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八卦的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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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齊打了好幾通電話給范淳都是忙線中后,終是放棄的打算隨便找一間旅館看有無空房入住時,卻迎面碰上一個極其眼熟的人。 「嗯?是你吧?叫什么杜??杜齊的?」 充滿訝異的男人身穿灰色襯衫、卡其色牛仔褲,束著一條褐色老舊的皮帶,正是當(dāng)初跳樓案件的刑警顏奕峰。儘管后續(xù)都沒再碰上對方,杜齊依然很有印象,畢竟被他當(dāng)成嫌疑人過。至于當(dāng)初也在現(xiàn)場的張墨青,顏奕峰就沒有太大的印象了。 「顏警官,真是好巧??」原本杜齊還有些小尷尬,但忽然想起他和范淳兩人似乎很熟識,不免語氣急切的問:「請問你能聯(lián)絡(luò)上范淳或是謝翔安嗎?」 顏奕峰聽聞立刻露出瞭然的表情,雖是問句卻很肯定的說:「是不是范淳的電話都忙線中?」 「對!我都快把電話打爆了!」杜齊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傢伙只會打電話給別人,不會接別人的電話,名片上的電話根本是擺設(shè)用??」顏奕峰像想到什么,無奈地嘆口氣道:「基于個人隱私隨便給警員的私人電話是不合規(guī)定的行為。」 「你可以不給我們電話,由你打給他們啊?!箤O天任立即回答。 「??我就是不想打電話給他們。」顏奕峰咕噥了句,但看見四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盯著他,還是拿出手機(jī)撥出他以為不會再撥的電話。 電話另一端響沒多久就被接了起來,顏奕峰直接開擴(kuò)音,使所有人都能聽見。 一道聽來極為疲憊的沙啞嗓音輕笑著說:「顏警官,想不到你會打電話給我,是發(fā)生什么棘手的案件了?還是那群智障又在『犯蠢』了?」 「你他媽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罵我!」另一道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卻很清晰的讓人聽出他的焦躁、憤怒。 「??你朋友找你?!诡佫确暹吅喍痰恼f,邊用眼神示意杜齊。 「謝翔安,我是杜齊,請問我們今晚要住哪?」 杜齊聽見電話另一頭傳來「媽的,臭東岳大帝、臭酆都大帝,一個失憶一個頻頻要下屬加班,我明明是個領(lǐng)冥幣才五萬的小小無常,憑什么要做這么多啦干!」后默然不語,瞧見其他三人一臉疑惑和顏奕峰習(xí)以為常的神情,有些苦惱等等該怎么解釋。 「抱歉,范淳沒交代清楚,我們有安排人幫你們并且也有提供住所?!怪x翔安完全不受后頭的聲音影響,似乎還在翻動什么紙張,他報了一串地址后道:「這支電話麻煩顏警官告訴他們了,有事再打給我,我先忙了?!?/br> 謝翔安自顧自地說完就掛了電話,也切斷那宛如發(fā)洩般的叫罵聲。 「??剛剛那是范警官嗎?」張墨青微微蹙起眉頭,總覺得似乎聽到很多不得了的話??? 杜齊還沒想好怎么解釋,顏奕峰就即時開口說:「不用在意,他腦子有點怪,我也不知道怎么當(dāng)上警察的,不過??零部門也的確不需要正常人?!?/br> 真是太棒了,直接幫忙解圍,雖然感覺完全是貶義,不過可以將話題帶過去就好了。杜齊對此感到十分滿意,連帶看顏奕峰也順眼起來。 顏奕峰將電話號碼告訴杜齊后,有些好奇的問:「你們?yōu)槭裁磿J(rèn)識謝翔安他們?」 鑑于剛剛顏奕峰才說過「零部門也不需要正常人」,杜齊正想隨便掰個理由搪塞過去時,都沒說話的葉稚揚卻突然道:「我們都是零部門的人。」 顏奕峰的眼神瞬間變得復(fù)雜又參雜著懷疑,然而他卻像忽然想起什么,厲聲質(zhì)問:「你們該不會是要調(diào)查前面那間農(nóng)藥店的命案吧?」 杜齊詫異對方居然知道,可轉(zhuǎn)念一想,身為刑警知道也是正常的事,反正都曝露了倒不如乾脆承認(rèn),他就點了點頭,當(dāng)作對顏奕峰的回答。 顏奕峰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看著杜齊慎重的說:「我的電話給你,你們要進(jìn)行任何一步都要告知我,懂了嗎?」 杜齊不明白顏奕峰為什么要這樣交代,但他還是將對方的電話存起來,也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我有事還要忙,你們應(yīng)該也要先去旅館放行李?!诡佫确蹇戳搜鄞蟀“娜~稚揚后,沉聲對著杜齊道:「一定要聯(lián)系我?!?/br> 顏奕峰得到杜齊的再三保證才離開,走向他們所來的路。 杜齊不清楚顏奕峰為什么擺出一副肅然的表情,或許對方在面對命案時都是這副神情,他也沒多想,只是和其馀人一起去到謝翔安給的地址。 幸好的是距離并不遠(yuǎn),走個十五分鐘就到了。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幢嶄新的透天厝,外圍是灰白色的磚搭建而成,門前擺放了幾盆照顧得當(dāng)?shù)呐柙?,門里也佈置得相當(dāng)溫馨,除了擺放漂亮的乾燥花與可愛的玩偶,還放置兩、三張桌椅,供客人在大廳休息聊天。 「感覺是個民宿呢?!箤O天任從上至下的看了看,拿起剛剛在途中幫葉稚揚提的兩袋行李,先行走了進(jìn)去。 「叮呤?!共AчT上的鈴鐺被推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道沉悶的嗓音說:「歡迎光臨?!?/br> 從柜檯走出來的是名身穿黑色q版牛圖案t-shit上衣與黑色牛仔褲,精神略不濟(jì)的男人,他雙手插在側(cè)邊褲兜里,面無表情地問:「要幾間房?」 張墨青微微皺了眉頭,對他的服務(wù)態(tài)度不是很滿意,甚至懷疑起對方根本不是員工,不然怎么會連最基本的入房登記都沒先做? 男人彷彿看懂了張墨青的目光,不耐煩的說:「有人交代過了,快說你們要幾間房?!?/br> 「??你們有哪種房型?多少錢?」沒錢的杜齊問出他覺得最重要的問題。 「四人一間、兩人一間、一人一間都有,至于價格報你們的公帳。」男人打了個哈欠,擦掉流出來的眼油,頗像下一秒就能昏睡過去。 「報公帳就不用怕了?。∥覀円獌蓚€雙人床房型!」孫天任直接定下。 「行?!鼓腥撕喍痰膽?yīng)聲,自顧自往里頭的樓梯走,當(dāng)發(fā)現(xiàn)身后沒有腳步聲傳來,不由轉(zhuǎn)過頭死氣沉沉地說:「你們還不跟上來是要睡柜檯嗎?」 「??」四人一陣無語,但也不想搞壞主掌他們衣食住行關(guān)係的人,便摸摸鼻子跟上。 樓梯并不寬大,只能容納一人走,男人只爬到了二樓就停下步伐,然后打開右手邊的深褐色木門走進(jìn)去,站在房間的中心點對門口聚集的他們道:「就是這里了,對面也是你們的,鑰匙在書桌上,如果有問題再打給柜檯,電話上都有號碼?!?/br> 當(dāng)杜齊等人魚貫進(jìn)入房里后,男人就輕巧的回避與他們的身體接觸,快速出了門后還貼心的將門關(guān)上,就像知道慢了幾步會被纏著問一些根本懶得回答的問題。 「??這間民宿的員工教育不大好?!?/br> 張墨青看著那關(guān)起來的門,挑了挑眉,之后環(huán)視一圈房里的擺設(shè),兩張單人床、一張木色書桌椅、一臺電視、一張三人沙發(fā)座、小臺冰箱等,基本上該有的都有,也不算太差。 「那么張墨青你和葉稚揚一間,我和杜齊一間,放好行李后就直接在柜檯集合吧?!?/br> 孫天任語畢也沒給張墨青兩人反駁的時間,和杜齊迅速地進(jìn)到了對面的房間。 房里的擺設(shè)跟方才是相同的,只不過是方向相反。杜齊和孫天任的行李沒有很多,也沒有特別要拿什么,因此帶上隨身物品直接出了房門,下到一樓等待另兩人。 一樓很廣,前半段是柜檯、客席位、上房間的樓梯;后半段是有廚房、大型餐桌,天花板比前半部拉高許多,披晾著洗凈飄散香味的純白色床單,整個看起來乾凈整潔之外,還有著家的感覺。 今天起得早,沒吃午飯之外又舟車勞頓,孫天任便有些勞頓的坐在椅子上,手托著臉頰,稍微閉目養(yǎng)神。 杜齊走到柜檯處正打算向里頭張望是否有人時,肩膀卻被拍了一下,還有道聲音說:「這位客人怎么了嗎?」 杜齊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卻看見是名穿著和剛剛男人同樣服裝,只是上衣圖案變成q版馬的另一名男子。他留著褐色短發(fā),精神奕奕還帶著有禮的笑容,比之剛剛的男人截然不同。 「我、我是想熟悉一下環(huán)境??」 男子有些高,儘管沒刻意俯視也帶給杜齊不小的壓迫感。 「唉,真抱歉,我弟弟??謝牛有些疲憊,所以才沒有好好向你們介紹環(huán)境?!鼓凶忧敢獾慕忉屚旰蟛诺溃骸肝沂邱R佑,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詢問我,包含??陰陽間事。」 最后一句話,馬佑說得特別小聲,目光還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你們不是親兄弟吧?」杜齊瞇起眼,長相不一樣就連姓氏都不同,最好會是兄弟,而且依照地府那種爛取名功能,這兩人只會是?? 「牛頭馬面?!苟琵R緩緩的說出肯定的話。 「沒錯,想必你就是白無常大人口中提的杜齊,也是我們老大的男人吧?!?/br> 馬佑收起笑容,肅穆的對著杜齊半鞠躬,可說出的話卻讓杜齊滿頭問號,吞了吞唾沫,才問:「什么東西?」 「你在地府的名諱已經(jīng)傳遍了,不僅是東岳大帝的情緣,還已經(jīng)是東岳大帝的男人?!?/br> 「??誰說的?」 馬佑思考一下,才不確定的道:「這個消息傳得太快太急了,源頭我也不太知道,但聽說是從酆都城傳出來的。」 酆都大帝這個八卦男! 馬佑似乎看出了杜齊哀怨的表情,立即轉(zhuǎn)移話題道:「這里是供來到人間處理事情的鬼差們休憩的地方,通常我和謝牛出來做任務(wù)也都會到這里,不用錢之外,設(shè)施又很完善?!?/br> 杜齊總感覺里頭插入了什么話,他只好當(dāng)作沒聽到問:「所以你們會和我們一起去處理案件嗎?」 「是的,我們奉白無常大人的指令協(xié)助你們。」 杜齊正想著謝翔安還是很靠得住時,馬佑卻突然用感慨的語氣道:「一直以來黑白無常大人都單獨處理最窮兇惡極的惡鬼、最危急生命的案件,現(xiàn)在多了你與其他人就能幫黑白無常大人們分擔(dān)了!」 「??窮兇惡極?危及生命?」杜齊愣愣地重復(fù)了一次。 馬佑點了點頭,說得繪聲繪影:「你可不知道,之前人間有個紅衣冤鬼,怨氣沖天!罪孽深重到地府都饒不了祂!無數(shù)個鬼差去了都只有被打趴在地的份?!?/br> 「但是!黑白無常大人一出馬,那冤鬼不到幾分鐘直接被消滅!不過就是哭喪棒一打,索命鉤一揮,那隻長相難看、法力無邊的冤鬼直接說再見!」 ??你就是其中說八卦的人吧?這么會說又這么浮夸,一定是吧! 「而現(xiàn)在!黑白無常大人交給你們,也代表你們一定不同于一般的凡人!」馬佑語氣一轉(zhuǎn),憧憬的直視著杜齊,那目光炙熱到他都無法忽視的地步。 「你太夸張了?!苟琵R錯開他的熱情,雖然說他不是如對方所說,但還是感到了不好意思。 「不!我們現(xiàn)在要處理的就是僅次那冤鬼的紅衣女鬼??!是不是很棒!」 「棒你個鬼啦!」 * 無盡的黑暗里,如同融入環(huán)境之中的雷曉宮就盤坐在地。他緊閉著雙眸,微微蹙起眉頭,無意識地緊咬著下唇,放在兩腿上的蒼白手臂爆出猙擰的青筋,冷汗涔涔,令人一眼便知他正做著什么惡夢。 自從進(jìn)玉佩調(diào)養(yǎng)魂魄后,他便無時無刻都做著這雜亂無序、令人不適的惡夢。 夢中一片暗沉沉的天空,時而烏云密佈時而下起小雨,他就跪在長長、看不見盡頭的暗色石子路上,直視眼前那張看不清臉面的黑衣男人。 男人的面部被飄散在身旁的白霧矇住,只能看見一頭青絲長發(fā)束在了腦后,黑色寬大與他樣式相同的長袍垂在地,拖曳著卻未染上半點灰,明明站得離他極近卻因被男人俯視而顯得對方高高在上,不可直視。 「你既打算坐上這職位就必須拋開人間紅塵,無情無欲才能顯得你的公正無私。你性子冷,感情淡薄,生來就該當(dāng)這神職,這是天道賦予你的使命,你就該承接下來?!估淠粠б唤z人味的語調(diào),明明平靜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卻讓雷曉宮打從心底恐懼。 「但,別以為我不知你對人間的好奇,這不是你該有的情緒,既產(chǎn)生就該根除!」男人的語氣帶上寒意,沒有發(fā)怒的跡象、沒有憤怒的情緒,卻以威壓壓得他趴伏在地?zé)o法站起。 「在你明白前就去無間地獄待著,看看人間的丑態(tài)?!?/br> 一聲令下,也未管雷曉宮的反應(yīng),逕自轉(zhuǎn)身離開,卻無任何一點腳步聲。當(dāng)雷曉宮能站起時,他已看不見男人的身影。 夢境在這刻直接轉(zhuǎn)變,讓他一點反應(yīng)時間都沒有,眼前便出現(xiàn)橘紅色的光與隨之而來的灼燒炙熱感。 耳畔伴隨的是無論男女老少的凄慘尖叫聲,混雜太多的話語、太多的嗓音,最后成為刺激耳膜的魔音。眼前不停閃現(xiàn)的橘紅色光芒便是燃燒的火焰,明亮鮮艷,時大時小,灼燒那些尖叫的人們。 一層皮被慢慢燒紅燒爛燒融,當(dāng)整個人燒到只剩馀骨,卻又能在下秒恢復(fù)原狀,不停重復(fù)這折磨人的懲罰,他們無法進(jìn)食無法說話無法逃離,永生永世都得反覆遭受這樣的折磨,這便是無間地獄?;鹧娌恍枰裁礀|西就能燃燒至最大,誰進(jìn)來它便纏上誰,映照著整個巖石都是火光,無數(shù)人痛得趴倒在地,唯有雷曉宮一人坐在最中間,睜著眼看盡那些人痛苦難耐的樣貌。 他感受得到疼痛,卻能比其他人還要能忍,或者說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無數(shù)遍這火燒的滋味,早就要習(xí)慣了。 唯一真正會有的變化就是當(dāng)那些人一一爬著過來,哭訴著他們被打入無間地獄的原因時,雷曉宮的內(nèi)心便會起波瀾。 「為什么是我下無間地獄啊?。∷麄儦⒘宋业呐畠喊。?!為何我不能報仇??!我的女兒啊——」 「你不是神嗎!為何不幫幫我!求求你!我是失手的,我不是故意的??」 「讓我死吧!讓我死!」 每當(dāng)有了情緒,那些火焰就像有了意識,瞬間加大他的痛感,讓他越發(fā)難熬。他閉上眼,咬緊牙關(guān)死撐著,因為只要他有一刻的松動,便會如他們般永生在這地獄受盡折磨。 無論是憐憫、憤怒、惆悵??都是不該有的,保持最無的境界才能當(dāng)上——東岳大帝。 「東岳大帝!你萬萬不可這么做!」低沉,宛如敲鐘一般沉悶,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慌。 雷曉宮睜開眼,本該有的火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取代的是那陰沉的天空、寬廣無盡頭的石子路與眼前無數(shù)做出防備、攻擊的鬼差、十殿閻王、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等,而使他們做出這樣姿態(tài)的便是那面容依然看不清的男人。 而和男人正面對峙的是一名膚色極黑,下巴虯髯,一雙凌厲黑眉,面容不笑便有發(fā)怒意味的男子,此刻他臉色極其難看,甚至說到了薄怒,雷曉宮在瞬間腦海閃過「酆都大帝」四字,只是并不是現(xiàn)任,而是「前一任」的酆都大帝。 「看在我們的交情上,你是讓還是不讓?」男人這次不再是毫無情緒,反而流露出輕笑,卻飽含威脅的警告。 「不讓!我有責(zé)任必須阻止你!」酆都大帝的脾氣一向不好,此時不過是隱忍著,他道:「你如果下輪回去攪亂陽間,天道是不會放過你的!」 「天道放過我嗎???如果祂放過我,我便不會採取這樣的做法!」男人情緒激烈,也在這剎那間釋放出強(qiáng)大威壓,震得不少人趴倒在地,唯有雷曉宮、十殿閻王、黑白無常及酆都大帝還能強(qiáng)站著。 「住口!我看你真是迷了心竅!難不成忘了你的職責(zé)是什么!」酆都大帝憤怒的吼叫,整個空間如地牛翻身開始震盪著。 「哈??哈哈,我付出了多少??!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和??」 男人到后頭成了喃喃自語,聲音小到讓人聽不見,就在這時酆都大帝與十殿閻王突然向前衝,打算壓制住他,卻被男人敏捷快速地閃避,他動作輕巧到讓人抓不住,不消幾瞬便出現(xiàn)在雷曉宮面前,儘管白霧遮住他的面容,雷曉宮依然感受到對方的目光直盯著自己。 「呵??我真是個糟糕的神,千萬不要學(xué)我啊,雷曉宮?!顾靶σ宦?,隨手推了一把雷曉宮,卻在其身上下了十足的法力,只為擋住緊隨其后的酆都大帝等人,而后他頭也不回的走入那籠罩著去路的白霧里。 「別進(jìn)去!快查!給我查出投胎到哪!將陽間翻了個底朝天也要找出來!」 酆都大帝的聲音回盪在耳邊,雷曉宮不確定自己到底是被人接住了還是摔在地上,他只覺得很疲憊,全身都像灌滿氣即將爆開一樣,他無力地閉上眼,期望再睜開是一片他所習(xí)慣熟悉的虛無。 「雷曉宮!」 熟悉得令人安心的嗓音,像許久未聽見般,雷曉宮的心里迫切地希望見到那人,他緩緩睜開眼——那人卻閉上了眼,倒至他的懷中,觸手可及的皮膚卻是一片冰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