝玩樂,打好關系,但他有野心,經營著揭緣珠寶公司,在古家同輩人里也算是年輕有為。 林天寶自從和山田-杏子發(fā)生關系后,心情倒是不錯,也沒有那么仇視方棠了。 不過山田-杏子挑唆了幾句,林天寶一想也對,杏子是自己的女人,卻被方棠給打了,這不是打他林天寶的臉! 但有林四爺之前的警告,林天寶再紈绔也不敢動手,所以就想到了古驊,“方棠真是夠狂妄的,這里可不是她的長源,也敢這么囂張!” “林少你和方棠也認識?”古驊這幾天在醫(yī)院,再加上丟了這么大的面子,他也沒有和那些狐朋狗友聯系,自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田濤翹著二郎腿,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這才忿恨不平的開口:“之前她參加古墓地圖的拍賣,竟然將我的女人給打了,偏偏我四叔當時在場,不報這個仇我咽不下這口惡氣!” “方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林少你的面子也不給?”古驊不動聲色的奉承了林天寶一句,也趁機挑唆了一下。 有了共同的敵人,古驊和林天寶的關系立刻拉進了許多,只不過一個忌憚古家,一個忌憚林四爺,兩人都不敢明著對方棠出手,只能另想它法。 菠蘿蜜多酒店,總統(tǒng)套房。 方棠將手機放到了身旁的沙發(fā)上,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方棠已經看了五次手機,甚至產生了幻聽,總感覺手機響了。 可打開之后,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收到新信息,方棠煩躁的都想將手機關機了,眼不見心不煩! “小棠,要不我們還是研究古墓地圖吧?”邋遢大叔戲謔的看向魂不守舍的方棠,之前自己已經和小棠說過了,boss一旦執(zhí)行任務,對外的通訊就會切斷,用的都是內部聯絡。 而且這一次二隊的任務有點棘手,即使有boss過去坐鎮(zhèn)指揮,但肯定也會很忙,估計沒有時間給小棠信息。 方棠身體一僵,原本失望的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色,不管和蔣韶搴的關系多么親近,被邋遢大叔這樣打趣,方棠依舊有些不適應。 “哈哈,小棠你就是臉皮子太薄了,還得多練練?!卞邋荽笫宕笮χ?,好在小棠習慣板著臉,看著也有幾分震懾力,再者脾氣也火爆,真惹到她頭上了,小棠直接掄拳頭就干,這樣即使到了上京也不會被人欺負。 沒理會調侃的邋遢大叔,方棠打開眼前的地圖,這是手工畫的粗略地圖,而且線條很亂,山林、湖泊、道路這些標志是錯誤百出,說是小孩涂鴉也不為過。 “常大哥,地圖掃描到電腦上了嗎?”方棠將視線從地圖上挪開,憑著這個地圖能找到古墓那才是出鬼了,也難怪幕后人會將地圖拍賣,也有可能是借著其他人的手拉尋找古墓。 將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邋遢大叔指著上面的地圖掃描,“調用了州衛(wèi)這邊的衛(wèi)星地圖進行了比對,很有可能是這一片?!?/br> 方棠看向電腦屏幕,連綿的群山蔓延到了遠方,雖然山不算高,但放眼看去至少有三百多平方千米。 而古墓隱藏在山體之下,最多只是一個盜洞被人發(fā)現了,而普通的盜洞不過四十厘米的寬度,而且還可能被灌木荊棘掩蓋了,憑著這張地圖要尋找古墓不亞于是大海撈針。 “這一片被稱為十環(huán)山,顧名思義是有十座山連在一起,難怪幕后人會將地圖拍賣,與其守著一份沒用的地圖,不如拍賣拿到幾千萬?!卞邋荽笫甯锌膿u搖頭,即使排除最強的偵查隊伍,開展地毯式的搜索,也沒有辦法在一大片山脈里尋找到隱藏其中的古墓。 方棠沉思片刻,忽然開口道:“常大哥,十環(huán)山這一片有關于古墓或者寶藏的傳說嗎?” “小棠你問道點子上了。”邋遢大叔笑了起來,倒也沒有賣關子。 “山前山后,三角田頭。三眼橋頭,三岔路口,二十七洞。這就是當年的順口溜,不過現在知道這幾句的都差不多九十歲的年紀了?!?/br> 若不是派人去詳細打探了,真不知道這順口溜,邋遢大叔估計再過個十年就徹底沒有人知道了,老一輩都幾十年沒有提起過,若不是細問真想不起來。 方棠快速的將順口溜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視線再次落在古墓地圖上,又看向電腦上的詳細地形圖,“這一片山并不高,雖然也有水,可只是小河溝,從風水上來說,這邊并不是風水寶地,所以這古墓也許只是一個藏寶的地點。” 邋遢大叔坐直了身體,他還真沒想到從風水學的角度來判斷,如果真是古墓的話,那必定是選擇在風水寶地,只要找了風水先生過來,很快就能找到古墓所在地。 可幕后人既然將地圖拍賣了,也側面驗證了小棠的推測,邋遢大叔認同的點了點頭,“如果只是藏寶的地點,那就更難找了?!?/br> “常大哥,十環(huán)山有溶洞嗎?”方棠想起最后一句二十七洞。 “沒有,我估計即使有洞,這洞也許是隱藏在地下,否則當地人應該知道。”邋遢大叔知道順口溜之后就想了一晚上,可惜是一頭的霧水,一點線索都沒有。 “反正也不急,等回長源之后,我?guī)闳ナh(huán)山轉轉,說不定你這個小福星運氣好,一下子就找到藏寶庫了?!?/br> 方棠無語的瞅著邋遢大叔,不過想想自己運氣的確很好,這么一想方棠點了點頭,“我等白教授這邊的回復,如果不需要我?guī)兔π迯偷脑?,我們明天就回長源?!?/br> 唐三彩執(zhí)壺的損壞的程度不算大,彩繪陶侍女俑就難修復多了,方棠預估了一下,至少缺失十幾塊碎片,所以修復時必須補缺。 一般修復師會用舊陶粉或者石膏進行補缺,但最理想的補缺還是應該用舊陶片,尋找和侍女俑相同燒制手法的舊陶片,從質地到顏色盡可能的相似,這樣進行補缺的話,修復的效果會好很多。 “白教授和劉大師還好,我看馬副館長是不敢讓你cao刀?!卞邋荽笫鍛醒笱蟮幕亓艘痪?,倒不是說馬副館長輕視小棠,只不過小棠年紀擺在這里,他會懷疑也正常。 但從情感上而言邋遢大叔肯定是護著方棠的,因此提起馬副館長時語氣就不怎么好,小棠的修復技藝比起那些所謂的修復大師可強多了。 “小棠,今天陰天,要不我們再去古玩市場走走?!卞邋荽笫逶儐柕目聪蚍教?,畢竟地圖的事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有什么緊張,來了弋州總不能一直留在酒店里。 “好?!狈教狞c了點頭。 “那我們今天去賭石?”邋遢大叔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期待的瞅著方棠。 一想到第一次賭石的那四塊毛料都賭垮了,成了磚頭堆在圍墻下,邋遢大叔就不甘心,總想著一雪前恥!省的那幫兔崽子每一次看到那四塊毛料就嘲笑自己。 古玩市場人頭攢動著,有人撿漏灑藍釉缽和玉壺春瓶的消息傳出去之后,不少人都來古玩市場撿漏,再加上今天天氣涼爽,人多的幾乎幾乎是前胸貼后背,讓地攤老板們賺的盆滿缽滿。 邋遢大叔護著方棠往前走,低聲提醒了一句,“小棠,擔心包,這么多人肯定有小偷。” 方棠剛要開口,前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走在前面的人齊刷刷的往后退,方棠和邋遢大叔也趕忙往后退想要避開人群。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站住腳?!蔽迨畞須q的大媽踉蹌了一下,一把抓住了邋遢大叔的胳膊這才站穩(wěn)了身體,連忙開口道歉。 “沒事。”邋遢大叔快速的看了一眼,剛剛人群一沖撞,小棠被擠開了,好在中間也就隔著七八個人,而暗中保護方棠的兩人則一前一后跟在方棠身邊。 方棠同樣回頭向邋遢大叔這邊看了過去,忽然間,感覺有人往身邊蹭了過來,方棠目光迅速的往后一看。 視線里,銀光一閃而過,方棠第一時間往旁邊一讓,一手橫劈了下去。 “??!”身材清瘦的小個子少年痛苦的慘叫一聲,一手捂著右手的手腕,眨眼的功夫,手腕已經紅腫起來。 “你怎么打人??!”少年猛地抬起頭,憤怒的質問著方棠,似乎被人欺負了一般。 旁邊的人聽到爭吵聲不由圍了一圈,只見十六七歲的少年臉上滿是憤怒之色,右手腕紅腫著,估計痛狠了,眼眶有點發(fā)紅,憤怒的盯著方棠這個“罪魁禍首”。 方棠視線在地上掃了一圈,竟然沒有看到這少年手里的刀片! 剛剛邋遢大叔提醒之后,方棠就留心了,原本打算將雙肩包背到胸前,結果還沒有來得及,就察覺到這少年拿著刀片要劃包。 “小棠,怎么了?”邋遢大叔趕忙走到方棠身邊,懶洋洋的看著少年,“呦,一個大小伙子了,怎么還哭鼻子,哈哈,你的男子氣概呢?” “我的手都被她打腫了!”少年惱怒的喊了一句,將手伸了出來,“你們怎么能這樣欺負人!” “他是小偷,要劃我的包,不過我沒看到刀片?!狈教恼f了一句,眉眼里透著幾分疑惑。 方棠是修復師,也是內勁武者,眼力比一般人強多了,可她竟然沒看到這個少年是怎么把刀片藏起來的。 “你胡說,你無緣無故的打人,你還誣蔑我是小偷!”少年氣狠了,臉上滿是激憤之色,聲音都有點的發(fā)顫。 “小剛?”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遠遠的響了起來,圍觀的眾人回頭一看卻見一個中年男人快速走過來了,見到少年紅著眼,男人表情也急了,“小剛,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爸,他們無緣無故把我手腕打腫了?!鄙倌晗袷钦业搅酥餍墓牵s忙向著中年男人走了過去,指控的目光委屈的盯著方棠和邋遢大叔。 低頭看著少年完全腫起來的手腕,中年男人心疼的跟什么似的,用手輕輕一碰,少年頓時啊的一聲慘叫出聲。 “該不會骨頭傷到了吧?”旁邊,一個圍觀的老太太心疼的說了一句,“看著孩子疼的,還是趕快去醫(yī)院拍這個片子看看,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不能馬虎了?!?/br> “你們兩個打人竟然對一個小孩子動手!”中年男人怒吼的吼了起來,掄起拳頭,要不是被少年拉住了,估計真要沖過來和邋遢大叔大打出手。 邋遢大叔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笑著開口道:“這年頭小偷團伙都是電影學院畢業(yè)的嗎?這一出一出的,裝的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中年男人和少年,還有旁邊的老太太臉色微微一變,不過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中年男人暴怒的吼了起來,“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傷了我兒子,還誣陷我們是小偷!” “難道你想要私下賠償?”邋遢大叔走了過來,忽然抓住了中年男人的手,微微一個用力,中年男人吃痛的扭曲了臉,卻怎么也沒辦法將手抽回來。 半晌后,中年男人錯愕一愣,猛地抬頭看向邋遢大叔,眼中充滿了驚喜之色。 將中年男人的手拽過來貼在了自己腰上,邋遢大叔原本是要讓他知道自己腰間的武器。 可看著中年男人這“欲語還羞”的表情,配上他粗糙的老臉,黝黑的肌膚,邋遢大叔膈應的差一點將早飯吐出來。 中年男人靦腆的笑了起來,被握住的手卻曖昧的蹭了蹭邋遢大叔的手背,成功的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邋遢大叔敗退到了方棠身后,大夏天的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怎么了?”方棠不解的看著觸電一般退回來的邋遢大叔,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常大哥臉上露出這么驚恐的表情。 方棠瞬間戒備起來,清冷的眼中迸發(fā)出危險的光芒,難道是遇到高手了? “他的手也就是腫了,一千塊錢絕對夠醫(yī)藥費了!”邋遢大叔手忙角落的拿出一千塊錢,直接塞到一旁老太太的手里,隨后拉著方棠迅速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地攤這邊人太多,邋遢大叔唯恐再遇到第二個中年男人,直接拉著方棠向著聚寶閣走了去,“小棠,店里人少,我們進去那邊賭石?!?/br> 武大發(fā)是個生意人,而且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他挺喜歡艾詩怡的,人長的漂亮不說,而且長袖善舞、手段圓滑,武大發(fā)出門做生意,完全可以將聚寶閣交給艾詩怡打理。 可這幾天,武大發(fā)心情很煩躁,因為艾詩怡的誤導,古驊這些世家子弟才以為方棠是個好欺負的,誰知道踢到了鐵板,他們暫時不敢找方棠報復,所以就遷怒到了聚寶閣。 再者魯大師也因為將灑藍釉缽鑒定成普通瓷碗,導致聚寶閣聲譽受損,所以古玩市場來頭攢動,可聚寶閣里卻連只蒼蠅都沒有。 “你這個女人怎么回事?我兒子都說和你分手了,你怎么還不要臉的湊上來!”聚寶閣里,一個矮胖的老太太面容刻薄的指著艾詩怡怒罵著,一臉高傲的指著四周,“我們武家家大業(yè)大,自然要找門當戶對的女孩,你一個山里來的丫頭,有什么資格進我武家的大門!” 方棠和邋遢大叔沒想到會碰到這一出,原本時尚靚麗、妝容精致的艾詩怡看起來異常的狼狽,頭發(fā)散亂著,臉上的妝也花了,被胖老太太撕扯著往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