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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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奕宗與人當(dāng)街斗毆,發(fā)現(xiàn)湯幼寧的馬車,過來求救便罷了, 還想把自己meimei推出去。 卓尤深的事情沒有擺在明面上說, 不過兩個丫鬟都不笨,哪能瞧不出貓膩。 必然是嫡母嫡兄把小庶女當(dāng)做物件似的拿捏, 以為自己可以隨意處置。 想想就叫人作嘔。 現(xiàn)在他們夾起尾巴做人了, 卻不代表湯幼寧必須選擇原諒。 平日不積德, 臨到頭后悔求饒,已經(jīng)太遲了。 湯幼寧一覺睡得踏實,被喚醒時差不多要用午膳了。 她睜開眼,對著頭頂上陌生的床幔愣了愣,才想起自己不在攝政王府,回娘家待嫁了。 “娘子還困么?”湘巧笑著擰了熱帕子過來,道:“不能睡多了,夜間難以入眠?!?/br> 湯幼寧覺得有理,坐起來一伸懶腰,“也不是很困了……” 她接過帕子擦臉,一邊問道:“陸神醫(yī)可曾過來?” 湘巧一搖頭,“沒呢,許是猜到你在休息。” “還以為他會迫不及待來問我。”湯幼寧從床上下來,收拾好衣裙。 外間飯菜擺上了,一個人的分量不多,小碟子一一擺開,四菜一湯。 這是在梨恬院的小廚房里所做,廚娘是從王府隨行而來,手藝深得湯幼寧的認(rèn)可。 在這個住了十多年的小院,再一次獨自用飯,湯幼寧不禁生出點感觸來。 回想起來,那樣簡單枯燥的日常,竟然變得非常短暫。 一切都不同了,又似乎沒有變化,好像她又在等著爹爹忙完回來,聽他說話。 彭氏把梨恬院修繕過,她并未改動內(nèi)里的格局,幾乎都保持原樣。 湯幼寧置身其中,難免會有觸動,不過在食物入口的那一瞬間,任何想法都消弭無形。 在王府里熟悉的菜肴刺激舌尖,把她生生拉了回來。 到底是不一樣了,嗅覺味覺以及其它差異…… ******* 湯幼寧用餐過后,立即去往長芳閣,親自打掃。 涉及她生母的遺物,可能還藏有什么私密事情,湘巧湘宜沒有搶著去做。 只提了水在外頭,幫忙遞干凈帕子。 湯幼寧沉浸在里面,好一陣忙活。 結(jié)果并沒有什么突破性的發(fā)現(xiàn)。 或許是娘親跟隨爹爹的時日太過短暫,根本來不及留下多少痕跡。 她所擁有的東西,都是湯文樊給的,無非是些較為值錢的物件,瞧不出特別之處。 好像,未曾涉及多少愛恨糾葛。 兩人就跟尋常的家主與妾室一樣,搭伙過日子? 湯幼寧略翻了翻,沒多久便選擇放棄。 沒有發(fā)現(xiàn)可能也是好事,不論過往沉重與否,都已經(jīng)伴隨著兩人的去世落下帷幕。 戲臺散場,看客何須代為介懷? 就當(dāng)做他們兩相歡喜好了,想來爹爹不會介意陸神醫(yī)的到來。 湯幼寧找到了一枚玉佩,雕刻成小藥爐的模樣,與陸云苓的出生不謀而合。 她拿著它,去客房小院見了陸謙顏。 來到湯家后,陸謙顏原本有所恢復(fù)的精神氣,似乎又被掐下去了。 范子懸隨行照顧他,憂心忡忡,認(rèn)為師父非要來陸云苓夫家的舉動,全然是自己找虐。 何必呢?! 師父一心給湯娘子送嫁妝也就罷了,畢竟她的身世與蒲蘭谷脫不開干系。 可是非要占一個義父的名頭,叫人家小娘子為難,不敢輕易應(yīng)下。 范子懸嘆了口氣。 湯幼寧兩眼瞅著他,道:“小小年紀(jì),不能嘆氣?!?/br> 范子懸一臉少年老成,拱手行禮道:“湯娘子,你就幫幫我?guī)煾赴???/br> “可以,”湯幼寧一口應(yīng)下,“我愿意認(rèn)他做義父?!?/br> 她已經(jīng)拿定主意,好歹讓活著的人過得順暢一些。 一代神醫(yī),若真是因為癔癥瘋瘋癲癲,那就太可惜了。 “真的?”范子懸聞言雙眼一亮,喜出望外。 “我何至于騙人?”湯幼寧拎起裙擺越過他,進屋去看陸謙顏。 尚未走近,迎面而來的酒氣遮掩不住。 湯幼寧驚訝,回頭看范子懸:“陸神醫(yī)喝酒了?!?/br> 后者顯然不知道此事,拔腿跑進去,一把奪過陸謙顏手里的酒壇子,氣呼呼道:“師父!你怎么能喝酒呢!” 明明身體不太好,在施針吃藥,可沾不得酒水! 陸謙顏沉默不語,一手撐著額頭,半閉著眼眸。 他滿頭銀絲,披散在肩膀上,隱隱透出幾許滄桑來。 遺憾與悔恨,是殺人不見血的軟刀,日夜折磨著他,死不掉,活不起。 這是理智難以壓制住的消磨,陸謙顏才學(xué)著旁人,借酒消愁。 以此讓自己能安靜入睡。 湯幼寧還以為他想開了呢,這會兒看來,不過是強壓著心緒罷了。 他放不下。 不過也是,若非執(zhí)拗之人,誰能這樣十年如一日,不知疲倦地在外行走尋人? 許多悲苦,是人自己抉擇的。 他這樣的性子,注定了要承受這些。 世間癡情少見,多得是喜新厭舊,另結(jié)新歡,他倒是跟旁人不同,就像戲文里的主角一樣。 湯幼寧神色悶悶,問道:“陸神醫(yī),你成為我的義父,也不能心情變好么?” “能,”他立即回答,鏗鏘有力,“我有許多想替女兒做的事情,不會一蹶不振?!?/br> 湯幼寧聞言松口氣,“好,也不止是為了我,還有你的小徒弟,他很擔(dān)心你?!?/br> 十來歲的小少年,這么懂事,是因為在外行走見多識廣,學(xué)會的待人接物。 來日或許他要繼承神醫(yī)的衣缽,但現(xiàn)在還很多本事沒學(xué)到,師父就倒下了可怎么辦? 范子懸聽見話題到了他身上,搖頭道:“我擔(dān)心也無用,這酒是師父偷偷帶進來的,故意瞞著我呢!” 陸謙顏嘴上自有一套道理,他長嘆一聲,“你不懂?!?/br> “人總要紓解一番,才不會被逼瘋?!?/br> “師父,你說這話好嚇人!”范子懸不想聽。 湯幼寧跟著一蹙眉,神醫(yī)說自己會被逼瘋,是不是診斷下來沒救了? 她想了想,提議道:“你既然想紓解,不妨把故事寫下來,編成戲文?” 那些戲班子里的故事,就喜歡曲折離奇悲情一些的,深受老夫人們的喜愛,賺足了眼淚。 湯幼寧的建議,被陸謙顏納入考慮,不過眼下他正事要緊,不會沉湎在悔恨之中。 他要弄個認(rèn)親儀式,把蒲蘭谷的嫁妝都送進湯家來。 ******* 湯幼寧要認(rèn)干親,是自己的私事,不需要與攝政王府說,不過派人告知了薄時衍一聲。 湯家這邊,讓彭氏與湯奕宗知道,他們絲毫不敢阻攔。 并且,彭氏得知陸謙顏是一位名滿天下的神醫(yī)后,立即來個態(tài)度大轉(zhuǎn)變,上趕著想套套近乎。 誰沒個頭疼腦熱,老了或許還有疑難雜癥,最受人敬重的非醫(yī)師莫屬了。 彭氏對小庶女的造化實在羨慕麻了,按下心中的眼紅嫉妒,把陸謙顏奉為座上賓。 可惜這位白發(fā)先生,對她的態(tài)度尤其冷淡,似乎她以前得罪過他。 就跟那攝政王府一樣,像塊肥rou吊在眼前,近在咫尺,可她就是吃不著。 看似唾手可及的好處,都跟她沒關(guān)系! 彭氏簡直太難受了。 陸謙顏對彭氏母子沒有好臉色,不冷不熱的。 他們不說,外人怎么也想不到他與湯家的諺姨娘有何瓜葛。 此事成為一個秘密,諺氏只會是諺氏,不會變成陸云苓。 在湯家的祠堂里,雙親靈位的見證下,湯幼寧給陸謙顏磕頭敬茶,正式認(rèn)了干親。 她不僅多了位義父,還有一個如同弟弟一般的小師弟。 陸謙顏給的禮物是不起眼的小木盒,讓湯幼寧回去后再看。 里面是三枚救命藥丸,不說什么活死人rou白骨,在關(guān)鍵時刻吊住一口氣有奇效。 是千金難求的保命良藥。 這東西數(shù)量稀少,不宜外泄,自行妥當(dāng)收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