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指南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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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指尖微微一勾,仿佛在驅(qū)走柳絮,實則想象著自己用這根手指勾住那人漸去漸遠的袍角,在心里哀涼地默念:小侯爺,能不能請你,施舍給我一點喜歡? 一艘豪華的大船停靠在柳絮紛飛的岸邊。 船上站著一名身如修竹,面容如玉的男子。 一名紅衣女子悄無聲息地走到男子身后,壓低嗓音說道:“主子,小侯爺已進宮三天了,您還等嗎?您要知道,宮里那位可從來沒斷過念想?!?/br> “再等等。”男子淡淡說道。 “容屬下提醒,這句話您已經(jīng)連著說了三天了?!?/br> 忽然,一只白鴿從遠處飛來,還未靠近大船就發(fā)出了咕咕的叫聲。 男子伸出手,讓白鴿落在自己手背上,而后拿下紙條,快速掃了一眼。 “呵~” 男子終是愉悅地笑了,沖岸邊的船工說道:“搭橋?!?/br> 不久之后,秦青抱著996來到岸邊,擰眉看著腳下的浮橋。 “這么薄的板子,我踩下去它就會沉吧?” “您跑快一點板子就不會沉。最好是一口氣跑到對面。”船工指了指站在對面船上的江匪石。 996連忙拍打秦青的手背:“你把我放下去,我自己跑。我再怎么胖也比你輕,我過這個浮橋不會沉。你帶著我一起跑,我會和你一起泡水?!?/br> 秦青:“……你可真夠義氣?!?/br> 996也不理會秦青的冷嘲熱諷,跳下地便快速跑到了對面的船上。 一名紅衣女子把它接住,抱到一旁吃魚去了。江匪石還站在船沿邊,伸出一只胳膊招呼:“過來?!?/br> “你能不能搭個好一點的橋?”秦青在原地不停轉(zhuǎn)圈,腳尖幾次踏上薄薄的浮板,又膽怯地縮了回去。 “不能,你必須跑過來?!彼貋韺η厍喟僖腊夙樀慕耸?,這次卻格外心狠。 他定定地看著秦青,眼眸深得像一片海。 秦青默默與他對視了一陣兒,嘆了一口氣,然后才邁開腿飛快朝船上跑去。 江匪石立刻展開雙臂,接住了一往無前撲進自己懷里的秦青。 “呵~” 他萬般愉悅地笑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勝利者。李夙夜幫秦青搭好了一座橋,秦青都不愿意踏上去,為了自己,秦青卻可以冒著沉入水底的危險不顧一切地奔跑。 “我鞋子都濕了!”秦青噘著嘴抱怨。 “我?guī)湍忝撔!苯耸托χf道。 “袍子濕了沒?我?guī)湍惆雅圩右裁摿恕!彼S即又啞聲低語。 回應(yīng)他的是秦青軟綿綿捶打過來的拳頭。 “李夙夜送給你一份禮物,在我這里?!苯耸q豫了一整天,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什么禮物?” 二人來到船底的倉房,打開了一個密封的箱子。箱子里是一個巨大的冰塊,隱隱可以看見冰塊內(nèi)部藏著一抹綠色。 把中空的冰塊鑿開后,秦青看見了一棵種在盆里的青松,松枝上覆蓋著許多皚皚白雪。 “這雪是冬天落下的,一直保存到現(xiàn)在。李夙夜倒是有心了?!苯耸^察了一下枝頭的白雪,語氣有些酸。 秦青拿起擺放在青松下的一封信。 【你是落在枝頭的雪,而我的手太燙,摘掉了會融化。望你一生都這般純白無瑕。】 秦青放下信,紅著眼眶嘆出一口氣。 “這李夙夜真是迂。我的手這般guntang,不還是把你摘下了嗎?”江匪石捧住秦青的臉頰,強硬地吻了下去。 李夙夜坐在靠窗的軟塌上,呆呆地看著外面盛開的桃花。 一片片粉色花瓣在風(fēng)中飛舞,這是他原本為秦青準備的風(fēng)景。 三年的等待終是一切成空。然而在離開江北城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經(jīng)猜到,自己的余生可能會是無望。 “陛下,奴婢幫您點一爐香,您好好睡一覺吧。您的眼睛——” 白面太監(jiān)擔(dān)憂地看了看李夙夜通紅的眼睛。 “朕睡不著?!崩钯硪箵u搖頭。 冥冥中,他覺得自己下半輩子都將在痛苦難捱的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空了一大塊的心,要怎樣才能填滿? “陛下,要不您躺下吧,奴婢找宮娥幫您揉揉腦袋。”白面太監(jiān)小心翼翼地說道。 李夙夜擺擺手,把所有人都遣散,然后便躺下了。 不知不覺,他竟睡了過去,一片朦朧水霧彌漫著夢境,帶來一陣一陣甜香。揮開水霧,前方竟出現(xiàn)一個廂房,廂房搖搖晃晃,仿佛蕩漾在水上。 李夙夜踏入廂房,然后便感到了一陣頭暈?zāi)垦?。待他睜眼仔細去看時,竟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抱著頭發(fā)散亂,臉頰酡紅,眸子水潤的秦青。 “你別那么用力吸我舌頭,有些疼?!彼鲁鲆唤胤勰鄣纳嗉猓Ⅴ镜拿夹睦镝j著委屈。 李夙夜愣住了。 “你愣著干嘛?”秦青抓了抓李夙夜鬢邊的一縷頭發(fā)。 頭皮輕微扯了扯,這種感覺再真實不過。是夢嗎?可是眼前的秦青活色生香,甜軟可口,怎么看都不像是夢。 李夙夜停止了一切思考,貪婪而又急切地吻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管他是不是夢。只要能在一起…… 兩具身體抵死纏綿,滾入床榻深處。 黃昏臨近,白面太監(jiān)膽戰(zhàn)心驚地敲了敲宮殿的門。他以為從里面走出的會是郁怒難平的皇上,然而迎著夕陽,他卻看見了一張饜足的臉。 “小侯爺此時在船上了?”李夙夜問道。 “回皇上,小侯爺已經(jīng)出發(fā)了?!?/br> “他此刻穿著什么衣服?梳的什么頭發(fā)?” “奴婢這便去問?!?/br> 片刻后,白面太監(jiān)拿來一幅畫,畫上的少年斜倚著船欄,抬頭眺望天空里的飛鳥。緋色的紗袍隨風(fēng)飄舞,一根鮮紅綢緞把長及腳踝的頭發(fā)松松地綁在身后,腳上的鞋子鑲嵌著明珠與翠玉,連宮中都找不到這等精美的樣式。 李夙夜接過這幅畫看了又看,原本一片死寂的黑眸此刻正放射出不敢置信的光。 “那不是夢。這衣服是朕親手幫他穿的,這頭發(fā)也是朕親手幫他綁的。這鞋子更是朕從一大箱鞋子里親手幫他挑的。他不喜歡,覺得鞋底太軟,是朕軟磨硬泡求了半晌才親手幫他套上去的。” 李夙夜放下畫,漆黑眼眸忽而閃亮,忽而沉暗,仿佛有些瘋魔了。 “朕要再試試。”他呢喃自語了一句,然后便匆匆走回宮殿,重新躺在軟塌上。 從這天起,李夙夜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白日里總要睡上兩個時辰的午覺,雷打不動,晚上更是睡得很沉。 也是從這天起,江匪石被迫染上了一種怪病,每到中午便會莫名其妙覺得困乏,過上幾個時辰又會精神起來,記憶卻有些模糊。 不過管他呢,反正這病也不會死人。 996送走了白發(fā)蒼蒼的秦青,還來不及喘口氣便被一團白光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喵了個咪的,要不要這么心急!”996掉在一個種滿鮮花的陽臺上,碰灑了桌上的一杯咖啡。 聽見響動,客廳里傳來聲音:“誰?” “神仙來了!”996邁著方步大搖大擺地朝聲源走去。 只見一名年輕男子躺在純白的地毯上,皮膚雪一般白,眼尾、鼻尖、薄唇等處卻又泛著薄薄的粉,真如暖玉雕琢的一般。 綠色絲綢襯衫氤氳著華美的光,黑色西褲裹著一雙又細又長的腿。半長的頭發(fā)灑落鬢邊,襯著一張妖冶容顏,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魅力。 即使聽見家里出現(xiàn)陌生人的聲音,這玉一般的人竟也不慌不忙,不驚不懼,只是睜開慵懶深邃的一雙眼,漫不經(jīng)心地瞥過來。 “一只會說話的貓?”他扔下手里的照片,呢喃低語。 “我是神仙,來凡間玩的,借你家住一陣子行不行?”996換了一套說辭。 看看這裝修豪華的屋子,看看這大彩電大空調(diào)。現(xiàn)代社會的人可不像古代人好忽悠,肯定會問東問西。 996不想浪費時間給秦青解釋一大堆。 “我餓了,有沒有吃的東西?”它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皮。 秦青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似乎在消化這些訊息,過了好幾分鐘才翻身起來,走進廚房拿食物。 “家里剛好還有一盤白灼蝦?!?/br> “有沒有啤酒?” “貓也能喝酒?” “有煙嗎?我還能抽煙呢?!?/br> “我不抽煙,你還是喝酒吧?!?/br> 秦青把一盤白灼蝦和一罐啤酒擺放在茶幾上。 996跳上茶幾狼吞虎咽,然后抱著啤酒罐痛快地喝了幾口。 “還是現(xiàn)代舒服!再來一支煙,我他喵的快樂賽神仙!”996跳上沙發(fā),靠著秦青躺下,打了一個酒嗝。 “你不是說你就是神仙嗎?”秦青一直在默默打量這只胖貓。 “不是神仙我能講話?你懷疑我?”996抬起爪子虛張聲勢地揮了揮,然后便愣住了。 它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到處都散落著女人的照片,各種各樣的女人,國內(nèi)的,國外的,黑頭發(fā)的,黃頭發(fā)的……更可怕的是,這些女人竟然一個比一個好看,身材也都超級火辣,還都不穿衣服! 哦不,是只穿著內(nèi)衣! “秦青,你這輩子投胎成色魔了嗎?我不信!我不信!天吶!”996看著這些照片,眼都直了。 “你知道我叫秦青,那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一個內(nèi)衣設(shè)計師?!鼻厍喟焉嘲l(fā)上的照片一張一張撿起來。 996愣了一愣,然后才打開智腦看劇本。 “對,你是一個內(nèi)衣設(shè)計師。你家里是做金融的,但你對金融沒興趣,拿了一千萬自己出來創(chuàng)業(yè)。你這家公司半死不活的,快要倒閉了吧?” 996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 秦青把照片放在茶幾上,揉了揉太陽xue,面上的慵懶更濃了一些,微紅的薄唇卻勾出一抹過分妖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