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5節(jié)
京城誰不知道婁氏的發(fā)家史,出過好幾位貴妃了,可惜沒一個有福氣的。 當(dāng)今太后也不姓婁啊。 這話對湯幼寧而言卻是太過深奧了,她聽不懂。 伺候茶水的思蕓怕這兩人胡亂慫恿,適時插話道:“二位姨娘,我們娘子還要作畫,怕是不得閑?!?/br> 涿禾院無意與她們相爭,何必被當(dāng)做筏子去刺激那婁姨娘。 湯幼寧的心思淺,一說作畫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對哦,我現(xiàn)在就要畫!” 她喜歡在白紙上鋪滿各種色彩,可漂亮了。 廖闌珊聞言,哼笑著問道:“不成想你還會作畫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湯幼寧意會不到話里的輕嘲,點頭道:“我會??!” “小孩玩顏料罷了,”凌筎也放棄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她見識過湯幼寧畫畫,毛筆都不用,直接上手沾顏料。 這算什么‘會作畫’? 這一趟頗為掃興,好不容易想看看婁宜姿的笑話,誰知這小傻子不配合。 兩位美人相攜敗興而歸。 目送這主仆幾人出了涿禾院,思蕓順手把院門給關(guān)上了。 一回頭,衣袖就被湯幼寧抓住了,軟聲道:“阿蕓,快把顏料拿出來給我玩玩吧?” 思蕓只是嘴上糊弄,并不愿意她玩顏料,弄得滿臉都是,衣服也不易清洗。 壓低聲音問道:“娘子,你見到王爺了,他是如何看你的?” 湯幼寧兩眼瞅著她:“你要食言而肥么?” 居然騙人,可惡! “今日不畫了,有正事呢,”思蕓擺手道:“你快與我說說。”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卻放著后院置之不理,她幾乎懷疑王爺有隱疾,只是無人敢議論此事。 果然,湯幼寧在她的催促下回道:“他讓李大夫過來,是好人,但是叫我小傻子,不太好。” 思蕓聞言毫不意外:“看來是真的沒指望了……娘子不妨好生考慮我的主意?!?/br> “不要?!睖讓幰粨u頭,“阿蕓,你再說這事我要生氣的。” 她不喜歡小侯爺看她的眼神。 別以為她傻,就不懂了。 秦婆子的病好了,給思蕓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再提,“罷了罷了……” 她不得不把念頭按下來,叮囑道:“阿蕓一心為主子著想,娘子若不想我被發(fā)賣,可千萬別告知第三人?!?/br> 湯幼寧與她一同長大,知道她在擔(dān)憂什么,“你以后別說了,我就忘掉?!?/br> 思蕓放心了,同時交待道:“王爺做什么都是對的,若旁人問起娘子,別再說他不好,否則咱們涿禾院都要被問罪?!?/br> 湯幼寧點頭,類似的話奶娘也教過,就跟家里的嫡母一樣。 嫡母可以不喜歡她,但是她不能不喜歡嫡母。 不然日子要難過的。 “想不到我又多了個嫡母……”湯幼寧鼓鼓小臉蛋,“我知道啦?!?/br> 第4章 偷聞 錦嵩閣里,薄時衍接待了聞人照等幾位幕僚。 今日早朝,吏部動了好幾個人,卓氏一黨忍不住開始動作了。 茂嵐剛從宮里出來,向薄時衍稟報皇帝的狀況。 他性子沉穩(wěn),只是這會兒不免也皺起眉頭,道:“午時太后娘娘過來,似乎有意替陛下指定一位皇后。陛下心中不虞龍體欠安,不敢聲張,把德喜給支開了?!?/br> 薄時衍聞言,淡淡一抬眼皮:“這么點事就病倒了?” 還不敢聲張,有比他窩囊的皇帝? 聞人照兩手?jǐn)n在衣袖里,緩聲接話道:“陛下應(yīng)是怕驚動太后和朝臣們,才支開了德喜?!?/br> 那么多眼睛盯著,傳喚太醫(yī),定然闔宮皆知。 “確實是這樣,”茂嵐覷著薄時衍的神色,“王爺今晚可要入宮?” “不去?!北r衍一手托著茶盞:“且先讓他病一日?!?/br> 聞人照捋著長須點頭道:“叫陛下吃點苦頭也好?!?/br> 章宸帝已經(jīng)十四歲了,攝政王輔助其三個年頭,若說這次是一個對他的考核,顯然,小皇帝并不合格。 總不能每次都躲在別人身后,一味的畏懼避讓卓太后。 太后與皇帝并非親母子,急著把卓氏女安排進宮,目的昭然若揭。 況且……薄時衍的頭疾,源自于一種極為罕見的毒素,大概率是太后所為。 他三五日便會犯頭痛,尤其不能接近女兒香。 這樣下去,攝政王當(dāng)真要絕后了。 聞人照一拱手道:“蜀中已有神醫(yī)的消息,王爺不如親自走一趟吧。” 那神醫(yī)脾氣古怪得很,派人去接觸了兩三回都不肯來京城,只能他們?nèi)ミw就對方了。 “此事不急?!北r衍斂下眼睫,若有所思。 他兩次在頭痛發(fā)作時遇到湯幼寧,似乎有減緩的跡象……是不是巧合,一試便知。 ****** 存了試探之意,沒過幾日,頭疾發(fā)作的薄時衍,徑自朝著后院而去。 此癥伴隨他多年,藥石無醫(yī),一碗碗藥汁灌下去,徒留苦味罷了。 便是蜀中那位神醫(yī),也不敢說有多大希望治好他。 若真有什么氣味能解,恐怕不是香料,而是某種毒? 正值午后,蟬鳴陣陣,身后跟隨的苒松迅速揣摩起主子的心思。 平日難得一見王爺來此走動,仿佛后院不是王府的一部分,今天是為何……? 等候已久的姨娘們?nèi)羰侵獣?,定然歡喜。 可惜此時大多人午歇去了,就連當(dāng)值的丫鬟婆子都找個涼快地方偷懶。 薄時衍就這么一路進來,抵達涿禾院,站在門口望著那虛掩的院門。 苒松煥然大悟:原是找湯姨娘來了? 主子頭疼,就連苒松都不敢聒噪,連忙上前兩步,伸手就要推門。 薄時衍叫住了他,目不斜視:“你留在外頭?!?/br> 假若那香氣真的對他頭疾有效,他不希望任何一個人知曉。 “好嘞!”苒松沒想到王爺不要他入內(nèi)。 心里忍不住嘀咕,那個湯姨娘瞧著不太機靈,能不能招待好主子?。?/br> 白天院門不會上鎖,薄時衍跨上石板臺階,推開進去。 轉(zhuǎn)過幾株花樹,輕易便在廊下發(fā)現(xiàn)了湯幼寧的身影。 庭院不大,沒有涼亭等建筑,那是她唯一的游玩場所。 上漆的木板擦得干干凈凈,湯幼寧正背對著他,跪趴在地板上玩珠子,桃臀高高翹起,裙擺鋪散如花瓣。 薄時衍一眼就被攥獲了目光,渾圓飽滿。 ……因為太過醒目,仿佛他是個登徒子,眼神自動就落在上頭了。 他不禁頓住步伐,若無其事挪開了視線,手中故意折斷一根花枝,弄出聲響。 湯幼寧聽見了,扭頭看來,院子里突然走出個身形挺拔的男子,她的表情有些呆愣。 “是本王?!北r衍淡淡出聲,不希望她驚慌喊人。 湯幼寧爬起身,慢吞吞上前兩步,多瞅了他幾眼:“見過王爺……” 他的眼神有點兇哦…… 薄時衍面無表情盯著她,腦袋還突突的疼,促使他湊近幾步。 不料一動腳,就把地板上的珠子給踢飛了幾顆,圓滾滾的帶著清脆聲響,一咕溜就不見了。 “我的珠子……”湯幼寧睜圓了一雙大眼睛,想搶救都來不及。 她追著過去撿,才邁開步伐,就被薄時衍扣住手腕拉了回來。 仗著身高優(yōu)勢,他微微俯身,輕易把她籠罩在自己懷里。 盈盈暖香滿溢,腦部緊繃的那根弦似乎松緩下來。 居然……不是巧合。 薄時衍狹長的眼眸頓時銳利起來,手上也下意識用了點勁。 “你干什么?”湯幼寧感覺手腕好疼啊,他是不是想打她? 如同被惹急的小獸,她先下手為強,湊過嘴去,一排細(xì)密貝齒啃在他的手背上,非常用力。 舌尖瞬間嘗到了血腥味,而薄時衍,吃痛之下選擇暫時松開了她。 在廚房煎藥的思蕓聽見動靜趕出來,被這一幕給鎮(zhèn)住了,王爺怎會在此?娘子還咬了他! 她驚得一陣哆嗦,立即跪倒在地,“奴、奴婢參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