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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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你可以帶走兩幅畫,與我交換?!比缫夥蛉丝粗鴱堥_的畫卷,極其喜歡。 湯幼寧聞言,一擺手道:“夫人抬舉,我如何能換兩幅。” 如意夫人一搖頭,笑道:“我可是認真的?!?/br> 或許她的畫技略有粗糙,但是繪圖本身,當以整體勾勒的畫面為主,粗糙或精細,又有何妨礙。 她所喜歡的,不僅僅是這份大膽撞色帶來的明亮與溫暖,還有其中的蓬勃生機。 有靜景,有動物,恰好定格在它們憨態(tài)可掬的那一瞬間。 許是年紀大了,就喜歡這種純粹的圖卷,反而不似年輕時候,一味地追逐技巧。 湯幼寧見她執(zhí)意如此,彎起眉眼笑了笑:“那我就撿了個大便宜。” “就該便宜我們圓圓!”如意夫人攬著她,一起在畫室里挑選,笑道:“喜歡哪個,就把它帶走?!?/br> 老夫人的藏畫太多了,幾乎都沒位置展示,一卷一卷的收起來。 湯幼寧小心翼翼地打開觀賞,趁此機會,大飽眼福。 忽然,她看到了一幅美人圖。 不是常見的那種溫婉嬌柔美人圖,圖上女子紅衣似火,黑眸如點星,發(fā)間無簪釵,竟是以男子束冠的模樣,一身利落的俠女風范。 [紅衣]與[美人]二詞,似乎跟[俠女]格格不入,偏生她糅合得極好。 英姿颯爽,半點不妨礙她的美艷。 湯幼寧忍不住哇了一聲,她所見之人當中,沒有一個這樣的。 瞧著就是自由不羈,像那山風一樣。 而且,還有撲面而來的聰慧清靈,她定然是個仗劍走天涯的女俠。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br> 她的氣質(zhì)太過特殊,恐怕是偌大京城也找不出兩個重樣的。 湯幼寧非常喜歡,眼巴巴看著,滿臉羨慕。 “竟被你翻到了這個。”如意夫人看到畫卷,微有幾分意外。 湯幼寧好奇問道:“這位是誰?” “我不知她是什么人,”如意夫人的語氣頗為感慨,“今日若不是被你翻出來,我差點就忘了?!?/br> 這是她早年間在南邊的一番際遇。 那時還挺驚險,如意夫人在林間遇著山匪攔截。 隨行的護衛(wèi)小廝,都是些花拳繡腿的功夫,對上普通人可以,遇著山匪全然不敵。 便是這位紅衣姑娘騎馬路過,施以援手。 隨后她們有過短暫的接觸,如意夫人也是被她給驚艷到了,才作下此畫。 這不過是人生長河中的一個小小插曲,隨著時間而湮沒,只有躍然紙上的身影,最是鮮明不過。 “仔細一看,你與她眉眼間還有幾分相似。”如意夫人直嘆緣分,笑道:“你若喜歡,便把此畫贈你?!?/br> 湯幼寧搖頭道:“我跟她不像,我想成為她這樣的人?!?/br> 可惜她笨笨的。 如意夫人聽完一笑,“俗話說面由心生,即便是一個樣貌,不同的姿態(tài)與神色,瞧著就天差地別了。你們雖然截然迥異,卻是各有各的好。” “多謝老夫人?!?/br> 湯幼寧最終收下了這幅美人圖,她還沒有任何一幅人物畫像呢。 帶回去就珍藏起來,喜歡這樣鮮艷明媚的紅色衣裳。 ****** 天氣越來越冷,南堯那邊送了家書過來,薄家大郎君帶著母親付氏上京,今年過來陪著弟弟過除夕。 薄時衍離家?guī)啄?,許久不曾回去。 薄家其他人倒是陸續(xù)來京城看過他,祖宅基業(yè)都在南堯,一家子聚少離多。 再一個就是薄時衍從小主意大,薄父在他成人后,基本不怎么干預他。 如今哪怕攝政王權(quán)傾朝野,他也安然在南堯做個富家翁。 更是約束家中子弟,不許到京城去,那般風口浪尖的高位,太多人盯著了。 也正是因為薄家其余人未入朝為官,朝中眾臣才對攝政王更加拜服。 否則,他與卓家又有何區(qū)別? 家書是大郎君薄鏡城寫的,他明言相告,母親攜帶了兩位表妹到京城游玩,囑咐弟弟做好接應準備。 當盡地主之誼,一睹天子腳下的繁華。 其意味不言而喻。 薄家再怎么放任薄時衍自己拿主意,看他這么長年累月孤家寡人,心里自然是急的。 付氏也沒有明著去催促他,直接把表姑娘帶上,到時他看著辦吧。 薄時衍收到消息,把此事交給陳管家處理。 陳管家得知后,卻有些拿不準,“兩位表小姐的院子,安排在何處適合呢?” 太遠了不是待客之道,太近了又怕王爺不樂意。 薄時衍指尖輕敲,道:“讓她們住在磐景園附近?!?/br> 磐景園是他父母的住處,每回來京都是在那里落腳。 既然帶了人來,就自己陪著便是。 陳管家明白了,當下去著手照辦。 攝政王府往年過年都頗為冷清,一來是人少,二來是因為王爺從不置辦宴席。 京城里踏入過王府之人,恐怕就那些因為公務上門的老臣子們了。 其余人都不曾接到過邀請,人家府里也沒有女眷,攝政王自己的生辰都不辦……能說什么呢。 不過送禮往來并未落下,全靠一個老管家守著庫房,與各府邸周全禮節(jié)。 今年定然要熱鬧起來了,多了一位湯姨娘。 陳管家覺得,王爺面對這樣嬌嬌俏俏的小娘子,什么星星月亮都得摘下來。 不過小娘子乖巧老實,還省心,她從不提要求,給她什么都樂呵滿足。 王爺不懂得如何討人歡心,少不得他這個老管家?guī)兔埩_些小玩意。 再加上南堯那邊來人了,還帶著兩位表小姐,到時候人氣更旺,屋子才不會冷清清。 幾個院子一收拾起來,這般動靜,整個王府都知道德容夫人要來了。 攝政王受封那時,他的母親付氏被授予一品誥命夫人,還賜下[德容]二字。 此等殊榮,京城中只如意夫人能夠比肩了。 湘巧湘宜自然聽說了,還知道有兩位表小姐。 她們連忙告訴給秦婆子,詢問該如何是好。 “德容夫人此躺來京,是不是要給王爺定下親事?” 秦婆子聽了,嘆氣道:“想來是有這個意圖。” 湯幼寧抱著小白虎,就在旁邊玩耍,扭頭問道:“府里要有主母了么?” “娘子……”湘巧看著她天真無憂的軟嫩面龐,心下?lián)鷳n。 湯幼寧卻不以為意,“遲早有這么一天?!?/br> 不是都知道的么? 她拿細白的手指,輕點小白虎的腦袋,而后摸出一個毛球來,與它丟著玩。 秦婆子見狀,擺擺手讓湘巧兩人往后不必再說。 王爺?shù)幕槿⒋笫?,她們說了也沒用,平添些憂慮罷了。 況且,小娘子不僅沒有什么爭奪寵愛的心思,更是存了離開的念頭。 這王府的未來主母是何人,徹底跟她們不相干了。 不過,眼下王爺正在興頭上,恐怕不會放她離開。 趁著王爺不在雪鸕園,凌筎過來找湯幼寧說說話。 她想開之后,心情開朗許多,每日不再那樣酸酸楚楚折磨自己的內(nèi)心。 凌筎以前經(jīng)常提起婁姨娘,現(xiàn)在不免也說上一句。 “她真是太傻了,王爺管著天下事,后院這點小動作,能瞞過他么?” 一旦做了,就要抱有東窗事發(fā)的準備。 那婁家對待女兒,可沒有尋常人家那么好。 看似嬌養(yǎng)著呵護著,實則那是在養(yǎng)豬呢,指望豬崽子賣個好價錢。 凌筎被婁宜姿擠兌過,不喜歡這人,這會兒有點幸災樂禍,又夾帶了些許唏噓。 湯幼寧不清楚婁家,“她沒有積蓄么?不能自己過日子么?” “誰知道,”凌筎搖頭道:“自己過日子也難受呀,孤零零的?!?/br> 湯幼寧不覺得難受,她從小就是自己在小院長大的,有個奶娘,再養(yǎng)上小寵,不是很好嘛。 困困要離她而去,她就養(yǎng)一只大狗狗。 小腦袋瓜里正想著,凌筎又說起德容夫人一事。 她瞅著湯幼寧這花容月貌,道:“大戶人家的夫人,不喜歡妾室容顏過盛,你要當心些?!?/br> 怕她們持靚行兇,仗著姿色貪婪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