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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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湯幼寧兩眼困頓。 薄時衍從外頭進來,瞧見她這樣,眉頭都擰緊了:“你先去睡,本王替你守著?!?/br> 湯幼寧揉揉眼睛,“我還能等,應(yīng)該很快就能找到……” 她的嘴仿佛開過光,話音尚未落下,屋外傳來茂嵐疾走的腳步聲。 他并不進屋,抬手敲了敲竹門,低聲稟道:“主子,人找到了?!?/br> 薄時衍聞言,瞥了湯幼寧一眼,“走吧。” 不給她看看,今晚是過不去了。 齊曜白沒死,一群人在湖里打撈許久,跟村民們租用各種漁網(wǎng),陣仗很大,卻一無所獲。 原來,他從瀑布上方?jīng)_下來后,立即被上水瑤一位啞醫(yī)所救。 有幾個幫忙打撈的村民,都在說這人命大,運氣好! 啞醫(yī)是上水瑤唯一的一個郎中,他小時候被毒蛇咬傷,差點送命,因為醫(yī)治不及時成為小啞巴。 后來可能是怕了,決心學(xué)醫(yī),就拜了村里的老郎中做師父,非常吃苦耐勞,最終學(xué)有所成。 齊曜白落他手里,才僥幸吊住一口氣,換做旁人一準沒命! 不過,這一口氣,屬實是微弱了些。 湯幼寧過去看望時,他躺在啞醫(yī)的竹床上,面無血色,氣若游絲,瞧著胸膛都沒有半分起伏的。 他一副隨時會死的模樣。 茂嵐手頭備有救急的藥丸,在薄時衍的示意下,往齊曜白嘴里塞了一顆。 而后軍醫(yī)入內(nèi),與上水瑤的啞醫(yī)一同為齊曜白診治。 要先處理他的箭傷,經(jīng)過水流沖刷,甚至都不流血了,且身體溫度極低,這非常危險。 后續(xù)是醫(yī)師們的事情,外行人通通幫不上忙,薄時衍遣散了他們,讓茂嵐帶著底下人回去休息。 他強制性把湯幼寧給抱回竹屋,“人沒死,之后也不會死,現(xiàn)在可以睡覺了吧?” “好?!睖讓幋騻€呵欠,她早就又累又困了。 薄時衍輕捏她的小下巴,“本王就離開你幾天時間,你倒是搞出不少事兒?!?/br> 她幫忙出謀劃策,將反賊一網(wǎng)打盡了,一個敢說一個敢做,朱衛(wèi)平有點膽識在身上。 從青蛇坡下來后,有太多事情要處理,他們都沒機會好好說說話。 現(xiàn)在把人塞進被窩里,才感覺到清靜,是只屬于他們二人的世界。 “圓圓,你有想我么?” 薄時衍的氣息噴灑在她頸畔,用英挺的鼻尖輕蹭她細膩的肌理。 唔,是藥油的清香味。 留心她身上有擦傷撞傷,薄時衍都不敢隨意擁抱她,碰著會疼。 只是用他的雙唇,不斷與她貼貼,滿是憐愛與小心翼翼。 湯幼寧安靜而柔軟地躺著,乖巧又聽話。 薄時衍埋首在她鎖骨處,咬了兩口,然后抬起腦袋去看她。 果不其然,小娘子雙眸緊閉,呼吸均勻,在他抱著往被窩塞的時候就悄然入夢了。 “……” 還有誰入睡速度比她還快的么? 是半點沒想與他溫存片刻? 以前,薄時衍厭煩那些貼上來的女子,她們不僅勇于付出,還渴望回應(yīng)。 用那雙眼睛,去期待他來做些什么。 而現(xiàn)在,他又想起那些人的眼睛,算是品嘗到了期待落空的滋味。 第92章 雪狼 或許薄時衍心里存了點對湯幼寧的怨念, 隔日醒來面無表情。 即便巨獸蠢蠢欲動,跳躍著求安撫,他依然拒絕了她的援助之手。 兩人在一起這么久, 湯幼寧早已清楚他的脾性,以及他旺盛的需求。 好多天不見,現(xiàn)在精神抖擻得蹭著她,純屬意料之中。 可是他居然拂開了她的手? 湯幼寧沒多想, 甚至為自己的雙手免去一番勞力而感到開心。 她慢吞吞爬起來, 道:“起床吧?!?/br> 昨晚身上抹了藥油,但是被石塊磕碰過的傷,這會兒才發(fā)威, 免不了一頓疼痛。 就著晨光,她掀起一片衣角,露出那截嫩生生的小蠻腰,自己回頭往后瞧。 看不清楚,依稀能瞥見一點青紫色。 “現(xiàn)在知道疼了?”薄時衍的視線從她腰間撕離,落在她后背。 他一招手, “過來, 揉了藥再出去?!?/br> 湯幼寧略一猶豫, “可以晚上再揉么?” 動一下就疼了,揉藥油怕是個酷刑。 “不行,”薄時衍無情地拒絕了她, “早晚各一次。” 把淤青給揉散了, 才能早日痊愈。 萬一有傷著骨頭什么的,也能盡早發(fā)現(xiàn)。 “好吧……”湯幼寧是個聽勸的人。 哪怕心里有點想逃避, 還是乖乖湊過去, 擺出一副咬牙忍耐的模樣。 這不得不承受的小表情, 看得薄時衍消散了那點火氣。 “小傻蛋?!彼皖^,在那軟唇上吮了一口。 湯幼寧乖乖給他親,還探出小舌尖,小貓一樣舔回去。 薄時衍很快挺直了身板,一手推開她,低聲道:“別招惹我?!?/br> 她望著他緊繃的狀態(tài),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去把床頭的藥油拿過來,而沒有提出讓她幫忙。 湯幼寧想了想,道:“你嘗過更好的了,現(xiàn)在嫌棄我的雙手?” “胡說,”薄時衍忍不住,揪住她軟乎的臉頰,雙眸瞇起:“圓圓就沒想過,是你太敷衍了么?” 總想讓他快點完事,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還有,現(xiàn)在她手肘也有一小塊擦傷,難道他連這一兩天都忍不了? 薄時衍沉著臉,把人給推倒了,背部朝上趴著,掀起她的寢衣。 “可是……”湯幼寧還要再說,下一瞬就被疼痛給支配了。 “好疼嗚嗚嗚……” “疼就閉嘴,”薄時衍冷冷一挑眉,“趴好?!?/br> 白玉似的身子,被染上青紫紅斑,乍一看,觸目驚心。 不過都是些皮rou傷,并沒有看上去那樣嚴重。 抹上藥疼兩天就好了,也能記住點教訓(xùn)。 ******* 等到兩人洗漱完畢,竹屋外間已經(jīng)擺上了飯食。 十瀾告訴湯幼寧說,那位麻婆婆聽說她在此落腳,大清早就送了兩罐果脯過來,這會兒人剛走不久。 湯幼寧沒想到阿婆如此客氣,尋思著待會兒看完齊曜白,就去她那邊一趟。 上水瑤是個小村莊,乍然涌入這么多外人,有點風吹草動就傳遍了。 也就他們租住了小竹屋,其余人都在村莊附近的竹林里駐扎營地。 行軍在外,本就帳篷糧草齊全,炊具更是一個不落,倒沒有什么不便之處。 說起來,昨晚出動了全部漁網(wǎng)打撈齊曜白,人沒撈著,魚兒收獲了不少。 苒松做主讓人拿了銀兩給村民們?nèi)テ椒?,這些撈起來的魚獲,算是他們買的。 新泉湖雖然不是誰家養(yǎng)殖的池塘,但到底屬于上水瑤這個地方,如此行事才算穩(wěn)妥。 飯后,兩人去啞醫(yī)的住處看望齊曜白,有兩位軍醫(yī)隨行在此。 凌晨時分,他發(fā)起高熱,這會兒不再是面如白紙,反而泛起不健康的紅暈。 他們給齊曜白做了降溫處理,箭傷也全部包扎完畢,今早灌了點米湯與藥汁。 說是等他退燒,才算正式捱過這道鬼門關(guān)。 湯幼寧看了幾眼就退出來了,不在里頭給郎中添亂。 她心態(tài)良好,既然齊曜白沒有當場斷氣,肯定不會那么容易死掉了。 她相信會是個好的結(jié)果。 順路又去了麻婆婆的竹樓,太陽高高升起,阿婆正在曬野菜。 這是她進山挖回來的,焯水過后曬干,添加鹽巴入甕腌制,冬天就能多一道菜式上桌。 麻婆婆是做慣了活計的人,手腳麻利,健步如飛,老當益壯。 她得知薄時衍是湯幼寧的夫君,笑得合不攏嘴,直夸他們二人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