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高速運動著手，手部也需要適當放松。

    秦清曼見衛(wèi)凌不餓，她也就沒打算動，此時的她也不餓，現在看著雖然才是中午，但天黑得早，加上外面刮著白毛風，估計不到四點就能天黑，三點多他們家準備晚飯應該剛剛好。

    靠在衛(wèi)凌身上，秦清曼把自身重量交付，好一會才輕聲問道：“阿凌，你明天是不是要歸隊了？”

    幾天的假期一晃而過，今天是衛(wèi)凌休假的最后一天了。

    “嗯?！毙l(wèi)凌微微點了點頭，他舍不得媳婦，但軍人有著屬于軍人的職責，這種職責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必須按時歸隊，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要不咱們今天燉熊掌吃吧?！?/br>
    秦清曼反抓住衛(wèi)凌給自己按摩手部的手。

    熊掌她之前在山上托小黑的福得了一對，還一直藏在積雪下，不如趁衛(wèi)凌還沒回去吃燉上一只吃，也算是補補身體。

    當然，現在才說燉熊掌，今天肯定是吃不成，熊掌不好燉，但絕對能讓衛(wèi)凌明天離開家前吃到。

    “媳婦，不用麻煩了，我想你歇會，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我吃什么都可以?！毙l(wèi)凌看了一眼炕上睡覺的楚楚，然后把秦清曼攬在了懷里。

    “嗯。”秦清曼靜靜地靠在衛(wèi)凌的懷里。

    這幾天習慣了衛(wèi)凌的陪伴，她還很不適應衛(wèi)凌的離開。

    但她從成為軍嫂的那一天開始就知道這將是她今后的婚姻生活。

    “媳婦，我前面十五天會比較忙，有任務，后面十五天下班后可以回家?！毙l(wèi)凌低頭親了親秦清曼的額頭，再次跟秦清曼說著自己的作息。

    “嗯，我跟楚楚在家等你，對了，我們這片土地不到開春雪不會化，路上不好走，你回家的時候寧可走慢點也不要著急趕路，別摔了。”秦清曼叮囑衛(wèi)凌。

    這樣的天氣在冰雪地里摔一跤肯定不好受。

    “嗯，我知道了?！毙l(wèi)凌幸福地聽著來自媳婦的叮囑。

    秦清曼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他都深深刻印在腦海里，記在心上，打算在部隊看不到媳婦時再拿出來回味。

    秦清曼不知道衛(wèi)凌具體的工作范圍，也不會說工作上的事，就絮絮叨叨地說著家事，清脆的聲音帶著溫柔，很好聽，好聽得衛(wèi)凌沉醉其中。

    夫妻二人小聲說著離別前的話，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兩點多，楚楚醒了。

    小孩醒來，夫妻二人靠在一起的身子很自然就分開。

    秦家今天的晚餐做得比平時要早一些，吃飽喝足，一家人收拾好就都上了炕。

    時間還早，夫妻二人陪伴著楚楚玩小游戲。

    小孩沒有玩伴，當jiejie、姐夫的就是玩伴，等開春就好，秦清曼打算讓小孩去上學念書。

    不過想到要送小孩去學校，秦清曼有點擔憂地看著楚楚的身高。

    比同齡人矮太多，也不知道來年開春能不能把個頭補回來一點，不然這樣的身高真容易被別的小孩欺負，真被欺負了，她還不太好去幫忙。

    畢竟小孩打鬧玩耍是常事，她一個成年人怎么好出面。

    秦清曼想到這，目光就移到了衛(wèi)凌的臉上。

    衛(wèi)凌雖然在跟楚楚玩游戲，但永遠都留著一絲注意力在秦清曼的身上，察覺到媳婦看自己，他的目光離開追隨著投了過去。

    秦清曼當然不能當著楚楚的面說自己擔憂的事。

    腦子一轉立刻就想到了辦法，“阿凌，你是軍人，身手非常好，你看能不能教教楚楚怎么鍛煉身體，從小鍛煉身體才能長大后擁有強壯的體魄，才能更容易進部隊?！?/br>
    衛(wèi)凌瞬間就聽出秦清曼話語中的真正意思。

    看著楚楚的個頭，他也明白秦清曼的擔憂并無不妥。

    “姐夫，你能教我打架嗎？”楚楚聽到秦清曼與衛(wèi)凌的對話也無心玩游戲了，立刻從炕尾跑到炕頭衛(wèi)凌的身邊滿臉期盼地問。

    秦清曼與衛(wèi)凌對視一眼。

    衛(wèi)凌溫和地問小孩：“楚楚，你怎么想讓我教你打架？”他記得剛剛秦清曼說的是鍛煉身體，這鍛煉身體跟打架可是兩個意思。

    楚楚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衛(wèi)凌很自然地說道：“我們屯的小孩可兇了，現在大家都在貓冬不怎么見面，明年開春后滿屯的小孩都會到處野，積了一個冬天的勁，開春后大家肯定會打架的?！?/br>
    小孩說這話的時候握緊了拳頭，小臉蛋也繃得緊緊的。

    可見此時的他到底有多嚴肅。

    “你意思是有人會打你？”秦清曼聽出了楚楚的言外之意。

    “我也可以打別人！”楚楚對著空氣兇巴巴地用力揮舞了一下握得緊緊的拳頭，去年開春后jiejie忙著跟大隊上工掙工分，白天都不在家，他躲在家里可沒少被屯里一些調皮的小孩挑釁。

    特別是有些小孩還是堂哥秦建軍故意激將來欺負他的。

    他知道自己小，打不過人，就沒出門，但躲在家里的他雖然沒挨揍，卻見到屯里的小孩是怎么打架的，他也沒少被幾個小孩遠遠用干牛糞砸。

    想起這件事楚楚就非常生氣。

    今年他有姐夫了，姐夫那么厲害，一定能教自己打架，等學會了打架，他明年開春后一定要去報仇，報□□牛糞砸頭的仇！

    秦清曼看著這樣的楚楚立刻理解了根源。

    他們靠山屯的民風雖然比較純樸，但也很彪悍，要是不彪悍冬天也不敢進山狩獵的。

    好身手可是從小練出來的。

    “好，姐夫教你打架?！毙l(wèi)凌也懂了楚楚的意思，又看出媳婦有意提升小舅子的體質與戰(zhàn)斗力，不用想，他就滿口答應下來。

    “姐夫，你太好了。”

    楚楚興奮地撲在了衛(wèi)凌的面前。

    他想學戲文里徒弟跪拜師傅的樣子，但因為從來沒見過，也就撲得不倫不類。

    衛(wèi)凌沒有笑，也沒有第一時間就把小孩攙扶起來，而是一臉嚴肅，“楚楚，不管是鍛煉還是打架還很辛苦，要想打得過別人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而是需要八年、十年，每一天的堅持不懈，你能堅持得了嗎？”

    楚楚聽到這問題下意識看向秦清曼。

    秦清曼的神情也很嚴肅，“楚楚，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要自己思考，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想跟阿凌學打架，你不僅會很辛苦，還會很累，很痛，你需要早起，需要長久的堅持，甚至可能太痛的時候你會哭著求著讓阿凌不再訓練你?！?/br>
    楚楚還小，其實并不能太理解秦清曼與衛(wèi)凌的話。

    但他堅信一點。

    那就是學了打架自己可能不一定打得過一群，但要是不學，那他永遠都會被人打。

    楚楚帶著堅定的信念看著秦清曼與衛(wèi)凌鄭重地點了點頭，“jiejie，姐夫，我不怕辛苦，我也不怕痛，我要學，我要學打架！”

    一脈相承的姐弟，jiejie不吃虧，弟弟怎么能吃虧。

    秦清曼看著小孩眼里的堅定笑了起來，不愧是她秦清曼的弟弟，幸好不隨原主軟趴趴的性格，看來小孩的可塑性非常強，近朱者赤。

    “決定了就不能更改，以后你就算是想偷懶也不行，我會讓阿凌壓著你鍛煉?！鼻厍迓俅螐娬{。

    “嗯，姐，你放心！”

    楚楚向秦清曼保證，保證完就看向衛(wèi)凌。

    能不能學到打架，關鍵還得看衛(wèi)凌這個姐夫收不收。

    “楚楚，你過來，我摸摸你的骨頭?！毙l(wèi)凌并沒有因為楚楚是他小舅子就看在秦清曼的面份上滿口答應。

    “哦?！?/br>
    楚楚乖巧地爬起身站在衛(wèi)凌的面前。

    雖然他不知道姐夫為什么要摸自己的骨頭，但他還是表現出服從命令的姿態(tài)。

    衛(wèi)凌伸出手仔細摸著小孩的骨頭。

    不僅摸四肢，還摸脊椎，頸椎，就連圓圓的腦殼也摸了摸。

    神色非常嚴肅。

    秦清曼看著這樣的衛(wèi)凌可不會膚淺地以為是后世武俠小說里寫的摸骨斷奇才，她更相信衛(wèi)凌是在檢查小孩的身體發(fā)育情況，根據具體情況制定針對性的鍛煉。

    畢竟楚楚的個頭一看就有問題。

    要是骨頭脆，不僅不適合鍛煉，估計連以后進軍隊都不可能。

    衛(wèi)凌檢查得很仔細，好幾分鐘才檢查完，然后對著擔憂的秦清曼微微點了點頭。

    小孩的個頭雖然比同齡小孩矮小，但骨骼問題不大。

    娘胎里發(fā)育得很好，出生后營養(yǎng)跟不上才發(fā)育緩慢，衛(wèi)凌相信現在rou食，雞蛋等物資跟上，小孩幾年內就能緩過來，然后會第二次發(fā)育。

    到時候楚楚的身高雖然趕不上衛(wèi)凌，長到接近一米八還是可能的。

    秦清曼一直留意著衛(wèi)凌的神態(tài)，見到衛(wèi)凌點頭，她算是真正徹底的放心了。

    然后伸手揉了揉小孩仰著的小腦殼。

    楚楚矮小，不管是面對站著的秦清曼、衛(wèi)凌，還是面對坐著的兩人，近距離的情況下他大部分時候都是需要仰頭看人的。

    “姐夫？”

    楚楚被秦清曼揉頭，但看向的是衛(wèi)凌。

    他在等衛(wèi)凌的準話。

    “可以，今天我就可以教你，我先給了拉拉經脈?！毙l(wèi)凌起身下炕。

    他個頭高，站在炕上不至于頂到頭，但離屋頂確實不差多少，所以他干脆下炕穿上鞋，然后抓過楚楚就是一頓開經錯骨。

    五歲的楚楚哪里經受過這樣的疼痛。

    大眼里立刻就積滿了眼淚花。

    但眼里的淚再多，他也緊緊咬著唇沒吭一聲，才在姐夫與jiejie面前表完決心，哪里有臉喊疼，所以楚楚知道必須忍。

    自己選的路就是哭著也要走下去。

    秦清曼看著小孩眼里的淚水，再看著小孩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知道小孩難受，但她最終只是看著，并沒有阻止。

    因為她知道衛(wèi)凌有分寸，一定不會傷到楚楚。

    楚楚還小，衛(wèi)凌并沒有開很久的經，五分鐘后就停手。

    衛(wèi)凌一停手，小孩直接就癱在了炕上。

    難受，他現在不僅覺得四肢酸脹難受，甚至覺得骨頭都是痛的，每一根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虛到擦掉即將滑下眼眶的淚都沒力氣。

    楚楚難以動彈，秦清曼早有準備。

    孩子一倒在炕上，她立刻就把手里的手絹伸向了楚楚。

    秦清曼溫柔又細心地把楚楚眼里的淚水擦掉，再把額頭上的汗珠也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