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176節(jié)
這顯然不對勁! 重利之下,有宮女太監(jiān)瞧到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很快就會提供線索,排查起來有那么難嗎?! 齊凱桓喜悅了一晚上的心情,隨著時間消耗,漸漸沉淀下來。 一直以來,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它替他選擇了好幾次正確的決策。 此時此刻…… 齊凱桓閉了閉眼,耗費(fèi)很大力氣,才把齊曜白幾人叫過來,沉聲吩咐他們撤出皇城。 “什么?!” 幾位追隨者全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現(xiàn)在都到了搜查章宸帝的關(guān)鍵此刻,只在皇城里待了一夜,居然要撤退?? “你們沒有聽錯,再不退就來不及了?!背弥r衍還沒趕到京城之前。 齊凱桓在不斷思索,冷笑一聲:“看來本王并未完全拿下鹿臺營。” 哪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必然是這里面有內(nèi)鬼! 等到薄時衍帶人殺過來,他們身陷皇宮,只怕是內(nèi)外夾擊,甕中捉鱉! 齊凱桓的追隨者們,也都不是蠢蛋,經(jīng)他這么一說,齊齊臉色大變:“郡王的意思是……” 攻入皇城的代價確實(shí)是小了一些,難不成——“我們這就去把閻睿伯給押來問罪!” “若真是他暗中搞鬼,小皇帝多半也在他手里!” “不必去了,”齊曜白皺眉阻止,“聽父親的,立即撤退,否則全都別想活命?!?/br> 沒能殺掉章宸帝,甚至都抓不到他,即便占領(lǐng)了皇城也沒用。 不是長久之計(jì),鹿臺營的人數(shù)勝過羽林軍,卻敵不過薄時衍手里的兵力,那是以卵擊石。 被閻睿伯狠狠擺了一道,齊凱桓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 不過他到底已經(jīng)隱忍多年,心性非常人能比擬,面上倒是鎮(zhèn)定著,吩咐幾個心腹將領(lǐng),卷走皇宮的部分財(cái)物,立即撤離。 齊凱桓的決定非常及時,在他們準(zhǔn)備動身之際,閻睿伯察覺動向,立即派人到宮門攔截。 然而他手底下的人太少,而外面薄時衍接應(yīng)的大部隊(duì)未到,根本攔不住這群人。 京城又是鐵蹄混響的一日,百姓們?nèi)C在家中,緊閉門窗不敢往外多看一眼。 齊凱桓率領(lǐng)兩萬人打入皇宮,在里面搜尋一晚,隔日清早就撤退了。 除去他認(rèn)為不可信的幾支隊(duì)伍,手里還握有一萬余,呼啦啦一口氣出了京城,朝著西南方而去。 等到薄時衍抵達(dá)京城,那群反賊已經(jīng)不見蹤影,徒留下被胡鬧了一通的京城,人仰馬翻。 薊北門正在洗刷鮮血,一堆爛攤子等著收拾。 薄時衍顧不上去看一眼家人,馬不停蹄地進(jìn)了宮。 閻睿伯在宮門口迎接了他,絡(luò)腮胡差點(diǎn)笑裂了:“這是最草率的一次宮變吧!辛辛苦苦二十載,換來皇宮一夜游!史官都不知道要怎么寫了!” “他娘的,我可真是有才華!都會念詩了!”他越想越有些自得,決定要去把自己的詩念給史官聽,給記上去。 多好的一句詩啊! 薄時衍斜他一眼,不做理會,去見了章宸帝。 受過驚嚇后得救的章宸帝,得知自己不會有事之后,放松下來的那一刻就病倒了。 連夜高熱不退,這會兒臉色蒼白,還不忘探出頭來看薄時衍。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攝政王無事,朕心甚慰嗚嗚……” “……”薄時衍看得那鼻涕泡都不想上前了。 側(cè)目問道:“太后呢?” 閻睿伯咧嘴一笑,回道:“還活著呢!” 那個老巫婆,害了王爺那么多,豈能隨便就死了! 第89章 他一咬牙 章宸帝正在發(fā)熱, 但不妨礙薄時衍要頒布的旨意。 他叫了翰林院編修進(jìn)來書寫圣旨,把明??ね醯男袨檎迅嫣煜拢e國通緝。 同時, 還要立定小皇帝的身份。 從一個瘋婆子拿著血衣出來開始,咬定杜美人被換子,下這么大一盤棋,來指認(rèn)章宸帝的血統(tǒng)。 當(dāng)真是迂回又可笑。 薄時衍直接下了封口令, 誰敢妄議不實(shí)謠言, 動搖民心興風(fēng)作浪,通通抓走,鄰里聽聞后舉報(bào)有獎, 不限次數(shù)。 此舉很有成效。 因?yàn)槠胀ò傩?,參與熱鬧新鮮事皆是一時興起,他們只管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柴米油鹽,并沒有多關(guān)心高高在上的掌權(quán)者是何人。 這天下,是誰人的天下, 重要么? 只要別胡亂折騰百姓, 給一個安身立命之地, 大家都樂呵著,皇帝姓什么干系不大。 再說了,章宸帝的身世聽起來撲朔迷離, 細(xì)究之下沒有任何證據(jù)。 全靠一張嘴, 是真是假無人知。 恐怕只有那企圖造反的布局之人知曉了。 薄時衍要擬旨,江立棠跟了過來。 這老頭悶不做聲的, 搶了攥筆編修的活, 挽起袍袖親自給攝政王做筆錄工作。 “王爺請講?!?/br> 他一拱手, 竟然行了大禮。 薄時衍并未避讓,稍稍一抬眼皮:“江大人這是做什么?” 江立棠嘆了口氣,道:“王爺高義,以前是江某狹隘了!” 就沖他努力保下小皇帝的舉動,就不該質(zhì)疑他對大堰的用心。 否則,大可以順勢而為,在齊凱桓殺掉小皇帝之后,上演一番‘姍姍來遲’的救駕。 雖說,如果沒了小皇帝,薄時衍身為一個攝政王,去討伐齊凱桓會陷入缺乏‘旗幟’的局面; 但……江立棠不認(rèn)為以薄時衍的膽識,需要一個假惺惺的齊家血脈來做噱頭。 倘若齊凱桓順利殺掉章宸帝,他多半會宰了明??ね?,自己直接取而代之。 即便會被指責(zé)名不正言不順,但他在意么? 只有企圖千古留名的家伙才會關(guān)心史書如何續(xù)寫,那人絕不會是薄時衍。 虛名,是捆不住一頭雄獅的。 眼下,雄獅看上去對這個地盤并沒有圈占意圖,甚至,他越來越有做甩手掌柜的趨勢…… 江立棠剛寫好圣旨,收筆檢查,便聽到薄時衍安排了后續(xù)一系列事情。 首先是章宸帝,身子骨太弱了,建議去蒲蘭谷請陸神醫(yī)過來瞧瞧。 此事薄時衍不會代為開口,他之前就拒絕過一回,誰想求醫(yī)自己拿出誠意去。 陸謙顏是湯幼寧的義父,要是不愿意來京城,那就小皇帝自己動身去找他,薄時衍不希望他因?yàn)檎l的緣故而勉強(qiáng)走一趟。 其次是自己找上門來的謝七郎君謝虹卿,落在薄時衍手里,他哪也別想去,這會兒正好丟給江立棠。 對方聲稱自己有遠(yuǎn)洋船的圖紙,此事尚需驗(yàn)證。 薄時衍屬意江立棠負(fù)責(zé)遠(yuǎn)洋船的圖紙一事,若謝虹卿所言不虛,后續(xù)的合作事宜可以跟進(jìn)。 謝家有過前科,朝廷與之接觸,除去公事公辦,更為嚴(yán)苛也不過分。 這是謝家理應(yīng)付出的東西,至于想要什么口頭保證去庇佑他們? 沒有這個可能,也沒有必要。 兩件大事把江立棠聽愣了,“遠(yuǎn)洋船?” 這是還想著開海禁呢! 先前提了一嘴然后不再說,仿佛隨口不當(dāng)真,卻原來跟謝家人都接觸上了? 而且這等扯皮的事情交給他……江立棠遲疑著,“既然是王爺?shù)闹饕?,不如王爺自己……?/br> “本王要離京一趟?!睋Q言之就是沒空。 江立棠明白了,點(diǎn)頭道:“攝政王是想親自追蹤明??ね醯南侣??” “不,”薄時衍淡淡道:“是去接王妃回京?!?/br> 江立棠:“?” 皇宮遭此一難,那鹿臺營空了大半急需整頓,還有蜀中那邊殷家也要過問一下,畢竟那么多兵權(quán)交給了那位大郎君…… 這么忙的情況下,他還要去接媳婦回家?!真是豈有此理! 大張旗鼓的擅離職守! 江立棠胡子都要炸了,對薄時衍的意見不可謂不小。 正想追著嘮叨幾句,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外走了。 薄時衍要出宮回府一趟,去給老太太解釋賠罪。 這一場大戲,把家里人都騙過去了,屬實(shí)是折騰太過。 ******** 湯幼寧很快得知了京城的最新消息,還是十瀾親自送來的。 她繼續(xù)回到她身邊,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