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人參小皇后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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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乞不解:“那您好好的,傷自己作甚?” 陸韌古也不解釋,直接道:“我需要一個傷口。” 【陛下的行事越發(fā)讓人看不懂了,但陛下一向不做無謂之事,既然如此要求,那定是別有深意?!?/br> 鄒乞思慮過后,手按刀柄,刷地一下把腰間挎著的大刀抽了出來。 單手握刀,比劃著問道:“陛下,傷口要多大,多深,傷在何處?” 陸韌古看了眼陽光照耀下極其刺目的大刀,轉(zhuǎn)身往前走:“罷了,不要動刀,太過血腥,還是朕自己來?!?/br> 鄒乞的刀法出神入化,精準(zhǔn)無比,他并非信不過,只是不想流那么多血。 他不想嚇到小姑娘,即使她打小就不怕血。 陸韌古沿著山路向下,路過一處荊棘叢生之處時,他伸出左臂。 腳下未停,隨著他的走動,左臂直直從一根荊棘枝上用力劃過。 隨著布帛撕裂的聲音,他的左小臂頓時鮮血直滴。 陸韌古摘掉扎在手臂上的幾根荊刺,將寬大的廣袖擼起,小臂外側(cè)赫然有幾處傷口。 陸韌古看了一眼,滿意點頭,一甩袖子:“喊上他們二人,挖幾根即可,一同回去。” --- 柳若芊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皇帝陛下的床上。 是她自己爬上來的嗎? 她睡覺不怎么老實的,小時候在家,經(jīng)常睡著睡著就從她的小床上爬起,爬到娘的床上去了,第二天她自己什么都不記得。 小姑娘怔愣了一會兒,伸手撓了撓睡得亂蓬蓬的頭發(fā),跪坐起來,手撐著床榻,探頭四下找人:“阿古哥哥?” 屋內(nèi)沒人。 門口倒是傳來全福的聲音:“柳美人,陛下爬山去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您若是起來了,奴才將水給您送進來?” 柳若芊應(yīng)了一聲:“等一下。” 她用手?jǐn)n了攏頭發(fā),直接穿鞋下地。 身上穿著昨晚洗完澡換上的男子衣衫,睡覺她也沒脫,經(jīng)過一個晚上,此刻已經(jīng)皺皺巴巴,簡直沒眼看。 去榻上的包袱里翻出一身天青色的男裝,很快換好,又給自己梳了個簡單的男子發(fā)髻,這才打開門,讓全福把洗漱的水送了進來。 柳若芊拾掇完畢,就跑到院子門口去等人。 走到院中那棵菩提樹下,還特意繞了兩圈,又往樹上打量好一會兒,目露艷羨。 金光閃閃的清晨陽光,從郁郁蔥蔥的樹冠中傾灑下來,對她來說,那是極大的誘|惑,比香噴噴的雞腿誘|惑還大一些。 可偏頭看了一眼院子里四處站著的金狼衛(wèi),又只得嘆口氣,往門外走。 站在門外,向山上張望了一會兒,就見陸韌古幾人順著竹林間的小路走了回來。 一身黑色夏衣的美男子,隨著大步走動,衣袂飄飄,好看得簡直能要了她這個小人參精的命。 大美人手里還握著一把不知什么花,火紅火紅的,煞是惹眼。 柳若芊眼睛彎彎,小跑著迎了上去,少女嬌憨十足的聲音甜甜的:“阿古哥哥?!?/br> 陸韌古嘴角淡淡勾著,待小姑娘跑近,他將右手拿著的花換到了左手,將花送了出去。 “給我的呀!”柳若芊很高興,伸出雙手捧住,低頭嗅了嗅:“阿古哥哥,這是什么花?” 陸韌古將破衣嘍嗖的左胳膊端在身前:“不知,看著開的艷麗,想著興許你會喜歡,就順手摘了一把?!?/br> 【順手?那可是陛下您不顧危險,特意攀到陡峭的山壁上摘的?!苦u乞在心里嘀咕。 這萬陀山的一處陡峭山壁上,開著一大片火紅的花,每年中元節(jié)他們過來,爬山的時候都能看到。 往年也不見陛下對它留意,可今年走著走著,卻突然飛過去摘花。 他攔著,說他去摘,可陛下就是不肯,非要親手摘。 他一猜就是送給柳美人的,看吧,果然是。 柳若芊彎著眼睛點頭:“好看,芊芊喜歡?!?/br> “那就好?!标戫g古淡笑著答。 這火紅的花,他見了多年。 每次見,都莫名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他曾經(jīng)置身于其中。 但又怎么可能,他只當(dāng)是那鮮紅的顏色,讓他和記憶中戰(zhàn)場上的血流成河混淆到了一起。 今日再見,覺得滿山蒼翠,獨獨那一片紅,甚是好看。 就問鄒乞幾人,那是什么花。 奈何三人同他一樣,要是說殺人的方法能說出不下百種,可對這些姑娘家喜歡的花花草草的,卻是知之甚少,沒一個人知道。 不過不知道也無妨,紅色不止代表了血腥和殺戮,還代表著喜慶和吉祥,就如同姑娘家出嫁的嫁衣,過年的大紅燈籠和窗花。 見小姑娘捧著那束紅花愛不釋手,陸韌古很欣慰:“時候不早,可餓了?” “有一點兒?!绷糗放踔ㄍ戫g古身后看,好奇地問:“阿古哥哥,他們?nèi)ネ谑裁戳?,怎么帶著鎬?” 陸韌古伸出左手接過籃子,遞到柳若芊面前,試探著問:“順便挖了點野菜,清熱敗火的,芊芊可曾吃過?” 看清楚那綠油油的野菜是苦丁菜,柳若芊嫌棄地把小臉往旁邊一扭:“這苦丁菜好苦的,我可不愛吃。” 頭一扭,她才留意到,陸韌古左邊的袖子被撕爛了好幾個口子,她驚訝道:“阿古哥哥,你衣裳破了?!?/br> 【這柳美人的一雙眼睛白長那么大了,沒看陛下那左胳膊都在她面前故意晃那么半天了嘛,現(xiàn)在才看到?!?/br> 鄒乞的聲音里滿是嫌棄,也不知是嫌棄柳美人眼睛不好使,還是嫌棄他家陛下不再光明磊落,這點兒小事不能直接說,非得耍小心機。 陸韌古將籃子還給金狼衛(wèi),將左手袖子擼起來,露出小臂:“剛才不小心,被路邊的荊棘刮了一下?!?/br> 露出的小臂外側(cè)傷痕累累,長長的一條一條傷口,雖不深,但鮮血淋漓,看著同樣觸目驚心。 見自家陛下睜著眼睛說瞎話,鄒乞和兩名金狼衛(wèi)低頭看地,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 三人沉默不語,可心里卻在暗自腹誹。 【我就猜到陛下這傷是為了柳美人傷的?!?/br> 【陛下這是,在使苦rou計?】 【真沒想到啊,陛下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br> 看著那傷,柳若芊驚呼出聲:“怎么傷成這樣?你疼不疼?” 說著單手抱花,另外一只手就要去摸他的傷口,可又怕他疼,沒敢挨上。 “無妨,一點小傷罷了?!标戫g古語氣輕飄飄,可卻又把胳膊往小姑娘面前送了送。 柳若芊一手抱花,一手拽著他受傷那只手的手指頭,轉(zhuǎn)身往院子里走:“快點回去擦藥?!?/br> 陸韌古由著她扯著往回走,嘴角含笑,似乎心情很是愉悅。 眾人一邁進院子,全福就一驚一乍地驚呼不止。 “哎呦喂,柳美人您怎么抱著這花呢,這多不吉利,多晦氣,快快,快扔了!” “這花這么好看,為什么不吉利?”柳若芊把花抱緊了些,還往陸韌古身旁躲了躲,像是怕急得直拍手的全福上來搶。 陸韌古也淡淡掃了一眼全福:“無非是一些花草罷了,哪來的那么多忌諱?!?/br> “哎呦我的陛下哎,這花叫彼岸……” 全福正解釋,可一看到皇帝陛下那鮮血淋漓的胳膊,瞬間把花的事給忘了,忍不住再次驚呼。 “哎呦呦,這好好的,陛下怎么傷成了這樣???,快進屋,奴才這就去拿金瘡藥去!” 陸韌古對他使眼色,可全福嘴快,嘚嘚嘚就說完了。 此刻面對自家陛下略帶責(zé)備的目光,他一頭霧水站在那里,一動不敢動。 【怎么回事,陛下都傷著了,怎么還不讓我去拿藥呢?!?/br> 【還有鄒大人也是的,絲毫不緊張。就算這傷和陛下以前在戰(zhàn)場上受的那些傷不能比,可龍體金貴,怎能大意!】 見全福傻愣愣看完皇帝陛下,又看鄒大人,就是不動彈,柳若芊忍不住催促:“福公公,快去拿藥呀!” 全福接收到自家陛下警告的眼色,訥訥地說:“柳美人啊,對不住,我剛想起來,出宮的時候走得匆忙,我忘記帶傷藥了?!?/br> “???那可怎么是好?”柳若芊看了眼陸韌古還端在空中的那只手臂,急得小臉皺了起來。 受傷的人面無表情,可小姑娘卻呲牙咧嘴,好像傷在她身上,疼得是她一樣。 她目露同情地看著陸韌古:“很疼吧。” --- 其實她小時候,剛當(dāng)人那會兒,是不知道傷到了會疼的。 或者更確切的說,她不知道疼,具體是個什么滋味。 直到有一次,杏山村的孩子都在村頭玩彈杏核。 那天不記得是過什么節(jié),她家燉了雞,她抓著一只雞腿,站在村頭邊吃,邊看熱鬧。 一個鼻涕拉瞎叫驢蛋的皮小子,見她吃得香,而且她的大哥二哥大毛哥那陣又不在,搶了她的雞腿就跑,還推她了她一把,把她推倒了。 她氣得爬起來就想去把雞腿追回來,家里不經(jīng)常殺雞,逢年過節(jié)才有的吃呢。 雞腿一共兩根,大哥二哥兩個人才分了一根,她拿著這一整根,都有點兒舍不得吃。 正在那吸溜吸溜嗦了皮呢,還沒舍得咬rou,就被討人厭的驢蛋搶了去。 想著空手打不過,她從路邊抓起來一根冰冰涼的棍子,就去追驢蛋。 可那討人厭的驢蛋比她大,高了她不止一個頭,跑得比她快多了,一邊啃雞腿一邊拐著彎跑,還故意搖頭晃腦地氣她。 可恨她兩條腿實在太短,拼了命都追不上,一著急,直接摔了個實實在在的大前趴。 摔得很重,褲子摔壞了,兩個膝蓋全都摔禿嚕皮了,出了血,還有一些沙土沾到了傷口上,可疼死她了。 摔下去的時候,她手里的棍子沒拿住,剛好甩出去,甩到了驢蛋的身上。 驢蛋愣了一下,緊接著就鬼哭狼嚎嗷嗷一陣慘叫,雞腿也扔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