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之1
鄭依槿重返公司上課與練習(xí),最高興的莫過于譚享。 他的計畫仍在進行中,縱使團員間有些小問題,都無法輕易讓他放棄原先計畫好的一切。 譚享的想法很直接,總歸404既不用住在一起、也不用公開表演給粉絲們看,面上過得去、團練得起來就行了,內(nèi)里有點小爭執(zhí)他倒是無所謂。 而顯然,團員們也是這么想的。 卓逸霄的想法已然根深柢固,鄭依槿沒來的這些時日里,任憑他們說得再多,也不見他扭轉(zhuǎn)過一絲一毫。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他對夢想這件事的執(zhí)著。 憑藉著這一點,無論是團員們還是譚享,都能確定他能勉強地跟鄭依槿處下去。 在卓逸霄的眼里,再沒有比有朝一日到達心目中的夢想之巔來得重要。 這些鄭依槿自然也懂得,頭一回在團練室碰上時,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幾次的調(diào)適過后,相處上反倒回歸以往的模樣。 就是比起先前,兩人說話得次數(shù)越發(fā)少了。 但誰也沒有在意,比起爭執(zhí)過后整個團體就此解散,維持表面的和平總歸是要好得多。 若拋開網(wǎng)上尚未完全止歇的風(fēng)浪,以及公司暫且還沒能調(diào)查清楚背后種種跡象的情況,整體而言,鄭依槿算是正式回到事件發(fā)生以前的生活。 不過,差別還是有的。 其一是家里人都已知曉她的身分,每每鄭依霏和鄭母要進公司或是去拍攝現(xiàn)場工作時,總會順便問她一句要不要一塊前往。 這讓她感到很新鮮,總顧不上季知哲先前是否提過一句要接送她,一個轉(zhuǎn)頭就跟著meimei跑了,不動聲色間就替鄭依霏拉高了在季知哲心理的仇恨值。 其二自是因為季知哲。 許是鐵樹難得開花,季知哲對戀愛雖一竅不通,可他懂得跟隨本心走。 而他所謂的跟隨本心,即是除兩人工作、上課時間外,一抓準機會就想黏著鄭依槿。 加上鄭依槿也是極其黏人的性子,兩人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就在他家的客廳里膩在一塊說話一整天,她也甘之如飴。 生活于是變得異常簡單,上課、團練、休息,以及,季知哲。 哪怕貼在身上的黑標籤只要一天未能撕下,她提著的一顆心便難以徹底安定下來,可因為季知哲的存在,這樣的日子過起來,好像也沒那么難熬。 秋天的時候,遠赴國外拍攝的喬翎終又回到北城。 鄭依槿是從班上同學(xué)口中得知這事的。 這段時日喬翎的避不聯(lián)系,在她心上存留著疙瘩。 校園內(nèi)的傳言固然難聽,但真正能夠影響她心情的還是喬翎。 她想見她,卻又擔(dān)心見了面兩人無話可說,兀自糾結(jié)了幾天后,在季知哲的詢問下,包括她此時的猶豫,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他說得清楚。 「以前說什么現(xiàn)在就說什么不就好了?」聽完以后,季知哲只覺得納悶不已,絲毫不能理解她的猶豫。 本來,這話是沒什么幫助的,可鄭依槿細細嚼過一番后,又覺得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畢竟先前她們也沒有吵過架呀,冷戰(zhàn)過后的尷尬,若有人能夠先以平常心來化解,相處上要恢復(fù)過往方式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者,喬翎始終糾結(jié)著的她的秘密早已在網(wǎng)上公開,哪怕遠在國外,她相信她也看見了這些消息。 至今為止還沒有聯(lián)系她,估計,只是在忙吧? 心里的結(jié)被季知哲簡單一句話解開,鄭依槿又這么自我說服一通后,那點疙瘩總算稍稍消去了些。 她一方面等著喬翎的聯(lián)系,一方面也估算著她回國后處理事情需要花上的時間,不然自己處于全然被動的姿態(tài),等待的同時也考慮著主動。 耐心等待的結(jié)果,是她正欲主動出擊以前,歸國一周的喬翎總算主動聯(lián)系上她。 電話接通后喬翎的第一句話,不是關(guān)心她身為hilda的這件事情,也不是網(wǎng)上那些黑料,而是鄭依槿毫無準備的一句:「你跟知哲學(xué)長在一起了?」 她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訝異、有些急切,似乎是才知曉不久,便急匆匆的與她確認。 可這事喬翎不應(yīng)該知道。 與季知哲談戀愛的這幾個月,他們一向小心,連點蛛絲馬跡都沒被狗仔抓到,甚至為確保穩(wěn)妥,好幾次兩對小情侶欲見面以前,在外一同現(xiàn)身的都是季知哲與鄭依霏。 遙遙看上去這兩人親密如常,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每回走在一塊,兩人都在為鄭依槿而吵嘴。 也不管對方是不是鄭依槿的親meimei與男友,到了這種時候,他們?nèi)耘f看彼此不順眼,想著的永遠都是讓對方滾遠些。 鄭依槿與涂硯書對此并不介意,甚至當(dāng)看戲一般,每每瞧得樂不可支。 在這般嚴謹?shù)那闆r下,鄭依槿從沒擔(dān)心過事情會在毫無防備之下被爆出去,若有朝一日事情公諸于世,也只會是出于他們之口。 可現(xiàn)在,喬翎的一通電話打碎她曾建構(gòu)起來的安心,讓惶惶不安再次充盈于心。 「怎么突然這么問?」斟酌著語句,鄭依槿盡可能語氣自然地問她。 哪怕沒有面對面,鄭依槿語氣里的那點緊張還是沒有躲過喬翎的耳朵,她心下一冷,知道消息全是真的。 「天啊,你居然真的跟學(xué)長在一起了?!箚挑狍@呼了一聲,語氣里的急切變得清晰,「你怎么這么糊涂啊?依霏跟學(xué)長的事情不是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嗎?網(wǎng)上關(guān)于你的事情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些,你怎么、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 「事情有點復(fù)雜,我之后再跟你解釋?!灌嵰篱缺凰龁柣帕松瘢櫜簧戏裾J或是解釋季知哲與鄭依霏的事,只問她:「喬翎,你能告訴我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件事情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