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札慕載著石妍涼和石櫻，駛?cè)胍婚g高樓的地下室。停好車，搭上電梯直達(dá)兩百樓，來到這里的高空景觀餐廳。

    quot;你最近比較有空哦，每天都跟我們吃飯。quot;石妍涼入坐后笑著說道。

    quot;嗯。quot;札慕?jīng)]多說甚么，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

    以前他一直很想要帶著石研涼去遍各個地方，像普通的情侶那樣，想去哪就去哪。奈何他的身份太危險(xiǎn)，所以想去的地方，最后一個都沒有去。

    quot;把拔!你看外面!quot;他們的座位貼著景觀玻璃，石櫻第一次來這么高的地方，她興奮地貼著玻璃，俯瞰外邊遼闊的城區(qū)，在夜晚里滿載著通明的燈火，更遠(yuǎn)處還可以看見高速傳送帶的亮光，從南邊一路朝著北而去。

    石妍涼和石櫻說道：quot;好了，石櫻，先坐下。先點(diǎn)好餐，外面等等再看。quot;

    quot;好。quot;石櫻乖乖坐到札慕旁邊，攤開菜單開始看：quot;把拔想吃甚么~~~?quot;

    quot;我嗎?我點(diǎn)個戰(zhàn)斧豬排吧。quot;

    quot;那我也要吃豬排。quot;石櫻選好了菜色，興沖沖地和札慕說道：quot;我今天在學(xué)校上數(shù)學(xué)課的時候被老師點(diǎn)上臺解題目。quot;

    quot;真的呀?quot;

    quot;嗯嗯，老師點(diǎn)了三個同學(xué)上臺，只有我算對了，另外兩個同學(xué)都算錯。quot;石櫻有點(diǎn)小得意。

    最近才剛開始教因數(shù)和倍數(shù)，造成這次小考所有同學(xué)都倒一片，石櫻一開始也不太喜歡算這些數(shù)字的，但是最近札慕都會陪著她做回家作業(yè)，她也漸漸越來越喜歡數(shù)學(xué)了。

    quot;然后今天遲敏他們班有訂飲料，她喝了一半，中午吃營養(yǎng)午餐的時候她就把剩下的半杯給我，我們班的人都超羨慕的。quot;

    石妍涼問道：quot;你們飲料喝甚么?quot;

    quot;喝布丁奶茶!超好喝!!quot;石櫻喜歡布丁，所以也喜歡布丁奶茶：quot;馬麻在辦公室也訂飲料嗎?quot;

    quot;同事有時候會訂，可是我怕胖，所以都沒跟。quot;

    quot;馬麻可以選無糖啊。quot;

    quot;無糖就不好喝啦，如果要喝無糖飲料，我寧愿去喝水。quot;

    石櫻皺著眉頭：quot;水又不好喝。quot;

    石妍涼學(xué)著女兒皺眉：quot;才不會。quot;

    quot;喜歡喝白水的都是怪人。quot;

    quot;才不是怪人。quot;石妍涼拿起桌上的水杯喝給石櫻看：quot;反正你每天都要喝水就對了，就像我這樣喝。quot;

    quot;我有喝啊!quot;石櫻噘起嘴：quot;我每天都有喝!quot;

    三人聊著普通的學(xué)校生活，普通的上班生活，普通的日常生活，彷彿他們是再普通不過的普通家庭。有慈祥的父親，慈祥的母親，活潑的女兒，就像世界上多數(shù)的家庭一樣。

    他們可以聊著天南地北的天星河沙，聊到平日的溫暖小趣事，聊到對未來的規(guī)劃和人生的展望。

    哪個同學(xué)上課調(diào)皮被老師懲罰，哪個同事要換部門了明天要請客，下周開始要上水彩課要準(zhǔn)備自己的水彩用品，家里衛(wèi)生紙快沒了下禮拜要去買，下個月就要期末考了希望可以擠進(jìn)班上前五名，老闆又丟了一堆新的案子給自己好想抱怨，國小畢業(yè)后國中想要和遲敏念同一間，今年績效不錯年底有望加薪一成。

    那些札慕曾經(jīng)最嚮往的最普通的生活。

    quot;啊!為什么把拔的冰淇淋感覺比熔巖巧克力好吃!!quot;

    石櫻本來正在吃自己的餐后甜點(diǎn)，覆盆莓乳酪蛋糕不會太甜也不會太酸，吃的正滿足，看到mama的熔巖巧克力上桌了，立刻喊著要交換。和乳酪蛋糕相比，熱騰騰切開來會流出如巖漿般巧克力的蛋糕看起來厲害多了，但這熔巖巧克力才吃了幾口，輪到爸爸的豪華冰淇淋圣代上桌，石櫻立刻覺得自己盤子里的熔巖巧克力又被比了下去。

    quot;和你的交換。quot;石櫻笑嘻嘻的把熔巖巧克力推出去，又眼巴巴的望著那個杯底盛著麥片，三球冰淇淋上面又插著各式餅乾的圣代。

    quot;直接給你吧。quot;札慕看石櫻那眼纏的樣子，笑著把圣代直接移到石櫻面前。

    quot;耶!quot;

    石櫻拿了圣代，心滿意足的挖了好大一口，突然肩膀上一沉，札慕已經(jīng)脫了外套披到自己身上，又順手叫服務(wù)生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些，接著從口袋里拿了還沒拆封的暖暖包，熟練地拆開來塞到石櫻手里。

    石櫻滿頭問號：quot;把拔???quot;

    quot;嗯?quot;

    quot;這是???quot;

    quot;吃冰淇淋會冷吧。quot;

    quot;我不會冷啊。quot;石櫻歪著頭，疑惑地看著札慕。

    quot;欸?quot;札慕手里正在拆第二包暖暖包，聽到石櫻說的話，突然頓住。

    石櫻低下頭，用威化餅拉拔著半融的冰淇淋：quot;是白榕對不對...quot;

    那個大名鼎鼎...惡名昭彰的白榕...

    札慕是白榕的父親，全世界都認(rèn)札慕是白榕的父親，札慕對外宣稱自己是白榕的父親，而白榕是他的女兒。

    但札慕明明是她的父親才對，她身上流著札慕的血，她本來應(yīng)得的札慕的父愛，她本來應(yīng)得的札慕的溫柔，都被白榕拿去了。當(dāng)她和mama兩人住在小小的公寓里相依為命時，白榕則住在豪宅里，被她身邊的哥哥們圍繞著，接受這么多人的寵愛。

    可是mama說白榕很可憐，要她不可以討厭白榕。

    quot;下次...把拔來找我們的時候，可以帶白榕姊姊一起過來啊...quot;

    石櫻想表現(xiàn)大方，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僵硬。

    后來札慕把母女兩人載回公寓，石櫻就默默自己上樓了，留札慕擔(dān)憂地看著石櫻落寞的背影。

    quot;石櫻她還好嗎?quot;

    quot;嗯，隔幾天就好了。小孩子嘛，總是有些自己的心事。quot;石妍涼大概可以猜到石櫻在想甚么，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夜色微涼，石妍涼也不急著上去，于是斜靠著車子回憶起過去：quot;你還記得，我們同居之前，你常會跑來找我嗎?quot;

    quot;嗯。quot;札慕當(dāng)然記得。那時候他們見面了都要偷偷摸摸，不是要躲石妍涼的父母，而是要小心被其他殺手追到他們的行蹤。

    有時候札慕會想，如果他不是殺手的話，他會有一個怎樣的人生。他會有一個正當(dāng)?shù)墓ぷ?，他會走進(jìn)石妍涼家里和她父母提親，他會和石妍涼結(jié)婚，他會給石妍涼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家庭，他會和石妍涼一起祝福著孩子的出生，他會和石妍涼一起走到白頭偕老。

    可是這都是如果而已。

    quot;突然有點(diǎn)想喝酒。quot;石妍涼緊了緊衣領(lǐng)，給札慕擠出一個笑容：quot;明天是周末，今天可以小酌一杯，你要陪我喝嗎?quot;

    兩人在超商里買了兩支威士忌，拿到社區(qū)對面的公園，找了一個面向湖水的長椅坐下來，就一人一支喝了起來。

    quot;慕。quot;

    quot;嗯?quot;

    quot;你還記得，我畢業(yè)后找的第一個工作，有一個帶我的助理姊姊嗎?quot;

    quot;嗯。quot;

    quot;她那時候曾問過我有沒有男朋友，我說有，然后她問我你是做甚么的。quot;石妍涼又灌了一口酒：quot;我當(dāng)然不可能說我男友是殺手啊，如果我這樣說了，她應(yīng)該會認(rèn)為我在搞笑吧。quot;

    quot;所以你說了甚么?quot;

    quot;我說了謊，我說你是無聊的工程師。quot;石妍涼抬頭看向湖的對面，似乎可以透過湖面的粼粼波光回到當(dāng)初的那個時候：quot;早知道我就說你是有趣的工程師了，你一直都頗有趣的，你一點(diǎn)都不無聊。quot;

    quot;是嗎?quot;

    quot;嗯。那個助理姊知道我有男友后，有時候會問我周末放假有沒有跟你出去玩，我就一直說謊，說我們有出去玩。然后有一次她拿了免費(fèi)的電影票，兩張電影票，說她沒空去看，要我拿去跟你看?？墒悄菚r的我們根本不可能去電影院啊...所以我就默默地看著電影票過期。quot;

    quot;早知道我就把那電影票轉(zhuǎn)送出去了，好歹不會浪費(fèi)。quot;石妍涼苦笑：quot;可是那時我太想和你去看電影了，拿著電影票會讓我還能有一起去看電影的錯覺。quot;

    quot;其實(shí)我一直對你感到很抱歉。quot;石妍涼說著說著，突然就道歉了。

    quot;因?yàn)槲姨涡粤恕Ｎ艺f要和你同居的時候，你明明很反對，我卻那么一意孤行，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樣給了你很多困擾，可是我們都住一起了，我就一直沒有把這件事跟你講。結(jié)果后來又是我，一聲不響地就離開。quot;

    quot;我才要感到抱歉。明明是我的身份才造成那么多的問題，還害你陷入好幾次危險(xiǎn)。quot;札慕手里的酒不知不覺只剩了半瓶：quot;結(jié)果一堆我們規(guī)劃的夢想，到頭來都是空。quot;

    當(dāng)初的那段感情，對兩人而言實(shí)在太過沉重了。

    配著回憶的酒有些苦澀，札慕明明酒量不錯，現(xiàn)在乾完了整瓶卻醉的站都站不穩(wěn)。石妍涼沒喝札慕那么多，她看時間晚了，便扶札慕回家里休息去。

    屋里暗著沒點(diǎn)燈，看樣石櫻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下了。

    把龐大的札慕扶進(jìn)臥房，放到床上，石妍涼醉意微醺，也跟著上了床。然后她爬到札慕身上坐著，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解了內(nèi)衣，接著低下頭去，吻上札慕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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