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命中帶杜齊在線閱讀 - 第六章 生死簿

第六章 生死簿

    現(xiàn)在的時間是半夜十二點整,地點是俗稱「跳樓大拍賣」的百貨公司,就在剛剛杜齊親耳聽見類似于上次人體掉落的聲音。這次他是背對百貨公司,雖然沒有再度親眼看見,不過只要他后退個幾步就有可能踩到那具尸體。

    「咳咳??現(xiàn)、現(xiàn)在沒有營運也會有自殺事件嗎?人怎么進去的?」剛剛被珍珠嗆到的馀盡還在,以至于杜齊說話有些卡殼,本該有的恐懼感也被這珍珠搞得都沒了。

    雷曉宮終于捨得將視線從地上的珍珠移到杜齊身后,臉卻在瞬間冷下來,面無表情的警告:「別動?!?/br>
    杜齊以為雷曉宮在跟自己說話,不由僵住身體,但仔細看又發(fā)現(xiàn)雷曉宮看的地方似乎是自己身后?

    他好奇的微微轉過頭——

    「別!」

    當耳邊傳來雷曉宮的聲音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前是一張模糊的臉,會這樣形容是因為對方的面貌彷彿被大力撞擊,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整個像稀巴爛的水果一般,近距離看還能看見皮膚纖維,雙手還呈現(xiàn)夸張的彎曲弧度,腳雖然是正常站立,卻有不少骨節(jié)刺破皮膚,血淋淋的袒露出來,簡單說一般人看了還來不及吐就會先暈倒的地步。

    杜齊挺想暈倒的,不過也許是太過突如其來的驚恐導致他昏不過去,只有將剛剛吃下的咸酥雞、珍珠奶茶全部都「嘔——」出來。

    那鐵定不是人,而是鬼的物體朝后退了好幾步,儼然就是嫌棄杜齊的嘔吐物會沾在身上般。

    你到底有什么臉好嫌棄的?不對!你幾乎沒有臉了好嗎!

    杜齊確定自己把能吐的都吐完了,才慢慢緩過剛剛的恐懼,就是可能會做好幾天的惡夢,或是吃不了任何紅色的食物。

    這時,他后知后覺的感受到背后傳來的輕拍以及眼角馀光掃到的身影,讓他恍然意識到雷曉宮完全不在意那臭味難聞的嘔吐物,就這樣站在他身旁舒緩他的不適。

    雷曉宮見杜齊的狀況好了一點,才將目光放在了那隻鬼身上,嗓音特別冷,甚至能明顯感覺到怒意的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別動?」

    那鬼像是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不敢再移動一分,只能從微微抖動的身體看出他的害怕,明明模糊的面貌卻透露出一點委屈。

    「等等!大??老大!千萬不要!」

    由遠至近的聲音伴隨焦急的踏步聲,杜齊不假思索的看了過去。那一條人行道上的路燈實在不怎么給力,只能依稀看到模糊的白色身影,等對方再靠近一點他才發(fā)現(xiàn)來人是謝翔安。

    不過??剛剛的聲音似乎是范淳?

    「范淳在哪?」

    杜齊疑惑的提高聲音詢問謝翔安,卻見對方揚起嘴角,隨后像憋不住笑般的彎著腰跑了過來。

    然后當謝翔安越靠近,路燈也越明亮后,杜齊才看見筆直朝他衝來的范淳,終于發(fā)覺范淳一直在,只是皮膚太黑又穿了一身裝格調(diào)的黑西裝,導致他一時沒看見對方的存在。

    范淳經(jīng)過杜齊身邊時瞪了他一眼,也懶得理會在后面笑到直不起腰的謝翔安,反而神情緊張的擋在雷曉宮面前,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老大,你千萬不能傷害這個鬼啊,你雖然失憶了但神力沒減,輕輕的碰一下他可能就魂飛魄散了!」

    站在范淳身后的鬼立刻縮小自己的身子,看都不敢看雷曉宮,只能用手實在的摀住臉后,再對著杜齊偷偷張開,明明沒有臉卻讓杜齊感覺到對方的委屈與可憐。

    「??」生平第一次被鬼裝可憐的杜齊心情有點難以言喻。

    「我只是嚇嚇他?!估讜詫m收起自己的情緒,轉為淡然的口氣落下這一句,不過在場沒人相信就是。

    「那么?!狗洞巨D過身,看著眼前越發(fā)將身子縮起來,鬼沒鬼樣的跳樓鬼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認不認識王瑞達或王偉杰?」

    跳樓鬼頓時不動,興許是在腦海搜尋人名也有可能是觸動了什么情緒,總而言之,臉被撞得稀巴爛,實在讓人難以看出祂真正的想法。

    約莫過了幾分鐘,眾人的耐心也快到達極限時,祂卻搖了搖頭,霎那間,范淳失了臉上的笑容,冷冷的威脅:「沒什么情報乾脆直接魂飛魄散好了,放心,只會痛一下而已,大概。」

    跳樓鬼全身都顫抖了起來,還發(fā)出破碎、尖細的慘叫,像是硬扯開喉嚨喊出來,令人聽了就倍感不適。

    「吵死了?!狗洞竞敛粦z惜的朝祂的頭打下去,力道重得祂整個身子都晃了晃,好險沒摔倒在地,不然不曉得還會摔成什么模樣。

    「等等?!?/br>
    在范淳準備再揍祂時,謝翔安忽然出聲,從包里拿出給杜齊看過的新聞,遞到祂面前,笑瞇著眼說:「你也不是眼睛完全壞了,看仔細這份報導后,再好好回答剛剛的問題?!?/br>
    倘若不是范淳和謝翔安身上還配戴著警察執(zhí)照,杜齊還以為他們是什么黑幫人士,一個兇神惡煞一個心機深沉,完全不像正氣凜然的警察。

    這一次跳樓鬼沒有花多少時間,直接點了點頭,沙啞著聲音,急促的說:「我、我認識?!?/br>
    杜齊挺想跟他們說,看看你們,居然將一個跳到面目全非,快說不出話的鬼逼出話來了。

    「怎么認識的?」謝翔安問。

    跳樓鬼卻沉默下來,在眾人又一次耐心盡失前道:「看、看見媒體的報導后,我主張司機要判、判刑,然后在網(wǎng)路上發(fā)起攻擊?!?/br>
    「怎么個攻擊法?」范淳接著問。

    「曝露司機的所有資訊,在網(wǎng)上不帶臟字的謾罵,逼迫他的公司給??一個交代。」跳樓鬼說到后面低下了頭,放輕著聲音,彷彿這樣做那些事就會云淡風輕的過去了。

    「他兒子死的時候我也有在網(wǎng)路掀起波濤,可是之后想了想,跟孩子無關,所以我都撤回了那些留言?!?/br>
    「這樣啊,不過想必有人說他的孩子怎么樣吧?你不是第一個湊熱鬧的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后一人?!怪x翔安收起紙張,眼神略冷,卻微笑著問:「你跳了一個多月,看過其他也在跳的人吧?有什么要說的?」

    跳樓鬼微微點了下頭道:「我知道他們都是和司機有關的人,還有一個死亡時間跟我相同的男人是在網(wǎng)路上留言抨擊,不過他的魂魄似乎出了問題,因此今天比較慢。」

    「你們似乎都認為只是在網(wǎng)路上打打字,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范淳語帶諷刺的說,跳樓鬼被說中心聲也安靜下來,這的確是普遍人所想,從來不會意識到自己留下的話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別太天真了,做過的事都會被一一紀錄的,地府也是會進步的好嗎?」范淳說到這輕輕嘆了口氣,用悲憫的表情看著跳樓鬼說:「魂魄出問題等同精神也有了狀況,也是,畢竟一直重復同樣的事情?!?/br>
    跳樓鬼安靜的聽著,因為他知道遲早有天自己也會跟著精神崩潰,但這就是死后的報應。

    謝翔安突掃了眼游民的方向,眉頭微微蹙起問:「看樣子你們見過王瑞達了吧?也知道自己的死是他所做的吧?」

    跳樓鬼噤聲,抖著身子不肯再開口。

    「啊——」

    就在這寧靜的時刻,一道極其難聽的尖叫聲由遠至近、由高至低傳來,最后還伴隨極沉悶的「碰」,讓杜齊明白這又是一個人掉了下來。

    或者該說是鬼。

    「說曹cao,曹cao就來?!狗洞久掳停瑢⑦€沒反應過來的另隻跳樓鬼拖來。

    忽然,杜齊眼前一片黑,他頓時明白是誰遮住他的目光,不禁失笑,拉下雷曉宮的手說:「我沒事的,看過一個,第二個就還好了。」

    「嗯,不要太勉強自己。」雷曉宮點了點頭,收回手,目光毫無感情的看向被范淳拖著的那隻鬼。

    其實杜齊也不是完全適應,目光還是會稍微移開,不過他很高興雷曉宮的第一個想法是擋住他的目光,這讓杜齊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他微微勾起唇角,又拉平了笑容,為這種事高興未免也太奇怪了,他甩了甩腦袋,將注意力放回謝翔安他們身上。

    不用范淳多問,兩隻跳樓鬼都老實招來,兩人均是在網(wǎng)路上帶頭留言造成網(wǎng)路霸凌的人,普遍來說這種事情在網(wǎng)路上會有程度不一的酸民,或不了解事情內(nèi)幕隨意給予建議、想法的網(wǎng)民,但不管怎么樣,這些人不分辨是非的隨意留言,打著言論自由的旗號講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都造成了當事人一定的傷害程度。

    而他們兩人被單獨挑出來使其自殺的原因更簡單,因為不僅散佈了王瑞達所有的資訊,連同兒子王偉杰就讀在哪所學校都沒落下,他們甚至伙同其馀人去大鬧王瑞達的家,sao擾他們家里的人,興許導致王瑞達夫妻失和也有這層原因在。

    而在王瑞達離婚以及被公司辭退時這些人還不滿足,等王偉杰不幸車禍死后,還留一些偏激的言論,令人無法茍同,雖然當時風向轉變,被無數(shù)人撻伐,那些留言都一一刪去,卻也始終造成王瑞達身心靈的傷害。

    「自殺者,直至還清這等罪孽方能投胎轉世?!?/br>
    聽完他們的話,范淳只說了這句,也是讓他們認清現(xiàn)實。

    「可是,我們不是愿意自殺的!不是!不是!」其中一隻跳樓鬼從剛剛開始便叨叨絮絮,話也有些顛三倒四,現(xiàn)在更是全身趴伏在地,哀求著說:「我們不過是以為有恐龍法官,試圖展現(xiàn)民間正義罷了!從來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謝翔安、范淳都未開口回應,只是一嘲諷一冷然的盯著說話的跳樓鬼,反倒是雷曉宮走至他們面前,垂眼俯視,口氣平靜卻透著一股涼意,他道:「人間有它的法則,你斷然決定他人的罪,就該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這樣的話,你們都不曉得嗎?或許你們不是罪大惡極的人,卻是無形之中殺害人的兇手?!?/br>
    「就算不是自愿自殺,生死簿一旦被更改,就無法再次改變,你們只能照生死簿所寫,不停重復死前事,直到業(yè)障消除?!?/br>
    ‘輕飄飄的話彷彿定了他們的生死,跳樓鬼們垂下頭,手腳都在掙扎,身體卻不由控制的抬步去往大樓頂端,一遍又一遍的感受死前恐懼,直到盡頭的日子來臨。

    跳樓鬼都離去后,謝翔安便將目光重新放到了不遠處的游民上,淡淡的開口說:「那么,為什么生死簿會出現(xiàn)在這?又為什么被凡人拿去了?」

    「老大,你真的不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嗎?」范淳接著開口,情緒略顯激昂的對雷曉宮道:「二十年前沒有任何交代的來到人間,杳無信息的待了長達十年的時間才回到地府,卻不僅帶著破損的生死簿,連神體里的法力也紊亂不已!原本要請?zhí)旖绲纳衩鲙兔︶t(yī)治,你卻又不見人影,最后還消失了整整十年都遍尋不著你的身影,老大,這十年間你真的沒有任何印象嗎?」

    一些奇特的詞匯讓杜齊不由看向雷曉宮,和「生死簿」、「神體」、「天界」扯上關係的,還會是什么?難不成是??什么閻王?

    「不記得,連這個身分的一些事也是前不久才想起來,而那十年間,就算有,也都只是模糊的片段?!估讜詫m不比范淳激動,相反過于淡然,好似不在乎發(fā)生在身上的事。

    范淳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明白是得不到答案,搔了搔腦袋,他放棄般的喃喃著:「酆都大帝和十殿閻王會瘋掉的??算了,我只是個小官階,能找到就好?!?/br>
    「你就是擔心太多,我們還是處理眼前事吧。」謝翔安拍了拍范淳的肩膀,似是無意的將目光落在某個角落道:「生死簿有了神識,本身就會帶著氣息,而它的氣息散落在這久未散去,便代表持有的人一直沒走遠過?!?/br>
    「你跟我想的是一樣的吧?」范淳瞇起眼,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什么意思?」

    一下子有過多的訊息砸來,使杜齊一片茫然,不曉得他們在打什么啞謎。

    「你應該聽過民間傳說,生死簿是由崔玨所寫,能掌握每個人的生與死,還記載所有的業(yè)障、罪孽。不過它其實本來就是件神器,也擁有神識,基本不用旁人寫就能自動顯現(xiàn)出誰做了什么事,又是幾時身亡,也許是這樣崔判覺得自已沒什么用處才退休了吧哈哈?!?/br>
    謝翔安斜了范淳一眼,悠悠的道:「崔老耳朵很靈光的?!?/br>
    「哈哈??」范淳乾笑幾聲,繼續(xù)說:「反正崔判退休后,將生死簿給老大保管,卻沒想到老大去了人間再次回來時,生死簿有了破損,缺了幾頁雖然不影響整本的法力,卻會造成保管者的本體損害,而且那幾頁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只要不怕消耗自身的壽命就可以任意更改旁人的命數(shù)?!?/br>
    「這簡直是死亡筆記本了吧??」杜齊咋舌,又疑惑的問:「不過生死簿這么好改寫他人性命嗎?」

    「不?!估讜詫m搖了搖頭,輕蹙著眉說:「生死簿不是那么好cao控的,自從崔判將它交予給我后就很聽我的話,甚至可以說它上頭既定的命數(shù)只有我能更改,誰生誰死是我才有權決定,所以除非是我親手交出去,否則不會那么容易被改寫?!?/br>
    「但??我想不起來為什么會交出去?!估讜詫m揉了揉眉心,回想對他來說有點痛苦,因為腦海一片空白,強硬的去回憶也僅存模糊片段。

    「先將人抓回來再說?!?/br>
    范淳和謝翔安早已鎖定好目標,卻不想未有下一步的動作,那群游民中就有一人站了起來,并且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他佝僂著背,步伐極其不穩(wěn),似乎是年邁的老人,時不時還伴著急促的喘息聲,仿若下一秒就要魂歸西天。

    「命數(shù)要沒了?!估讜詫m僅一眼就看出他的生命正在倒數(shù),連傳來的氣味都是噁心、令他無法接受,就像背負著過于深沉的罪孽。

    那人走到他們面前已是耗去一半的體力,他待在原地休息很久才慢慢抬起頭,混濁的目光不曉得在對焦何處,面容上的皺紋縱橫交錯,一條條曲折不均,乍一眼看去倒有些可怖。

    「你幾乎要被生死簿榨乾了?!怪x翔安輕輕嘆息,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就是失蹤將近十年的王瑞達。

    不過對方失蹤時還只是四十多歲的年紀,現(xiàn)在算來應才五十多,可模樣卻像個近九十的老人,這突然的蒼老便是被生死簿吸收了生命,偏偏無法那么快的死亡,只能拖著疲乏無力的身軀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哈哈??我并不在乎?!雇跞疬_的聲音沙啞粗糙,像是喉嚨有了損傷導致的。

    雷曉宮靜靜的注視著王瑞達,對方的視線也與他碰上,基本上不是陰陽眼的人,就是快死的人或是孩童才看得見鬼或「雷曉宮」這樣屬于地府的人。

    「從我在生死簿上寫的人名越多,我越看得見各式各樣的鬼,畢竟我也得好好看清楚那些人每一次死去的模樣?!顾偷偷男χ?,在這之中咳了好幾聲,才續(xù)道:「你們查到這里又如何?反正我都快死了,你們也沒證據(jù),也無法將我繩之以法?!?/br>
    「反正法律不管怎么判,只要不合乎一般人的想法就會被責罵、傷害,不是我的錯啊,他突然衝出來,我怎么會有反應的時間?」

    「為什么要對我兒子那樣?我兒子是無辜的,他做錯了什么?啊,大概是投胎來當我兒子是錯誤的選擇吧。差一個人,就只差一個?!?/br>
    王瑞達就像很久沒和人好好說過話,開了口就停不下來般的念叨著,語氣里充滿怨懟、憤慨,更讓那副面容顯得可怕。

    一時間沒有人打斷王瑞達說話,都或同情或悲憫的看著他,但王瑞達并不在乎,嘴上沒停的說著有時法律的正義來了,卻敵不過網(wǎng)民的正義。

    「活著不用償還,死后卻需要,生死簿不是隨你的意愿就可以做更改,你這樣子濫用,不僅沒了性命連死后都得背著罪孽,落入永世不能超生的無間地獄償還。」

    雷曉宮的話擲地有聲,只是聽在王瑞達的耳里不過是一片浮云。

    「那又怎樣?我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好好活著呢?報應不來,我就自己讓它來!我家破人亡,還得被持續(xù)sao擾,他們依然過著美好的生活,我怎么吞得下去!?」王瑞達的情緒過于激動,身軀卻早已衰老,致使他連咳數(shù)聲,彷彿肺都要被咳了出來。

    「即使如此,等他們死后,地府會有十殿閻王懲處他們,償清自己犯下的過錯,你這樣子做,不過是將自己拖入無間地獄,永受困難,難以再投胎?!估讜詫m嗓音清冷,視線輕輕掃過某一角,腦海的記憶跟著晃蕩著,令他不適地閉上了眼。

    似乎在每次的聽審,他總能聽見下屬說出了和他同樣的話,而那些被審判的人總是帶著憤怒、委屈、怨毒,各式各樣的情緒,但他卻沒有任何感觸,于他而言錯便是錯,無關乎做出這件事的理由。

    他必須是公正的存在。耳邊常有一道冰冷近乎無情的嗓調(diào)說:「不能有七情六慾,保持最無的境界去聽審所有人。」

    「我不在乎!」王瑞達激動地吼叫,一口氣頓時哽住,使他得大力捶著胸口,稍微喘過氣后才勉強地笑了起來說:「他們也逃不過的,一次次反覆地跳樓,也是很痛苦的事吧?!?/br>
    「的確,畢竟有十二個小時都在重復這個動作,另十二個小時則是在修復魂魄,這樣子折磨精神意識,到最后魂魄也趕不上修復,只能灰飛煙滅了?!?/br>
    雷曉宮難得的認同他說的話,在一旁聽著的范淳挑了挑眉,有點不確定自家老大在想什么,畢竟似乎沒必要順著解釋?

    「只是你兒子呢?」

    雷曉宮忽然話鋒一轉,讓王瑞達混濁的目光有了片刻的清明。

    「你看見我兒子了?」

    「你似乎什么鬼都看得見,唯獨自己兒子沒辦法?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一個人內(nèi)心充滿仇恨,所見的鬼想當然也都是惡鬼了?!怪x翔安瞭然的述說著。

    「呵呵,你也是惡鬼嗎?」王瑞達望著雷曉宮輕笑。

    「??」成了口中惡鬼的雷曉宮看了眼謝翔安,對方訕笑幾聲說:「老大怎么可能會是惡鬼,當然是地府神職了。」

    「是嗎?那想必你們都是準備來接我的?!雇跞疬_沒打算從他們身上得到肯定的答案,只是表情轉而迫切的續(xù)問:「我兒子看起來怎么樣?還好嗎?」

    「不是我碰上的,是他落到你兒子的幻象里,因為他希望有人可以救他爸爸?!估讜詫m輕輕拍了下杜齊的背,純黑色的瞳孔對上杜齊,彷彿無聲地說著些什么。

    王瑞達的目光立刻放在了杜齊身上,杜齊連忙移開與雷曉宮的對視,仔細回想那天碰面的場景后才慢慢開口:「他不讓我看他的樣子,也許是怕自己的面貌會嚇到我,你的兒子很善良,也很擔心你,他希望我能救救你?!?/br>
    王瑞達聞言沉默下來,半晌才展開久未笑過的唇道:「依舊是善良的好孩子,不讓你看見也是正常的,畢竟他被撞得面目全非,天曉得他當時有多么痛。」

    笑聲里帶上了傷痛,聽著讓人心麻麻地疼,這一切似乎都不該是這樣子,只能說造化弄人。

    杜齊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問了出來。

    「你沒打算去見見你兒子?」

    「沒那個必要,活著時沒讓他好好生活,死后又何必讓他看見我這副模樣,變得更難受?」

    「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兒子會因為執(zhí)念留在人間,導致魂魄消散不能再投胎也沒關係?」

    范淳突然插了句話卻讓王瑞達臉色大變,他語氣在剎那間沉了沉,他問:「你什么意思?」

    「鬼魂如果因為執(zhí)念滯留在人間過于久,沒按時間去地府報到投胎,魂魄就會越來越微弱,最后將至消散?!狗洞菊f得極其認真,刻意停頓一下,放緩表情,笑著說:「不過你也是不在乎的吧?」

    「你胡說什么!那是我兒子!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俊雇跞疬_連片刻的時間都不愿意浪費,著急的想去往王偉杰身亡的地方,卻在踏出沒幾步被叫住。

    「王瑞達,你看不見他,也無法和他聊天?!估讜詫m神色淡漠,但只要眼尖的人就會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在看王瑞達,而是某個離王瑞達不遠,卻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那、那我該怎么辦?」王瑞達努力平靜下心情,可剛開口便洩露了焦急的心情。

    范淳和謝翔安對視一眼后,均露出笑容道:「我們可以幫你?!?/br>
    「真的嗎?」王瑞達狐疑的問,顯然不是那么相信他們兩人。

    「當然不是免費。」范淳笑了笑,那副模樣怎么看都像要放高利貸的人。

    「只要告訴我們生死簿是誰給你的,并且將手上僅存的生死簿交予我們,我們就幫你這個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