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對峙
盈室的蠟燭燃燒,照得室內(nèi)亮堂,煙霧繚繞,朦朦朧朧。 蕭雋保持著上位的姿勢,翹著二郎腿,頭微微右傾,以手支頤,手肘正靠著座椅扶手以做支撐。 郁婉頷首,微微作了個揖,“看樣子閣下似乎深受其擾。但其實小女內(nèi)心也同閣下一般,并不贊成這樁婚事。雖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小女的兄長也教過小女須得為自己的幸福爭取。我與公子素不相識,又無舊情,草率成婚,又何談幸福呢?公子態(tài)度堅決,那便再好不過,我亦會再與父母商榷,盡力周旋?!?/br> 郁婉語罷便轉(zhuǎn)身欲離開,似是想到了什么,背對著蕭雋道:“此外,公子流連花叢,惡語譏諷,才性可見一斑,又豈是良配?” 再欲行走,卻遭一道力量強行拉住她的手,郁婉一側(cè)身,便見蕭雋已無聲無息站在她身旁。 他略微低頭,對著咫尺的人戲謔道:“哦?可那與你相識的楊御史,也是與本公子一道呢?!?/br> “楊肅是君子,定是另有隱情,遭你脅迫?!?/br> “男歡女愛,人倫之欲,這種事還能受人要挾嗎,嗯?” 隨著蕭雋俯得愈低,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臉上,郁婉一個哆嗦,抬手朝他胸口一推,卻再也抽不回來。 蕭雋一手緊箍她的手,將其手貼在自己胸口不放,另一手順勢一帶,攬過她的腰,將人納入懷里。頭緩緩落在她的肩上,略微一抬,貼著耳廓熱語呢喃:“你又怎知我不是別有隱情?” 郁婉霎時慌了神,在他懷里磨蹭,試圖脫離控制。而蕭雋反而得寸進尺,手在她腰間摩挲,食指與拇指張開,隨意移動,似在丈量腰身。目光則是警覺地盯著郁婉身后的那扇門。門后是攢動的人影,只是停留偌久,未有動作。 “做什么?你快放開我!” 此刻突聞一聲疾響,一行人自蕭雋背后強勢破門。 “不想在這煙花之地暴露面容的話,就別亂動?!?/br> 郁婉稍稍安分了些,被納在蕭雋懷里,他的身體全然擋住了她的身形,不教人看清她的存在。 而在軍吏角度,見兩人相擁依偎,只當是尋常恩客尋歡作樂,正欲上前動作,孰知蕭雋即刻破口道:“誰給你的狗膽,敢破本公子的房門?” 軍吏只循聲音便認出蕭雋身份,瞬間紛紛跪了一地,才訕訕道:“不敢不敢,實在是公務(wù)在身,沒想到二公子在此處,打擾公子雅興是我們的過錯,小人這就下去領(lǐng)罰。” “滾?!?/br> “人走了,可以放開了嗎?” 一撥人走了,窗后的另一撥人影不知什么時候也一并消失了。 蕭雋忽感視線模糊,力也使不上,手一松,而懷中人失了禁錮,朝他一推,便已經(jīng)遠遠退開。 他受力一個踉蹌,未站穩(wěn),嘩啦一聲傾倒入邊上的湯池中,激起的水花甚至也打濕了郁婉的裙角。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我才輕輕一推,你就禁受不住了?” “你可真是狠心,怎么說我也幫你兩回,如今趁人之危……” 見他氣息紊亂,語帶輕喘,郁婉深感不對勁,靠近池邊,對他伸出了手,“先上來再說。” 蕭雋迷離的目光從她臉上輾轉(zhuǎn)到手,艱難地從水里抽出手。 郁婉見他不太便利,將大半身子探向池上方,手放得更低,愈加靠近他,致使腳下支撐點不足,顯得有些費力。 蕭雋凝望她偌久,忽然來了勁似的,搭上她的手便將搖搖欲墜的她帶入了水里。 滋啦水花不知是迷了誰的臉,待到郁婉反應(yīng)過來時,蕭雋已離開她數(shù)丈遠,正處在湯池中心。 “你……走開,離我遠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