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156節(jié)
她喜歡聽樂器,以前那位婁姨娘,就彈得極為好聽,叫人心曠神怡。 倒是朱伏梅略為遲疑:“你可別帶壞了圓圓,給她招惹麻煩。” 樂蘿明白她的意思,擺手道:“放心吧,是光明正大的地兒,本縣主還能胡來不曾?” 她沒有這種愛好,若是懷了勾人心思的樂伶,她早就把人踹了。 三人說話間,街道那頭隱隱傳來垂落打鼓之聲。 酒樓上下頓時沸騰,來了來了,游街的隊伍正朝著這邊走近! 湯幼寧站起身,到木欄柵邊上去,一撒眸,將人頭攢動的景致納入眼底。 太多人了,他們相互擁擠成一堆! 有二樓的建筑,也全扎滿人影,甚至是一些屋頂,都被架著梯子爬上去。 堪稱壯觀的場面,隨著狀元幾人騎著白馬到來,人群就像浪花一樣,喧鬧聲歡呼聲層層推進。 果然有許多年輕的小娘子,帶著香包手絹,紛紛揚揚朝顧旋投擲。 甚至湯幼寧還沒看清他的身影,半空中已經(jīng)飄起了絹花。 等到人終于走到眼下,才發(fā)現(xiàn),顧旋一路上飽受姑娘們的熱情摧殘,模樣略有些狼狽。 不過,年輕俊秀的小公子,大紅衣袍加身,依然惹眼得很。 湯幼寧側(cè)目去看身旁的樂蘿,后者也在望著樓下,臉上沒什么明顯表情。 ……好歹沒沖人家翻白眼…… 忽然,朱伏梅輕聲笑道:“他看上來了誒……” 湯幼寧連忙又把目光往底下挪回去,果然見到顧旋抬起頭,與樂蘿對視。 雙方皆是面無表情,橫眉冷對,畫面頗有幾分怪異滑稽。 湯幼寧一時不解,察覺到身旁還有一道視線,分神瞥一眼過去,發(fā)現(xiàn)是虞蘅風(fēng)。 三人皆是著紅袍,冠帽有所不同,榜眼瞧著同樣玉樹臨風(fēng)。 虞蘅風(fēng)也收到了不少小娘子的青睞,不過畢竟婚約在身,沒有顧旋嚴(yán)重。 他看著湯幼寧,微微一笑,打馬而過。 狀元游街,吹吹打打,很快就走過去了。 街上大家歡笑議論,逐漸散去。 朱伏梅問樂蘿,“你說方才顧三看你是什么意思?” “看一眼能有什么意思?不是炫耀就是挑釁!”樂蘿懶得猜想,道:“走吧,換場了?!?/br> 她真要帶湯幼寧去見識見識琴師,地點位于羽凌軒樂館,乘坐馬車,兩刻鐘便到。 湘巧湘宜二人不敢阻攔,只得乖乖跟上。 ******* 羽凌軒環(huán)境清幽,踏入之后立即有清秀小童迎上來。 或許樂蘿來過幾回了,小童認(rèn)得她,笑瞇瞇在前頭引路,帶著她們?nèi)ズ下錂淹ぁ?/br> 三人落座,瓜果點心奉上,這里頭伺候之人,皆是男子,就連上來煮茶的小侍都是個白凈小生。 瞧著是個臉皮薄的,乍然對上三位嬌俏的小娘子,舉止略有些拘束,面頰都漲紅了。 那琴師名叫舒楚,沒讓她們等多久,一襲白衣,懷抱古琴就過來了。 能上前獻藝之人,自然五官端正,甚至眉眼間有幾分昳麗,仔細(xì)看去,他上了眼妝。 舒楚給樂蘿幾人見禮,他神色清然,不卑不亢,視線也不亂飄,不過在瞧見湯幼寧時,不免為之一怔。 不全然是因為這個軟嫩的小娘子生得貌美,主要因為……他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直愣愣打量自己的人。 還是個姑娘家。 湯幼寧看人的目光總是很直接,好奇,想看,所以就看了。 并沒有婉轉(zhuǎn)迂回或者遮遮掩掩等不好意思的情緒在里頭。 與其它小姑娘很是不同。 舒楚笑了笑,拂袖落座,把赤木古琴放置在琴臺上。 修長的指尖落下,輕按,悅耳仙音緩緩流淌而出。 湯幼寧也沒一直盯著人家瞧,經(jīng)過她仔細(xì)辨認(rèn),琴師確實描了妝容不錯。 她撤回視線,一邊聽著琴聲,一邊與樂蘿說話。 樂蘿也是無意間得知這個樂館的,便是元宵過后不久,她好不容易斷了湯藥,可以外出游玩。 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撒野,在家里可悶壞了。 為何男子喜歡看歌舞喝酒,屬實是消愁解悶一大良方。 樂蘿摸著下巴道:“改日有空,咱們再去見識一番舞娘的風(fēng)姿?!?/br> 朱伏梅搖頭,“舞娘便罷了,這樂館可不能再來。” 里頭都是男子,再怎么光明正大,外人眼中,小娘子來此消遣也是不好。 況且……“這種地方,我都擔(dān)心咱們圓圓吃虧!” 朱伏梅話音落下,樂蘿正要接上,亭子外,她的小丫鬟匆忙跑進來。 “縣主,呂嬤嬤過來了!” “什么?”樂蘿驚訝。 這位老嬤嬤是她外祖家的,自從她落水之后就被老祖宗塞過來服侍她。 叨嘮嚴(yán)厲一個不落,哪能允許她尋樂子。 正要躲出去,那小丫鬟緊接著道:“還有顧探花跟著一起呢!” “啊?” 顧探花說的是顧旋那廝?算算時辰,正好游街結(jié)束沒多久,他不回去,來此作甚? 那小丫鬟講話一氣三喘,又道:“后頭似乎停了攝政王府的車馬……” “……” 湯幼寧一臉無辜,也無畏。 沒一會兒,果然是呂嬤嬤先‘殺’了進來,身后跟著顧旋。 他身上的紅袍都未曾換下,直接就過來了。 呂嬤嬤又急又氣,“我的小縣主喲,你怎么能來這種地方呢!” 樂蘿不答,指了指顧旋問道:“他到這兒來做什么?” 顧旋兩手環(huán)臂,半點沒有文人的斯文做派,瞥一眼彈琴的舒楚,沒好氣道:“縣主不知,陛下于正殿當(dāng)眾賜婚,我來與你商議婚事呢!” 一句話,把三個小娘子都震住了。 樂蘿一百個不信:“不可能!少在我跟前胡言亂語!給我叉出去!” 呂嬤嬤在一旁作證確有其事,這會兒消息才從宮里傳出來。 樂蘿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好端端的自己就被賜婚了? 她是小皇帝的堂姐!雖然平日里不怎么親近,他就這樣對待她么! 正事要緊,樂蘿頓時沒心情玩耍了,匆忙與兩位小友作別,跟顧旋一道離開羽凌軒。 他們前腳離開,薄時衍后腳慢悠悠趕到。 他邁著大長腿,一步步朝湯幼寧走近,似笑非笑:“王妃,本王來接你了。” 進入這個樂館,聽了半首琴音,忽然就被迫散場了。 湯幼寧跟朱伏梅分道揚鑣,乖乖跟薄時衍回去。 馬車上,人還沒坐定,就被薄時衍一把圈了過去。 湯幼寧跌坐他膝蓋上,慌忙撐住他的肩膀。 “圓圓學(xué)會尋歡作樂了?”薄時衍的大掌扣在她后腰處,掌心熾熱。 湯幼寧辯解道:“這個用詞不對,我們就是聽聽琴聲?!?/br> “找個花枝招展的男子撫琴?嗯?” 他輕哼,冷俊的容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湯幼寧想了想,道:“那我下次找姑娘,不找男子,好不好?” “不好?!北r衍湊過去低語:“我也會聲樂,找我?!?/br> “你也會?”好厲害哦…… 他心里酸溜溜的,非要撬開她的小嘴,銜住那軟滑的舌尖,汲取出甜味來才能緩解。 湯幼寧乖乖給他親,薄時衍頗有技巧,她感覺舒服了,反手抱住他,閉上雙眸沉溺其中。 絲毫沒有察覺,馬車七拐八繞,停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巷子口。 不僅是苒松湘巧他們沒在,就連車夫也不見了。 等到身前乍然一涼,湯幼寧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她的腰帶已經(jīng)被棄如敝履。 而薄時衍不安分的爪子,還在悄然向下。 甚至——某個眼熟的碧玉竹筒,就擺放在馬車的暗格之中。 寬敞的座位,軟墊厚實,湯幼寧被他捉在懷里,輕捻慢攏。 “你……”她咬住自己的下唇,渾身輕顫。 薄時衍聽著耳邊急促的呼吸,稍稍滿意,笑著拿起一枚白玉藥珠。 嗓音低啞,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