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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最近幾個小鬼說在鎮(zhèn)上看見陌生人,我覺得要加強(qiáng)幾個點的巡邏?!拱⒂釉谥形绾婉R貴海外出巡邏時突然提到。 戴著金絲眼鏡的馬貴海,在高達(dá)三十四度的烈陽下,依舊穿著白色長袖襯衫,儘管再能耐熱,汗水依舊沿著他經(jīng)鍛鍊而粗壯的脖子一路滑落鎖骨處,所有女人見狀都忍不住嚥下口水,爭相搶著想為他擦汗。 但無奈他人高馬大,女人們衝上去也只能撞到他胸口,然后乾脆就待著不想離去。 「喂喂,各位發(fā)情不看時間的啊。」阿佑忍不住揮手驅(qū)趕她們。 馬貴海客氣的接過手帕,邊擦著汗,邊與阿佑對上眼。 「什么樣的陌生人?」這時又一杯冰飲遞上來,阿佑吃醋看著只給馬貴海的大媽,難道人夫活該受冷落嗎。 「跟你一樣這種大熱天還會穿著長袖長褲的瘋子?!?/br> 馬貴海腦中立即浮現(xiàn)某個男人的面容,他開著名貴的轎車,穿著昂貴西裝,臉上神情與散發(fā)出的氣場不同于一般人。 「知道是男人還女人?」 「不清楚,小鬼們也只在遠(yuǎn)處看到,最近暑假大家晚上很愛在外面逗留,我們多注意——」話才說一半,阿佑就看見杜琴海和一票朋友走來。杜琴海穿著短袖白色襯衫,胸膛前的扣子未扣上,rou體若隱若現(xiàn),頗有在誘引女性犯罪的嫌疑。 那行走的費洛蒙來到他們面前,看見又是一群女人圍繞著馬貴海,他感覺很反胃。 真不懂她們喜歡馬貴海哪里。 「杜琴海,你衣服不好好穿,是想被強(qiáng)暴嗎?」阿佑倆手插在黝黑的腰rou上,不以為然的挑眉與其互看。 杜琴海面無表情瞪著只穿了一條短褲配夾角拖的阿佑。 「佑哥,你才丟警察顏面吧。」 「我等一下就要去海邊巡視了。」阿佑理所當(dāng)然的冷哼。 「這不是你提前在十公里前就脫到剩條褲子的藉口。」 鳳木良舔著冰棒,望視一群饑渴的母狼正在馬貴海身上,以搧風(fēng)之名行大庭廣眾吃豆腐之實的女人們,覺得家門不幸,那群女人里面有四個竟然是他jiejie們。 「二姐,姐夫剛說你去田里,但這里跟田那邊是相反方向耶?!锅P木良靠向前,想喚醒喪心病狂的親jiejie。 鳳木容福泰的身軀怔住,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小弟。 「我、我剛想起肥料還沒訂,所以來這和月水討論呢?!?/br>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鳳木良黑眸轉(zhuǎn)向含羞依偎在馬貴海胸前的伯月水,又是一個明目張膽出軌現(xiàn)場。他睞了身邊不言不語的伯日駒,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習(xí)慣自家堂姐的行為了,對眼前的畫面無動于衷。 「小鬼們,最近晚上不要在外面逗留啊。」阿佑見他們幾個未成年出現(xiàn),也不忘正事提醒。 「為什么?」鳳木良拉了拉鳳木容,想喚醒她為人母、為人妻的自覺,沒想到還被她甩開。 「有人說鎮(zhèn)上出現(xiàn)外地來的,我們還不清楚對方是誰,也不曉得來歷,提高警覺點也好?!?/br> 「女的嗎?」杜琴海雙眼一亮,變得精神抖擻。 阿佑懶懶睨視那張命犯桃花劫的臉,「我看比較需要小心你?!寡垡娕藗冇鷣碛鷱埧瘢⒂酉衽_推土機(jī),奮力擠進(jìn)人群堆中,有幾個被推開的還忿忿不平的瞪著他。 「好了好了,我們還要去巡視其他地方,各位盛情請用在自家老公身上,地方的丈夫們需要關(guān)心。」 不理會三姑六婆們的喳呼,阿佑把馬貴海推進(jìn)車?yán)?,趕緊離開。 李世緋睡到正中午才醒,她在充滿馬貴海氣味的大床上睜開眼睛,舒服的伸展開雙手,松開筋骨,然后才將一雙裸足踏到磁磚地面,關(guān)上冷氣來到客廳,發(fā)現(xiàn)桌上居然已經(jīng)放好食物,卻沒有留任何字條。 這個木頭一樣的男人。 她滿足的勾起桃唇,先走到浴室里將自己梳洗乾凈后,才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就口咬。 這時間他應(yīng)該正在巡視吧? 李世緋拿起墻上的備用鑰匙,直接就出門。 說真的,她其實睡得不好,正因為昨夜惡夢不斷,才會睡到中午才醒,不然以自己的生理時鐘五點早該醒來。 她跟馬貴海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進(jìn)展到這一步,也是時候該跟他坦白自己的身分,不然夜長夢多,拖得愈久知道真相以后對自己愈不利。想到自己很可能正被定位監(jiān)視,她忍不住抬頭瞪了天空。 她得先回家去,拿出那臺專門用來聯(lián)系雷恩的電腦。 他會大張旗鼓的幫李世陽,總感覺背后原因并不單純,若非也想她趕緊回去,要不雷恩根本不會出手多管間事。 但為什么會急著找她呢?有上百種可能性,瞎猜也猜不準(zhǔn)。 首先,她還是先回家。 她沒有讓馬貴海知道自己回家,因為并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雖然路途有點遠(yuǎn),但她長年鍛煉的腳力,區(qū)區(qū)幾公里根本不放在眼里。 盛夏的太陽炎熱根本不是開玩笑,路上幾乎看不見人影,加上已經(jīng)是中飯時間,大家此時肯定都在家里吹冷氣吃飯。 路上不應(yīng)該會有人,更不應(yīng)該有人會跟著自己。 李世緋感覺到一股氣息跟隨著自己的腳步節(jié)奏,她刻意停下綁鞋帶,那股氣也隨之亂去,果然是有人在跟蹤她。 就在這個小鎮(zhèn)?會耍這種花樣的可不是一般人。 她所有的武器都放在自己的小房間內(nèi),若對方打算正面攻擊,她只能以rou身搏斗,假使是帶著武器前來,那就……她水眸變得狠戾,不動聲色向前走了幾步,接著轉(zhuǎn)身進(jìn)入一條巷子內(nèi),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翻墻奔跑。 她動如脫兔,跳躍力驚人,因為熟悉地形,再加上自己的腳程,在甩開對方這點佔了上風(fēng)。 李世緋邊跑邊冷靜猜想,是仇家嗎?她在這里的事情敗露了?怎么可能,這一年來這里只有鎮(zhèn)民,根本不見其他外人,她的生活也同樣低調(diào),不用任何社群媒體,也不拍照……拍照,啊! 想起蒙珠兒家是開相館,那張她和杜琴海的照片,肯定有上傳到云端,只要一到網(wǎng)上,不管什么渠道有能者都能查到她。 杜琴海這個瘟神! 李世緋正在腦中咒罵,一個強(qiáng)大的撞擊防不及的向自己迎來,她隨即像個破布娃娃高高飛起,在腦袋空白的一瞬間,她迅速抓回視力,盯著撞擊自己的『物體』,接著瞳孔緊縮。 「哈啾!」杜琴海揉著鼻子,不舒服的打了一個噴嚏。 鳳木良皺眉將面前的乾麵拿高,「琴海,你這樣很不衛(wèi)生耶?!?/br> 他們?nèi)苏邳I館內(nèi)吹冷氣吃飯,杜琴海不好意思的乾笑,「好啦,不然我賠你一碗,老闆——」杜琴海起身轉(zhuǎn)過頭,突然被個飛來的物體撞上,他胸膛劇痛,整個人承受不住衝擊向后倒,伯日駒眼明手快早已起身,站在他身后擋住。 鳳木良驚訝的張大嘴,手上端著兩碗情及之下拿高的麵,就怕毀了自己午餐。 「你娘的……」杜琴海倒在伯日駒身上,痛得疵牙咧嘴,他一回神,第一個就是要找什么鬼東西在麵館內(nèi)撞上自己,沒想到居然看見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的李世緋。 「我、我是被她撞到的嗎?」杜琴海錯愕的詢問后頭的伯日駒,后者沉默頷首。 李世緋調(diào)整著氣息,緩緩起身,冷睨杜琴海一眼,他被那尖銳的目光看得渾身發(fā)麻。 姑奶奶,他只是吃個麵呀……又犯了啥錯? 沒時間跟他們寒喧,李世緋直視店外三名全身黑色裝束,頭戴黑色西裝帽,戴著黑色墨鏡,看不清面貌的來者。 「他們是coser嗎?」鳳木良好奇的睜大雙眼。 「我們來玩一個游戲。」李世緋突然轉(zhuǎn)身,拿起桌上一雙筷子,然后舉在三人面前,微微一笑,「來,都看這里,我數(shù)到三,你們都會忘記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3、2、1——」倏地,她眼神鋒芒乍現(xiàn),身上溫和之氣褪去,一股肅殺之氣沁入全身,她瞬間將持在手上的筷子射入衝向前的黑衣人身上。 哀嚎聲傳來,但也僅有兩聲,因為她少了一根筷子。 那名沒有受傷的人不顧同伴,筆直朝她衝去。李世緋想也不想便朝后門離開,方才她早已先看好店內(nèi)狀況,已發(fā)現(xiàn)后頭有個連接巷子的后門。 說實在的,她不覺得自己可以跑多久,來這一年身體鍛煉明顯減少,她的體力早已不如以往。再加上不知道對方身上帶有什么槍砲彈藥,到現(xiàn)在都沒開槍,恐怕也是不想招來注意。 所以是想活捉她吧。 唉,可惜近年樹敵太多,要想出是誰要活捉自己,她腦中可是有一連串的名單呢。 李世緋看似無頭蒼蠅的跑法,實則是有規(guī)律的朝自己家前進(jìn),她的手機(jī)放在馬貴海家里,現(xiàn)在只有那臺電腦可以聯(lián)系上人來幫忙,但在人到之前,恐怕得獨自先擺平這三人。 李世緋往后一看,驚訝發(fā)現(xiàn)對方不知何時竟然消失不見,接著心下警覺升起,但已為時已晚,對方竟快了她好幾步路躲在前方,直接一腳將她掃到墻上。 這一腿,跟當(dāng)年被雷恩踹的那一腳,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是令人生厭的回憶啊。 李世緋壓著腹部,那人只要再稍加用力,她的內(nèi)臟就會受到損傷,看來是沒要將她完全傷透才帶回。 她稍稍松口氣,卻依舊防備直視對方。 「你們是誰?」她用的是復(fù)數(shù),因為絕對相信背后有個更大的主使人。 「李世緋,雷恩霍夫曼的走狗?!箤Ψ?jīng)]有感情的聲線講出連她也厭惡的名字。 李世緋冷笑,「抱歉,我主人可不是那傢伙。」馬的,結(jié)果居然是雷恩的爛債讓她收拾,回頭還不跟他要個幾千萬來壓壓驚。 黑衣男人并沒有理會她的回應(yīng),反而從寬大的外套內(nèi)側(cè)抽出一把長刀,李世緋見狀血液都要凍結(jié)了。 「你打算做什么?」 「你偷了我們的寶物,骯臟的偷竊之手必須卸下?!鼓腥藢h利的刀出鞘,渾身散發(fā)森然之氣,「放心,我會仁慈留另一手讓你還能吃飯?!?/br> 這可不叫仁慈??! 李世緋被擋在墻邊,根本無處可躲,所有的逃跑范圍都無法躲開那把刀的攻擊半徑。 該死的,她還想戴上婚戒耶! 「立刻離開她!」震怒的吼叫猛然響起。 黑衣男人與李世緋同時轉(zhuǎn)頭,看見馬貴海手持華瑟手槍,斯文的金框眼鏡下,那雙眼充斥著憤怒與被迫的冷靜。他接獲杜琴海的通報后,立刻就趕往而來,而其馀同仁正在追查另外兩名黑衣人。 他非常憤怒,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拿著刀,對準(zhǔn)李世緋,從他舉止來看正準(zhǔn)備朝她攻擊。 「你在嚇唬我。」男人不受槍口脅迫,又舉高手,驀地一發(fā)子彈從男人面頰邊射穿,鮮血一瞬間就染紅男人半面臉,但他的身軀連半點晃動也沒有。 「你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柜R貴海持著槍,黑眸緊繃瞇起,一步一步向前。 「你打算殺了我?」男人依舊沒放下武器。 「如果你想賭,儘管。」 男人轉(zhuǎn)向李世緋,這個距離讓她能看見墨鏡下,那雙冷血無情的瞳孔正在思忖。 「就算她是黑手黨,你也打算保護(hù)她嗎?」男人出口的話,令李世緋措手不及,血色瞬間自臉上褪去,她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被人拆穿身分。 馬貴海有瞬間怔愣,但強(qiáng)大的意志力,使他沒有半分松懈,內(nèi)心卻起了懷疑。 「世緋,他在說什么?」 「李世緋,是黑手黨家族霍夫曼的殺人走狗,她殺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鹽還多?!鼓腥藫屜仍诶钍谰p開口前回答,他已經(jīng)判定了情勢,接下來,只需要讓其中一人崩潰。 馬貴海震懾的無法言語,他聲線緊繃又問:「告訴我,他是在擾亂我,世緋?」 李世緋瞳孔激烈晃動,她說不出口,明明滿嘴謊話過了這一生,但她卻不想對他說謊。 只因,他說過最不能接受謊言。 「看來殺人機(jī)器也想談戀愛?!鼓腥死湫?,放下拿刀的那一手,改面對馬貴海,「你要保護(hù)的是一個殺人犯呢,警官。」 李世緋滿身大汗望視馬貴海,他眼里對自己的信任,逐漸在流失。她看得見,那雙眼變得懷疑與不解,同時能聽見,自己跌入萬丈深淵的聲音。 李世緋閉起眼,深深吸了一口長氣,再睜眼時眼底已無方才的激動。 「他說的是真的,我偷了他們組織的寶物,那顆非洲大藍(lán)鑽就被我藏在——」剛才看見男人墨鏡下那雙眼,李世緋終于想起對方是誰,她刻意提到對方遍尋不著的寶物,然后趁對方那只有一瞬間恍神的機(jī)會,她擊中男人手腕,奪過他手里長刀,然后毫不猶豫一劍刺穿對方腹部。 男人不可置信的癱軟跪下,嘴邊噙著血。 「抽出劍,你必死無疑?!估钍谰p對著男人冷然道,接著抬眸與馬貴海對視,他眼內(nèi)充盈著巨大的悲傷與訝然。 忍住胸口刺痛,她昂著胸,大方坦承。 「沒錯,我就是他嘴里那種人?!?/br> 馬貴海皺起眉頭,一言不發(fā)。 「麻雀還妄想成鳳凰呢?!估钍谰p嘴角強(qiáng)揚著,眼眶卻開始濕潤,她的淚不可抑制的自一邊滑落。 天空飛來一大片烏云,陽光逐漸被掩去。 如同她落得的下場,光芒消失,她又變得凄涼悲哀。 一切都怪自己從來沒有勇氣承認(rèn)。 就像那一年沒有勇氣爬出那面墻,擁抱住等在樹下的少年,明明自己是那么想不顧一切的逃走,最后卻還是成為一個膽小鬼。 「對不起?!箿I一滴一滴的落,李世緋還是說出那句,她最真實的話。 馬貴海收起槍,從他臉上看不出情緒,但那雙長腿邁開堅定而絕對的步伐。 一步,紀(jì)律對他就像吃飯,沒有一日忘記。 兩步,他無法容忍世上惡的存在,所有犯罪都不可原諒。 三步,他想起校訓(xùn)那句,『誠,亦是為人的基本素養(yǎng)』,所以他不說謊。 四步—— 當(dāng)馬貴海就要握住李世緋手腕的那一刻,一臺吉普車突然衝了過來,他硬生生被逼退幾步路,回神之時,李世緋竟然已被對方抓上車帶走,他想也不想立即回頭跳上自己的轎車,朝著后方追去。 吉普車上,駕車的不是個粗猛的漢子,竟然是個嬌小可愛的女孩。但女孩的臉色可不好看,她緊張的一邊握緊方向盤,一邊踩著油門,還要分神看顧副駕駛座上哭泣的淚人兒。 「世緋姐、你在哭嗎?」 李世緋沒有心情回答她。 這可讓吳軟軟傷透腦筋,而且從后照鏡看發(fā)現(xiàn),剛剛那個惹哭李世緋的傢伙居然又追上來了。 媽呀! 「你怎么會在這?」李世緋終于擦乾淚水,但還沒注意到馬貴海追上來,反而很納悶駕駛?cè)说某霈F(xiàn)。 「我偷聽雷恩和世陽哥的對話知道你在這的,然后還聽到有人要到這來傷害你,所以我就來啦!」吳軟軟很驕傲的笑著,一臉不用太感激我的表情。 但李世緋也真沒有感激她,反而是環(huán)視車子內(nèi)裝。「這臺車哪里來的?」 「哦,我偷的。」吳軟軟心虛的說。 「你打算載我去哪?」 「我已經(jīng)想好逃跑路徑了?!?/br> 「這里逃不遠(yuǎn)的,前面離鎮(zhèn)的路是單行道,只要塞車一定會被追上。」 「我不是要開車走啦,畢竟車子也要還人家嘛?!箙擒涇洏酚^的說著。 李世緋逐漸察覺不對勁,因為吳軟軟并不是朝鎮(zhèn)外開,而是朝著沿岸在開,她不禁皺眉?!改愦蛩闾幔俊辜哲囍苯娱_向沙灘,過度搖晃連李世緋都忍不住握緊把手。 「吳軟軟,回答我?!?/br> 吉普車伴隨她的命令,剛好停下。 吳軟軟趕緊跳下車,催促著,「世緋姐,快下來,那個男人追來了!」 李世緋這才發(fā)現(xiàn)馬貴海也來了,她猶豫的下了車跟著吳軟軟走,直到剛才她都沒聽見馬貴海的想法,現(xiàn)在的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李世緋!」馬貴海停下車,狂吼一聲要讓她停下。 那叫聲讓吳軟軟嚇了一大跳。 「哇,他看起來很生氣耶?!?/br> 李世緋眸光轉(zhuǎn)為黯淡,應(yīng)該是很氣她欺騙了自己吧。 吳軟軟轉(zhuǎn)身走向大海,仰起頭,看著天空,用力揮動雙手。 「這里!這里!」 一架直升機(jī)飛到她們頭頂上空,直接拋下梯子,那梯子在海面上搖搖晃晃的,看得吳軟軟腿都要發(fā)軟。 「保佑我平安爬上去。」吳軟軟喃喃自語著,然后回身拉著發(fā)呆的李世緋,要將她推到梯子上,「世緋姐,快上去,不然他就要追來了!」 馬貴海咬牙不斷喊著她的名字,李世緋心一橫,與其看著他對自己失望透頂,還不如繼續(xù)當(dāng)逃跑的膽小鬼。 她手腳俐落的立刻爬上梯子,吳軟軟隨即跟在后面,膽顫心驚的迎著強(qiáng)風(fēng)攀爬。 當(dāng)兩人都爬進(jìn)艙內(nèi)后,有人立刻為她們戴上耳罩,從耳機(jī)里李世緋聽到駕駛員說。 「有個男人爬上來了?!?/br> 她震驚的將頭探出,果然看見馬貴海攀在上頭,但機(jī)身此時已經(jīng)升到一定的高度,就算墜海也可能受到傷害,她緊張的要求他們找個平面讓他下去,可是沒人理會她的要求,坐在內(nèi)側(cè)一名肌rou壯碩的男人,還拿起一把狙擊槍,打算直接將馬貴海擊斃。 「你做什么!」李世緋兇神惡煞的抓起男人衣領(lǐng)。 男人表情無奈的放下槍說,「老闆很不開心,要我不能留活口?!?/br> 李世緋從機(jī)身上的字,早就知道這些人是雷恩的手下,老闆指得就是雷身,但為什么他會不開心,她的死活對雷恩來說根本不到動肝火的程度。 男人的目光停在趴在地面,膽小偷覷底下情況的吳軟軟。 李世緋恍然大悟。 「吳軟軟,你是偷跑出來的?」 嬌小的女孩因被發(fā)現(xiàn)秘密而尷尬的笑著。 「我有留字條啦?!?/br> 「不能帶著馬貴海回去,雷恩會殺了他?!?/br> 「噢,可是……」吳軟軟望著壯碩的男人,「他們現(xiàn)在只聽雷恩的命令,不會停機(jī)的?!?/br> 直升機(jī)愈開愈遠(yuǎn),再拖下去馬貴海的處境指會更加危險。李世緋拿起機(jī)上的降落傘穿上,摘下耳罩,直接朝梯子往下爬。 吳軟軟看得瞠目結(jié)舌,她好不容易把人救出來,怎么又回去了啦! 馬貴??粗约嚎拷呐?,一股憤怒油然而升。 「李世緋,你知道這會死人嗎!」 她爬到另外一側(cè),然后攀到與他相同的位置處,眸子直直望視馬貴海那雙深層的黑眸,意外的,她在里面居然沒看見恨意,也沒有失望,只有無比的渴望。 「說真的,跟你一起死,我覺得蠻浪漫的?!顾χf。 馬貴海皺眉,「不要一直將這字眼掛在嘴邊?!?/br> 李世緋卻笑了。 她爬到他身后,緊緊抱住他,聞著那股熟悉的味道,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放手吧,跟我一起墜入地獄?!?/br> 下一秒,馬貴海想也不想的便放開了手,兩人直接向下墜落。 吳軟軟看得哀嚎出聲。 「那我到底為什么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