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23節(jié)
她不由冷下臉來:“攝政王好大的威風(fēng),如今連哀家的寢宮都敢亂闖了?!?/br> “是朕硬要進(jìn)來的?!?/br> 章宸帝個頭小,隱在薄時衍身后,這才轉(zhuǎn)了出來,“母后傳喚一個妾室,還不讓丫鬟跟著,這是想做什么?” 卓太后哼笑一聲:“哀家至于對她一個小丫鬟做什么?” 薄時衍緩步上前,拉過湯幼寧,“本王這妾室膽小得很,不知犯了什么罪,你們一群人喊打喊殺的?” 喊打喊殺?卓太后頓時冒火,指著地上那兩個粗使婆子:“不過是命人送她回去,她便動手推人,真是豈有此理!” 她這會兒避重就輕,絕口不提什么小偷小賊,因為在攝政王眼中,這點(diǎn)小伎倆實在可笑。 湯幼寧卻是個會告狀的,氣鼓鼓道:“她們說我偷了金簪!” 薄時衍冷冷一抬眼皮,茂嵐上前詢問佩宣嬤嬤和小宮女彩蝶,前因后果很快捋清楚了。 茂嵐不禁大開眼界:“這種程度的栽贓陷害,漏洞百出,是如何斷定湯姨娘行竊的?” 佩宣嬤嬤和彩蝶支吾不敢應(yīng)。 虞素音揪緊了手中的帕子,眼尾悄然注視薄時衍高大的身影。 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快趕過來,而且是硬闖的姿態(tài)…… 她不由重新審視湯幼寧,這個姑娘……當(dāng)真是他心儀之人么? ‘心儀’……明明他們早已沒有干系,也清楚自己這輩子無法回頭。 可是這兩個字,依舊在刺痛虞素音的內(nèi)心,她很難壓下那股嫉妒。 命運(yùn)何其不公…… 他本該是屬于她的夫君呵。 “既是偷竊案,”薄時衍瞥一眼那個宮女,決定了她的去處:“那就帶去刑部處理。” 彩蝶心下一涼,渾身顫抖,去了刑部,她還有活路么? 只怕要一人擔(dān)下此事,或者,太后會不會滅口? 卓太后皺眉道:“此等小事,如何能勞動刑部?” “太后的簪子失竊,怎能算小事,須得審問清楚才好?!北r衍面無表情一招手,把宮女彩蝶以及佩宣嬤嬤全部扣押了。 “攝政王,你敢?guī)ё甙Ъ业娜?!”卓太后伸手阻攔。 一個宮女栽了便罷,可是佩宣不同,那是跟隨她多年的老嬤嬤,倘若被這么帶走了,哪怕無事歸來,榮康宮依然顏面盡失! 薄時衍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太后應(yīng)當(dāng)知曉,本王向來公事公辦?!?/br> 她既然主動找茬,就別怪旁人不留情面了。 小皇帝對于攝政王的舉動不僅不阻攔,還反過來勸太后,清譽(yù)不容詆毀,此事必須徹查。 就這么,佩宣嬤嬤和小宮女被帶走了,就連湯幼寧都要跟著去一趟刑部錄口供。 薄時衍故意把小事鬧大,目的很明顯,讓卓太后出出血。 彩蝶早已有了心理準(zhǔn)備,打幾個板子就招認(rèn)自己對湯姨娘心懷不滿,故意陷害于她。 免去更多皮rou之苦。 “既然招了,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北r衍頭也不抬,直接讓人帶走。 “這可真是……”章宸帝不由搖頭,少年老成的嘆了長長一口氣。 他們都心知肚明,是卓太后故意設(shè)局。 可是為了給她留點(diǎn)臉面,到底沒有撕開這一層。 就算捅出去了,不會讓她傷筋動骨,只是皇室臉上蒙羞。 即便章宸帝不在乎這點(diǎn)子虛無縹緲的臉面,那些老臣子卻見不得此種局面。 認(rèn)為攝政王在皇家頭上肆意妄為,無所顧忌。 最終,事情以處置了小宮女彩蝶落幕。 佩宣嬤嬤是太后的人,倒沒有被怎么樣,不過她往刑部走一遭,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榮康宮也保不住你。 ******* 桐鷺殿內(nèi)。 十瀾的圓臉蛋掛上一抹笑:“想來卓太后要安分一段時日了。” 卓家就是太喜歡蹦跶了,不摔幾次,他們記不住痛! 湘宜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幸好娘子沒出事,往后咱們繞著走!” “是他們該繞著走,”十瀾拍拍湘宜的肩膀:“娘子脾氣軟,我們就得硬氣一些?!?/br> 太后都被下了臉面,其余人敢惹攝政王么? 湘宜一想覺得有道理,雖說娘子非正室,但有王爺在身后撐腰,誰敢輕視她呢? 她這么想著,低聲問湯幼寧:“虞娘子是怎么回事?” 湯幼寧不喜歡這人,抿著嘴角道:“她也會說謊,不好?!?/br> 虞素音與王爺有過婚約,湘宜覺得這會兒必須解釋一下。 于是,把當(dāng)年薄家和虞家的親事說了一遍。 湯幼寧聽完后似懂非懂:“她差點(diǎn)就是府上主母了?!?/br> “沒可能了,”湘宜擰了一張濕帕子過來,嘀咕道:“還是大家閨秀呢,想不到是這般做派,幸好沒有成為王妃?!?/br> 不然后院那群美人哪還有好日子過。 十瀾接話道:“這虞家的作風(fēng)也不怎么樣。” 太過注重規(guī)矩名聲,把親閨女的一輩子都搭進(jìn)去了,誰家這樣? 多半是汲汲營營之徒。 湘宜點(diǎn)頭,心里不禁想著,往后的王妃不知會是哪家小姐。 千萬別來個厲害的,以娘子這般性子,被吞的渣都不剩! 湯幼寧換一身衣裳出來,恰巧苒松在外頭遞話,王爺請她過去。 雖說一同住在正殿內(nèi),但她和薄時衍用餐就寢都是分開的,各自的屋子也沒挨著,他頭疾未發(fā)作時,從不找她。 入住行宮后,湯幼寧還是第一次踏入他的寢室。 薄時衍在里間,聽見了腳步聲,道:“把門關(guān)上?!?/br> 湯幼寧聞言,要回頭去關(guān),門外的湘宜一臉欣喜,動作麻利幫忙帶上房門。 正院的寢室很大,步入內(nèi)間,還得轉(zhuǎn)過一道木雕屏風(fēng)。 湯幼寧走了進(jìn)去,便見薄時衍坐在椅子上飲茶,他的面前,擺放了一架又高又寬還很敞亮的大鏡子。 不是銅鏡,是那種剔亮清晰的琉璃鏡面。 湯幼寧見過,嫡母手中就有一個巴掌大的,是她的嫁妝,很是寶貝。 這會兒,她不由睜大眼睛,捧著臉蛋湊上前去:“它好厲害??!” 第一次這樣清楚地看見自己,不僅是腦袋,身體也能照出來。 湯幼寧覺得稀奇好玩,左右側(cè)轉(zhuǎn)著來回打量。 “原來我這么好看!” 小姑娘的裙裾轉(zhuǎn)開像花兒一樣,薄時衍放下茶盞,起身站到她身后。 一抬手,一條細(xì)金鏈子,串著一顆紅玉珠子,出現(xiàn)在他手中。 薄時衍舉手高過她頭頂,捏著鏈子,紅玉珠在湯幼寧上方蕩來蕩去。 “看著鏡子,拿到它就是你的了。” “給我?”湯幼寧回過頭去看他。 她喜歡珠子,這顆紅玉水潤剔透,比她荷包里的火珠還要漂亮。 湯幼寧伸長了手去夠,輕薄的衣袖下滑,露出一大截白嫩嫩的藕臂。 卻是怎么也碰不著,薄時衍身形高大,他舉起手,她如何能拿到。 “王爺?”她不解,既然要給她,為何又不放低一些。 “看著鏡子,把它取下來?!北r衍一手將她側(cè)歪的身子扶正了,務(wù)必正面朝著鏡子。 湯幼寧的小腦袋瓜想不明白他意欲何為。 瞅著那顆紅玉珠,還抓不著,只能跳起來去夠它。 她的指尖碰到了,薄時衍卻又把珠子往上挪了挪,嘴里問道:“看鏡子了么?” “看了?!睖讓幑牧斯哪橆a,一點(diǎn)頭。 他半垂下眼簾:“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湯幼寧揪起小眉頭,道:“王爺你又把它拿高了,你耍賴!” 薄時衍望著她,問道:“你跳起來在鏡子里是什么模樣,自己不知道么?” “啊?”她方才光顧著看頭頂上了。 湯幼寧似懂非懂,又蹦起來一次,趁他不注意,奪走了紅玉珠。 薄時衍抿直了淺淡的唇線,終于忍不住出手,從身后半擁著她,一把握住那糯米雪團(tuán),用力一捏。 湯幼寧頓時受到了驚嚇,往后躲的時候,卻無處可退,只能撞進(jìn)他懷里。 “不許任何人看到它動,這是本王的命令。”冷冽的的嗓音響在耳畔,他道:“再有下回,就把它割掉?!?/br> 割、割掉? 湯幼寧嚇得直搖頭,兩手攀上他的手背,把那只大掌給扯下來:“不行不行,rourou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