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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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卓尤深成為廢人,好在成親兩年,底下已有孩子。 還有卓蘭淳這個嫡女,老侯夫人堅持給她招婿,并且要瓜分侯府等額的財產(chǎn)。 卓家人多,因為這事兒能吵上許久,這個年,別想好好過了。 湯幼寧不知道薄時衍磨刀霍霍,她略為擔憂道:“你先好好吃藥,身體好了才能做壞事?!?/br> 她支持他對付卓家,對他們根本無需客氣。 “我做壞事,你不怕么?”薄時衍打量她這副嬌憨模樣,忍不住抬手,輕揉她的臉頰。 “我為什么要怕,”湯幼寧抿唇道:“天上的神仙太忙了,懲罰不到每一個惡人,只能大家自己動手報仇了?!?/br> 卓太后給他下毒,卓尤深動手擄人,還不受到懲罰,真是沒天理了。 她才不想見到壞蛋們逍遙法外。 薄時衍喜歡她以暴制暴的態(tài)度,“看上去傻乎乎的圓圓,其實并不傻?!?/br> 一味善良的人,都是縱容的幫兇。 湯幼寧聽到那個字眼便撅起嘴巴,道:“我也繼續(xù)喝湯藥了,不許說我傻。” 有陸神醫(yī)在,她很快就能擺脫余毒,迎接新的一年。 他到底懂不懂呀? 湯幼寧對陸神醫(yī)極為敬佩,小時候,爹爹帶她去過好些地方看腦袋,沒能診出什么毛病來。 時隔這么久,沒想到神醫(yī)能替她斷脈。 誰不想成為聰敏的小娘子?她才不要做那個蠢笨之人。 只要能好起來,再難喝的湯藥,湯幼寧都能捏著鼻子灌下去。 薄時衍知道她嗜甜怕苦,看到這般態(tài)度,就明白她心中的介懷。 想來,她以前是很在意被人喚做癡兒的。 “好,本王以后不說了。” “這還差不多。” 湯幼寧瞥他一眼,慢吞吞從袖兜里摸出一個荷包。 遞到他跟前,道:“王爺,這是送給你的?!?/br> 昨日湘宜就盯著她縫制荷包了,今天還繼續(xù)。 巴掌大小的荷包,經(jīng)驗老到的繡娘一下午能完成好幾個。 湯幼寧的繡工不行,縫制速度卻沒落下太多,兩個下午足夠完成了。 目前手里的這個成品,除了丑沒有其它缺點。 “送給我?” 薄時衍挑起眉尾,一手接過,低頭打量它,問道:“繡的什么?” “是蓮蓬,你沒看出來么?”湯幼寧皺皺鼻子。 他聞言頓時懂了,她昨日看了話本子,才有今天這一出。 “本王收下了?!?/br> 薄時衍彎腰垂首,在她那rou嘟嘟的唇上輕咬一口:“圓圓再接再厲?!?/br> 湯幼寧與他大眼瞪小眼,“什么意思?” “你的侍女只教了你這一招么?”他抬起眼皮反問。 她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他居然想要她跟話本里的小娘子一樣? 湯幼寧搖頭道:“我不行哦?!?/br> 每日給郎君更衣就罷了,做衣服做鞋子是真的很難,她做不了。 薄時衍也不需要她給自己縫制貼身衣物,道:“圓圓有這個心就好,我正好有一份回禮給你?!?/br> 這么快就有回禮?湯幼寧好奇問道:“是什么?” “是你的貼身衣物?!?/br> “啊?”她直接愣住,疑心自己聽錯了。 通常是小娘子做這些送出去,哪有男子回這種禮?總不能他也會針線活? 薄時衍卻不給她解惑,徑自拿著荷包返回白霽堂,等候陸謙顏的到來。 ****** 薄時衍中午飯后喝藥,下午在屋里敷加熱過的藥包。 陸謙顏入內(nèi)施針時,手里的那罐藥針,足足浸泡過兩個時辰。 因為神醫(yī)的叮囑,針灸過程中以及施針完畢后需要保持安靜,至少半個時辰不被打擾。 白霽堂被清了場,薄時衍也沒通知薄鏡城,就連湯幼寧都讓她晚些再來。 來早了容易擾亂心神。 薄時衍給予陸謙顏足夠的信任,院子里只守著茂嵐與苒松二人。 后者對他的干脆果決非常滿意。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決定讓他下針,就不需要任何多余的防備。 他需要病人的全部信任。 何況,要解除頭疾,都是在腦袋上扎針。 在上位者眼中,這簡直是取人性命的絕佳時機。 薄時衍未曾多言半句,由著陸謙顏動手。 初次施針歷時較長,算上敷藥的時間,莫約一個時辰才結(jié)束。 陸謙顏下針時精神高度集中,收針后滿腦門的薄汗,看著頗為疲累。 靠著范子懸攙扶,到一旁坐著歇息。 而薄時衍,雙眸緊閉,躺在床上,需要安靜的待半個時辰,才能起身。 苒松動作輕巧,進來給神醫(yī)奉茶,不敢發(fā)出聲音打擾。 陸謙顏緩過了勁兒,提筆開一張新的藥方,交給徒弟親自盯著煎藥。 并且小聲交待苒松:“針灸三日一次,三次后就改做藥浴,天氣冷,浸泡時長可以久一些?!?/br> 到時估計毒素散得差不多了,喝藥的劑量也會減少。 苒松都記下了,讓茂嵐在這守著,自己躬身把神醫(yī)送出白霽堂。 到了外頭,就看見湯幼寧站在不遠處。 “湯娘子,你來得早了,主子還躺著呢?!?/br> 自從知道她以后要做王妃,雖然不到改口的時候,苒松也不喊她姨娘了。 湯幼寧問道:“他施針順利么?等他起來我再進去?!?/br> 陸謙顏笑了笑:“挺順利的,無需太過擔心,酉時我會再來診脈?!?/br> 湯幼寧看著這位銀發(fā)的先生,笑容淺淡,胸有成竹,她一臉敬佩:“陸神醫(yī),你真厲害?!?/br> 他知道許多病癥,又見多識廣,似乎任何問題,在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這種氣度,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就跟那些飽讀詩書的學子一樣,因為儲存豐富,上考場半點都不虛。 “那當然!”范子懸剛才在白霽堂憋著沒敢說話,這會兒連忙接上了:“我?guī)煾敢宦纷邅?,不知道救治過多少人!什么疑難雜癥都難不倒他!” “哇!”湯幼寧就跟聽故事一樣,雙眼一亮。 “聒噪?!标懼t顏示意他閉嘴。 范子懸意猶未盡,不過還是知道分寸,道:“湯娘子等會兒再進去吧,王爺沒事的?!?/br> “好?!?/br> 湯幼寧等夠了半個時辰,才邁入白霽堂。 陸神醫(yī)說親近之人出現(xiàn)容易牽動薄時衍的心神,所以施針時候都別來。 她也看不到是怎么扎針的,想來應該很疼? 誰知進去一看,薄時衍沒事人一般,跟上午的狀態(tài)沒有兩樣。 “你的頭還疼么?”湯幼寧一臉關切。 她都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本王無礙。”薄時衍對氣味敏感,除了要忍受自己身上的藥味之外,并無其它不適。 “那就好?!睖讓幩闪艘豢跉猓恢?,發(fā)現(xiàn)他把那個丑丑的荷包掛在腰間了。 “你來得正好,看看給你的回禮?!北r衍點了點紅木高臺架上的一個小木箱子。 湯幼寧烏溜溜的眼眸瞅著他,隱隱覺得,他對這個回禮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是什么東西?” “商船從南洋帶回來的?!北r衍坐在原處,富有耐心。 “聽上去是個寶貝?!绷鹆хR就是南洋帶來的吧? 湯幼寧走上前去,抱起小木箱到桌面上,輕輕打開。 滿懷期待的定睛看去,視線落下后立即失望了。 居然是一堆布料?沒有寶珠之類的任何璀璨的物件。 湯幼寧伸手拿起箱子里的東西,兩片棉布,幾條綁帶,“它是……護膝?” “不是。”薄時衍執(zhí)起茶盞,眼睫半斂:“它是女子的小衣?!?/br> 什么? 湯幼寧不禁陷入呆滯,不解,來回看了好幾下,才意識到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