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穿來的將軍丈夫在邊疆養(yǎng)娃[七零] 第124節(jié)
此時的萬家人很猶豫。 他們不知道是該跟秦清曼來個親人相認,還是接著裝作不認識,不管是相認還是不相認都各有利弊。 吳遠明明顯是要下臺了,他們家之前在農(nóng)場靠的可是吳遠明,今后沒了吳遠明,他們一家人別說再在農(nóng)場混得風生水起,甚至有可能會被牽連,這種情況明顯得另抱大腿。 但抱誰的大腿? 得勢時,他們沒少狐假虎威欺負人,現(xiàn)在虎倒了,他們絕對會被墻倒眾人推。 這個節(jié)骨眼去抱大腿,可不是誰都愿意給他們抱。 萬家人苦愁得很。 看著跟周邦國這個副場長坐在一起侃侃而談的秦清曼,萬家人是真的猶豫不定。 秦清曼身上的穿著很明顯不是他們的大腿。 就算因為秦清曼能搭上周副場長也沒用,農(nóng)場誰不知道周副場長是從省里下放來的有問題人,這樣的人他們農(nóng)場只要有點眼力勁的早早就避開,所以光憑秦清曼被周副場長賞識并不能讓萬家人下定決心。 “要我說,咱們先看看,再等等,也許……” 許蓮花對吳遠明還報著不甘的希望。 吳遠明可是場長,紅旗農(nóng)場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人歸對方管,這么大的一個場長不可能說換就換,也不可能真出事吧。 “我說你這娘們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吳遠明牽扯到假公安事件中,他這輩子都完蛋了,不僅他完蛋了,他們一家也都完蛋了?!比f明錫狠狠瞪了媳婦一眼才小聲鬼鬼祟祟點明問題的關(guān)鍵。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吳衛(wèi)民那小子不干人事又不是一天兩天,那小子死了就死了,他們吳家還有人,那些人沒少利用吳遠明撈好處,吳遠明倒臺,他家些人肯定也跑不了,那兩個假冒公安的說不定真是敵=特份子?!?/br> “真的!” 許蓮花瞪圓了眼睛,音貝都高了一分。 要不是周邊還有人在竊竊私語,她這樣的驚呼早就引起旁邊之人的注意了。 萬明錫與萬良被許蓮花嚇得臉都白了。 恨不得伸手捂住許蓮花的破嘴。 許蓮花知道自己差點壞事,趕緊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緊閉嘴巴不敢再輕易插言。 萬明錫與萬良見許蓮花還知道點輕重,神色才松了一點,萬良想了想,說道:“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趕緊找到靠山,其他的都可以晚些再說?!?/br> 他能爬到吳遠明的身邊當秘書就是個心思活絡(luò)的。 萬良是最先看清楚形勢的,也在第一時間就甩了吳遠明。 “工會主席劉和昌有點本事,之前跟吳遠明算是實力相當?!比f良說起自己的選擇。 萬明錫與許蓮花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不能換個人嗎?”萬明錫問萬良。 “其他人怎么可能這時候接收咱們的投誠,那些人要不骨頭硬眼里揉不進沙子對咱們不屑一顧,要不就是手段、損招不如劉和昌。”萬良也有著自己的顧忌。 萬明錫與許蓮花的臉色還是難看。 “劉和昌早就覬覦食堂這份油水,投了他,我跟你娘的工作可能要換。”萬明錫話沒說到明出,但他知道劉和昌肯定不可能讓他們再撈食堂的好處。 萬良看了一眼目光也沒比許蓮花高多少的萬明錫,明說道:“不投靠劉和昌你們就能保住現(xiàn)在的?” 不能! 萬明錫與許蓮花都沉默了。 萬良這才小聲說了一句,“只要我的地位不變,只要我還有實權(quán),爹跟娘早晚不還是能混得風生水起?!睏壾嚤洸攀锹斆魅说淖龇ā?/br> 一語驚醒夢中人,萬明錫與許蓮花頓時明白了兒子的用意。 立刻答應(yīng)放棄手里的東西。 就在萬家人商量好下一步家庭的命運時,剛好前面周邦國問到秦清曼要不要先審審金援朝這幾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去。 知青們的目光尤其火熱。 他們比當?shù)芈毠な軈羌腋缸拥膲褐聘?,多到罄竹難書,他們非常想要一個能發(fā)聲的機會。 秦清曼聽了周邦國的話又看了看人群里眾人那熱切的目光,最終搖頭道:“我再次申明,除了執(zhí)法機構(gòu),不管是組織還是個人都沒有審查與執(zhí)法權(quán),我們不能干違法的事。” 周邦國對秦清曼是真的另眼相看了。 這是他見過頭腦最清醒的同志。 而這也是他的一次試探,吳遠明倒了,農(nóng)場缺了場長,必定是需要一位有眼光的場長,秦清曼可能年輕,資歷不夠,但他非??春们厍迓?。 周邦國很希望秦清曼能來紅旗農(nóng)場工作。 憑這姑娘的頭腦與本事,最多八到十年就能成為這片肥沃土地的場長,一定能把紅旗農(nóng)場打造成整個東北最富饒的農(nóng)場。 “秦……秦同志,你說公安同志來,除了查假公安,人命案,還會管其他的事嗎?”問這句話的是人群里的一位知青。 這位知青在問出這句話后看向秦清曼的目光充滿了期望。 秦清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對方。 公安機關(guān)是有執(zhí)法權(quán),但只有處置案件的執(zhí)法權(quán),如果是因為背景問題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就算是公安機構(gòu)也是沒有過問權(quán)的。 秦清曼沉默,現(xiàn)場頓時徹底安靜。 某些人眼里的光消失了。 后世的秦清曼沒有經(jīng)歷過這段特殊的年代,但她知道這段特殊年代的特殊性與時間性。 七十年代初,雖然艱難,但再過幾年就是朗朗乾坤。 所以必須要給人希望。 秦清曼想到站起身,隨著她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她身上,很多人都期盼著她能說點什么,就連普通職工也是這樣的想法。 “我們國家是人民當家做主的國家,如果有人迫害過你們,如果有人讓你們生命、財產(chǎn)受到威脅,對方就是犯了罪,大家可以向公安機構(gòu)反應(yīng),相關(guān)部門一定會秉公辦理?!鼻厍迓芏嘣挾疾荒苷f,只能如此說。 她這樣的說法給無數(shù)人帶去了希望。 有反應(yīng)途徑中比沒有的強。 “謝謝,謝謝你秦同志?!比巳豪镉腥苏酒鹕硐蚯厍迓瞎?/br> 有了第一人也就有第二人。 面對向自己鞠躬的眾人,秦清曼根本就不敢接受,她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幫不了。 “同志們,我們要相信的是黨,要感謝的也是黨,黨才是護衛(wèi)我們的根本?!鼻厍迓M食堂的時候就看到一側(cè)掛著主席像,說完這番話后趕緊向主席像鞠躬。 生活在這個時代就一定要旗幟鮮明地表明立場,言行舉止都要具有特色才不會被有心人扣帽子。 秦清曼的行為提醒了眾人,眾人趕緊大聲念著標語向主席像鞠躬。 整整齊齊,眾人就像是在學習思想教育。 這就是劉和昌與周經(jīng)國這個公社革委會主任到場時見到的場景。 看著眾人臉上對主席像的炙熱,不管是劉和昌還周經(jīng)國都沉默了。 周經(jīng)國是劉和昌請來的。 劉和昌作為農(nóng)場工會主席消息還是很靈通,知道吳衛(wèi)民被槍殺,有人冒出公安,還有吳遠明被牽連到假公安事件,立刻就察覺到了危機,趕緊先一步去紅旗鎮(zhèn)請了周經(jīng)國這個革委會主任來。 只要能抓到點什么把柄,事情最終就能在可控范圍內(nèi)。 結(jié)果讓劉和昌傻眼。 周經(jīng)國不滿地瞪了劉和昌一眼,“你不是說有人非議黨組織嗎?” 劉和昌冷汗刷一下就下來了:…… 秦清曼與眾人:……幸好躲過一劫。 第64章 “爸?!壁w天成看到周經(jīng)國趕緊在人群里出聲, 甚至還喜滋滋地跑到周經(jīng)國的面前。 周經(jīng)國上下打量著趙天成。 他被嚇壞了,收到劉和昌傳遞來的消息,他以為自家兒子也出事, 畢竟趙天成就愛跟吳衛(wèi)民混在一起,鬧騰出的事大部分都是兩人各有一半責任。 “爸, 我沒事。” 趙天成看著周經(jīng)國看自己的眼神立刻激動地渾身顫抖。 別看他都二十多歲了, 但父子倆的感情不錯, 他在周經(jīng)國的面前也自認為還沒長大。 周經(jīng)國還是很有城府的,見趙天成是真沒事, 才把視線移到食堂里眾人的身上,這么多人聚集, 一眼看去黑壓壓一片人頭, 有點聲勢浩大。 “這是干什么, 都聚在這里鬧什么事?” 周經(jīng)國張嘴就給眾人扣大帽子。 “爸,我們大家在等縣公安局的同志, 我們都是吳衛(wèi)民死亡的見證者, 我們都是人證, 得等著給公安同志做完筆錄才能走?!壁w天成見周經(jīng)國什么都不知道就訓斥人,小心看了秦清曼一眼,趕緊主動解釋。 周經(jīng)國:……他兒子怎么回事, 怎么還攔自己說話了! “就算是人證那也太多了, 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像什么樣,留下幾個知情人接待公安同志就可以了, 其他的人都趕緊散了?!敝芙?jīng)國是掌權(quán)者,知道人多嘴雜這個道理, 他可不希望有人借機說點什么。 部分職工與人群里的知青們聽了周經(jīng)國的話都看向秦清曼。 萬明錫一家與膽小怕事又或者是生活過得很不錯的一些人則打算離開。 周經(jīng)國可是公社的革委會主任, 公社不僅管轄著紅旗鎮(zhèn), 還有其他兩個鎮(zhèn),也包括紅旗農(nóng)場,周經(jīng)國這個主任的級別雖然跟靠山屯鄭安國同級別,但職位的特殊性讓他的話語權(quán)更重一些。 畢竟這年代誰都怕扣帽子。 秦清曼看著周經(jīng)國眼里閃過深思。 從進入這個時代她就知道有革委會這么個特殊職位的存在,但真面對時,她還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這波人的囂張與霸道,特別是周經(jīng)國這人。 嘴一張,秦清曼就知道對方是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家伙。 這種人不太好對付。 用主席語錄對付對方吧,對方就是吃這口飯的,說不定背得比她還要熟練。 要是用法律,對方絕對會扯政治。